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去找布魯斯商量下，又比如去找萊克斯“談談”。

  隻是，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擺在克拉克麵前。

  他今天還得上班。

  “康納，”克拉克猶豫了下, “你……可以幫個忙嗎？”

  “當然。”

  康納正好閑的沒事幹:“是和正義聯盟有關的事嗎？”

  “不, 聯盟最近沒什麽事, ”克拉克搖著頭, “你能幫忙搬下家嗎？不遠, 搬到樓上就行。”

  一個人住和兩個人住是完全不同的狀態，除非是能夠一起睡覺的兩個人——各種意義上的睡覺。盡管克拉克和康納都是男人……男性氪星人, 並且還有血緣關係，但作為一個旁人眼中的泛性戀，克拉克還是有點避嫌的自覺的，就像父親不會和長大成人的女兒同床睡覺一樣。

  而且……偶爾布魯斯來的話, 克拉克也是需要一點夜生活的。

  所以隻有一個房間的單身公寓就有些不夠用了，克拉克得換一套大點的。

  幸好, 這幾年裏喬納森又在大都會多買了幾套房——比如為了減少身份暴露的危險, 把克拉克住的這套公寓整棟樓都買下了, 上下左右的房子都空著不租, 樓上就剛好有一套空著的兩居室還沒租出去。

  “記得別用超能力啊。”克拉克臨走時還不放心地叮囑道, 然後就從陽台飛走了。今天早上耽誤的時間有點多, 他又快遲到了。

  康納:……

  他大概永遠搞不明白克拉克“日常生活中很少使用超能力”的標準是什麽了。

  “早, 吉米，露易絲。看樣子今天我還沒遲到？”

  “放心吧，我昨天碰到了人事主管凱特琳女士, ”露易絲安慰著克拉克, “你這個月全勤獎早沒了, 不差這一兩次遲到。”

  “早，克拉克，家裏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吉米隨口問道，克拉克之前請假了一天，理由是家裏有點事要處理。

  “還行吧，雖然……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克拉克歎了口氣，“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接下來得努力工作了，不然……”

  “不然就得回家繼承家業了？”露易絲調笑了一句。

  克拉克麵色有些糾結，他還真的……不努力就得回去繼承百億家產。

  不過克拉克也清楚，他再怎麽努力，隻要還在記者的職位上，相對於新增的開銷，那都是杯水車薪。

  沒錯，聯盟開會的時候已經通過了決議，以後超人的戰損由他自己負責。

  正常情況下，蝙蝠俠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哪怕是綠箭俠之類的億萬富豪想資助聯盟戰損，也會被他排除在外。畢竟作為鈔能力者，布魯斯·韋恩還是有些自己的驕傲，怎麽的，搞得好像韋恩集團要破產了一樣，誰還付不起錢啊？

  然而超人不一樣。

  畢竟這家夥再怎麽說也是聯盟主席，又是最大的戰損製造機。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錢了，那於情於理都該掏，把他踢出戰損清單，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對此，喬納森和瑪莎也都挺支持的，他們早就想給聯盟掏錢了，隻是一直沒什麽機會。至於保密問題，也不是什麽難事。

  喬納森和瑪莎幾十年來的廣泛投資戰略這時候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入股了幾十上百家世界五百強公司，可以通過這些公司，一起向超人基金會等機構提供資助。每次也就幾百萬美金，不太容易引起注意，即便想查，也沒人能同時查清這麽多家各自獨立的巨型跨國集團。

  不僅如此，喬納森也就順便給中心城的閃電俠基金會，海濱城的綠燈俠基金會都打了一大筆錢。反正和超人比起來，他們的戰損也都不算很高了。

  而瑪莎則是給神奇女俠基金會打了更多錢，方法則更加簡單，瑪莎投資的不少公司，可都是以女性市場為主的彩妝護膚，奢侈品服裝等領域的，支持神奇女俠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克拉克喝下一杯咖啡，打起精神開始麵對一天的工作。

  “卡德摩斯？果然是這個。”

  昨天大都會發生的最大新聞，當然就是卡德摩斯實驗室的爆炸，以及萊克斯·盧瑟麵臨的非法人體實驗指控。遺憾的是，記者和警察都沒能找到任何證據，那些基因改造怪物也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知去向。

  據康納所說，卡德摩斯的基因改造怪物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戰鬥型的，體型巨大，皮糙肉厚，隻是沒什麽智商，而且容易狂躁。還有一種，是長得有點像猴子一樣的小型地精，它們沒什麽戰鬥力，唯一的作用，就是會一些低級的幻術和精神控製能力，卻也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溝通和控製大型的基因怪物。

  顯然，這也是盧瑟當初資助小史蒂夫·羅傑斯的原因，為了製造這些有控製和通訊中樞作用的基因地精，從小史蒂夫身上研究出了不少成果。

  除此之外，卡德摩斯最高的傑作就是康納了，聯盟自然不可能把康納交出去，所以在盧瑟的運作下，大部分的指控也都隻能不了了之了。

  幸好，克拉克昨晚趁機在卡德摩斯拍了不少照片，今天還能順便寫幾篇合適的報道出來，但願能拿點獎金吧。

  “《紅色龍卷風對卡德摩斯事件的呼籲:人工智能和基因克隆人都應該享有合法權益》”佩裏懷疑地看著克拉克:“你還采訪到了紅色龍卷風？他可不是經常接受采訪的聯盟成員。”

  “我昨晚上處理完家裏的事，回了大都會，剛好在那附近散步，”對於編造借口這種事，克拉克早已經輕車熟路了，“順便采訪到了紅色龍卷風。”

  “那你為什麽不順便采訪下超人和蝙蝠俠？”佩裏生氣地把克拉克的稿子拍在桌子上，“三版！不能再多了！去寫點主流的報道，肯特！”

  “好的老編，沒問題老編！”

  克拉克高興地退出了總編辦公室，至少這版稿子沒被斃掉，還是能拿到一點點獎金的。

  高興的克拉克回到辦公室，正好是午休時間，可以休息一下。

  拿出便當，克拉克忽然想起來自己忘了件事。

  “壞了，忘了給康納留午餐了！”

  克拉克一拍腦門，不過冰箱裏還有東西，可以讓康納先墊墊肚子，或者克拉克這邊給他點個外賣？不過當務之急，是先給康納打個電話。

  克拉克又想起來，康納還沒有電話……不過沒關係，幸好他們兩個都是氪星人，超級聽力非常好用，剛好能省一筆電話費。

  “康納？”克拉克趴在工位上低聲喊了一句。

  “克拉克？我……”

  “聽我說，康納，”克拉克的超級聽力捕捉到康納回複的一瞬間，就趕緊說到，“冰箱裏還有吃的，抱歉今天忘記給你做午餐了，或者你想吃點別的什麽嗎？”

  “不用，而且，我現在也不在家裏。”

  “嗯？你去哪了？”

  克拉克趕緊用超級聽力定位康納的位置，隨後猛地一抬頭。

  穿著黑底紅字超人體恤的少年正抓著頭發，有些尷尬地在辦公室門口看著他:“嗨，老爸。”

  克拉克愣了一下，隨即飛速地搖著頭，示意康納趕緊離開。

  然而已經晚了，康納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露易絲正好路過門口。

  “孩子，來找你爸的？”露易絲隨口問了一句，“你爸是哪個啊？”

  畢竟星球日報這麽多人，上班時間有家裏人來找再正常不過了，有些同事偶爾還會把小孩帶辦公室來，每年公司還有親子日之類的活動。

  隻是康納看起來有些麵生，露易絲才額外多問了一下。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康納老實地回答，“我是康納·肯特。”

  露易絲瞬間愣住了。

  “你是克拉克的兒子？！”

  嘈雜的星球日報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一雙雙灼熱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克拉克和康納。

  “康，康納是吧？”還是露易絲反應快，鎮靜地問了一個大家最關心的問題:“你今年幾歲了？”

  康納看了眼克拉克，隻看到克拉克絕望地捂著臉，對他搖了搖頭。

  康納明白了，這是克拉克在讓他別說實話啊。也是，四個月長這麽大實在太驚世駭俗了一點。

  “我今年十六歲了。”

  大部分美國人的數學都不怎麽好，至少和亞洲人比起來是這樣。

  但是克拉克今年三十歲，三十減十六等於多少，這些都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記者們，還是算的清楚的。

  哪怕康納說的是虛歲，才剛滿了十五歲不久，但算上女方懷孕時間……也差不多了……

  “啪！”

  “啪啪啪！”

  “ooooooooo！！！！！”

  整個辦公室響起熱烈而又詭異的掌聲，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哨聲。

  “太厲害了！”

  “了不起啊，小鎮男孩！”

  “噢噢噢噢！看看我們辦公室最老實的鄉下人？十幾年前玩得挺大啊！”

  康納仍然有些困惑，雖然被灌輸了不少知識，但這些事，但這些事，還是超過了他的理解範圍。

  “饒了我吧……”克拉克恨不得鑽到地下去，本來還打算把康納帶回家，甩鍋給喬納森，可現在……一切都完了。

  “好吧康納，”克拉克努力抬起頭，臉上還有些紅暈，“是誰讓你來的？”

  “或者，是誰帶他來的？”

  康納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一道光芒在星球日報的辦公室裏一閃而過，那是一個閃亮的……

  禿頭！

  “萊克斯·盧瑟！”克拉克瞬間警惕起來，“你來幹什麽？”

  星球日報和盧瑟集團，可是一直都不怎麽合得來，這位大都會著名企業家寧願去哥譚日報，也很少接受星球日報的專訪。

  “盧瑟……先生？”露易絲愣了下，立馬擋在盧瑟麵前，“請問您有什麽事嗎？可否方便接受一個采訪？”

  “盧瑟先生，請問您對卡德摩斯的事件有何評價？”

  “盧瑟先生，傳言說您在卡德摩斯進行非法基因實驗，請問是真的嗎？”

  “盧瑟先生……”

  一群記者也緊接著反應過來，這可是一個自己送上門的新聞素材！轉眼間全圍了上去。

  有意無意間，他們恰好擋住了後麵的克拉克，克拉克隻能看到人群中一抹閃光的位置。

  “當然，采訪可以稍後一下，無稽之談，卡德摩斯的事隻是一個悲劇，我們都很遺憾……”盧瑟一邊應付著記者，一邊撥開他們，直直地走向克拉克，“不過我今天隻是帶著康納來找他的父親而已，作為……”

  “作為他的另一名父親，”盧瑟站在克拉克麵前，拍了拍康納的肩膀，“好久不見，Clar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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