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的小動作，瑤戈殺他的心都有了，水眸一眯，陰惻惻道：“手不想要了？”

  “那你趕緊起。”

  何燦嘿嘿一笑，在瑤戈摸毒粉之前嗖的一下縮回手。

  動作之利落，可見平時沒少練。

  瑤戈翻了個白眼，心裏邊兒那點對‘阿火’下手的羞愧被他這一通打散了個差不多。

  “都什麽時辰了！”

  “小瑤兒你老實交代，昨晚你是不是去青／樓了？”

  “昨晚來都沒瞧見你。”

  何燦磨蹭到她床邊坐下，嘰嘰喳喳的問著。

  瑤戈本想平靜平靜想個法子去跟阿火賠罪，熟料何燦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

  被他纏的頭疼，她被子一掀，怒目瞪他：“今日不出診，我要休息！”

  “醫館那邊咋辦？”

  何燦一聽她要罷工，瞬間懸起心，也顧不上八卦昨晚的事兒了，蹭的就站了起來。

  “你看著辦吧。”

  瑤戈頭往被子裏一蒙，耳邊總算清淨了不少。

  “那怎麽成！”一想白／花／花的銀子沒了，何燦就沒法子冷靜，拉扯著她頭上的被子，“小瑤兒，小瑤兒。”

  “不去！”

  “不成！”

  “我身子不適。”

  “你這樣哪像是身子不適的。”

  何燦不依不饒，咄咄逼問道：“昨晚你是不是撇下我一個人逛青／樓去了？調／戲女子了才這麽累？”

  瑤戈心累……

  真要是調／戲的女子就好了。

  可她調／戲的偏偏是個……

  男子。

  還是個老實人。

  一想昨晚她對阿火做的那些事，瑤戈就想給自己來一把毒粉，索性一了百了算了。

  偏偏何燦沒什麽眼色，沒瞧出她正心煩，纏著瑤戈非要她去看診。

  瑤戈抬起小臉怒瞪他：“你是何扒皮麽！騾子拉磨還有休息的空呢！我不幹了！絕交！”

  “哎，別啊，小瑤兒。”

  何燦苦著一張臉，拉拉她的袖子：“今日病人都來了，過幾日休息成不？”

  瑤戈也知道是她今日沒提前打招呼，於是鬱悶著張小臉掀被翻身起床。

  見狀，何燦忙嘿嘿一笑各種討好：“就知道小瑤兒你最好了。”

  “少來。”

  瑤戈給了他個大白眼，將皺巴巴的衣裳理了理：“以後你改名叫何扒皮算了。”

  這麽愛銀子……

  “說起扒皮……”何燦摸摸自己的胳膊，頓時疼的抽了兩口涼氣，“嘶嘶！疼！我爹都快把我扒皮了。”

  “怎麽回事兒？”

  瑤戈眸子瞥向他的胳膊，眉頭輕挑：“你又瞞著你爹霍霍銀子了？”

  隻有牽扯上銀子，何老爺才會如此生氣。

  “要是銀子的事兒就簡單了。”何燦嘀咕著，眼神兒莫名有點閃躲，“反正、反正是一言難盡……”

  見他心虛如此，就知道肯定是他幹了什麽虧心事，無語的從一旁的小盒子裏拿了瓶金瘡藥丟給他：“自己抹藥。”

  “嗚嗚嗚，小瑤兒～好兄弟～”

  何燦感動的想要給瑤戈一個熊抱，被瑤戈給嫌棄的躲開。

  何燦催的急，瑤戈就讓小廝跟阿火說聲，她先去醫館那邊。

  結果在出府的時候……

  她聽到了府外有不少吵嚷的聲音。

  “府外是怎麽了？”

  瑤戈納悶的扭頭問身邊的何燦。

  一個扭頭她才發現何燦正抹著頭上的汗，好似有點緊張，眼神兒左左右右瞄著，似乎在害怕些什麽。

  “啊？”何燦對上她狐疑的眼神兒，忙挺直背脊，“沒、沒事啊，估摸著是外麵有什麽小販來賣東西吧，不用理會。”

  “是麽？”

  瑤戈還是半信半疑，想仔細問問，卻被何燦給推搡著到了牆邊：“先去醫館吧，外麵沒多大事兒。”

  瑤戈見他好似在隱瞞，也就沒追問。

  不過——

  在看到麵前的一堵高牆的時候她無法保持沉默了。

  瑤戈瞧著麵前比她三個人還要高的牆，嘴角輕抽：“爬牆？？”

  “對，快快快。”

  何燦準備的齊全，不知從哪裏搬出來一把梯子：“來，梯子都備好了，趕緊上去。”

  他邊擺著梯子邊嘟囔著：“之前牆腳挖那洞被我爹發現給填了，隻能從這邊兒走了。”

  “……”

  鑽過一次狗洞的瑤戈默了，她是真心不想再鑽第二次。

  上次從書院逃出來鑽了次，有心裏陰影。

  “趕緊啊，別愣著。”在她出神的空檔，何燦已經爬上了梯子，在上麵招呼著瑤戈，“再不快點被我爹發現就慘了。”

  “你到底幹了什麽事兒？怕成這樣？”

  瑤戈可不想跟他翻牆出門，太丟臉了。

  “也沒什麽……”何燦支支吾吾著不肯說。

  “你爬牆吧。”瑤戈以為他翻牆是因為何老爺在府門口堵著，扭頭要走，“反正惹事的是你，我走正門，府外等你。”

  擺擺小手，她扭頭就往大門走。

  “哎哎！小瑤兒，別……”何燦阻攔不及，慌亂之下差點從梯子上掉下來。

  要瞅著瑤戈就要往大門走去，何燦連滾帶爬的從上麵跌下來。

  瑤戈無視身後的嚎叫，踱步往大門外走。

  她可不想翻牆。

  才走到轉角，她就被身後一隻手給扯住拽了回去。

  “小瑤兒！別！”

  瑤戈被何燦給拽到假山後，何燦趕緊探出頭往大門瞄了兩眼，又趕緊縮回頭，鬆了口氣，抹了把頭上的汗，一屁／股跌坐在地：“呼，還好還好，沒被發現。”

  “老實交代，你到底惹了什麽事兒？”

  瑤戈雙手環抱，眸子緊盯著他。

  “沒事啊。”何燦心虛的移開眼神兒，幹笑兩聲，“就、就我爹想跟我算舊賬，堵門口。”

  “是麽？”

  瑤戈哼笑一聲，抬步狀似就要出去：“那我出去可沒事。”

  “別啊！”何燦急的大吼，意識到自己嗓門抬高，他忙壓低聲音，急的滿頭大汗，“小瑤兒，咱們爬牆成嗎？”

  “你不能走大門，我還不能？”

  瑤戈似笑非笑的瞥他，靜等著他接著往下編。

  “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何燦支支吾吾的硬編，“怎麽能放我一個人爬牆？”

  “嗬嗬。”

  瑤戈涼涼一笑，眼簾輕抬：“既然是朋友，那你先給我說說外邊堵在門口，手裏拿著鋤頭鐮刀的一堆人怎麽回事兒？嗯？他們也是你爹花銀子雇來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