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亡命表象
作者:風煙散      更新:2020-03-16 07:09      字數: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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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府醫成宇澤的臉色,頓時因為祝永的突然恢複而變得無比難看了起來。

  不過好在周圍人的話語,又讓他鎮定了不少。

  冷言一笑,他便不屑地出聲說道:“片刻的止疼卻也說明不了問題,誰知道你這是否隻是鎮痛之法,若隻能僅僅起到這種效果的話,治與不治,卻也根本沒有任何區別的。”

  說到這裏,成府醫神色頓時又是一凝。

  不錯,這少年現在的這般表現,絕對不可能是對那祝永的氣平印顱之症,進行了完全的壓製,雖然並不清楚他是怎麽做到的,不過怎麽看來,便應該隻是起到鎮痛的作用罷了。

  若隻是鎮痛,自然也隻是表象而已,實則對於祝永體內的氣平印顱之症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而這效果一旦流逝的話,反倒會使其病症加重上不少的!

  “我之前難道沒有說,這隻是初好而已嗎?你如此著急下斷言,可是在懼怕著什麽?”沈江雖語氣是像在與成府醫說話,卻也根本沒有再看他一眼的意思,隻是淡淡又對著祝永出聲又道:“你眼中的血跡,便是因為剛才下關穴的靈氣突然暢通,久淤之血凝之物一朝釋放所故,所謂痛則不通,現在雖是不痛了,卻也隻是暫時的緩解而已,接下來的一刻鍾,也是成敗之關鍵,你便再忍上一忍吧。”

  此時沈江的話語,聽在祝永的耳中自又是不同了,雖然還帶著些許的疑惑之色,但他也是鄭重地點了點頭,畢竟眼下的自己,卻也沒那麽痛了不是,怎麽想來,眼前這少年也不該是全無手段的。

  即便成府醫與周遭之人的話語還是讓他有些忐忑,可想著自己竟是有著痊愈的機會,對方還似乎並沒有索求什麽東西,祝永便也立時便下定了決心來。

  死又何妨,索性隻有一刻鍾罷了,若是治不了,那是命,而若是大好了的話,那麽女兒……

  “如此,便多謝大人了。”略是一回神,他便又揖了揖,出聲對著沈江說道。

  既然他都這麽表態了,一旁的祝蘭芝再是怎麽不安,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片刻之後,沈江便又是銀針入體,快速地在祝永身上紮了起來,讓成府醫以及韋和同感到驚訝的是,即便現在,他也根本沒要求此人寬衣,仿佛隔著衣服,便能準確地判斷出此人穴位究竟在何處一般。

  如此神技,縱然是他二人,也隻是在書籍之中聽說過,現實當中的話,卻也從未得以一見了。

  不過也正因為此,對於沈江的施針診治,他二人便也更不看好了幾分。

  畢竟沈江才多大的年紀,經驗能有多少,若是能夠仔細辨識一二,再小心翼翼地寬衣動針的話,加上前麵他的表現,還真是讓二人覺得或許有幾分希望。

  不過眼下如此大意的話,顯然是要出問題的。

  時間漸漸飛逝,沈江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而其手中,也僅僅靠著一針罷了,他幾乎是在前一瞬紮入,後一瞬便立時會轉換位置,一切操作得心應手。

  眾人估摸著時間,也剛好過了一刻鍾,沈江頓時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來。

  此時,那祝永已經是大汗淋漓,麵色蒼白無比,可是臉上卻全然連一絲痛苦之意都沒有看到。

  若是知曉了他之前在氣平印顱之症的折磨之下,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痛苦的話,恐怕對他現在這副表情,也並不會感到奇怪的。

  相對於此病症猛烈發作是的劇痛,剛才這一刻鍾所經曆的痛楚,簡直也稱得上是仁慈了!

  祝永現在,麵色無比蒼白與虛弱,除此之外,便也根本看不出其病症是好是壞的樣子,而那成府醫此時也是神色微凝,出聲說道:“嗬嗬,做得也的確像是那麽回事,不過究竟有什麽效果,卻也無法印證的吧,總不可能你一張口,說是此症大好,那便大好了的。”

  此時的成府醫,自然不可能露出了絲毫的怯意來,作為城主府府醫,他的驕傲,也不容許他如此。

  “的確如此,看此人這樣子,像是十分疲乏,至於體內那氣平印顱之症有沒有大好,卻也是根本無法證實的。”

  “若是不能證實,誰知道他會不會前腳踏出這客棧,後腳便會疾病發作的?想來這年輕人也隻是故弄玄虛,為了保全其麵子罷了。”

  “我觀他剛才施針的確有著幾分不凡,可似那等連寬衣都未用的行為,其針是否紮對了穴位還是兩說的事情,更遑論解決病症了。”

  周遭之人,頓時便露出了恍然與似笑非笑的表情來,聽得成府醫這麽一說,眾人也是明白了些什麽。

  這年輕人,果然隻是麵子上掛不住,以鎮痛之法故弄玄虛,再裝神弄鬼一番罷了。

  而後的場景,更是印證了他們的看法,因為那祝永的身軀,此時已經開始有些搖晃了起來。

  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祝永立時便一步邁出,想要維持一番身體的平衡,奈何自己的身體似乎還是太虛弱了一些,這一步方一落在地麵之上,他便立時踉蹌地往前跌了出去,而此時,從他的耳朵之中,眾人竟是看到又絲絲血跡也浸了出來。

  那祝永勉強支撐一番,再是站起身來,圍觀之人赫然發現,其不僅是耳中,眼中,甚至鼻中,口中也是沾滿了鮮血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七竅流血,即將亡故的表象!

  “嗬嗬,這便是你的醫術,活活把人給治死了?”見狀,那成府醫得意之色更甚,所謂醫者仁心之言,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中,仿佛眼前這祝永的身死,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快樂一般。

  而韋和同也是麵露鄙夷之色,出聲說道:“我原本以為,你的確是有著幾分的手段,竟是膽敢在容府之中稱呼我為庸醫,不過眼下看來,卻也隻是湊巧而已,這庸醫之名,我還是原詞奉送好了。”

  大言不慚地說是能夠讓此症大好,卻是讓對方七竅流血,頓時便要亡故,這等事情,說是庸醫也都是便宜他了。

  畢竟,庸醫也隻是不能使之病症好起來罷了,而眼前的少年,那可是害命的!即便說是毒醫,也不為過吧。

  一邊說著,韋和同不僅是陰霾盡掃,甚至又從新恢複了最初在容府的傲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