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天花板。

  蝙蝠俠睜開眼, 花了一秒才弄清現在的處境。

  他正躺在瞭望塔的醫療室內，這個運用了部分氪星技術的醫療室，蝙蝠俠是最常來的“客人”。畢竟正義聯盟其他成員幾乎都有強悍的自愈能力。

  在蝙蝠俠最後的記憶中，他喝下一杯咖啡後, 繼續回到操作台前工作, 然後神奇女俠不容分說地上前來, 給了他一個“吻”。

  這個吻可真的夠勁, 蝙蝠俠摸著脖子, 似乎都還能感覺到一些疼痛。為了讓他睡上一覺，戴安娜直接下手可不輕。

  幸好, 蝙蝠俠從來都有後備計劃，在昏迷前，他就已經安排好接下來的工作。蝙蝠俠走出醫療室，瞭望塔裏看起來比平時冷清了很多, 隻有神奇女俠坐鎮係統中樞。

  “情況怎麽樣？”這次換成蝙蝠俠問神奇女俠了。

  “一切正常，在你睡眠期間, 亞瑟帶著一名精通治愈法術的亞特蘭蒂斯法師上來過, 對瓊恩進行了治療。紮塔拉也回來了一次, 帶著命運博士一起。”

  “瓊恩醒了？”

  “並沒有, ”神奇女俠搖著頭,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 命運博士說, 火星獵人並沒有陷入昏迷，也沒有外力在影響他，他隻是……”

  “在使用自己的能力？”蝙蝠俠接了下去, 他早就有此猜測了, 畢竟如果不考慮魔法側的話, 地球上很少有誰能在精神領域對火星獵人形成壓製，因此隻可能是他自己出了什麽問題。

  “能否請命運博士深入火星獵人的精神領域尋找下？”蝙蝠俠沒想到自己沉睡期間還是錯過了這些事，如果他醒著，肯定早就提出來了。

  “命運並不願意，”戴安娜顯然也不是傻子，“魔法側最近不怎麽太平，混沌領主正在對秩序發動進攻，天堂和地獄也在籌備末日之戰，據我所知，天堂那邊，七位大天使之一的拉斐爾已經在人間行走已久了……”

  “這就是我們為什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正義聯盟，”紮塔拉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從傳送通道上來了，“我會盡我的所能。”

  正義聯盟的首席魔法顧問，大魔術師紮塔拉也具備進入精神領域的能力，隻是遠遠比不上命運博士而已，還需要一些前置準備的儀式。而且……紮塔拉畢竟不是專業的，貿然進入火星獵人這種頂級精神大師的領域。對他而言也有很大風險。所以在這之前，紮塔拉一直非常猶豫。

  “辛苦你了，紮塔拉。”蝙蝠俠點點頭，“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魔法的事，你們可插不上手。”紮塔拉整理下領結，“不過我倒是挺好奇，蝙蝠俠你是怎麽讓康斯坦丁為你辦事的？”

  並且居然還真的弄到了天堂和地獄的情報，以及一些有用的魔法道具，不然紮塔拉恐怕連嚐試都做不到。但是讓康斯坦丁辦事……可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蝙蝠俠覺得，其實也沒那麽難，畢竟同為偵探，地獄神探和世界第一偵探比起來……可要窮多了。康斯坦丁不想和蝙蝠俠撕破臉的話，有時候就不得不被布魯斯·韋恩這個債主安排安排。

  “隻是一些無聊的小手段罷了。”蝙蝠俠並不打算詳細解釋。

  “我需要一點時間準備，”紮塔拉也沒想刨根問題，“蝙蝠俠，到時候可能需要麻煩你作為一個錨點，固定住回歸現實的通路。”

  一般來說，適合做這種錨點的，要麽是親密之人，要麽是意誌極為堅定的存在。紮塔拉不想讓女兒紮塔娜涉險，自然隻能選擇蝙蝠俠或者神奇女俠了。

  蝙蝠俠的精神意誌，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他也沒有拒絕，隻是讓紮塔拉盡快準備。每多耽誤一秒，超人他們就會多一分危險。蝙蝠俠非常清楚超人擁有怎樣高尚的品格，卻也同樣清楚，神的意誌有時候是多麽脆弱。

  精神幻境向來都是最容易遭受摧殘與折磨的地方之一，如果超人發生了什麽不測……

  ——

  “聖光在上，這簡直是……”超人低聲驚呼著。

  在博物館碰到美國隊長後，他們一同參觀了博物館，又一起去逛了布魯克林，一起享用了一頓簡單卻味道還算不錯的午餐，還一起收拾了幾個試圖搶劫的小混混。

  好吧，動手的隻有史蒂夫，他還是挺生氣的，幾十年過去，家鄉布魯克林的治安居然還是不怎麽樣。

  而現在，他們又坐在路邊的一家咖啡館裏——不是斯塔克大廈樓下的那一家——史蒂夫正在兌現自己的承諾，給克拉克畫一幅畫。

  哪怕是超人，也從沒想過能有這麽夢幻的事，和偶像共度了一天。

  倒不是說有哪個明星會拒絕超人邀請，可……畢竟他的偶像本質上是紙片人，而不僅僅是好萊塢的演員，超人對真人演員也僅僅是路人粉吧。

  為此，克拉克甚至暫時壓下了自己滿肚子的疑惑。比如他們打完紐約大戰明顯已經是下午了，怎麽又吃了一頓午餐？

  不對，現在的時間恐怕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在一路上的約會……啊不，旁敲側擊中，克拉克已經了解到，現在的時間進展大概已經到了美隊2。

  “那九頭蛇呢？”克拉克問道，他之前可是告訴過隊長關於九頭蛇的事。

  “神盾局已經解散了。”史蒂夫一邊畫畫一邊說，“我本來想先告訴弗瑞，沒想到弗瑞身邊也有九頭蛇的人，最終還是免不了一場大戰。”

  幸好洞察計劃還沒成功，三艘空調母艦這次是沒起飛就已經被炸掉。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神盾局的整個總部也跟著爆炸了。

  “九頭蛇已經被消滅了大半，可惜讓皮爾斯給逃了。”

  “史蒂夫你為什麽不找鋼鐵俠幫忙呢？”克拉克有些不解，‘“這樣找人應該會快很多。”

  “這是我的戰鬥，七十年前未完成的戰鬥，不應該把托尼他們卷進來，所以我隻找了娜塔莎以及一個朋友。並且，娜塔莎還發現空天母艦上用了很多斯塔克的技術，我們不能確定斯塔克集團裏有沒有九頭蛇的人。”

  現實不是電影，有很多電影裏自相矛盾的背景，現實中都會有合理的解釋，背後定然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但有些事圓都沒法圓，比如這時候的史密森尼博物館裏，還每天循環播放著1953年對佩姬·卡特的采訪視頻，那時候卡特女士就說美國隊長曾經孤身救出上千人，包括她後來的丈夫——也就是說最晚1953年時，佩姬·卡特就已經結婚了。

  怎麽可能在1970年，托尼都已經在他媽肚子裏懷著的時候，依舊保持單身？

  這難道是要麽喪偶要麽美國隊長NTR，總得選一個的節奏？

  當然，現在可能還隻有喬納森知道這事，但他打算再觀望觀望，如果漫威依舊執迷不悟的話，就把它買了。

  總之，在提前得知了真相的，有充足準備時間的美國隊長和黑寡婦麵前，蛇盾局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除了跑了個蛇頭以外，九頭蛇殲滅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畫好了，你看看吧。”美國隊長的素描功底確實挺好的，完成一幅畫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那是一張克拉克的側像，或者說，超人的畫像？光影把握得非常不錯，陽光透過咖啡館的落地窗灑在克拉克身上，一個沒有戴眼鏡，卻也沒有穿製服的克拉克·肯特，神性與人性融為一體。

  “抱歉，我自作主張去掉了眼鏡，覺得怎麽樣？”

  “非常棒！”克拉克激動地把畫收起來，喬納森也算是個優秀的畫師，克拉克從小也不是很缺藝術鑒賞能力，但是偶像送的東西，意義自然是不同的。

  “隊長，容我問一下，你在打擊九頭蛇的時候，有碰到冬日戰士嗎？”猶豫了一下，克拉克還是問出這個問題。他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冬日戰士的，隻能寄希望於史蒂夫不要深究。

  “冬日戰士？沒有，隻是娜塔莎和我說過而已。”史蒂夫有些疑惑，“怎麽了嗎？”

  天呐！盾冬還沒相遇！盾鐵要贏了嗎？克拉克內心瘋狂震動著，他有些慶幸瑪莎沒來這個世界，否則可能會和得意洋洋的喬納森吵起來。

  不，不對，現在不是盾冬，也不是盾鐵場合，現在是盾我的場合！克拉克忽然發現，他其實可以改變這一切，比如幫隊長找到冬日戰士，再提前找到那個筆記本，阻止二次洗腦什麽的。

  “冬日戰士其實是……”克拉克正準備解釋，忽然注意到一個服務員正在靠近，於是暫時閉了嘴。

  “兩位下午好，需要幫你們續咖啡嗎？”

  “謝謝，我們正好需要……”克拉克一抬頭，像是卡住一樣頓了下，“女士，您……”

  這居然又是個熟人，正是之前在斯塔克大廈樓下咖啡豆工作的店員！

  也是在博物館裏見過的那個帶小孩的母親！

  紐約這麽小的嗎？或者說，整個紐約就這一個服務員了嗎？

  “怎麽了，克拉克？”史蒂夫有些奇怪他的反應。

  “史蒂夫，你認識這位女士嗎？”克拉克反問道。

  “這位女士？不，不認識。”

  美國隊長也是有超凡記憶能力的，哪怕對方僅僅隻是個路人，見過好幾次，並且還說過話以後，基本上是不會這麽快就忘記的！

  “史蒂夫，你昨天早上吃的什麽？”克拉克突然問道。

  “什麽？”史蒂夫有些困惑，“我昨天早上和山姆一起晨跑，然後就……”

  “不，我問你吃了什麽早餐！”

  “我……”史蒂夫張了張嘴，他意識到有什麽發生了，但不明白克拉克為什麽會突然有這樣的反應。

  “轟！”

  下一秒，在史蒂夫回答以前，一枚火箭·炮擊中他們的座位，刹那間引發一片混亂。

  當煙霧散去，手持盾牌的史蒂夫擋在窗口，掩護民眾避難。而擋在美國隊長前麵的，是還沒來得及換裝的克拉克。

  至於攻擊他們的不速之客……

  在超人的超級視力中，一個有著金屬手臂的超級士兵正在不遠處的天橋上迅速切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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