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漢軍將至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424
  就這樣主父偃成功得到了一雪前恥的機會,主父偃到了齊國,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乃急治王後宮宦者為王通於姊翁主所者,令其辭證皆引王”。

  最終“王年少,懼大罪為吏所執誅,乃飲藥自殺,絕無後。”

  母後還說“推恩令”客觀上得罪了很多藩王,加上主父偃對齊王,燕王等等毫不留情,其他藩王坐不住了。趁著主父偃去齊國當國相的機會,趙王就把主父偃給告了,罪狀兩條,一是受賄,二是謀害齊王。

  最後,這兩件事再加上兩個人送給了主父偃一場“滅族”之禍。

  先是趙王指使人告發主父偃貪贓受賄,而主父偃又逼得齊王自殺,最後觸怒了父皇。

  主父偃被捕下獄後,其政敵公孫弘落井下石,和父皇說“非誅偃無以塞天下之望”。巧的是經辦此案的又是以“微文深詆,殺者甚眾”而著稱的酷吏鹹寧,最後主父偃被判“滅族”,明日午時行刑。

  具體就是這樣了,父皇沒跟你說嗎?”

  舞陽公主劉文姬仔仔細細地把皇後衛子夫分析主父偃被殺的原因告訴了郅正。

  郅正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麽回事,不過敏感的郅正知道皇帝劉徹殺主父偃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其背後必然有著重大的想法。

  “哎,也算是一代猛人啊,怎麽就突然要被全家滅族呢?”

  郅正感慨萬千,心裏想著明天去送一下主父偃,雖然主父偃之前瞧不起他。

  “世事無常咯,今晚你可要晚點睡啊,好久沒見你,要辛苦你啦。”

  舞陽公主劉文姬尋思著郅正也該交公糧了,躺在郅正懷中撒嬌。

  “好好好。”

  郅正寵溺地摸著舞陽公主的劉文姬的頭發,但是心裏麵卻是想的主父偃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郅正帶著烏騅子雄、林一子、香一子提著酒肉去了長安城菜市口,才發現周遭除了百姓,沒有一個朝中官員來看主父偃的。

  刑台之上,主父偃披頭散發的站著,他的家人都在哭泣,唯獨他一言不發。

  “這位小兄弟,距離主父偃行刑還有一個半時辰,我是他的朋友,可否在行刑之前送他一程啊?”

  郅正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而是何其地給一個監斬的士兵求道。

  “請稍等,我去問下我們大人。”

  那個監斬的士兵跑到了監斬台上去詢問京兆尹大人。

  京兆尹順著那個監斬士兵所指的方向一看,居然是郅正郅大人,趕緊起身給郅正拱手行禮,郅正亦拱手回應。

  那京兆尹也是妙人,見郅正一身素衣,並且沒有給那個士兵說明身份,所以京兆尹並沒有也沒有告訴那個士兵郅正的身份。

  監斬士兵跑到了郅正跟前客氣道:“京兆尹說可以,隻要您不耽誤主父偃的行刑時間都行。”

  “多謝了。”

  郅正提著酒肉,並沒有讓烏騅子雄、林一子、香一子不要跟著,自己一個人向主父偃走去。

  “主父大人,別來無恙啊。”

  郅正把酒肉放在了主父偃跟前打招呼。

  “我主父偃落魄至此還有人來看我?朋友,你沒搞錯……”

  主父偃慢慢抬頭一看,居然是郅正郅稼軒。

  “怎麽是你?”

  主父偃想誰都沒有想到居然是郅正。

  “怎麽不能是我?”

  郅正淡淡一笑,給主父偃倒酒。

  “你是來取笑我的吧?”

  主父偃看向別處說道。

  “我要來取笑你,何必端著酒肉站在這裏取笑?站在下麵和看熱鬧的一起恥笑你不行?”

  郅正倒好了酒,雙手恭敬地端著,請主父偃喝下。

  “郅正,我真的沒想到,在我落魄後當官,權傾朝野,別說當官的,就是各地的藩王諸侯見了我那也要客氣三分,可是如今……”

  主父偃自然不會拒絕郅正的好意,端起酒碗喝了起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困苦半身,竟然不明白這道理,哎,你現在可後悔?”

  郅正又給主父偃倒了一杯酒,主父偃一飲而盡後,對著在場所有人豪邁道:“大丈夫不能五鼎生,亦要五鼎死!”

  在場所有人均嘩然。

  “好壯誌!我陪你喝一杯。”

  郅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和主父偃對飲一杯。

  “沒想到啊,滿朝禽獸,隻有你一個是人,我主父偃不害怕死,也不後悔死,唯獨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認識你,現在悔之晚矣,著實悔之晚矣,生命將盡,才知道郅正郅大人你果然是好人,我主父偃算是白長了兩個眼睛了。”

  主父偃著實後悔不已,之前多麽狂傲,現在就多麽狼狽。

  “今天能讓主父大人懂我其實也不晚,不是嗎?”

  郅正和主父偃席地而坐,大吃大喝,旁若無人。

  “郅大人說的對。”

  主父偃大口吃著酒肉。

  “主父大人,您當真不後悔嗎?”

  郅正再次詢問道。

  “這有什麽好後悔的,我已經品嚐過權利的滋味,榮華富貴,我這輩子算是值了。”

  主父偃想的倒是開,郅正也不再說什麽。

  “郅大人,難得你在我臨死前來看我,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主父偃抓起一塊肉吃了起來。

  “哦?何事。”

  郅正不解地看著主父偃。

  “你可知皇帝為何殺我?”

  主父偃盯著郅正的眼睛小聲道。

  “不是說你貪汙受賄、逼死齊王嗎?”

  郅正回憶道。

  “郅正,你信嗎?”

  主父偃嚼著一塊肉盯著郅正的眼睛看。

  “信,但是我不相信這是皇帝殺你全家的主要原因。”

  郅正小聲道。

  “到底是郅大人,厲害。”

  主父偃給郅正豎起了大拇指,繼續道:“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推恩令已經施行多年,我又替陛下逼死齊王,眾諸侯王對我是恨之入骨,最終得利者是誰?是陛下!”

  “這道理我懂,可是我不懂你為何會做下貪汙受賄這種蠢事呢?”

  郅正繼續追問。

  “我若不貪,似你一般,權傾朝野,那皇帝是否以為我為當官,是為了取而代之呢?

  蕭何尚且自汙,我能奈何。”

  主父偃說完之後歎了一口氣。

  “你說的對,言之有理,我現在明白了。”

  郅正無奈地搖了搖頭。

  “兄弟啊,漢家皇帝多薄涼,寡恩負義,自韓信起,就留下了誅殺功臣的習慣,今日是我,因我已經失去了作用,不知道何時是你,你自己小心吧,總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主父偃說完哭著眼淚流了出來,拍著郅正的肩膀,十分難受。

  主父偃之前都是小聲地說著,害怕了連累郅正,此刻端起郅正帶來的一壇酒,狂飲而下,喝的全身都濕了以後,竟然耍起了酒瘋,吟唱起來:“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歸北邙!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後,君複傷!”

  “主父大人,走好。”

  郅正不忍再聽下去了,直接退出了行刑台。

  “郅大人,你保重啊,若不想我是你,勸你早點歸隱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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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郅正所在的公主府邸門口站了一隊三十人的隊伍。

  哢!

  大門一開,舞陽公主劉文姬攙扶著郅正走了出來,後麵跟著烏騅子雄、小花蘿、林一子、香一子。

  “這一去艱險,你可不要逞強啊。”

  舞陽公主劉文姬心疼地看著郅正,本來想著不讓郅正去,但是,朝中已經沒有人可以擔任這個事情了。

  “放心吧,我一定早日早回。”

  郅正對著舞陽公主劉文姬保證一番後,穿著官服拿著拿著天子符節、抱著國書帶著烏騅子雄、林一子、香一子以及三十將士奔赴鄯善國。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長安西出無故人,郅正又走絲綢路,隻不過他所走的路都是博望侯張騫走過多次的路,十分的安全,在加上這些年大漢朝聲威遠鎮西域,整個西域無人不服,一路上還有漢軍照應,郅正此去並無多少險阻,就是路上人少,路漫漫而已。

  兩個月後,郅正、烏騅子雄、林一子、香一子帶著三十軍士終於趕到了鄯善國國界附近。

  “呂頌賢,因為你懂西域個地方的語言,所以皇帝派你跟著我來西域,對了,等會見到了鄯善國國王和子民你一定要把我的意思表達的淋漓盡致,聽到了嗎?”

  郅正把一個叫呂頌賢的隨行士兵拉到了身旁,大聲交代,因為一會兒馬上就要展現大漢天朝的威嚴了,若是呂頌賢因為害怕還是如何,翻譯出現了錯誤,那麽郅正接下來幹的事情效果必然會大打折扣。

  “郅大人你放心!”

  呂頌賢答應了之後,郅正一行人加快了去鄯善國的速度。

  一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鄯善國王城。

  還未靠近鄯善國王城附近,就被鄯善國巡城的士兵給包圍了。

  “先生,殺還是不殺?”

  烏騅子雄提起霸王長矛隨時準備殺出一條血路。

  “不急,還沒到時候!”

  郅正看向了呂頌賢對著他說道:“你別說我們是來懲罰鄯善國的,你說我們是帶著漢朝的賞賜而來,讓他們的國王速速來接受大漢天朝的賞賜!”

  “是郅大人。”

  隨行士兵呂頌賢對著鄯善國的巡邏士兵說了半天,而烏騅子雄、林一子、香一子卻反問道:“郅大人,咱們不是來懲治鄯善國國王的嗎?”

  “不這樣說,那個老家夥不會出來的,等著看吧。”

  郅正對著烏騅子雄、林一子、香一子說完之後,等著結果。

  隨行士兵呂頌賢和鄯善國國王交涉了一陣子後,隨行士兵呂頌賢對著郅正點頭。

  “郅大人,他們會派一個人去叫他們國王出來,咱們稍等片刻就好。”

  “好,不過咱們不能在這裏等,就在他們的王城大門口等好了。”

  郅正又讓隨行士兵呂頌賢轉達一下意思,隨行士兵呂頌賢又給鄯善國巡邏士兵說了一下,鄯善國巡邏士兵表示同意,郅正帶著手下們又靠近了鄯善國大門,停留在鄯善國大門口堵住了來往出路。

  “國王!國王!漢朝人來了!”

  鄯善國國相跑了進來喊道。

  “什麽?漢朝人這就來了?”

  鄯善國國王嚇得直接往王座底下鑽,露出個屁股十分滑稽。

  “父皇,漢朝人是來了,並沒有帶千軍萬馬,而是隻帶了一隊使臣,總共三十個多個人。”

  鄯善國國王的兒子也就是太子也跑了進來,把他父皇從椅子底下給拉出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漢朝人帶著跟上一次滅了大宛國一樣多的人馬呢。”

  鄯善國國王坐在毯子上摸著胸口平靜不少。

  “父皇,當初孩兒勸你不要招惹漢朝人,你非不聽,非要跟匈奴人合作,這下倒好了,辛虧來的不是漢朝軍隊,要不然咱們就完了。”

  鄯善國太子埋怨道。

  “你懂個什麽?漢朝軍隊厲害,那匈奴軍隊就不厲害了?咱們小國誰都惹不起。”

  鄯善國國王白了一眼太子。

  “父皇,現在漢朝人已經把匈奴人打到了西海(貝加爾湖),現在漢朝人是天下第一,我覺得咱們寧可得罪匈奴人也不要得罪漢朝人。”

  鄯善國太子誠心地說道。

  “你懂個什麽,鄯善國怎麽能交給你呢?匈奴人還會卷土出來的!”

  鄯善國國王穿著接待外國使臣的華貴衣服。

  “即便是卷土重來,漢朝人一樣能打的匈奴人屁股尿流,四分五裂。”

  鄯善國太子肯定道。

  “不,這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看來我不能把這個國家交到你手裏,等我從漢使臣手裏受封以後,再來收拾你!”

  鄯善國國王穿好接待外國使臣的衣服以後,氣哄哄地往外麵走去。

  “父皇,上一次你殺了漢朝商隊,又襲擊漢朝小股軍隊,這一次漢朝隻派三十多個人來,竟然還是封賞?絕對有詐,父王,要不要孩兒代你去受封啊?”

  鄯善國太子跑到鄯善國國王跟前跪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