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薑薑收到一條神秘的信息
作者:幼幼的丸子      更新:2021-01-20 03:51      字數:2508
  吃的正香,戰景琛回來了,手裏還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

  他徑自坐在時薑邊上,將她的長發裹在毛巾裏,輕柔地擦幹發梢的水漬。

  時薑坐的扳直,一動不敢動,咬著筷子詫異的看向戰景琛,“戰——”

  “不是想吃雲吞?把它吃完。”戰景琛麵無表情,繼續認真的給她擦頭發。

  時薑睫羽輕垂,盯著桌麵上的那碗雲吞,還騰騰的冒著熱氣呢。

  戰景琛在擦頭發。

  戰景琛在給她擦頭發。

  時薑腦海裏猝不及防的蹦出這兩句話,把她震得一時忘了動作。

  這頓雲吞吃得時薑那叫一個受寵若驚。

  戰景琛給她擦幹頭發後又熟稔地從客廳的櫃子裏找到醫藥箱,就站在櫃子前,認真的看每一種藥的使用說明。

  時薑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側頭看向戰景琛的背影,粉唇抿了抿,不知道為何,明明他就站在那裏,明明這段日子日夜相處,她卻好像還是有些看不透戰景琛這個人,看不透也就罷了,她甚至對此沉迷。

  時薑想起之前在醫院那差一點的吻,耳尖突然就紅了。

  戰景琛倒了杯溫水,把藥遞到她麵前:“把這個吃了,預防感冒。”

  “不用了吧。”時薑看見他掌心的那兩顆藥丸,有些發怵,在醫院那兩天就已經吃了不少藥,還打了針。

  戰景琛眉梢輕動,沒強求,把藥丸放在紙巾上,“不吃也行,等真的感冒了就去醫院打一針,好的也更快。”

  醫院、打針。

  時薑一聽,忙不迭地拿起那兩顆藥丸,喝了一口水吞下去,展開手:“吃完了。”

  戰景琛看著她,眸底流露出一抹無奈,唇角牽起清淺的弧度。他笑得很淺,午間熾熱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他的身上卻顯得溫柔。

  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這麽笑,會給人下蠱啊。

  感冒藥有助眠的作用,時薑吃了沒多久便開始犯困,可戰景琛沒走,她也沒敢睡,就窩在沙發上,看他坐在沙發上看劇本。

  叮咚一聲。

  她的手機傳進來一條信息。

  時薑拿出手機,是小羊肖恩發過來的小程序,讓她登錄論壇。她沒有急著切換後台進入暗網,而是把手機放進褲兜,打聲哈欠坐起身來,看向戰景琛的側臉。

  戰景琛察覺到她的視線,合上劇本,“困了?”

  “……有點。”話落,時薑又打了一個哈欠,睫羽上濕漉漉的,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很困了。

  “嗯。”他喉結上下一滾,沉聲應了一下後就站起身作勢要離開。

  時薑穿上拖鞋起身,“你要回去了嗎?”

  “嗯,你休息吧。下午有一場線下活動要過去,你今天剛出院就在酒店休息。”戰景琛不溫不涼道,人已經走到玄關處。

  時薑抱著沙發上的方枕,跟到玄關,懶懶地頭靠在牆上,乖巧地答應:“好。”

  戰景琛看著她,心神稍晃,突然有些想要將她抱進懷裏,揉進血骨。

  這是他從陳永安那裏聽到一切後,最想做的,可他怕嚇著她,所以一直在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時薑總覺得戰景琛今天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裏怪。

  砰。

  門開又關,戰景琛斂了目光,轉身離開了。

  時薑站在玄關處半晌才回房間,拿出手機進入暗網登錄論壇,剛登錄進去,小羊肖恩的好幾條信息就跳了出來。

  【Sean小羊肖恩】:時大佬!我查到陳永安的下落了!

  【Sean小羊肖恩】:南餘市苑南區鶴靈國家公墓。

  時薑心髒毋地一沉,看著手機上小羊肖恩發過來的那條地址信息。

  陳永安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另一廂,戰景琛回到自己房間沒多久,手機便傳進來一條短信,發信人的手機號仍舊是一串錯亂的符號。

  是賀河。

  賀河:老大,嫂子出發了。

  戰景琛:嗯,確保她的安全,別讓她發現。

  賀河:是!

  戰景琛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玄關處大門,又給左霄撥了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不等左霄說話,他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今天下午有一場線下活動邀請?我同意參加,你跟品牌方安排一下。”

  話落,掛斷了。

  左霄看著自己麵前剛剛端上來的西餐,懵逼了。

  不是說不參加嗎?

  這怎麽還說改就改的,琛哥什麽時候跟宋黎那臭小子有一樣的臭毛病了?!

  -

  鶴靈國家公墓,是全國最著名也是最大的一座公墓,建在半山腰,過百公頃。站在這裏,從上往下眺望可以將半個南餘市攬入眼底,看盡世間繁華。

  整體呈半圓形,木林鬱蔥,芳草如茵,密密麻麻刻著生平的潔白大理石墓碑整齊排列,莊嚴肅穆,蔚為壯觀。

  葬在這裏的,無一不是立下赫然軍功為國犧牲的英雄。

  的士停在墓園的入口處,時薑從車裏下來,看著入口兩邊立起的石柱,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攥。

  石柱上刻著兩句話: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時薑站在原地半晌才深呼吸,抬步走進去。這裏的每一寸,早就印在了時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哪怕過去多年,她仍記憶猶新。

  她第一次來這裏是歐陽宏帶著的。

  他站在一座墓碑前,時薑站在他的邊上看向墓碑上的字,那時候她已經認得不少字,自從歐陽宏收養她後就為她請了家教,想要盡快的幫她補回那十三年的缺失。墓碑上,赫然寫著“歐陽武”三個字。

  歐陽宏說:“這是我的父親。”

  歐陽武,華北軍區的中將,先後參加護國戰爭和援外戰役立下數十次大功,享年55,因在幾次行動中重傷,雖痊愈卻也對身體損傷過大,患肝癌晚期去世。

  “這是我母親,時婉兒。”歐陽宏輕攬著她的肩膀,指著在歐陽宏隔壁的那塊墓碑,淡淡的笑著說。

  “她跟我爸在結婚前其實都沒有見過一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罷了。但我爸跟我說過,他在看到我媽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而且喜歡的不得了。我媽出自書香世家,性子溫婉,即便再生氣都說不出重話的那種。按理來說,她這樣的性格是極不適合軍隊的,可她不想跟我爸聚少離多,就在婚後瞞著我爸去考軍校。”

  時薑詫異的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歐陽宏笑了,摸了摸她的頭,說:“你聽了也覺得很難對不對?她連雞都沒殺過,在家裏是被外公外婆捧著長大的千金小姐。我也很難想象,可她做到了,經過文試和體考進了軍校。我爸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媽在校期間成績優異,不顧導師的建議,申請調到了我爸在的軍區。不過,跟你說一個好玩的。”

  “什麽?”時薑茫然不解。

  “我媽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媽以為這樣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就能夠經常在一起了。結果,當兵的人哪有這麽容易見麵,還是改變不了聚少離多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