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的事的確讓人有些頭疼, 超人也清楚，他們確實有必要做好區分。

  現在隻是卡爾還好，但萬一，萬一別的平行宇宙裏的超人也來了呢？

  鑒於他們都掌握了穿梭平行宇宙的能力, 並且目前已經去過了一個同樣存在超人的世界, 超人必須假設, 別的平行宇宙裏也有正義聯盟, 並且正義聯盟同樣可能掌握穿越能力。

  卡爾隻是不太理人而已, 本質上還是不壞的，他甚至還會答應閃電俠的請求, 做了一串長達百米的香腸。

  瞭望塔上每個人都迅速喜歡上了卡爾，哪怕不知道卡爾的名字，也都知道“沉默的超人”，每天會定時刷新兩次, 拯救他們空空如也的胃。

  但克拉克知道，別的平行宇宙……同樣可能存在邪惡版的超人。盡管很不想承認這種可能性, 可蝙蝠俠說得對, 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給瞭望塔的係統做進一步升級變得非常有必要, 他們必須能在生物信息和能量波動極度相似的情況下, 識別不同平行宇宙中相同個體的差異。

  不然, 萬一哪天來了個邪惡版的超人, 豈不是整個瞭望塔都對他不設防了？

  “但是現在不行, 我們需要更多數據。”

  火星獵人放下報表，目前是他在處理這件事:“不同平行宇宙之間的能量存在細微的不同，我們現在隻有卡爾一個數據完全不夠, 需要收集更多不同平行宇宙的數據。”

  “那下次我們會順便收集數據的, ”超人點點頭, “還有什麽需要討論的嗎？”

  這是正義聯盟的例會，不是全體會議，因此還是隻有他們七個人參加，用來討論一些“日常”的，不那麽重要的，或者緊急卻又波及範圍不算太廣的事。

  “有，”蝙蝠俠這時候終於開口，“關於戰損的問題。”

  肉眼可見的，除了神奇女俠外其他人都縮了縮。

  雖然超人並不知道海王為什麽要縮。

  “過去的一段時間，我們的戰損增加了13個百分點，”蝙蝠俠用死亡的目光環視了所有人一圈，“13個百分點，增加，在我們上一次例會時才談過了要控製戰損以後。”

  沒人接話，最終還是閃電俠勇敢地開了口。

  “咳，布，蝙蝠俠，那個，聯盟最近加入了不少新人，開支方麵……”

  “新人的報表我另外製作了，這裏隻有你們的數據。”蝙蝠俠毫不客氣地打破了他們的幻想，“另外，我的戰損也是單獨計算，並不在這上麵。”

  這下真的沒人敢說話了，蝙蝠俠對此相當滿意。

  “戰損增加的主要原因，是綠燈俠隨意介入中心城的行動，被鏡像大師算計，導致戰損相較於前一個周期增加了8%。還有超人，卷入萊克斯·盧瑟的政治陰謀中，額外增加了3%的戰損，另外，神奇女俠這個周期的戰損也增加了5%……”蝙蝠俠快速翻過一頁，“不過這是因為天堂島對聯合國的不公正會議表示抗議，並且進一步提升了聯盟的形象，可以理解。”

  如此明顯的差別待遇，自然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隻是……可沒人敢表示不滿。

  關於戰損，正義聯盟的戰損構成，其實相當複雜。

  雖然一直有人認為，正義聯盟應該為所有損失買單，但隻要稍微有點理性和良知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完全是無稽之談！絕大多數損失是超級罪犯，反派，甚至軍方和政府造成的，無疑不是超級英雄們造成的！

  在戰損界定方麵，正義聯盟成立之後不久，他們就開會討論過，把所有行動大致分為了救助類，對抗類和自主行動類。

  救助類值的是各種天災人禍，大到火山爆發或者隕石撞地球，小到有人跳樓，聯盟成員主要是去救人的，一般來說不會產生什麽戰損。

  對抗類指的是反派先出來搞事，比如有外星人入侵，有超能力者搶銀行，有超級反派試圖統治世界之類的，超級英雄們站出來和他們對抗，戰鬥過程中難免產生一些附帶損傷。不過這種時候政府不付他們錢已經很過分了，不應該也不可能再讓超級英雄們為損失負責。

  正義聯盟又不是冤大頭，自然不會上趕著去賠償，最多提供一點人道主義幫助，

  至於自主行動類，指的大多是一些前期調查，又或者在反派的行動被發現前，超級英雄們就先手打過去，中間產生的損失。

  比如，小醜又越獄了，在小醜搞事以前，蝙蝠俠自己跑去追蹤小醜的過程中，觸發了一些炸·彈，造成了損失。盡管炸·彈是小醜埋下的，蝙蝠俠依舊會為這些損失買單。

  比如，盧瑟新開了一個工廠，超人調查到這個工廠和某個還未實行的陰謀有關，搶先炸了它，過程中不小心波及到周圍的建築或者農田，那麽也會當作戰損賠償。

  理論上來說，這種類型其實也不應該由正義聯盟來賠償，因為他們也是在阻止犯罪。但正義聯盟畢竟是一個非官方機構——主要是因為他們也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所謂的“官方機構”——沒有太多執法權，因此隻能認了。

  政府和軍方一直與正義聯盟保持著一種十分微妙的默契。明麵上，他們一直從未承認過正義聯盟的合法地位，但又確實在很多方麵與聯盟形成了實質上的合作，並且也為聯盟成員提供了那麽一點點的便利。

  雖然主要原因是畏懼超級英雄們的力量，不過這也算一種難得的進步了，聯盟暫時還沒有打破這種平衡默契的打算。

  現在戰損方麵，最難的其實不在於賠付，而在於如何界定。畢竟第二種和第三種之間，確實存在很多模糊交叉的地方。

  一直有人在提議，應該讓民眾投票，或者一個第三方機構來裁定正義聯盟什麽該賠，什麽不該賠，但聯盟始終沒有對此做出過任何回應。他們也不可能回應，不受政府控製和幹擾，本來就是聯盟存在的基礎之一。

  至於具體的賠付，目前絕大多數戰損還是由韋恩集團承擔的，不過也有一些民間力量也會提供幫助。比如在大都會，有專門的超人慈善基金會，他們會通過民間捐款等方式募集資金，為超人提供幫助，承擔一部分超人的戰損等等。

  據說某個大都會著名的禿頭企業家曾經秘密向該基金會捐款上億美金，想弄到一個會長的職位，卻被拒絕了——當然，捐款還是照收不誤的，基金會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錢權交易。

  氣得盧瑟差點掉了……長出了頭發。

  其它城市裏，中心城和海濱城也有類似的基金會，不過他們可就找不到這樣的冤大頭了。

  另外，海王通常不為戰損煩惱，他的主要活動範圍在海上——名義上所有海洋都是海王的領土。每次掀翻了潛艇，他還要給人類政府發一張索賠單，盡管一次都沒要到過賠償，可態度也擺在那裏了。

  “怎麽了布魯斯，是最近韋恩集團的資金狀況出什麽問題了嗎？”戴安娜關心地問道，“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我這裏還有一些，上個季度授權周邊的銷量不錯。”

  蝙蝠俠不可思議地用一副“你在逗我嗎”的表情看著他們。

  “不，韋恩集團的資金鏈沒有問題，隻是……”蝙蝠俠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下一個議題，關於那些無法賠付的戰損部分，上個季度增加了15%。”

  無法賠付的戰損，指的不是錢不夠，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因為找不到人，或者對方不願意接受補償方案。

  比如超級英雄們在戰鬥的過程中，不小心砸壞了一輛豪車，但是那輛豪車已經停那很久了，可能連它的主人自己都忘了，所以想找到應該賠付的人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還有一些，是受害者對賠付的價值有異議，因此還需要協商，尤其是那些附帶損傷，就是原本反派影響不到他們，反而受到財產損失的人。

  這些還好，韋恩集團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處理，也不用正義聯盟太過操心，

  不過有一些人，就比較麻煩了，這些人大多死活不肯接受金錢賠償，而是提出了一些其它要求。不肯要賠償的人裏，一部分人是超級英雄的粉絲，因為損失比較小，堅決不肯要錢，隻想要一份簽名或者合影什麽的，聯盟也大多都會滿足。而另一部分，就是別有用心的家夥了，這才是讓聯盟最頭疼的。

  不賠償又不行，會損害聯盟形象，可人家又不要錢，就想讓超人去當一次打手什麽的，這當然不可能。

  “等等，等等，無法賠償的賬單裏，居然還有萊克斯·盧瑟的名字？”綠燈俠翻著麵前的文件，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我們還要給盧瑟錢？老蝙蝠，如果你的錢太多了，我不介意幫你花點，也好過給那個禿子吧？”

  “在我們的調查中，盧瑟這次的確是無辜被牽連的。”蝙蝠俠無奈地說，“超人在追蹤一夥外星罪犯時，無意中砸壞了一套盧瑟名下的豪宅，我們調查了很久，都沒有發現盧瑟和這起外星犯罪有任何關係，所以必須賠償。但目前的問題是，盧瑟顯然不願意接受金錢賠償，他有更大的圖謀。”

  “咳，事實上，不算是無意的，至少不完全是。”超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當時我被擊中了，必須選擇一個墜落的方向，正好那套別墅是盧瑟的，裏麵又沒有人，於是選擇了那邊。不過……”

  超人順手從賬單上劃掉了這一行:“盧瑟的賬單都不用賠償了，讓他自己慢慢付吧。我們沒法抓住太多證據把盧瑟送進監獄，但至少不能給他更多錢去幹壞事了。”

  “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超人！”蝙蝠俠仍然很不讚同，“這關乎聯盟形象！”

  “沒關係，反正盧瑟一直針對我，不管我們有沒有賠償，他都不會說聯盟半句好話的。”超人眨眨眼，“哪怕盧瑟說我砸了他的房子，其他人也會以為這隻是他又在針對我了而已，所以我從來不付盧瑟的任何戰損。”

  反正也付不起。

  其他人:？？？

  說好的氪星人憨厚淳樸，善良老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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