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鳳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吸了兩口氣，悶聲悶氣地說了句：“是啊，二奶奶好久沒踹我了。”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犯賤呢！還踹上癮了這是。

  礙於在車上實在施展不開，文瑤也沒辦法的任他抱著，隻是走著走著，就發現怎麽這方向那麽不對呢。

  範府離常家不是太遠，坐小汽車也就幾分鍾的事情，可如今，少說也過了二十幾分鍾了。

  “這是去哪兒？”

  “當然回北平啊，那才是咱們的家。”程鳳台就那樣看著她，眼睛微微眯起：“莫不是舍不得哪個小戲子了。

  “是啊。”文瑤戲謔地看他：“我此番聽戲見著了一個人，著實很歡喜他，就想著留下來，多見見他呢。”

  程鳳台烏黑的瞳仁不找哼唧的收縮了一下，語氣也冷了幾分：“是嗎，不知道是誰，這般得二奶奶的心，如此我怕是更要將二奶奶帶走了，戲子無情，二奶奶還是該多看看我，”

  “這麽說二爺不喜歡戲子了。”

  “我隻喜歡你。”

  我信你個鬼！

  到底是沒有回北平，文瑤執意要在平陽，鬧著差點從車上跳下來，程鳳台隻得讓老葛回了範府。

  範漣是挺高興程鳳台到來的，至少能把他從他姐姐的手裏解救出來。

  文瑤也不管他，每日往戲園子裏跑，跑的勤了也不是沒有收獲，這不，她又抓到一個躲在牆角默默哭鼻子的可憐貓。

  “唉，又有人欺負你了嗎？”文瑤抱著手臂，閑閑的倚著牆，話裏是詢問，聲音裏卻帶著八卦的意味，還是有些令人討厭的。

  小來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她，見又是那天晚上看見的奇怪女人：“怎麽是你，你是來看戲的嗎？”

  文瑤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點點頭：“嗯，是在看戲啊。”還不忘給她一個笑臉。

  知道是打趣她，小來也不惱，站起身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假裝沒聽懂她的話裏有話：“我先走了。”

  “傻丫頭。”文瑤輕輕的一聲，配合著低低的歎息，使得小來停住了腳步。

  “您說什麽？”她有些怔怔地問。

  文瑤笑笑走上前，稍稍彎了點腰，與她齊平，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喜歡為什麽不說出來呢？你不說他永遠不知道，不，或許他知道，卻永遠不懂。”

  這個怪怪的女人，說著怪怪的話，小來卻一下就聽懂了：“你……”欲言又止。

  文瑤就那樣篤定的笑著，小來看她半響，最終輕輕吐了口氣，低下頭有些懨懨：“說了又能怎麽樣呢，我其實隻想陪著他就好，他要什麽我都幫他弄來，那樣就挺好。”

  “好吧！”文瑤直起身，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清歎又是承諾：“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他了，就來找我吧，我帶你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你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就當我是爛好人。”文瑤狡黠地眨了眨眼，渡著步子朝前麵去了，小來又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那我要到哪裏去找她呢！

  難不成自己還真想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