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霍去病之死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348
  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郅正老娘郅李氏去世,郅正辭官,在家守孝三年。

  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因為匈奴單於拒絕對漢稱臣,漢武帝再一次進行戰爭動員,決心殲滅單於主力。

  然而在準備過程中,發生了一劍大事。

  漠北大戰時,李敢曾隨霍去病出戰匈奴,得到霍去病的重用,李敢因其父李廣之死,怨恨大將軍衛青,打傷大將軍衛青,衛青隱藏了這件事,但沒過多久,霍去病在甘泉宮的射獵中射殺了李敢此事震驚朝野,皇帝劉徹為了給李家人一個交代,將驃騎將軍霍去病趕到雁門一帶駐軍。

  同年五月,傳出霍去病因喝了有瘟疫的水,也就是漢監中行曰建議匈奴王廷北撤的時候,將死羊泡在水源頭,不巧霍去病正好喝了這瘟疫之水,已經是並入膏肓,而其人也被皇帝劉徹接到長安城附近的一個臨時搭建的屋子裏,害怕傳染。

  郅正得到消息以後,哭的是扼腕頓足,欲哭無淚,帶著舞陽公主、烏騅子雄急赴長安城,去見霍去病最後一麵。

  當日,皇帝劉徹先是見過以後,哭著出來,而後就是皇後衛子夫、太子劉據、大將軍衛青,有一個細節,郅正看在眼裏,那就是大將軍衛青的老婆平陽公主居然沒有跟著進去。

  終於輪到了郅正,郅正在進入門口之前,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少年,也就十三四歲。

  “郅大人,請用汗巾蒙麵,要不然不得入內。”

  門口一個蒙住臉的士兵要求道。

  “哦。”

  郅正帶上白色麵巾後,進入昏暗的房間內,就看到帝國雙壁之霍去病,他心中的偶像,大漢的軍事天才竟然如一個快要腐爛的屍體一樣,從頭到腳皮膚暗黑,雙眼空洞,全身上下都是腐爛的洞,身體發出各種難聞的味道,郅正一看,直接跪了下來。

  “天呐!誰忍心讓你成這個樣子啊?”

  郅正哭的是稀裏嘩啦,同時也不怕被傳染,直接輕輕地抱住了隻剩下一具腐爛身體的霍去病。

  “大哥,你來了啊,好久沒見你,你和我舞陽姐姐過得怎麽樣?聽說你們的孩子丟了?那可要找到啊,要不然姐姐要傷心死了。”

  想要微笑地霍去病怎麽都笑不出來,因為一笑全身都疼。

  “沒丟,沒丟,就是放在別人家寄養,你知道我的脾氣,我這不是害怕我的罪過的人傷害我和你姐姐的孩子嘛,本來想著長大了,跟著你打仗,結果……”

  郅正是越說越傷心。

  “那就好,那就好,到底是姐夫,就是聰明,考慮的比一般人長遠,姐姐嫁給你是對的,咳咳。”

  驃騎將軍霍去病十分欣慰地回應,得到了答案,心中一個遺憾也就沒有了,他之前還想著幫舞陽公主找回丟失的孩子,隻不過一直打仗,沒有時間。

  “對了,你個臭小子,你是怎麽得這一身病的?”

  郅正幾年前結婚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啊,沒想到還是……

  “就是喝了帶有瘟疫的水,這才……”

  驃騎將軍霍去病似乎故意回避著郅正的眼神,看向了屋頂,本就空洞的眼神,在此刻一看,就跟死了一般。

  “你個臭小子,當初在我和你姐姐舞陽公主結婚的那天,交代你讓你不要意氣用事,出了事讓我來解決,結果你小子因為李敢打傷了你舅舅衛青大將軍,你竟然射殺了李敢,又勸你不要喝生水吃生肉,你就是不聽,你以為哪裏都是酒泉啊?

  這倒好……”

  郅正無奈搖了搖頭,滿是後悔,他隻知道這些事情是要發生的,但是不知道的是發生的事情,即便是他告訴了驃騎將軍霍去病,一樣沒用。

  “哎,我就這個性格,大大咧咧,對誰……”

  驃騎將軍霍去病正坦然地說著,郅正忽然意識到了哪裏不對。

  “賢弟,你告訴我,有多少人跟你一樣喝了那帶有瘟疫的水而生病的?”

  郅正問到此處,驃騎將軍霍去病淒然一笑,當然還是沒有笑出來,表情很僵硬。

  “姐夫,說來也奇怪,喝的人多,就賢弟我一個人身體這樣了,哈哈哈哈。”

  驃騎將軍郅正勉強地笑著。

  斷了無數案子的郅正那是多麽的敏感和細心,自然一下就聽出來了這裏麵絕對有貓膩。

  “賢弟,這恐怕沒有這麽簡單吧?”

  郅正慢慢起身,擦掉眼淚,眯著眼睛盯著驃騎將軍霍去病雙眼看去。

  “姐夫,我的好大哥,就這麽簡單,郎中說了,我活不了多久了,這我都快死了,我想安靜的去死,不想再橫生枝節什麽的,姐夫你能滿足我的心願嗎?”

  驃騎將軍哀求著看向了郅正,流出了眼淚。

  “可以,但是咱們死也要死明白,活著的人也要明白你是怎麽死的,我答應你,我不會鬧出人命,但是我就要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郅正閉緊了雙眼咬著牙遏製自己的脾氣。

  “我不想說,姐夫,我累了,你出去吧。”

  驃騎將軍霍去病知道郅正啥脾氣,要不然也不會理解郅正兒子送出寄養的行為。

  “我在從隴縣來的路上,通過繡衣尊使寧毅那邊了解到,當初李敢打傷你舅舅衛青大將軍的事情,被衛青大將軍隱瞞了下來,知道的不超過衛青將軍所住的平陽公主府,而後你居然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郅正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救不活驃騎將軍霍去病,那就替自己的小舅子報仇,雖然不是親的,但是霍去病是他的偶像啊,是無數後世男人的偶像,他不想就這樣讓霍去病這樣窩囊的死,霍去病可以死在戰場上,郅正不會如此難受,這樣對於霍去病本身,也是一種榮耀,可是讓年紀輕輕的霍去病病死在床上,這是對戰神霍去病的最大侮辱。

  “我不知道。”

  驃騎將軍霍去病執拗道。

  “本來我以為是安插在衛青大將軍府內的繡衣使者,我過問繡衣尊使寧毅以後,他告訴我是你的舅母平陽公主派人偷偷告訴你的,可是如此?”

  郅正威嚴地問道。

  “姐夫,我都快死了,你究竟想幹嘛?”

  驃騎將軍霍去病激動地快要彈了起來,除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外,就是流出了許多膿水。

  “我就應該猜到。”

  郅正憤怒的走出屋子。

  “姐夫!姐夫!咳咳……”

  之前襲殺匈奴幾萬人的戰勝如今說話都很累。

  “平陽翁主,麻煩你進來一下。”

  郅正出去一看,竟然發現那平陽公主之前就沒有跟著衛青大將軍或者是後麵進入,等皇帝等人都走了,她還沒有進去,似乎在等著所有人都走了,才打算進去吧。

  這一點足以說明,平陽公主心裏有鬼。

  “啊?”

  平陽公主愣了一下。

  “姑姑,去病叫你呢。”

  舞陽公主對著平陽翁主喊了一聲。

  “哦。”

  平陽翁主這才跟著郅正進入了屋子,隻不過一看到那個慘狀的霍去病,嚇得躲得遠遠的。

  “舞陽翁主,您是長輩,當今皇帝的姐姐,是我郅正老婆的姑姑,但是呢,現在咱們拋開這些家族關係,我郅正隻以禦史中丞的身份問你一些事情,希望翁主能如實回答。”

  平陽公主一看郅正這架勢,這哪裏問她事情,分明是威逼質問。

  “郅正,於公,我是當今皇帝的姐姐,於私,我是你的姑姑,你怎麽這幅態度跟我說話?”

  平陽公主一副瞧不起郅正的樣子,平日裏,她也不知這樣,隻不過她現在做賊心虛,而且這件事把郅正這個瘟神摻和進來,很容易鬧大,搞不好要丟了性命。

  “我來問你,是不是你把李敢打傷衛青大將軍的消息派人偷偷告訴霍去病的?”

  郅正眯著眼睛威嚴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平陽公主直接歪頭過頭看向別處,不準備回答。

  “我問過繡衣尊使寧毅了,是你派人偷偷告訴霍去病的。”

  郅正歪嘴笑道。

  “是,是又如何?那李敢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打傷他上司的舅舅,李廣那事,怨誰,隻能怨李廣自己,帶上張騫都能迷路,最後羞愧自殺,結果他兒子把這事還賴在衛青身上,他們李家人還講不講理?

  我當初派人偷偷告訴去病,也隻是希望去病能好好教訓一下李敢,沒想到……哎。”

  平陽公主見遮掩不住,隻能實話實說了。

  “是嗎?你難道不知道霍去病性格烈,那李敢性子就不烈嗎?兩個頭野獸撞一起,必有一個死傷,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郅正越想越覺得平陽公主這個人十分可怕。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想害死去病咯?還是想還是李敢?郅正,你今天怎麽了?”

  平陽公主義正言辭,反而表現得有些關心郅正,妄圖讓郅正不要再摻和此事。

  “哼?我怎麽了?你看看去病怎麽了?去病怎麽得的這疫病?”

  郅正再次暗示平陽公主,希望她能識趣。

  “我怎麽知道?外界不是傳言喝了帶有瘟疫的水嗎?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先出去了,臭死了。”

  平陽公主捏住鼻子準備往外走。

  “這件事很好查,因為喝過帶有瘟疫水的軍士很多,但是隻有去病得了疫病,我準備和繡衣尊使寧毅聯手,調查清楚,隻要調查曾經接觸過去病的人就好,我知道我一個人的力量可能不夠,但是加上寧毅,哼!害死霍去病的人,我必然會繩之以法。”

  郅正也沒有說要留下平陽公主,但是這一席威脅的話,讓平陽公主不敢再退出了,若是郅正一個人調查她還好對付,可是加上繡衣尊使寧毅,最後一切的真相隻會天下大白。

  “郅正!”

  平陽公主怒視怒叫一聲。

  “姐夫……”

  驃騎將軍霍去病也在乞求。

  “說吧。”

  郅正握住霍去病的看向了氣急敗壞的平陽公主。

  “是我做的。”

  平陽公主瞬間情緒崩潰,哭了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郅正雖然得到了答案,但是怎麽都想不通平陽公主為什麽要害死霍去病呢?

  “去病,你也不要怪我,自從皇帝設置大司馬位,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皆加官為大司馬,同時定下法令,讓驃騎將軍的官階和俸祿同大將軍相等。

  從此以後大將軍衛青的權勢日日減退,而驃騎將軍霍去病一天比一天顯貴。

  衛青的老友和門客多半離開了他,而去奉事霍去病了,看著衛青每天在府邸內唉聲歎氣,一天比一天沒了信心,人都老了,一個戰士,一個將軍,竟然要孤獨老死,他不怕死在戰場上,就怕被這個世界遺忘,我心裏不忍。

  說實話,當初衛青第一凱旋回朝的時候,去病大大咧咧的性格差一點害死衛青,那個時候我就不怎麽喜歡去病了。

  要瞅著皇帝把所有的軍權都要交給去病,衛青則成了廢人,我就讓派人在去病平日喝的水裏……”

  平陽公主說完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說起衛青大將軍第一次回朝,我當是就站在皇帝身後,我就說當時平陽翁主你看向霍去病的時候眼神比較毒辣,原來在那個時間就記恨起去病了啊,哼!”

  郅正說完拔出腰間勝邪向平陽公主衝了過去。

  “姐夫……”

  後麵知道一切的霍去病想要阻攔因為此事要殺死平陽公主的郅正,可是怎麽都起不來。

  “你這女人著實該死!”

  郅正舉起勝邪,憤怒之下,準備一劍斬下平陽公主的腦袋,可是他不能,因為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勢必要牽連到毫不知情的衛青大將軍,帝國雙壁已經要死一個了,可不能在損失一個,要不然大漢百姓就完了,能打的將士很多,張安世、趙充國、李陵,但是像衛青這樣的戰略大師卻沒有幾個。

  郅正心裏那叫一個恨啊。

  兩行熱淚灑在勝邪之上,最後無可奈何的收回了勝邪,對著平陽公主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啪!

  就這一巴掌,差一點把平陽公主臉給扇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