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作者:旺仔很忙      更新:2020-12-30 18:33      字數:2220
  梵鏡言一看顧容與眼神發飄,就知道他已經把剛才生氣的事情忘了個幹淨,心裏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她也知道秋霽在門外肯定攔不住顧容與,最後肯定要被七令和八歸嚇走,所以她早早的就穿了身單衣等著顧容與,隻要顧容與看見她穿得單薄,就會想著先給她添件衣服,到時候氣就消了一大半,自己再說兩句好話,保準他就不生氣了,現在看顧容與的眼神,梵鏡言就知道自己的小計謀得逞了,心裏麵頓時就有一些得意。

  他低頭看著茶杯,喉嚨有些發癢,端起來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水。

  結果梵鏡言剛剛放下水杯,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再抬頭就發現顧容與雙手撐著桌子,上半身前傾已經靠到了她麵前。

  她沒有防備,乍然一抬頭,幾乎和顧容與鼻尖碰鼻尖,梵鏡言嚇了一跳,立刻向後仰。

  顧容與看著梵鏡言驚慌失措的樣子,勾起嘴角磨著牙,陰側側的說:“殿下剛才走神在想什麽,是不是想著,還好我的計謀成功了,少穿點,多說兩句好話,就讓顧容與將事情都忘了?一會兒我再說兩件重要的事情,將這件事岔過去,這事兒就結束了?”

  “您是不是還想著要是我不回來的話,您也不用想這麽多說辭,用這麽多辦法來對付我,是不是?”

  “我沒有,別瞎說,你不要冤枉我!”哪怕是毫無防備之下嚇了一跳,梵鏡言反應也很快,立刻失口否認剛才顧容與說的話。

  “既然您什麽都沒做,就是單純的出來賞賞景,那您剛才躲什麽呀?”

  顧容與故意使壞,也不離開,就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看著梵鏡言問道。

  要不是梵鏡言心理素質好,這會兒肯定讓顧容與嚇個半死,而且因為顧容與貼得進,他又不得不將身體向後仰,拉開距離。如果不是習武之人身體的柔韌性比較好,就衝著顧容與保持前傾,逼她說實話的樣子,梵鏡言少不得都會因為驚嚇討饒。

  好在武林盟主別的優點沒有,唯獨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都比較好,也能和顧容與鬥幾個回合。

  “你這麽大一個人突然就出現在我眼前,難道還不準我害怕嗎?這是人應該有的正常反應,怎麽就能叫心虛了,你是不是心裏邊都有偏見,所以看我做什麽都不順眼了?”

  梵鏡言無師自通,學會了倒打一耙。

  “按照殿下的說法,就算是有偏見,也應該是殿下對我有偏見,否則,您為什麽兩次拒我於門外,第一次在城門口我就不計較了,那是為了其他州郡的百姓考慮,但是您把我推出刺史府,還讓我另外找地方住,您也不想想,傳出去之後我的麵子還要不要了,等到他們再打聽打聽,知道我是被人趕出來的,我還要在益州待幾年呢,殿下就不能給我個麵子嗎?”

  顧容與才不上她的當,今天必須要給她把這件事情說明白了。

  梵鏡言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但是更多的還是理直氣壯,她想到自己因為什麽要把顧容與拒之門外,立刻就有理了。

  要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梵鏡言肯定得挺直了腰杆子,仰著頭和顧容與說話。

  “我為什麽關閉刺史府的大門,你難道心裏還沒數嗎?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得要進來,我還用現在這麽麻煩嗎?現在你進來了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把你留下,但是你還想回來住,我現在多危險呢,府裏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了,全都被我遣出去了,你的身份更加尊貴,身上還有著益州百姓的安危,怎麽可以隨意冒險,我讓你去別的地方住的,哪不對了?要是和我待在一起的話,萬一你也染了病怎麽辦?”

  “那殿下就沒有想過嗎?我在其他地方看不見你,會更加擔心,與其每天提心吊膽想著你今天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身體有沒有其他變化,病情是不是嚴重了,我更希望能一直留在你身邊親自照顧你,殿下有任何事情,我都不希望是從別人嘴裏聽到的。”

  顧容與的目光真誠又認真,梵鏡言本來還有很多狡辯的理由,可是看到顧容與的眼睛,她突然就忘詞了。

  梵鏡言心裏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她總認為顧容與透過自己的眼睛,在看著另外一個人,可是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在梵鏡言的了解中,顧容與漫長的人生生涯裏,不可能認識和梵鏡言相似的人,而且他的人生閱曆,也不允許他認識這樣的人,

  可是顧容與眼睛裏的感情深沉而又厚重,梵鏡言也可以肯定,顧容與這份感情是對著她的,那梵鏡言就更奇怪了,他和顧容與素昧平生,從相識相知到現在,也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算兩個人經曆的東西再多,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生出如此厚重的感情,那麽顧容與的這份感情到底是對誰的?

  梵鏡言很明白,這種事情不應該深究,就算顧容與把對其他人的感情寄托到她身上,隻要不妨礙兩個人之間的合作關係,對梵鏡言而言,都是無所謂的。

  但是隻要一想到,顧容與在透著她的眼睛,看另外一個人,梵鏡言心裏就會微妙的不舒服感,她不明白自己這種情緒從何而來,隻是覺得奇怪,因為她不是一個會在乎別人感情的人,如此在意顧容與本身就不正常,

  這種情感問題涉及到了武林盟主的知識盲區,她從來沒有涉及過感情的問題,也就無從解釋,而且她野獸般的直覺告訴她,若是真的尋根究底的話,答案肯定是她不能承受的,所以武林盟主第一次做了逃兵,在這個問題上避而不談了。

  顧容與從梵鏡言躲閃的眼神裏也找回了一點理智,他暗自惱恨,簡直是被梵鏡言氣糊塗了,竟然在梵鏡言麵前表露出了如此激烈的情感。

  他立刻重新坐回凳子上,一本正經地對梵鏡言說道:“殿下多慮了,我已經和唐家兄妹談好了,而且病情並沒有殿下想的那麽嚴重,您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裏去,益州的危機肯定能夠解決。”

  顧容與和梵鏡言保證的信誓旦旦,但是他沒有想到,第二天早晨起來,簇水就驚慌失措地敲開了他的房門,對他說:“世子爺,姑娘的病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