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應該做到的灑脫，卻僅僅是應該，身臨其境在這所謂的第二世界，正如之前棋攤旁圍觀的玩家，的確在夜傾城眼中甚是可笑，她可以冷靜的將遊戲當做虛擬，但逐漸一步步深陷此中的何止沈小七一人，越發真實，甚至開始抗拒能夠打破這份的存在。

  放不下各種，漁村也好，軍寨也罷，沈小七做不到那份冷漠，貪圖各種，或許從一開始的各種不合適，到清楚的知道手握的種種，技能的獲取，莫名給了她信心，一竅不通能在輔助走下去，甚至不惜在戰鬥的角度踏步，卻是墜入無盡深淵。

  一點點被攻擊的疼痛都不願承擔，背著現下這隱隱作痛的皮囊卻不啃半聲，沈小七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她還留有一份期望，走下去，不僅僅那個人的選擇，而是過分覬覦。

  遊戲給予的接觸，是在告訴她放棄，將這任務當做一個簡單的流程，止步在鬼陰山外圍就好，她的不依不饒，就該看到那一幕幕無法忍受，所有熟識的灰飛煙滅，原本庇佑的倒戈相向，甚至到最後，無麵人是否有辦法讓她為了苟延乞活，而甘心奉上現在隱匿的，都似乎順理成章。

  總是認為這是別人選的，她不過是幫襯，沒有人強迫，反複的詢問也是讓她止步，至始至終要走下去的都是她自己，隻是，沈小七未曾料到，一個素未謀麵的老者會洞穿她的想法，一語中的的揭開她不願去揣測的方向，甚至葬送了北營，也不曾埋怨。

  沈小七控製不了任務的走向，哪怕之前遇到在如何不濟的怪物，也並非她能一戰，借助的是別人的戰力，隻會越打越盛，後卿強，會有人仙鬼同盟，北營坐鎮一方，魔尊讓其領率何為強悍，似乎一切都在告訴沈小七，依附他人終究隻是連累。

  “冥冥中自有注定，小姑娘，能算到的隻是危機，如何演變卻在人為，四郡之難，無可避免，這不是你的錯，假手與你隻是機緣所致，前因何故，老夫不想深究，隻是我且問你，是否願意救這四郡百姓。”老者的話緩慢溫和，沈小七何德何能做到此番，文不得武不能，就一手窺視術，還能瞪死一眾妖軍不成。

  “我不知道。”不去考慮可能性，沈小七不願隱瞞任何，“來四郡會發生什麽，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三界六族紛爭與我無關，我一直以為隻是個簡單的護送任務，隻不過是涉及的多了些。”

  “老夫這一把年歲，見過很多人。”老者笑盈盈的出言，“自欺欺人真的有意思嗎？長空不曾怨你，北營諸將臨戰不退也做好了準備，取決在你，當真冷漠不顧，沒人會攔你，倘若你是這般，又何苦留在北營為了長空那一官半職攪合？”

  老者知道的太多，四郡十六營總領豈是泛泛，這一副弱不禁風之下究竟在大唐位列何等，沈小七當真無法揣測，隻是較之同為人族的柴昭，這老者沒有殺意凜然的戰力，就這如沐春風的低語，卻是道盡他人心思，偌大的範圍發生的任何，似乎都逃不過這雙年邁的眼眸。

  泣世是何物，沈小七豈能不知，洞穿三眼鬃犬的刹那，那等焚魂蝕骨，哪怕是怪物在它眼中也不過是力量的一部分，的確隻是數隻外形驚悚的怪物，但沈小七絲毫不懷疑，來的是人形，泣世依舊如此，而得見這些，沈小七卻選擇了視而不見，弑殺妖物又如何？泣世依附與她，殺戮在盛，她也能縱容。

  把NPC當做真實，沈小七不否認，可她眼中不就隻有在意的那幾個，較之夜傾城的虛實判斷，沈小七更具冷漠，甚至毫無半點情麵可言。

  人族會刷新，為了成就和不在被阻攔，漁村四門守衛又豈不是被其擊殺，橫豎會在出現，沈小七甚至沒有多做絲毫在意，她何嚐想過，對於其他玩家，其中的一個守衛或許不會在重複，也是有種千絲萬縷的關聯。

  行徑四郡，倘若順風順水，泣世的真正目的是屠戮這四郡積存戰力，沈小七會如何取決，那時的她眼中隻有任務和後卿的選擇，人族生死與她何幹，冠冕堂皇的抱著什麽黎民安危，她又不是什麽救世主，何況負聲望一直猶在，成就判定，她不已經是惡行當道。

  北營被焚的刹那，沈小七在意過什麽？素未謀麵的數萬士卒，她根本視若無睹，眼中隻有那徒然出現的身影，眼下願意回稟軍情給人族，僅僅因為這是向長空可能想要的局麵，骨子裏壓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尋著無數理由寬慰，被老者一語道破，沈小七百口莫辯。

  有錯嗎？老者何嚐沒有坦言不怨，凡塵重鎮三族，你死我活拚鬥死傷何止千萬，諸多恩怨不就是因為牽連，高高在上的仙族都沒有什麽憐憫眾生之態，她沈小七算什麽，能夠護住眼前的種種在乎就夠了，她說不出什麽義正言辭的話，縱使在選，沈小七一如既往，唯獨無力的是，她根本不具備護住在意的能力罷了。

  偽裝的臉譜被摘下，老者不會和沈小七有任何客套，他站的角度何嚐沒有偏向，大唐以人族統帥自居，不過是點到為止罷了，當真三界動蕩，就麵前這位老者，給他選大唐安穩和人族戰死無數，北營寥寥帶過，不已然有了答案，能做到的盡力而為，其他的，沒這份餘力談何為之。

  “遇不到向叔，我不會多管閑事。”稍稍垂首出言，眼下身處人族城鎮，麵對的更是重鎮所在，沈小七明明為了一眾前鋒上前和無麵人對峙，現下卻這般冷漠出語，就連身旁的夜傾城也是不覺回眸相望，原先隻道她能機緣頗深就是因為過分將虛擬當真，現下看來沈小七也頗有意思，虛擬現實不願區分，但根本沒有半分陣營感，甚至可以說在某種時候，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