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 認識嗎？”

  維露卡女士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自然也是個人精，瞬間就發現了現場氣氛有些……奇怪。

  她也是十分鍾前才剛剛聽說克拉克·肯特這個名字，隻知道克拉克是在星球日報當記者, 之前出差去了。這種事也正常, 美國很多富豪家族的子女, 都不太想繼承我的家族產業, 反而更想去追求自己的事業。

  這會兒, 維露卡一邊給兩人打著圓場，一邊隱蔽地飛速穀歌著克拉克的名字。

  “噢, 兩位肯定認識，肯特先生是星球日報的記者，應該采訪過韋恩先生吧？還是說……”

  維露卡說不下去了，她終於想起來克拉克·肯特這個名字自己為什麽會有點耳熟了。

  穀歌搜索結果的第一條:克拉克·肯特, 星球日報記者，布魯斯·韋恩緋聞男友。

  “是啊, 我們的確認識。”布魯斯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不是說有工作要忙嗎, 親, 愛, 的, 肯特, 先生？”

  “呃，Surprise？我想給你個驚喜，布魯斯。”克拉克頑強地狡辯著, “有沒有感覺很意外？”

  “意外？當然！這可實在太驚喜了！”布魯斯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明媚起來, 一把抱住克拉克, 咬在耳朵邊上:“十分鍾後瞭望塔開會，意外先生。”

  完了，是蝙蝠俠的超低音！克拉克心裏哀嚎著。

  更可怕的是，他的超級聽力已經捕捉到，布魯斯剛才說話時……是打開了聯盟元老間專用的通訊線路，所有人都收到開會通知了……

  “好了，讓我們把事情變得簡單些吧。”布魯斯放開克拉克，隨手抓過支票，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一千三百萬美金，挺公道的價格，不是嗎？”

  “布魯斯，你不用……”

  “沒什麽親愛的，這都是為了我們的正義聯盟，一點小錢而已，不算什麽，你看，連超人都不怎麽關心這件事。”布魯斯的每一句話，都讓克拉克覺得自己離Bucky更近了一些，“好了，接下來我們還有個約會，維露卡女士，這裏交給你可以嗎？噢，親愛的綠燈俠，方便帶我們一程嗎？”

  “非常方便。”

  ……

  事實證明，綠燈俠不僅愉悅地帶了他們一程，還直接一路帶到了瞭望塔，連傳送器都不用，絲毫不給克拉克逃跑的機會。

  所以，在上一次例會剛結束一天後，蝙蝠俠又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所有人都很緊張，究竟發生什麽大事了？

  嗯，也的確是大事。

  “也就是說，超人砸了自家的倉庫，然後戰損賠付賬單送到了蝙蝠俠這裏？”閃電俠不可思議地揉揉眼睛，“哇哦，藍大個真的……”

  太勇敢了！勇敢到閃電俠甚至都不敢說出來！

  “我，我也是才知道……”超人抱著頭，明明坐在圓桌主位上，卻仿佛去坐在被告席上接受審判一樣。

  等等，他現在似乎，可能，也許，的確是在被審判？

  “嗬嗬，才知道？才知道什麽？才知道你砸了自己家的倉庫，然後找聯盟要了一千三百萬美金？”布魯斯冷笑著，盡管還沒來得及換上蝙蝠俠的製服，但威懾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更瘮人了幾分。

  布魯斯也是氣急了，本來嘛，克拉克沒有承擔聯盟戰損，他也沒覺得有什麽。雖然肯特家有錢，可為了保護克拉克的秘密身份，不和聯盟有明麵上的聯係還是很正常的。然而他現在才知道，這家夥是根本沒意識到作為聯盟主席，自己應該出錢！

  克拉克無辜地眨著他的大眼睛，他真想說……是的，他就是今天才知道。

  誰讓那個倉庫在俄克拉荷馬州呢？要是在堪薩斯州，克拉克可能還能想到，問題是那個倒黴的倉庫已經離肯特農場兩百多英裏了……

  克拉克問喬納森的時候，喬納森指著地圖告訴他……兩個州中間的農場已經被買得差不多了，連成一片，那個倉庫剛好在最末端，用來做一個臨時存儲。

  當然，喬納森本人也不知道這個倉庫的存在，他還是查閱了係統裏的資產詳細統計後才明白的。

  但這並不妨礙喬納森無情地嘲笑克拉克是個傻子。

  更氣人的是當喬納森在狂笑的時候，卡爾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卻也在一旁跟著笑。

  “超人，這可真的有點，”神奇女俠謹慎地考慮了措辭，“過分。”

  “過分？這可不僅僅是過分！這家夥是個該死的，億萬富豪！”綠燈俠氣憤地嚷嚷著，“一個億萬富豪！還一直找我要一百五十美金！”

  “準確地說，是一百五十六美金，不算利……”超人下意識地說到一半，才猛地停下來。這……這波是習慣了……

  “億萬富豪？哼，當然不。”蝙蝠俠冷哼一聲，“雖然從未對外公布過，但肯特家族的總資產，至少也在百億美金以上吧。”

  並且應該不止一兩百億。

  布魯斯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和韋恩家族這樣以韋恩集團為主要支柱產業的不同，喬納森和瑪莎的投資策略向來是廣撒網，全麵開花。除了自家的幾個農業公司以外，投資的大部分公司所占比例都不是很高，因此很難追溯。哪怕讓專業的審計公司來統計，一時半會兒也算不清楚究竟值多少錢。

  克拉克繼續抱著頭，但他現在知道了啊！在喬納森扔出密密麻麻的一大堆資料後，克拉克的超級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就能得出一個大概的數字……

  突然成為一個超級富二代的克拉克表示，這真的太突然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請讓他繼續做一個快樂的小鎮青年吧，謝謝。

  “啪”

  閃電俠嚇得手上的薯片都掉了，震驚又受傷地盯著超人:“藍，藍大個，這是真的嗎？”

  “真的，小熊，超人已經背叛了我們，背叛了我們這些勤勞的工薪階層。”綠燈俠一臉沉重地抱住閃電俠，“難道這年頭，超級英雄都必須得是國王，公主，超級富豪了嗎？”

  國王亞瑟:……

  公主戴安娜:……

  火星人抵抗軍首領（雖然火星人已經死完了）瓊恩:……

  超級富豪布魯斯:……

  不過理論上來說，作為OA首席燈俠的哈爾，也是一……群小藍人之下，幾千綠燈俠之上了，活脫脫的綠林扛把子，算得上“位高權重”？雖然在地球上沒什麽卵用。

  “小熊你該不會也是什麽隱藏的超級富豪吧？”哈爾抱住巴裏，充滿希冀地問道，“大膽地說出來吧！放心，我不會歧視你！”

  “不可能的，我家存錢罐的位置你比我還清楚。”巴裏冷漠地推開渾身發綠的哈爾，“我唯一發筆小財的機會，可能就是你哪天突然良心發現，把錢還了。”

  “那我們都沒什麽發財的機會了。”哈爾看起來真的非常遺憾。

  “或者，你們可以考慮和有錢人結婚。”海王提出了一個非常具有建設性的建議，“我爸當初就娶了一個女王。”

  “然後呢？他發財了嗎？”哈爾感興趣地問道。

  “不，他死了。”亞瑟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媽也死了。”

  “那還是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哈爾變出一麵綠色的小旗子搖了搖。

  “而且，我們這裏的兩個有錢人還在浪費資源。”巴裏看起來真的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可能性，“或許我可以和藍大個結婚？至少他家東西還真的挺好吃的。”

  “沒有幫助，巴裏，沒有。”超人捂著頭，他真希望一紅一綠的那兩個家夥不要再點火了，布魯斯的黑氣已經快要濃鬱到肉眼可見的程度……

  “格瑞斯·韋恩，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級食品公司，當然不錯，你們每頓吃掉的，至少是普通中產一年的收入……”布魯斯忽然一皺眉頭，“等等，你們之前都不知道超人的家庭情況？”

  除了火星獵人和神奇女俠，另外三人都誠實地搖了搖頭。閃電俠瑟瑟發抖地覺得，手裏的果醬三明治……更香了。

  “我知道一些，但格瑞斯·韋恩隻是一個小眾奢侈品牌，沒想到喬納森先生在這麽多個領域都有活躍。”隻有戴安娜從一開始就猜到一點，隻是她從不關心這些事罷了。

  “喬納森先生和瑪莎女士的投資策略和能力的確讓人驚歎。”布魯斯點點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財富比我還要穩固。”

  除了像巴菲特這樣的投資家，大多數超級富豪，都是從一家巨型公司起家的，身家財產也主要集中在裏麵。雖說有錢後都會分散投資，更改資金配置，但一來精力有限，投資的領域大多還是圍繞著自己熟悉的範疇，比如互聯網新貴就很少投資實業。不是他們不想投資，而是貿然進入一個不熟悉的領域，很容易虧得血本無歸。

  二來，身家不等於資金，可動用的現金流和賬麵財富比起來要少了太多。

  這方麵韋恩家族算是個極端典型，因為除了最開始的兩代以外，從托馬斯開始的韋恩家族成員……其實都不怎麽會賺錢，包括布魯斯在內。

  隻是韋恩集團被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後，總能像開了掛一樣突飛猛進罷了。布魯斯很少過問公司的事，畢竟也是真的沒時間。如果哪天韋恩集團突然破產了，布魯斯雖說仍然會是富豪，但絕對也會從第一梯隊掉下來。

  可喬納森和所有人都不同，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哪些不起眼的小公司最後會獲得成功，哪些行業會迅猛發展，甚至知道哪些人會暴富，比如東方的兩匹馬……

  不管投資公司還是投資人，幾乎都不會失手。二十幾年下來，分散投資下，財富已經穩固得幾乎無懈可擊。

  除非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級別的危機，或者外星人全麵入侵導致重新洗牌，否則喬納森徹底破產的概率，比韋恩家族還低很多，因為他幾乎滲透了二十一世紀初期發展最好的所有行業。

  “另外，關於閃電俠所說的浪費資源的問題，我也在重新考慮。”布魯斯又輕描淡寫地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B？？？”超人這下是真的驚了，他沒想到布魯斯會生氣到這種程度。

  “這無關私人感情，隻是太容易暴露了而已。”

  布魯斯本人長期都在全球富豪榜前三轉悠，韋恩家族的家族資產高達千億美金以上——考慮到韋恩家族這一代就布魯斯一個人，那也就是他的個人資產了。

  喬納森要差一些，連前十都進不了，不過偶爾也能進個前二十。再加上瑪莎的資產，肯特家也是妥妥的超級富豪家族了。

  盡管他們都不怎麽在乎錢，但韋恩家族和肯特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在一起的話……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很容易增加身份暴露的風險。而且，別的不說，美國總統絕對會寢食難安，這樣的財富，已經足以影響甚至動搖整個美國政壇，這些人絕對會想辦法挖出他們的所有秘密。

  “可是B，我們可以……”

  “等等，”布魯斯一伸手製止了著急的超人，接入了一個通訊，“嗯？卡德摩斯？我明白了。”

  “紅羅賓剛剛發來通訊，壞消息是，你可能不是肯特家族唯一繼承人了，”布魯斯臉色複雜地看著超人，“好消息是，你有兒子了，超人。”

  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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