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壓製
作者:風煙散      更新:2020-03-16 07:09      字數: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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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息一畢,沈江立時住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沒有浪費哪怕一息的時間。

  看到這一幕,眾人麵色也隻是微微一變罷了,畢竟其雖然沒有再繼續出手了,可那祝永,現在依舊是維持著有些渙散的神色,看上去卻也跟沒沒有絲毫好轉的樣子。

  而且,按照此人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其到底能否恢複之前的清醒都還是兩說的事情,畢竟眼前這少年,出手卻也是太貿然與魯莽了一些。

  下一瞬,原本就已經極為忐忑的祝蘭芝,卻是突然眼睛睜大,顯露出了一副悲戚的神色來,因為她看到祝永的眼角,竟是開始浸出了絲絲的鮮血來,神情的呆滯,卻也並沒有因為沈江停滯出手而略有好轉,反倒是其麵色之上,逐漸地顯露出了痛苦之情來。

  “父親!”看著此時的祝永,祝蘭芝立時大叫一聲,一撲而上,那眼角的淚水,已經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這算是什麽事情?明明是來求醫的,卻是落到了這般的地步,先是自己受辱,而現在連父親都是要出事了!

  這般的情況,即便是周圍的人不說,她也是能看出來,眼角流血,目光呆滯,怎麽可能是有好結果的預兆?

  能恢複之前那副樣子,便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嗬嗬,不愧是個莽撞的蠢貨,現在此人這樣子,便是弘農堂來人,怕也是沒救了的。”那成府醫見狀一笑,頓時便又對著祝蘭芝出聲說道:“目光呆滯或許還能在片刻之後恢複,可眼角流血,便也就說明,此人的顱內已經受到重創,以我數十年的行醫經曆來看,根本就是沒救了。”

  成府醫這話語說得極為斬釘截鐵,一旁的韋和同眼神深邃,不過在略是向著祝永打量了片刻之後,便也出聲說道:“沒錯,使用了錯誤的方法,而此人又是氣平印顱之症的人,出現了這種情況,還是……還是自求多福吧。”

  他越是對祝永觀察,便越是覺得之前沈江在容家的表現,隻是一個巧合了。

  為了逞能,竟是以此拙劣的醫術進行治病,這庸醫之名,還是加在此人的頭上比較好。

  想到這裏,韋和同頭上的陰霾頓時像是被掃開了不少,那長久積壓的鬱悶之情,便在瞬間之內,也是無影無蹤了。

  周遭之人的嘲諷之意更甚,那祝蘭芝在此看向沈江的時候,臉上也不覺是帶上了幾分恨意。

  無論什麽情況,既是自己沒有那般的手段,在沒有征得父親的情況之下便貿然診治,這樣的舉動,和謀殺又有何異?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之間,從祝永站立之處,卻是傳來了一聲輕哼:“哎喲,這是怎麽了,我的頭怎麽這麽疼?”

  眾人定睛一看,這說話之人還能是誰,正是那祝永無異了。

  此時的他,神色之中疲憊之意盡顯,而眼神裏麵的呆滯與渙散,也是逐漸變得清澈了許多。

  再是向著一旁的沈江一看,祝永顯然顯得有些懵,而隨即看到了祝蘭芝出現在自己的身旁,他也顯得極為驚訝,出聲問道:“咦,芝兒,你是什麽時候到這裏來的?剛才不是在房間裏麵的嗎?”

  他這一問,倒是把祝蘭芝問住了,她連忙是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帶著十分的遲疑對著祝永說道:“父親……你……還好嗎?剛才……可是嚇死女兒了。”

  “剛才?”祝永顯然更是疑惑了些許,又是出聲說道:“什麽剛才,哦,我記得似乎是被針紮了一下,不過僅僅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再是回過神來,你便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了。”

  很明顯,之前那十數息的時間,已經是在他的記憶之中被劃掉了,其所記著的,也隻有沈江施針入體之前,以及剛才突然恢複了神色之後的場景而已。

  感覺到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癢,他頓時便伸出了手來,向著那處又摸了摸,刹時,幾絲血跡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看著這手中的鮮血,再望向了一旁的沈江,祝永突然一怔,麵帶了十分的難以置信之色來。

  “父親,你怎麽了,可不要嚇我啊,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祝蘭芝頓時聲音又緊張了不少的樣子,自語再道:“我就知道,一個少年人而已,或許再多過些年頭,能夠精通醫理,可是現在卻還是經驗太不足了一些,若是貿然出手的話……”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卻被祝永立時打斷了開來:“胡說什麽,我現在下關穴的那處異狀,竟是已經完全消失,一點都不痛了!”

  “什麽!”祝蘭芝顯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來,這氣平印顱之症便是在下關之處,折磨父親最甚,甚至每每發作之時,他都會疼得在地上打滾的,而現在這短短的時間過去,異狀已經消失了?

  這怎麽可能!

  氣平印顱之症,每個人發作的位置不一,烈度也不盡相同,祝蘭芝的父親祝永,引發這劇痛的地方,正是下關之處。

  平常沒有發作的時候,卻也並非是沒有感覺,隻是這痛楚相對於發作之時卻是輕多了,這麽些年來,祝永早已習慣,卻不料竟是在此時得到了解決!

  再是向著一旁那施針的少年一看,祝永的神色,也是越發複雜了許多。

  此症竟是如此簡單便被他解決掉了?

  然而見此情況,沈江依舊是維持著之前的淡然,仿佛眼前的事情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一般,隻是緩緩轉過頭,便又出聲說道:“我說過了,十息的時間,卻也隻是初好而已,想要大好,現在顯然還不夠,而痊愈的話,更是遙遠了許多了。”

  同樣的話語,在之前和此時由沈江說出,便給了眾人以不同的感覺來。

  “沒想到,他竟還真的有幾分手段,如此頑症,不過區區十息而已,竟能使其被壓製住了?”

  “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也太難以置信了一些,不過現在最多也隻是暫時壓製一番而已,似這等鎮痛之法,便是成府醫也能輕鬆使出來的吧,真的是否有用,還要看看才是。”

  很快,周圍的人,便把那祝永的感覺,與鎮痛之法聯係在了一起,畢竟真要做到十息壓製住氣平印顱之症,還是讓人覺得太難以置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