第一百五十章 沒有回音的等待
作者:芭比娃娃      更新:2021-01-02 02:57      字數:2236
  聽到這話,軍醫不安的看向肖景翌,“將軍,這……”

  肖景翌從回來後,神色就晦暗不明了。他隻看了肖晴暖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既然無妨,就滾去當差。”

  怎麽可能無妨呢?肖景翌不是無知的紈絝子弟,老虎一掌拍出的強勢他不是沒有見過。

  但她自己都不重視,他何須管那麽多。尤其是這個人奇怪,他打算等回去了讓人再查查。

  軍醫和肖晴暖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跟著離開了。

  見他們都離開了,肖晴暖才鬆了口氣。由此可見,她在南營並不能待得長久。這才是剛開始,她能隨口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若日後次數多了,肖景翌必然會懷疑她的身份。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她發現肖景翌最討厭謊言。尤其是在軍營裏,說一不二。如果有人惡意欺瞞被他發現了,那下場絕不會好到哪兒去。

  但就目前而言,她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了。隻能加快速度,盡早讓肖景翌離不開他。

  之後的幾天肖景翌一直在忙著訓練,他借著肖晴暖這個反例敲打了一番,其他人果然安分了不少。

  “將軍,你又同手同腳了。”

  謝驚寒冷不丁的提醒,肖景翌腳下踉蹌,差點被自己絆倒。

  “謝驚寒,”他抬眸看著遠處的天空,不冷不淡道:“你想去秦羿哪兒報道?”

  聞言,謝驚寒默默閉嘴了。

  秦羿是肖景翌手底下負責刑法審訊的老大,人看著比顧景還不正經,但到了他那裏,就能切實感受到什麽是“笑裏藏刀”了。

  解決了謝驚寒,肖景翌獨自回了營帳,讓他代自己去盯著人訓練。

  閑下來的時間,肖景翌都用來想葉暖暖的。上次被血汙了的簪子,肖景翌斟酌再三後給扔了。

  沾了血腥氣,即便葉暖暖察覺不出來,他也不能再讓她戴著了。

  扔了後,他就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葉暖暖。信紙費了十幾張,硬是沒寫成一句話。

  回到營帳,肖景翌又照例攤開一張嶄新的信紙,提筆點墨。

  “暖……”肖景翌嘴裏說著想要寫的話,然而剛開頭,就卡住了。

  他有好多話想跟葉暖暖說,但歸根結底,要而論之,就是他想葉暖暖了。特別想,徹夜難眠的那種。

  可是他離開四天了,葉暖暖都沒遞個消息過來。

  “山不來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呢喃過後,肖景翌再次提筆,這次下筆穩如有神。一頓謔謔下來,三張紙就滿了。

  肖景翌皺眉看著自己的傑作,還意猶未盡的咋舌道:“紙太少,影響本將軍發揮。”

  若不算他先前糟蹋的那幾十張,身下的這些的確不夠他發揮的。

  寫信的慢,收信的倒快。葉暖暖那天下午就接到了信鴿,當下連飯都顧不得吃,就急匆匆跑回房間獨自歡喜了。

  她焦急的拆開,看一二行還算正經,越往後,就越讓她方寸大亂了。

  看到那句“簪子沾了血,以後算作我的兵器,回去後陪你一箱”,葉暖暖哭笑不得。

  “用簪子當兵器,問過烈雲的意見嗎?”烈雲是肖景翌那把佩劍的名字,葉暖暖想象著肖景翌右手提劍,左手握簪的樣子,便覺得畫麵清奇。若真是那樣,她的銀鳳樓花長簪怎比得過“烈雲”這麽名劍?到時候該自慚形穢了。

  後麵全都是膩歪的話,葉暖暖紅著臉看完了。她比肖景翌幹脆,想什麽就要付諸行動。

  桌上平整地鋪信箋,她提筆就要寫。但程暑七卻在這時候過來,敲響了房門。

  “噔噔!夫人,建造坊有信,像是有急事。”

  “稍等。”葉暖暖隻好先擱下給肖景翌回信的事,把他的信收好後,便去開門了。

  接過信,葉暖暖沒有避諱程暑七,直接當著他的麵打開看的。

  看完後,葉暖暖便對程暑七說:“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不會很快回來。”

  程暑七從來不會幹涉肖景翌和葉暖暖的私事,“好的夫人,我會吩咐守門的人留門。”

  有他在,葉暖暖無須再交代什麽了。她回屋急忙換上男裝,從側門出府,全然忘記了要給肖景翌回應,以及那隻等了個寂寞後,撲棱著翅膀飛走的白鴿。

  張掌櫃在信中說之前給賈員外設計的一處莊子有個轉角看不太明白,特地去找她商量。但她不在,張掌櫃隻好寫信告知了。

  到了洺盛,賈員外家的管家已經在等著了。葉暖暖展開隨身帶著的圖紙,與他細細說著。

  管家是聽懂了,但葉暖暖怕建築工匠沒理解,便幹脆帶著人去了莊子一趟,親自解釋,指點著讓他們修建。

  這一頓忙,轉眼就到晚上了。葉暖暖回家後,饑腸轆轆,又是一頓飯的功夫,就徹底忘了書房還有一本未寫的信需要回。

  難違程暑七還記著葉暖暖收到了肖景翌的信,“夫人,將軍今日……”

  “小七啊,”葉暖暖打著哈欠,打斷了程暑七的話,神色困倦道:“我今天太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十萬火急了再叫我。”

  說著,正廳已經不見葉暖暖的身影了。程暑七倒沒有多想,回信的確算不得十萬火急。不過加上“肖景翌”,應該能提升檔次。

  然而葉暖暖這會兒都已經回房間了,更深露重的,他也不方便再去。這下即便有十萬火急的事,他也得斟酌著再去找葉暖暖了。

  而肖景翌等了葉暖暖一天,從最初的滿懷希望,到最後的沒有回音。他這一天的心情起起起浮浮,著實撓心抓肺。

  “謝驚寒,鴿子回來了嗎?”

  謝驚寒麵色尷尬道:“將軍,都回來兩個時辰了。”

  聞言,肖景翌擦拭簪子的指尖用力彎了彎,血珠冒出來時,他似乎感覺到了疼,鑽心的疼。

  簪子被他日夜磨,愈發尖利了。如今像是紮在他的心裏,不要命,卻疼得厲害,今後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去召集所有人,今晚加練。”

  肖景翌冷厲的嗓音響起,在夜間猶如鬼魅,激得謝驚寒渾身一顫,“將軍,這都……”

  “去。”簡簡單單一個字,謝驚寒卻知道肖景翌真的生氣了。他忙不迭地退了出去,這種時候最好順從肖景翌,否則後果隻會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