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收服瘌痢頭九毛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250
  “這定陶的底下生意到時候都是你的,與我無關,我來定陶隻是辦事,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想起瞎眼少年張墨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瘌痢頭九毛再一回想瞎眼少年張墨那副做派,便相信了三分,但是他搞不明白,既然張墨就是傳說中的大漢神斷郅正,為何會是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門下悟字輩的老大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瘌痢頭九毛終於趕到了定陶鹽梟白子虛府上。

  天色漸亮,已是朝陽之露,遍地灰暗,風大作,雲蔽日,雨勢漸來。

  定陶鹽梟白子虛府上,瘌痢頭九毛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了二堂之內。

  “參見白老爺。”

  瘌痢頭九毛規矩的下跪行禮。

  “想來在你來的路上你都聽到了一些風吹曹東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低頭和白府管家下棋對弈,看都不看瘌痢頭九毛一眼。

  “聽是聽到了,不知道白老爺說的是哪方便?”

  瘌痢頭九毛裝傻充愣道。

  “就是張墨就是郅正,而郅正就是張墨的消息。”

  定陶鹽梟白子虛這才看了一眼裝傻充愣的瘌痢頭九毛一眼。

  “哦,聽到了。”

  瘌痢頭九毛本來神色一般,而後對著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猛地喊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張墨大哥雖然跟我接觸的時間隻有兩個多月,但是這一段時候我根本沒有感覺到他是什麽郅正郅大人,而是一個江湖漢子,那真正的郅大人不是在定陶官衙嗎?之前還要抓我張墨大哥,而且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也能作證啊,白老爺,管家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聽到瘌痢頭九毛能有這麽一番言論,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同時點頭,而後由白府管家把郅正從陳留監獄越獄一直到被發現的事情如實講了一遍,聽得瘌痢頭九毛就歪個嘴連連搖頭,隻感不可思議,這跟自己見到的接觸到的張墨,不對,是郅正,簡直就是兩個人,除了驚呼之外,就是震撼,再無其他。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瘌痢頭九毛聽後癱軟在地上,搖頭歎息。

  “哈哈哈哈!事情也給你講了,我們就想問問你是張墨的人還是郅正的人?嗯?”

  定陶鹽梟白子虛看著陰陽怪氣的白府管家笑問道。

  “自然不是郅正,我都現在都懵懵的,不敢相信張墨老大就是郅正郅大人,太匪夷所思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誰的人了,如果你們搞錯的話,我就是張墨老大的人,如果沒搞錯,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瘌痢頭九毛六神無主,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是憑著良心回答,到現在,他還一直稱呼郅正為張墨大哥,可見他還是十分忠心和夠義氣的。

  “哈哈哈哈!九毛兄弟,其實這裏麵最慘的就是你!”

  白府管家開始挑撥起來。

  “如何是說?”

  瘌痢頭九毛不解道。

  “我們雖然被郅正給騙了,但是你一直都被郅正從一開始利用到他被發現,還說什麽兄弟?還說什麽忠心義氣?我估計他就把你當一條狗了,你自己琢磨琢磨。”

  白府管家說完,瘌痢頭九毛陷入了沉思,想了一陣子後,猛地抬頭喊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們嘴裏的郅正郅大人,但是他對我還是不錯的,救了我幾次命,我瘌痢頭九毛不是賣主求榮、貪生怕死之徒,即便是麵對白老爺您,我還是要實話實說,張墨老大曾經說過,他利用過我,但是也是剛開始,後麵就沒了。”

  瘌痢頭九毛半跪著拱手請示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

  定陶鹽梟白子虛大笑著連說三聲好。

  “嗯?”

  卻聽的瘌痢頭九毛一陣不解和疑惑,看向了白府管家求解。

  “九毛兄弟,我們就是測試一下你的人品,如果你今天在我們麵前大肆講著郅正的壞話,趨炎附勢,百般獻媚,我告訴你,說明你是一個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一樣的爛人,你今天是不會活著從這裏走出去的,恭喜你,通過了考驗。”

  白府管家對著左右來回看的瘌痢頭九毛溫柔點頭示意。

  “你們為何要考驗我的人品?還望兩位老爺明說,我瘌痢頭九毛腦子笨,不像張墨老大那樣聰明,有什麽事兩位還是直來直往的好,要不然我聽都聽不懂。”

  瘌痢頭九毛跪在地上義正言辭道。

  “好,明人不說暗話,你可願意取代郅正、取代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之前的位置,替我們做事嗎?想不想成為我定陶鹽梟白子虛的心腹?你說話之前可要考慮清楚了,一般人他有這個機會嗎?你是在定陶長大的,應該知道我這句話的分量,你現在自己掂量掂量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說完倒滿一杯茶,卻放在了瘌痢頭九毛的跟前,看他喝是不喝,心甘情願的喝了,那邊是投誠的意思,如果不喝,那便是冥頑不靈,食古不化,自取滅亡,定陶之大,不知道能找出幾個正直的人,但是想找一條聽話的狗還是比較容易的。

  “容我想它一想。”

  瘌痢頭九毛低下頭盯著那杯茶思考起來。

  “白老爺,小人最後問你您一遍,這張墨老大真的是郅正郅大人嗎?”

  瘌痢頭九毛拱手請示道。

  “如假包換,他就是郅正,我不會騙你,張墨是什麽人?他的手下度香萬是什麽人?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得罪他們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嚴肅地解釋道。

  白府管家看出了瘌痢頭九毛的擔心所在,微笑著解釋道:“這麽給你說吧,他郅正以後不會在碰定陶地下生意了,他的身份被發現,那麽他隻能恢複朝廷官員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再回來跟你搶定陶的地下生意,還有就是,他郅正是逃不出定陶,就算逃出去,也逃不出碭郡,告訴你,他必死無疑,所以你不要有什麽負罪感亦或者是擔憂,以後在定陶,白老爺說了算,下麵就是你瘌痢頭九毛,如此一來,不好嗎?非要給郅正那廝利用?”

  “我並不擔心張墨老大會跟我搶定陶地下生意,我現在有的都是他,我可以考慮答應白老爺所說的事情,但是……”

  瘌痢頭九毛端起了放在跟前的那杯茶,一飲而盡,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十分滿意,自然是知道瘌痢頭九毛到底還是個聰明人,懂得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的,看起來瘌痢頭九毛他不傻,反而十分聰明,隻要他要的條件就看他如何說了。

  “但是什麽?有話直說!”

  定陶鹽梟白子虛也知道這瘌痢頭九毛不會平白無故的投靠自己,肯定要提出一些條件,但是他先喝的茶,所以他提出的條件不會太過分。

  “我可以投靠你們,也可以什麽都聽你們的,我知道我不是張墨老大,即便是占了這個位置,我也鬥不過你們,而且我也沒什麽野心,隻想帶著手下們好好的活著,所以我願意投靠你們,但是有一樣,你們必須答應我!”

  瘌痢頭九毛執拗道。

  “說!”

  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同時問道。

  “我瘌痢頭九毛目前這一生榮華富貴都是來自張墨老大,也就是你們嘴裏的郅正,沒有他老人家,我瘌痢頭九毛早就被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的人給殺了,屍體早就順著河水不知道飄到了哪裏,我不傻,我在來定陶的時候,入城的時候見了,沒有您的命令,誰都不能出城,想來張墨老大還在城中,我不乞求你們放了張墨老大,也知道你們肯定不會放過他,但是……”

  瘌痢頭九毛說到此處,神情落寞,頓了一頓,繼續道:“請白老爺和管家留張墨老大一具全屍,我求你們了!”

  瘌痢頭九毛說完猛地磕頭,投入搗蒜,感人非常。

  “好,此事簡單,沒有為難之處,我答應你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留他一條全屍,托人把他的屍體送回老家安葬,入土為安的。”

  聽到瘌痢頭九毛如此感人肺腑的一番話,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更加欣賞瘌痢頭九毛,此時想想,這張墨也是能人,手下都是一些忠義之人,再看看自己之前招募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這個廢物,這張墨看人確實準,而他的手下確實好用,如果都是賣主求榮、諂媚逢迎之人,他們看都看不上。

  瘌痢頭九毛停止磕頭,目光如炬地看向了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正色道:“我還有一請,那就是不能讓我的兄弟也就是張墨老大之前的所有手下兄弟們去抓他,這樣實在為難,而且尷尬,這一點務必請白子虛老爺答應!”

  “哈哈哈哈!你倒是思慮的周全,不過你的那些手下,也就看看場子看看地盤就行了,要抓郅正、烏騅子雄這種人還要我的手下,自然不會用你的手下辦事,你的手下隻需要替我看好沿河八個碼頭替我護送好貨物就好,其餘用不到你們,這一點你也可以放心。”

  定陶鹽梟白子虛笑著答應道。

  瘌痢頭九毛很是滿意,最後咬著牙瞪著眼睛拱手請示道:“小人最後一個請求,那就是如果你們沒有抓住張墨老大,他來投奔我,我瘌痢頭九毛就是死也不會出賣他的,這一點請白老爺一定答應!”

  “哈哈哈哈,好。”

  定陶鹽梟白子虛搖頭大笑起來,同時白府管家也無奈搖頭大笑,看的瘌痢頭九毛實在不懂。

  “白老爺,您答應的這麽爽快?不帶考慮的?是不是您沒有聽清楚?我說我是不會出賣張墨大哥的,他救過我的命,要不然我再給您說一遍?”

  瘌痢頭九毛還以為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沒有聽清楚呢。

  “哈哈哈哈,不用了,我明確的告訴你,他張墨,我呸,什麽張墨當你帶的,就是郅正他絕對不會去找你的,第一他不可能去找你,因為他必須死在我的手裏,第二,他張墨也是個奇男子好男兒,現在這種時候,他找你,豈不是害你?所以我就答應你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歪著嘴自信的解釋道。

  “這麽給你說,你隻需要替白子虛老爺辦好事情,我們和郅正之間的事情,不用你摻和,即便是把你攪了進去,我們也不會怪你,有言在前,我們信任你,你隻需要替我們辦事,郅正那邊你不用管,你聽明白了嗎?”

  白府管家害怕瘌痢頭九毛沒有聽到更深層次的意思,所以又補充了一下。

  “屬下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瘌痢頭九毛果然是個聰明人,自稱瞬間變成屬下,意思再也明確不過。

  “好,眼下有一批貨要從薛郡而來,到時候我派人通知你時間,你帶人幫我接收護送到城內的商埠,明白了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點頭命令道。

  “諾!”

  瘌痢頭九毛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以後,這才站起身。

  “行了,你現在回河岸碼頭堂口收服一下人心,以後你就是定陶地下最有權勢的人了,隻要你忠心為我辦事,告訴你,你可以獲得一輩子都得不來的好處,去吧,好好辦事。”

  定陶鹽梟白子虛又坐下來跟白府管家繼續對弈。

  “是,屬下臨走請要說的就是,白老爺居然相信我不是郅正的人,又委以重任,足見白老爺何等的信任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瘌痢頭九毛今後願意為白老爺忠心辦事,至於張墨老大和您之間的事情,我瘌痢頭九毛在此答應,我隻替白老爺辦事,不幫張墨老大,也不幫您,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摻和,如果哪一天張墨老大回來了,我會讓出位置,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說完了,屬下告辭!”

  瘌痢頭九毛硬氣地說完跟著定陶鹽梟白子虛的手下瀟灑離去。

  “沒想到,這人長得其貌不揚,倒是一個滿懷忠心義氣的好漢子,到時我以前小覷了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