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來有些失笑地搖了搖頭，剛剛的失落和傷心被那麽一打岔，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正要往前去，就看見轉出來一人：“小來，原來你在這兒，前麵叫你呢！”來的是水雲樓的師弟臘月紅。

  “我這就去。”上趕著跑了幾步，忽又想起什麽：“哎呀，差點忘了，肘子還沒拿。”抬起手拍了小腦袋，小來又轉頭朝著外麵跑了。

  文瑤到前麵的半路上，就遇見了上好妝的蔣夢萍正在角落裏，背著身和人說話，她放輕了腳步，慢悠悠地晃過去。

  “我早一點過來，就是想和你多說幾句話的。”男子的聲音溫和透著綿綿情意。

  “我知道。”蔣夢萍低頭輕笑，羞羞怯怯的模樣，配著一臉嬌俏柔美的妝，越發美得如荒野裏盛放的豔紅。

  靠的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常之新呢，他拉著蔣夢萍的手，就那樣看著她，仿佛周圍的萬事萬物都悄然褪色。

  “表哥！”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含情脈脈的兩人，文瑤嘴角擒著耐人尋味的微笑出現在兩人眼前。

  “你…是叫我？”看突然出現的女子看著自己，常之新有些疑惑，他好像從來沒見過她。

  “是啊，我是範湘兒，上前麵我去常家拜訪時，表哥剛好不在，我與表嫂還聊的很投緣呢，今兒個表嫂也來了？”文瑤故意沒看見常之新眼裏閃過的慌亂，還往他身後看了看。

  “表嫂？”蔣夢萍怔怔地出聲，像是問出來又像是自言自語。

  “夢萍。”常之新看這樣子的蔣夢萍，有些失措的叫她。

  蔣夢萍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嘴角像是要笑卻是比哭還難看：“既然三公子遇到了熟人，我也不好打擾，先去後台了。”說完轉身幹脆的走了，隻是腳步怎麽也不像往日裏那般輕快。

  “表哥，這是……”文瑤故作不知的問出來。

  常之新看了她一眼：“表妹是來看戲的？怎麽不見表妹夫一起？”

  “他自有他的事，成日裏往戲班子跑做什麽，又不是那種隻會享樂的紈絝子弟，再說家裏放著妻子，自當以家為重，你說對嗎表哥？”文瑤冷著聲音，臉上雖是帶了笑容，卻讓人怎麽聽怎麽覺得這話裏有話，分外的不客氣。

  “表妹…說的是。”常子新抿了抿唇，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話到這裏，文瑤也不想再說，這個時候的人是允許三妻四妾的，說再多別人也不見得能接受。

  遂別開身子過去，走了幾步有回頭看還在原地呆呆看著後台的常之新：“看戲去表哥要不要一起？”

  常之新轉過頭看她，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麽，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又站了一會兒，才抬腳朝後門走了。

  文瑤沒管他，徑自朝包廂走去，這會兒遇見常之新和蔣夢萍的事，倒讓她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不過這還要她仔細地再想想。

  今兒唱的不再是白蛇傳，倒來了一出貴妃醉酒，台上商細蕊咿咿呀呀的唱著，聲音敞亮明潤，婉轉如鶯啼。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台下間或起身叫好，各路的打賞粉粉的扔向台上，真真是好一派角兒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