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箬看到畫好的圖時，頓時驚喜地張大了嘴巴，眼睛裏也迸射出光亮來，她看了看手中的畫，又看了看坐在對麵溫柔淺笑的安紅袖，一時間根不能撲上去親安紅袖兩口。

  “姑娘，你可真是太厲害了，我好喜歡啊！姑娘謝謝你！”

  阿箬激動的不行，她沒想到安紅袖對她會這麽好，還特意給她畫了兩個，而且還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她心下又是開心又是激動，愛不釋手地拿著看。

  安紅袖見她看了半天不撒手，心下也跟著開心，又拿起上官暖母子的Q版畫像瞧了瞧，沉默半晌後，最終重新落筆，在一旁補上了上官正澤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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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辰時一刻，安紅袖便起了床。

  阿箬昨個兒得了上官正澤的吩咐，一大早便來伺候安紅袖梳洗，特意給安紅袖穿上了一身喜慶的紅色。

  安紅袖本就生的好看，自從跟著馮老禦醫學習醫術後，也不大出門，來了京城後，又總是跟著上官暖喝補湯，如今麵色白裏透紅，越發沉的她清麗可人。

  等一身衣服穿好，安紅袖看著自己的自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道：“阿箬，我這是不是穿的太喜慶了，知道的，曉得我是出門逛街，不知道的 ，還以為我今天要嫁人呢！”

  阿箬：“……”可不是？連我都以為你今天要嫁人了呢！

  盡管心下如此想，阿箬還是笑著道：“今天是小年嘛，理應穿的喜慶些。”阿箬說完這一句後，便低下頭去給安紅袖整理身上的流蘇。

  真的，安紅袖對她挺好的，她真的不想騙安紅袖。可誰讓公子特意送來了這套衣裳呢？她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家公子要娶安紅袖了呢！驚詫的好一會兒沒能回神。

  可誰曾想就隻是出去逛個街啊！

  阿箬心下歎了口氣，對上官正澤很是無語。

  小年這麽重要的日子，她家公子不好好把安紅袖看在家裏，非要帶出去幹什麽？還打扮的這麽漂亮，跟個新娘子似的，回頭要是在街上被人搶走了，公子豈不是要哭死？

  這原本不過是阿箬心下的一句腹誹，可誰曾想會一語成讖，等到日後上官正澤紅著眼睛獨坐在夙芳苑傷心時，阿箬在一旁幹瞧著心疼時，再想起自己曾經腹誹的這一句話，恨不能抽自己兩耳朵。

  然而，時過境遷，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再也無法逆轉了。

  沒有除非，也沒有如果，除了接受，再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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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紅袖愣怔了一會兒後，微微蹙著眉頭道：“難道不是應該在新年的第一天穿的喜慶麽？這才小年而已，穿這麽喜慶做什麽？”

  阿箬聞言哭笑不得地抬起頭來，說道：“可能各地風俗不同，在京城，大家小年的時候，也都穿的很喜慶的，畢竟新年的時候，已經沒人逛街了，但小年的時候不一樣，這一天隻要有時間有機會，大家都會出來，無論是皇室貴胄，還是世家王侯，都會出來。”

  所以，不少公子小姐都會在這一天盛裝出門來逛街，不光是為了逛，還是為了能遇到心儀之人。

  阿箬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卻並未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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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安紅袖穿戴整齊從屋子裏走出來，一抬眼看見同樣穿著一身紅衣長身玉立的上官正澤，一時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真的，如果不是她清楚的記得昨日裏發生的每一件事，她和上官正澤說過的每一句話，此時，她都要懷疑站在院門前的上官正澤是來迎娶她的了。

  畢竟，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不光都是喜慶的紅，就連衣服上的流蘇和圖案都像是情侶款，以至於安紅袖想要不多想都不能。

  上官正澤其實早就來了，一直緊張又忐忑的等在院子門口。他害怕安紅袖臨時改了主意，也害怕安紅袖不願意穿他送來的衣服。

  可如今，安紅袖就站在他的對麵，距離他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一身的紅色襯的她麵紅齒白，整個人說不出的清麗，也說不出的嬌俏。

  上官正澤那一顆忐忑的心，忽然就安定下來。

  他望著安紅袖，忽然就彎著眉眼笑起來，心下卻是說不出的滿足。

  而後，他抬起腳，一步一步朝著安紅袖走過去，最後在距離安紅袖一步的地方伸出手，微微歪著頭，聲音溫柔道：“走吧。”

  安紅袖眼睜睜看著笑容溫柔，相貌俊美的美少年一身紅衣朝著她走來，心下隱隱生出一抹錯覺來，在看到少年伸出的手，說出的話，那抹錯覺越發濃烈。

  她沒有動，訝異不解地對上少年的眼眸，卻看到滿目的溫柔和星光，一顆心忽然就軟了下去。

  而後笑著應了一聲好，抬起手放在了少年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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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多年，當安紅袖想起這一幕時，仍舊記得少年桃花眼眸中的溫柔和星光，仍舊記得少年臉上純粹的歡喜的笑容。

  她想，許是當時的少年太過溫柔，也許是少年的笑容太過純粹，當然，也可能是那滿目的星光太過明亮，以至於她根本舍不得傷害和拒絕。

  所以即便當下心下有千百種猜測和疑惑，也都被自己給壓了下去。然後跟著少年一路走出了府。

  上官家紅磚鋪就的小路，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以及鵝軟石鋪就的小路，在那個冬日裏連綿不覺，卻像極了新嫁娘出嫁時走過的紅綢。

  隻是，被上官正澤牽著走出去的安紅袖，卻並未有新嫁娘的忐忑和緊張，她的心情出奇的平靜，就像是覆蓋在房屋頂上的白雪一般，即便日光明亮，那厚厚的白雪也不過是折射出亮閃閃的光芒來，但仍舊堅|挺。

  當然，也許那白雪已經在悄悄融化，隻是雪層太厚，肉眼根本觀察不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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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馬車，從巷子裏繞出來，走了一刻鍾後，便聽見了喧鬧聲，安紅袖忍不住掀開側邊的簾子往外看，就看路上人不少人同自己一個方向，大家或走路，或騎馬，或乘馬車，都是有說有笑，其中不少人穿的喜慶，尤其是小孩子，幾乎人人一身紅裝，就連頭發上都幫著紅色的絲帶，額間也點著一個點頰，看上去又可愛又喜慶，當然也有少女在額間點著點頰，使得她們的妝容看上去越發豔麗。

  阿箬坐在下首笑著道：“怎麽樣？姑娘，我沒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