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桂林郡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370
  “郅正,你竟然敢扇我?你不想活了?”

  平陽公主捂著臉慢慢站起,怒不可遏地指著郅正就罵。

  “我是為天下百姓扇的。,你知不知道像去病這樣的軍事天才幾百年才出一個,嗯?本來以我的性格,可以將你繩之以法,替去病報仇,但是我能不殺你,更不能將此事告知任何人,是因為牽連到衛青將軍,若是連衛青大將軍都沒了,我大漢還有何悍將抵禦匈奴?

  你沒有資格在去病麵前,你給我滾,現在就滾!”

  郅正指著平陽公主的鼻子罵道。

  “哼!”

  平陽公主本來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別說郅正,就是竇太後、景帝、王太後、皇帝劉徹都不舍得碰她一指頭,結果讓郅正給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對於平陽公主來說,是莫大的屈辱,可是這件事她不占理,她也知道,以皇帝劉徹對霍去病的喜愛,如果知道是她害死了霍去病,估計不是一巴掌的事了,真就如郅正所說,會牽連到衛青大將軍的前途,所以堪堪忍了下來,走出了屋子,迅速離開。

  而一直站在門口旁邊的那個少年恰好聽到了郅正、霍去病、平陽公主所說的一切,整個人都傻了,想要委屈地哭出來,但是他忍住了,強忍著淚水不要哭泣。

  “姐夫,謝謝你沒有把這件事鬧大。”

  氣若遊絲的霍去病終於放心,感激地拉住了郅正的手。

  “我還不知道你,估計你跟我想的一樣,等你察覺出是平陽公主暗害你的時候,你也想報仇,但是這裏麵牽扯衛青大將軍,更關乎大漢和匈奴之間的戰爭,所以你就隱忍不發,寧可死,也不願牽連進來一個人,是這樣吧。”

  郅正埋怨著憨厚的霍去病。

  “哎。”

  驃騎將軍霍去病哭了出來。

  “兄弟,我的好兄弟,你還有什麽心事未了,統統告訴姐夫,姐夫幫你完成。”

  郅正撫摸著霍去病那難看的臉關心詢問。

  “其實我霍去病,也沒有想到這麽年輕就死了,心中隻有兩大恨,一個就是匈奴未滅,這一點估計要交給後來人了,我是實現不了,第二點嘛,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霍光,他是個人才,比我讀的書多,我想讓他替我繼續為皇帝為大漢做事,我已經給皇帝上奏過來,皇帝也同意了,但是我一死,你剛才又打了平陽公主,我舅舅那邊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姐夫,希望你能替我照顧我的弟弟。

  咱們大漢朝廷三公九卿以及下屬官吏再加上內外廷官員少說也有幾千人,我弟弟初來乍到,我害怕他因為做錯一點小事被人算計,丟了性命,所以姐夫求你暗中照顧他好嗎?”

  霍去病已經哭成了淚人,饒是如此,他的身體也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霍光?”

  郅正不由得一愣。

  “怎麽姐夫你認識他?”

  霍去病看著郅正疑惑的表情問道。

  “不,他人在何處?”

  郅正有些話不能明說。

  “就在門口。”

  霍去病看向了屋子門口的位置。

  “我明白了。”

  郅正趕緊跑出去把那個門口站著的少年叫了進來。

  “你就是霍光?”

  郅正看著眼前這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詢問道。

  “啊?我……我是……”

  霍光有些緊張地回道。

  “弟弟,給郅大人跪下。”

  霍去病命令一聲,霍光茫然地跪在了郅正跟前。

  “以後你進宮做官以後,什麽事情多請教郅大哥,遇到什麽困難就讓郅大哥幫你,當然你要是做什麽違法亂紀、作奸犯科的事情,郅大哥便會親手除了你,哥哥的意誌就由你來繼承了。”

  霍去病哭著說完,霍光也流著眼淚給郅正磕頭。

  “以後就靠郅大哥幫襯了。”

  霍光也哭著給郅正磕頭。

  “起來吧,你的未來比我和去病都要光明,好好做人,好好做官,我便會對待去病一樣對待你。”

  郅正滿意地攙扶起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怯懦但是十分懂事的少年霍光。

  “郅大哥,我想見見舞陽姐姐。”

  霍去病交代完事情後,心願已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身前人做一個告別。

  “好。”

  而後郅正摟著霍光退出了屋子,讓舞陽公主劉文姬進去。

  而後就是烏騅子雄,他們這一夥人見完霍去病以後,就是霍家本家人去跟霍去病告別,郅正知道霍去病必死,乃是天數,自己就是再傷心再難過也於事無補。

  “看來曆史注定的東西,即便是回到曆史之中,任誰也無法更改,曆史的車輪無情地碾壓著一切英雄好漢、小人佞臣,天意,天意啊!”

  郅正說著周邊人都聽不懂的話準備回長安的舞陽公主府休息幾天,而後再回郅正老家隴縣繼續守孝。

  此一年中,郅正一夥人都在隴縣老家守孝,並無大事發生。

  公元前116年,立春,還差一年守孝期滿的郅正突然接到了皇帝劉徹的詔書,命令郅正戴孝做官,去桂林郡擔任太守,本來郅正是不想答應的,可是據皇帝詔書所說,桂林郡屬於南方四郡,此郡的百姓民風彪悍,野蠻成性,在秦朝時期就經常造反,難以馴服,到了武帝時期,當地百姓竟然互相殺戮而攻擊官府。

  這就導致當地官府的人不敢定罪,更不敢抓人和官吏,導致了當地百姓更加肆無忌憚的相互殺戮,而當地官府的存在感極低,漢庭在當地的統治和權威越來越弱,皇帝劉徹也派了很多官吏去治理,結果都是無功而返,所以皇帝想起了已經在老家守孝兩年的郅正。

  “舞陽,桂林郡雖然景色秀麗,但是還未開發,去的路上多為險阻,而且野獸極多,一路上瘴氣不少,路也不好走,你身子越來越差,不如去長安城養病,我就帶著烏騅子雄、東方英奇解決了當地問題以後,就回來找你,你看如何?”

  郅正看著舞陽公主關心道。

  “不,你去哪,我就去哪。”

  舞陽公主說也不聽。

  “聽話,為了你好,去的路上艱難險阻,非一般人能受得起的,自打你生完孩子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聽我的,在長安城老實等我。”

  郅正嚴肅道。

  “好吧。”

  舞陽公主劉文姬也知道強不過郅正,所以隻好答應,剛好她也一年多沒見過皇帝劉徹、皇後衛子夫、太子劉據等親戚了,自然是十分想念。

  “公主,某讓某家那口子陪你去長安,等我們回來,某再讓她回老家帶娃。”

  烏騅子雄害怕公主一個人在去長安的路上孤單,所以就想著讓自己的老婆小花蘿陪著公主去長安。

  “好,最好不過了,但是小花蘿沒有來之前,你們都要陪這我。”

  舞陽公主劉文姬受不了,偌大的家,突然之前就剩下她一個人。

  “好嘞。”

  當天,烏騅子雄就去平涼縣接小花蘿和他的三個娃娃來到隴縣,兩天後,郅正、烏騅子雄、東方英奇和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以及三個孩子、書童孟浪分開,前者借道巴蜀去了桂林郡,後者去了長安城。

  經巴蜀,下三峽,而後轉陸路,跋山涉水、風塵苦旅,當月月底終於來到了桂林郡,而郅正就是信任的郡守。

  初來乍到,郅正、烏騅子雄、東方英奇都被這裏的好景色所吸引,可謂是流連忘返,再趕到首府之前,郅正、烏騅子雄、東方英奇發現當地百姓其實很淳樸很善良也很熱情,但是越往首府走,越發感覺這邊的百姓就十分的彪悍也野蠻。

  來到了郡守府邸,郅正掏出官憑,當地官吏頓感輕鬆,桂林郡雖然地處南方,但是郅正的大名確實令整個大漢的所有地方的百姓都如雷貫耳,期盼著郅大人能解決目前他們遇到的難題。

  當天白天,郅正、烏騅子雄、東方英奇簡單地吃喝之後,睡了一覺休息了一會兒,到了下午的時候,開始從手下官吏那邊了解情況。

  “你們說說為何本地百姓相互殺伐呢?”

  郅正一問,眾官吏相互看了一眼後,決定還是如實說。

  “本地有五個部族,他們能既會說咱們的漢話,也會說他們自己的語言,早就在秦朝時期,當地的百姓就已經接受了咱們的部分漢文化,但是受不了了秦朝的苛政,所以就時常造反,搞得秦朝當時都焦頭爛額。

  後麵到了咱們漢朝統治,之前一直都和諧相處,接受咱們統治,但是到了前幾年,五個部落中最大的奚部族人的首領突然之間被殺了,有人說是擺夷族的人殺了,結果奚部和擺夷部的打了起來,後麵又有人說是是儺部族人的人故意陷害擺夷族,讓奚族去攻打,結果奚部和擺夷族相互打著的同時派人去攻打儺部族的人,這儺部族的人有和傣部族的關係好,最後的結果就是五個部族打成一團,我們官府出麵阻止,他們反而一起對付咱們官府,說自己的部族的事情自己解決,郅大人,這你說……”

  一個官員無奈地攤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郅正點著頭,麵露難色,這件事不好解決的問題,不是五個部族混戰,而是他們不聽官府的話,這就是最為難的地方。

  “郅大人,其實每天發生的比我們說的要殘酷多了……”

  另一個官吏搖頭歎氣道。

  “不是吧?這有什麽難,某來了,他們要是敢鬧事,再互相殺人,某就帶你們平定了他們,看看他們聽不聽話!”

  烏騅子雄自信不已。

  “我看沒這麽簡單。”

  東方英奇也覺得不那麽好辦。

  “我看這件事……”

  郅正正說著,不大的郡守官署門口就看了極其血腥的一幕,一個漢子一刀將另一個漢子的頭砍下,把人頭扔了進來,並且對著裏麵的官員叫囂道:“今天我又殺了一個奚部的人,你們能拿我如何?”

  那漢子囂張的說完,準備大喇喇地要走,郅正豈容這些人放肆。

  “站住!”

  郅正說著就帶烏騅子雄、東方英奇去追那人,而那些官員差點沒被嚇死。

  “郅大人不可啊!”

  可是眾官吏又不能不跟著,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跟在了郅正後麵。

  郅正等人追出了郡守官署大門,就看到那個漢子提著沾血的刀扛著那個被殺死人的屍體在街道上橫行。

  “站住,本官讓你站住你聽不到嗎?”

  郅正指著那個囂張已極的漢子命令道。

  “嗯?”

  那個漢子慢慢地轉過頭,用帶著人血的刀指著郅正聞到:“你是哪根蔥?讓我站住?”

  “你竟然敢這樣跟郅大人說話?找死!”

  烏騅子雄二話不說,衝了上去,對著那個持刀的漢子一頓拳打腳踢,而後抓著那個人往郅正這邊走,準備明正典刑。

  “禍事了郅大人!”

  周遭眾官吏一看這情況,紛紛緊張的要死。

  “怎麽了?”

  郅正回頭還沒問完,沒想到周遭不少正在行走的男女老少中的一部分,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或者停止閑談,從腰間抽出砍刀就往烏騅子雄這邊走了過來。

  “什麽情況?”

  這一下都把郅正給搞蒙了。

  “郅大人,他們都是一個部族的,見烏騅將軍拿了他們部族的人,所以就要從咱們手裏搶人,要是不給,估計他們整個部族的人都要來。”

  周遭官吏驚悚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

  郅正眯著眼睛,頓時感覺到了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遠比之前知道的要嚴重的多。

  “放了我們族人!”

  那些人威脅著烏騅子雄。

  烏騅子雄是什麽人,誰能嚇唬得了他。

  “我去你娘的!”

  烏騅子雄頓罵一聲,隨之對著眼前一人的胸口就是一腳,直接踢飛,這一下激怒了這些族人,紛紛向烏騅子雄砍來。

  “郅大人,不能打啊,再打下去,不是說要出人命的問題,那可是要死一堆人,而且還是咱們。”

  周遭官吏央求著郅正,就差跪下來了。

  “為什麽呢?咱們是官,他們犯法,犯法的人十分囂張,當官的反而害怕地要死,這是什麽道理?”

  郅正不明白這些官吏為何會害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