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個蠶神有什麽來頭嗎？”

  許負搖搖頭，她所能看到的隻有茅廁，哪有那麽多在茅廁中自言自語的人。

  不過從數量上推算，轉信蠶神的大多是女信徒，這也是陸言最主要的信徒。

  她推測道：“大概是是桑蠶和織布之類的女神吧！”

  “好，我知道，我得去親自看看才行。”

  陸言沉思著，廁神神職主要包含三個方向，占卜桑蠶的核心是桑蠶，正好與蠶神產生衝突。

  其他胎兒文運和清除邪瘟之氣延伸的健康暫時隻作為附屬罷了。

  出了衛生間後陸言來到爛桃山，大概分辨了方向，神位開始分析信徒狀態，最終看向徐郡方向。

  “沛郡是基本盤，蠶神信仰暫時無法推廣過來，其他新開拓區域信徒不穩定，所以受到衝擊最大，其中徐郡信徒減少最快。”

  陸言眼中精光閃爍，蠶神目前很可能在徐郡區域活動。

  冤有頭，債有主，看來還得去徐郡才行。

  傷風劍自動浮現在麵前，陰神化作紅光附著在神劍上，紅光一閃，朝徐郡飛去。

  陰神沒有實體，隻要附著在神劍上便可高速飛行，這也是他最近才研究出來。

  不過這種方法也有局限性，當達到五品神職，塑造與肉身類似的香火法身後體重增加，禦劍飛行速度便會降低。

  “真是杞人憂天，等到那時傷風劍威力不知要提升到什麽程度了。”

  第一次感受高空高速飛行，陸言的感覺很奇特，雖說鬼神也能飛行，但不能稱呼飛，用爬字更確切。

  就比如灶身一年一度的上天匯報，往往一飛就是幾個月，還有幾個灶神結伴而行，很是辛苦。

  隨著禦劍飛行越發熟練，陸言的速度不斷加快，半個時辰後在徐郡郡城降落。

  城外有河，船滿河麵，沿河數裏設滿茶棚、酒肆、貨攤。

  悄然進城，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相比於沛郡，徐郡更加繁華，人口也多上很多。

  “蠶神很多，自古就有蠶女、馬頭娘、馬明王、馬明菩薩、蠶花娘娘、蠶絲仙姑、蠶皇老太等，奉黃帝之妻嫘祖為神主，不知來楚國的又是哪位。”

  陸言沉思著，隱身在旁邊民居中巡視，尋找線索。

  蠶神也是剛來，祭祀活動並不多，逛了一圈也沒找到一戶正在祭祀的痕跡。

  正閑逛著，突然聽到一陣歌聲，歌聲從旁邊的閣樓中傳出，聲音嬌柔清脆，帶有一種少女溫柔。

  轉身進入閣樓，隻見三位少女正在唱歌嬉戲，旁邊則是丫鬟在旁伺候，少女閨房香氣似溢。

  可陸言卻沒時間欣賞，他的全部精神都被少女此時唱的歌詞吸引住了。

  “稱心如意，萬年餘糧；蠶花馬、蠶花紙，頭蠶勢、二年勢，好得勢；采取好繭子，踏得好細絲，賣得好銀子，造介幾埭新房子。”

  唱歌完畢，三位少女相互打趣，長到十二三歲便可訂婚了出嫁了，而出嫁之前能有一手好女紅那才是最重要的。

  旁邊的丫鬟笑嘻嘻說道：“三位小姐自然都會嫁得如意郎君的，蠶神不是說踏得好細絲，賣得好銀子嗎，這樣的女子哪家不想求娶。”

  “再瞎說把你的嘴給撕爛。”

  三位小姐嬌斥著，卻相視一笑，正是少女懷春的時候，怎沒有對將來的幻想。

  隱身的陸言卻是臉色陰沉，什麽蠶神就與姻緣扯到一起去了，這聯想也太豐富了。

  三個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想男人，也不害臊。

  如此一想，陸言嘿嘿一笑，一股古怪的氣體在閨房彌漫。

  其中一名小姐嬌呼一聲：“誰放的屁，臭死了。”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三名小姐絕口否認，可臭味的確存在，都以為是對方故意放屁而不承認。

  越說越火，竟然相互指責起來，很多陳年恩怨也被翻了出來。

  最後有兩人直接帶著丫鬟氣衝衝離去了，留下主人躲在床上生悶氣。

  大罵姐妹們無情，終究還是自己承擔了所有。

  “哼，塑料姐妹花”

  陸言輕哼一聲，轉身離去，連一個屁都能離間的關係，說什麽姐妹情深。

  做了一件小小壞事，心情舒暢多了，又走訪了幾家，終於弄清楚蠶神有何來曆了。

  蠶神名為馬頭娘，目前流傳的事跡說其因孝而封神，說是其父出征，前線傳來戰敗消息，女兒給家裏的馬許願，說如果能將她父親救回來就嫁給它。

  那馬聽了這話，真的跑到父親那裏，把父親接了回來。隻是其父哪裏願意偶爾嫁給一匹馬，就把馬給殺了，然後馬皮晾曬在院中。

  馬皮騰空而起，卷著姑娘不見了，父親知道了，十分傷心。一天，蠶女乘流雲駕此馬，從天而降，對父親說：“天帝封我為女仙，位在九宮仙嬪之列，在天界過得很自在，請不必為女兒擔心。”說罷，升天而去。

  陸言在城中還發現了蠶神馬頭娘的神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身披馬皮，另一種則是仙女騎馬。

  “想我兩世為人也算見多識廣，也看過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日本電影，可現實版本還是第一次見到。”

  回想馬頭娘的故事，嘴裏嘖嘖稱奇，人與馬結合也就算了，而且還成神了，並且還在九宮仙嬪之列，最低也是五品神職。

  關鍵人家還有後台，上古五帝之一的黃帝之妻，話說他也有後台，坑三娘娘也不比蠶神嫘祖差。

  可惜三位娘娘不務正業……

  “對付這種有後台的神仙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西遊世界最忌諱的便是有後台，一般都不好惹。”

  陸言沉吟著，身影消失，開始準備起來。

  而在同城之中，蠶神馬頭娘也在考察廁神信仰，對她的衝擊不比陸言小。

  馬頭娘騎著一匹駿馬，遠遠觀察各地廁所，沒想到人間還有廁神能達到這種地步，簡直不可思議。

  “真想見識下這位廁神，能將司廁之神這種神職做到這種程度，恐怕三位娘娘還不知道呢。”

  托著她的駿馬突然說話了：“你要小心了，你想見人家人家可不一定願意見你，畢竟你可是在搶人家香火！”

  “哼，你懂什麽，大家公平競爭罷了，如果他競爭不過我那是他沒本事，活該香火被搶！”，馬頭娘滿臉厭惡地看著坐下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