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植身體前傾，逼近林薔的臉：“從大二開始，你就沒發現有人在跟蹤你嗎？”

  “大二開始？跟蹤？你跟蹤我嗎？”林薔一頭霧水，覺得眼前的陸植莫名其妙。

  “你竟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陸植後仰，一臉嫌棄地看著林薔，“你真的是警察嗎？你剛剛給我看的警官證不會是仿造的吧？”

  要是放在以前，林薔估計要懟陸植了，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社會的曆練（毒打）之後，林薔的脾氣變好了，她說了句：“偽造警官證是犯法的……”

  陸植笑了，她拿出手機，打開了手機中的照片，遞到林薔麵前：“你看看這個人是誰？”

  林薔看了一眼她手機中的照片，照片中間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衣，打著領結，穿著黑色西裝褲的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他站在聚光燈下演講，背後的PPT顯示的標題是群體性犯罪，而這個帥氣的男人就是和林薔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韓哲。

  “你是怎麽認識韓哲的？他不是江東大學畢業的學生嗎？”林薔疑惑地看著陸植。

  陸植拿回手機，又開始在手機裏找照片，一邊找一邊說：“大一的時候，江東大學心理學係跟鸝港大學有交流活動，我去江東大學交流的時候見過韓哲。”

  陸植找到一張照片後遞給林薔，林薔一看，這是一張在模擬法庭（法學院報告廳）上舉行辯論賽的照片，其中一個辯論隊的一辯選手就是林薔，林薔驚呆了，這好像是大三時候的照片：“這些照片你哪兒來的？”

  陸植指了指觀眾席中的一個高高的後腦勺：“看得出來他是誰嗎？”

  “別告訴我他也是韓哲？”林薔挑了一下眉。

  “就是韓哲，你還別不信。”陸植拿回手機，又翻到一張照片，“你看看這個。”

  林薔拿過手機一看，隻見韓哲站在一棵香樟樹下，抬頭看著麵前法學院二樓的窗戶，而窗戶裏麵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正在伸長胳膊整理牆邊書架上的檔案，這個人隻能看到背影的人，但是林薔很清楚，這就是林薔自己。

  林薔兩眼睜大，驚訝地看著陸植：“韓哲在跟蹤我，你也在跟蹤我？”

  “準確來說，”陸植收回手機，“韓哲在跟蹤你，我在跟蹤韓哲。我上大二的時候，有一次竟然在校園發現了他的身影，然後我就開始跟蹤他。”

  “你為什麽跟蹤韓哲？韓哲為什麽跟蹤我？”林薔覺得今天的消息是一個接一個地勁爆。

  “原因都一樣，無法宣之於口的……”陸植看著手機中站在樹下穿著白衣黑褲抬頭看向二樓的翩翩少年，聲音細不可聞地說了句，“喜歡。”

  林薔的心髒仿佛被擊中了一樣，她想起她生病之後被韓哲接回家的時候，林薔記得自己沒有跟韓哲說自己住的地方，但是韓哲卻能直奔自己家的方向。

  原來韓哲在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跟蹤自己，又可能，韓哲早就開始跟蹤自己，隻不過是三年前被陸植看到了而已。

  那既然韓哲一直在跟蹤自己，為什麽不跟自己相認呢，為什麽要瞞著自己呢？

  “你跟蹤韓哲的事情，韓哲知道嗎？”林薔問道。

  陸植搖搖頭：“我跟蹤了他一段時間，發現他常常守在你身邊之後，我就放棄了，韓哲應該不知道我跟蹤他。”

  及時止損，也許這才是一段無望暗戀中保護自己的方式。

  坐在一旁的唐隊全程都沒有說話，隻看著她們兩個人在討論韓哲，感覺像是兩個迷妹擠著腦袋在討論明星一樣，唐隊不由得咳了一下。

  林薔回過神來，看了一下自己的筆記，還停留在昨天晚上的行程記錄上：“後來你幾點回家的？”

  “大概九點左右回家的吧，今天我就在家自習，沒出去，在家做了飯。”陸植聳了聳肩，“我坦白地夠清楚吧，我每天的生活也挺規律的，林警官還有什麽問題嗎？”

  林薔搖了搖頭，回頭看向唐隊，唐隊也搖搖頭，說道：“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你後麵有一些關於六樓案子的線索，請及時聯係我們。”

  隨後回頭對林薔說：“把你的聯係方式留給她吧。”

  “嗯。”林薔從公文包裏掏出便簽紙，寫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之後遞給陸植，“有線索了一定要聯係我們。”

  “好。”陸植接過林薔的便簽紙，掏出自己的手機存下了林薔的電話。

  唐隊站起來，跟陸植說道：“那我們走了，你一個人住多注意安全。”

  “嗯嗯。”陸植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門，“那就不送了。”

  唐隊和林薔跟陸植點點頭，便離開了陸植家。

  *****

  回到警局的時候，張楨小分隊也回來了，幾個人在辦公室裏簡單對了一下走訪的情況。

  張楨說：“我這邊走訪的時候，有三個女孩不在家，另外兩個女孩是鸝港大學的學生，一個在實習，每天七點半出門去上班，今天正好輪休在家。另外一個是考研的學生，在家備考，兩個人租一個房子。”

  “我們這邊比較慘，五個人四個人不在，隻走訪了一個人。”林薔打開本子，“這個人也是鸝港大學準備考研的學生，在家複習考研，這幾天的行程看起來也沒什麽異常。”

  唐隊摸了摸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青色胡渣：“你們走訪完了，有沒有什麽想法？”

  林薔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猜想，殺人凶手可能昨天已經離開了青山花苑，就混在搬離2號樓的隊伍裏麵。”

  “我跟你想的一樣！”唐隊伸手給林薔比了個大拇指，“殺人凶手不可能一直留在那個地方，這樣總還是會有危險，不過這樣也好，縮小了範圍，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麵入手，找到剩下的人。”

  “對了，王燃，王燃去哪兒了？”唐隊伸長了脖子看了看辦公室，沒發現王燃的身影，於是拿起手機給王燃打了個電話：“王燃，你在哪兒呢？你那邊精神病院和心理谘詢室這方麵的資料找得怎麽樣了？”

  “唐隊，我現在在技偵科這邊，你在辦公室嗎？”電話裏傳出王燃的聲音。

  唐隊回答道：“嗯，我已經回辦公室了。”

  “資料做好了，我馬上回辦公室。”王燃剛說完，唐隊就聽到辦公室走廊上傳來一陣小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