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出克拉克·肯特的資料！

  布魯斯迅速行動起來, 在蝙蝠電腦上一陣操作，調出了大量資料。

  蝙蝠俠確實擁有某種類似於記憶宮殿的記憶力，但還做不到完美記憶，很多時候也要靠文件記錄的。不過他對克拉克·肯特這個名字也有些印象, 想來應該是做過一番調查的。

  果然, 布魯斯很快發現了值得注意的地方。

  “克拉克·肯特, 星球日報新入職的記者, 大都會大學新聞傳播專業畢業, 實習期就做出了兩篇……關於超人的報道。”布魯斯敲著桌子，這可值得注意。

  他也想起來之前為什麽會關注過克拉克·肯特了, 不是因為他資助了福利院裏的一個孩子，而是因為這家夥……是萊克斯·盧瑟的前男友之一。

  盧瑟身邊換過的床伴也不少，畢竟是大都會的頂級鑽石王老五之一，可基本上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性, 男性……這還是唯一……或者說唯二的兩個？

  布魯斯忽然想起來，超人似乎也和盧瑟交往過？

  “哢嚓”

  布魯斯咬了一口餅幹, 果然, 這種味道可不像外麵到處都能買到的大路貨, 恐怕是手工特製的。基本可以排除超人和肯特買到同一家餅幹的可能性。

  所以肯特之前說的朋友……是超人？

  在蝙蝠電腦的日誌中, 超人的行蹤永遠都有最高優先級的記錄。最近幾天, 超人的確沒怎麽在大都會出現過。

  肯特認識超人, 並且關係匪淺, 甚至很可能是……某種更為親密的關係。畢竟他們兩個都是有點蠢兮兮的基佬不是嗎？

  擅長調情但實際上情商為負數的布魯斯迅速分析著，如果超人能看得上盧瑟，那再鍾情於某個小記者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再加上這個小記者的身份……很難讓人不去猜測盧瑟的兩個備胎組成自行車單飛了的可能性……

  對蝙蝠俠來說, 超人的感情生活並不重要, 但人間之神有了自己的偏好, 甚至有了一定的牽掛，這可不得不考慮。

  不過最保險的方法，還是想辦法直接問問超人，布魯斯思考著，他和超人勉強也算某種意義上的合作夥伴，合作過那麽五六七八十次，應該以什麽方式才更容易問出來……

  “布魯斯！”

  迪克的大叫驚醒了沉思中的布魯斯:“你給我留點！”

  不知不覺間，一邊思考一邊無意識進食的布魯斯，已經用吃掉了大半包餅幹，兩個藍莓千層酥，一整個巧克力蛋糕……

  迪克完全沒想到，他隻是因為口渴了回去拿瓶果汁的功夫，就發生了如此惡劣的案件。

  “阿爾弗雷德會幹掉你的，”迪克肯定地說，“他會扣掉你一整周的小甜餅，為了這些攝入過量的糖分。”

  “如果你不告訴他，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布魯斯認真地說，努力保持著威嚴的壓迫感。

  “我們都知道，蝙蝠俠知道一切，”迪克氣鼓鼓地說，“而阿爾弗雷德？他知道有關蝙蝠俠的一切。”

  布魯斯:……

  “今晚帶你去找超人。”

  “成交。”

  ……

  對布魯斯·韋恩的專訪說不上成功，但也不算失敗。

  那個花花公子早就習慣了站在聚光燈下，對如何應付記者的問題簡直爐火純青，幾乎抓不到任何把柄。

  沒錯，我就是蝙蝠俠，小時候喜歡蝙蝠，所以爹媽給起的昵稱。什麽？你說城裏發生的那些事？那不就是一個都市傳說嗎？關我布魯斯·韋恩什麽事？

  但從另一方麵來說，布魯斯·韋恩又是一個完美的采訪對象。他足夠有名，足夠有地位，還足夠有話題度。並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像很多成功人士那樣，在乎自身形象和政治正確，尤其是在商業方麵，發表的言論有些比較可笑，卻非常引人注目。

  所以一回到大都會，克拉克和露易絲就開始了高強度加班，要趕快把這次專訪整理成稿子，包括但不限於文字，圖片和視頻。

  克拉克再一次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選了記者這個職業。哪怕去搬磚也好啊，再怎麽加班也能瞬間完成。可是改稿子的記者，那真的是不死不休的活兒。手速快根本沒用，得腦子裏的思路和靈感跟得上才行。哪怕能跟上，敲鍵盤的速度也不可能太快，不然辦公桌怕是要起火。

  就算這些都不是問題了，所有記者都還得麵臨一個終極地獄——老板把稿子打回來叫你重寫。

  在進入社會前，克拉克原本的想法是作為一名記者，伸張正義，揭露黑暗，把真相還給大眾什麽的。可惜他當時還沒有意識到，星球日報的大廈早就已經宣示了媒體業的本質。

  頂個球用。

  好不容易改完稿的克拉克勉強趕上了最後一般地鐵，回去衝個澡就準備睡覺了。

  現在是心靈疲憊的社畜克拉克休息時間，可不是超人的時間。大都會人基本上都知道，超人很少在夜晚出沒。

  然而，蝙蝠是一種夜行生物。

  剛趴到枕頭上就聽到蝙蝠俠呼叫的克拉克，無奈地翻了個身起來，捂著臉，還是用超級速度打包了一個食盒。

  他本來以為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機會見蝙蝠俠的，於是把給傑森那份送給了露易絲，把原本給羅賓準備的那份送給了韋恩先生，結果沒想到這麽快就剛好又收到呼叫。

  於是克拉克隻好把自己留下來的那份打包了，誰讓他上次承諾了羅賓，會給他帶點心呢？

  ……

  “晚上好，B，”超人仍然在三秒之內出現在哥譚的夜空中，這次沒有等閃電了，“有什麽新的情報嗎？”

  “哥譚某些陰溝裏的老鼠有些動作，最近有某種新型毒·品流入了大都會，我需要你幫我盯著點，看看背後都是哪些大買家。”蝙蝠俠的喉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沒問題，我會注意。”超人點點頭，正好他有同事也有人得到了線人的情報，郊區似乎有幾個廢棄的化工廠有些可疑，正打算去走訪一下。

  “嗨sup，晚上好。”羅賓依舊很有活力，“最近有遇到什麽麻煩嗎？布……蝙蝠俠這邊可煩透了，身份危機什麽的，你懂的，就像蜘蛛俠的麵罩一樣。”

  “我懂，超級英雄不應該連累到自己最愛的人。”超人點點頭，“B，我不認為你讓那個韋恩先生站到明麵來是一個好主意，這會給他造成危險。”

  “哥譚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的大都會吧，超人。”蝙蝠俠的神情看起來更冷了一些……雖然超人仍然看不透麵罩。

  “至少，你也得想想羅賓，並且韋恩也有孩子了，”超人仍然不怎麽讚同，“對了羅賓，我還給你帶了些東西。”

  “謝啦！”羅賓接過盒子，毫不客氣地當場打開吃起來，警惕地看著蝙蝠俠，並且甩過去一個“你還和我說沒有偷偷去見超人”的眼神。

  一個和肯特差不多的食盒，裏麵的東西也幾乎一樣，蝙蝠俠迅速做出判斷。

  “看起來還不錯，自己做的？”出乎超人的意料，蝙蝠俠不顧羅賓的阻攔，伸手從裏麵拿了一塊蘋果派吃起來，並且用和藹到堪稱……恐怖的語氣問道。

  “不，是別人給我做的。”超人老實地搖頭。

  “一個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蝙蝠俠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嗯哼？世界第一偵探？”對蝙蝠俠能看出來這一點，超人並不感到意外，“還能猜到些什麽？”

  “一個你絕對信任的人。”

  “比任何人都更加信任。”

  “你已經和那個人分享了自己的秘密。”

  “很早以前。”

  “那個人支持你做超人，你也幫助過……對方的工作。”

  “我們一直是這樣。”作為一個農場長大的男孩，克拉克的農活可幹得不賴。

  “你們的感情很好，平時也會有交流。”蝙蝠俠有些慎重地說著，“那個人一定非常……愛你？”

  “確實如此。”超人鼓著掌，他從未懷疑過喬納森和瑪莎對自己的愛。

  “所以，你也愛著那個人？”

  “當然。”

  克拉克當然愛著自己的家人。

  “Cool！”羅賓之前並不知道蝙蝠俠的調查和猜測，“這是什麽？基本演繹法？我可以學嗎？”

  “羅賓！”蝙蝠俠被打斷了有些不悅，轉瞬間又覺得這樣正好，可以打消些超人的懷疑，“那你來猜猜看？”

  “我猜，”羅賓咬著餅幹，“做這些點心的是一位美麗的女士？”

  “啊啊，錯了，”超人遺憾地搖頭，“很遺憾，是一個有些惡趣味的強壯男人。”

  蝙蝠俠心裏一沉，果然如此，星球日報那個傻大個基佬，光看體型確實算得上強壯。

  “我想，你們或許曾經愛過，或者都還愛過同一個人？”蝙蝠俠開始了進一步的試探。

  “呃，這個也……算是吧，”超人想到了瑪莎，毫無意義，他和喬納森都愛著瑪莎，“不過準確地說，是他更早。”

  “所以，人間之神也有了牽絆？”蝙蝠俠覺得，這雖然不是什麽壞事，可也說不上完全是好事。

  “拜托，B，除了是超人以外，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超人歎了口氣，“你不也有羅賓嗎？並且同樣也有自己愛著的人。”

  “嗯？”

  “為你遮風擋雨，支持你的正義事業，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那個人。”超人指的是布魯斯·韋恩，“他也同樣愛著你。”

  這個該死的外星人，他難道已經盯上阿爾弗雷德了？

  蝙蝠俠渾身散發著冷氣，目送著超人飛走，看樣子得盡快啟動進一步調查了。

  “嗝，太棒了，我得把蛋糕留著明天吃。”隻有羅賓在一旁開心地啃著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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