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腹痛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355
  “郅大人……”

  那個門下遊檄梁小唐欲還要說,豈料假裝郅正的王英奇低頭把玩起了手中勝邪,這嚇得那個門下遊檄梁小唐趕緊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往自己住的廂房去走,在回到廂房之前,命令在定陶官衙內站崗的兵卒趕緊換衣服,暗中監視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究竟要幹什麽,有什麽異動離開向定陶鹽梟白子虛匯報。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廂房門口,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收拾完畢,威風凜凜地站著,等著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的命令。

  “你們騎馬,給本官準備一頂轎子,並非本官奢靡,而是這幾天連續處理往年獄事卷宗,雙腳疲乏的緊,舒展不開,夜夜酸痛,騎不得馬。所以隻能如此了。”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命令道。

  “諾。”

  而後跟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的那個未央衛尉衛士去給她挑選了一個轎子後,四個未央衛尉衛士抬著轎子,其餘人騎著馬趕赴不遠的定陶監獄。

  風風火火的一路趕去,來到了定陶監獄大門。

  “你們通傳一聲,郅正郅大人來提審一個犯人了。”

  未央衛尉衛士對著監獄門口站崗的兵卒喊話道。

  “啊?郅大人?”

  那個兵卒不敢輕視,趕緊跑到班房裏給正在睡大覺的典獄長以及幾個獄吏通報,典獄長和幾個獄吏不敢馬虎,匆忙的收拾好儀容後,跑到定陶監獄正大門會見假裝郅正的王英奇。

  “定陶監獄典獄長以及手下當班獄卒拜見郅正大人。”

  典獄長以及幾個獄卒跪倒在轎子跟前。

  “免禮,起來吧。”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微微一聲,同時拍了轎子三下。

  “落轎。”

  轎子被放下,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夤夜叨擾,並非本官不近人情,而是本官從往年獄事卷宗之中看出三年前發生在河口鎮的命案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十萬火急,人命大於天,馬虎不得,那個凶犯可在你們監獄?”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擺出官威,詢問起來。

  “容下官想想……”

  典獄長過了一遍篩子,嘴裏還嘀咕著:“三年前……河口鎮……命案……”

  “回郅大人的話,那個凶犯正在監獄內關押,現在那廝應該睡下了。”

  典獄長笑著回道。

  “好,這就帶本官去。”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命令一聲,典獄長在前帶路,剛邁上定陶監獄門口三層台階的第一層台階時,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忽然臉色陡變,異常難受,捂著自己的肚子緊咬嘴唇。

  “怎麽了郅大人?”

  典獄長趕緊關心地詢問起來。

  “難受,忽然很難受,腹中難受,如同刀絞,似乎晚上吃壞了肚子,不行,本官要出恭解決一下,實在是難受的不行。”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捂著肚子半蹲著四處尋找可以解決的地方。

  “請郅大人隨下官來,監獄內正好有個茅廁,隻是不幹淨,臭氣熏天。”

  典獄長想要攙扶著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進入監獄內的茅廁,卻被半蹲著假裝郅正的王英奇一把推開。

  “不行,難受的緊,憋不住了,本官就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好了。”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難受的整個臉都聚成一團,四處尋找可以解決的地方。

  “郅大人隨意。”

  典獄長見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實在是難受的厲害,疼的雙腿都在打顫,也就不好勉強了,隻是身為大漢官員,隨意出恭,未免有失體統,但他一個下官如何能說。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忽然看到了定陶監獄大門左側旁邊有一片小樹林,雙眼放出精光。

  “就那了,你攙扶著本官過去……”

  “諾。”

  典獄長攙扶著牙關緊咬雙腿打顫走路極慢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走到了小樹林旁邊。

  “你們在這裏本官,待本官解決了……”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正說著,忽然怪叫一聲,整個疼的跳了起來。

  “不行,本官先去了。”

  而後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鑽入了小樹林,典獄長、幾個獄吏、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隻能站在原地等候,而後秘密監視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的人卻也不好靠近,想著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隻是肚子難受,在小樹林裏出恭,自己不好露麵,即便是悄悄跟蹤進入小樹林,看著別人出恭,惡心臭不說,搞不好還會被發現,所以繼續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繼續監視。

  定陶監獄後門被人輕輕推開,那人環顧了一下定陶監獄的所有牢房,並沒有急著進入,而是先熟悉位置,所有囚犯都在睡覺,最終確認好之後,來到官衙瘋子東方三的牢房前。

  “東方三?”

  那人輕輕地試探著叫了一聲。

  “嗯?”

  躺在茅草上的瘋子東方三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卻又十分陌生,於是嘴裏怪叫著起身,探著腦袋去看牢房外喊他名字的人。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隻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個人聽著牢房內熟悉的聲音,身體激動地微微一顫,再往前一步,雙手抓住了牢房柱子,和牢房內同樣好奇的人四目相對。

  “你是……”

  那瘋子東方三雙眼瞪的老大,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免對著自己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不要說,害怕隔牆有耳。”

  來人正是借故出恭溜走消失在小樹林裏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

  “嗯。”

  那個瘋子東方三激動地咬著嘴唇,極力地控製著自己不要哭。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亦如是,隻不過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布條扔進了牢房,瘋子東方三撿起那個布條迅速仔細地看著,可是布條上的內容令他惕然心驚,內心猶如翻江倒海,雙手激動地顫抖不止。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

  “行了,別喊,說了不要讓你說話,聽不到是嗎?”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皺著眉頭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眼。

  “諾。”

  而後那瘋子東方三直接咬破右手食指,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直接用跟自己的鮮血寫著血書,一邊寫一邊激動地涕淚橫流,待寫完後交到了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手裏,最後把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給他的布條一口吞下,吃到了肚子裏麵。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這才知道了東方三這幾個月來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一時之間,難以掩飾內心的背上,直接哭了出來。

  在關押瘋子東方三的牢房屋頂上,有一塊瓦片被揭開,上麵躺著兩個秘密偷聽偷看的人,正是之前從密道而出,偷偷進入定陶的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

  “先生,你說給人爭取時間,莫非就是王英奇姑娘?”

  黑臉漢子度香萬摸著腦袋斷然沒有想到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居然和瘋子東方三認識。

  “沒錯,我之所以費勁周章,調虎離山,就是讓王英奇和東方三見麵,這樣咱們才能從東方三嘴裏知道實話,要不然那東方三是不會對咱們說實話的。”

  瞎眼少年張墨小聲自信道,看來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計劃在走,距離揭開定陶背後疑雲的日子不遠矣。

  “先生,這東方三跟王英奇姑娘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何他倆見麵如此激動?難不成這王英奇姑娘是東方三的女兒?可是他倆歲數相差太多啊,某看不像。”

  黑臉漢子度香萬分析道。

  “我也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瞎眼少年張墨說完,那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這就準備離開,在離開前,對著牢房內早已哭成淚人的瘋子東方三難受地說了一句:“你受苦了。”

  而後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含著熱淚迅速地離開了定陶監獄,從後麵出去,再度折返那個小樹林裏,當然從後門走的時候依舊把監獄後門輕輕虛掩。

  “隻要能撥雲見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瘋子東方三對著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的後背連續瘋狂磕頭,整個人看起來也十分激動。

  “行了,咱們可以走了。”

  瞎眼少年張墨輕輕地把那片揭起來的瓦片放好,像一條蛆一樣慢慢地往前爬。

  “先生,雖然某知道您是給誰爭取時間,但是這王英奇和瘋子東方三到底什麽關係?剛才他們又寫了什麽?某還是不知道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跟在後麵慢慢爬著。

  “沒事,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瞎眼少年張墨心滿意足地說著。

  “先生,你就告訴某唄,某又不會出賣你。”

  黑臉漢子度香萬苦苦哀求道。

  “哈哈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驗證心中的推斷,目前還不能確定,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過幾天的驗證結果,我總不能騙你對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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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他娘的舒服。”

  隨著小樹林裏發出一陣密集的窸窣之聲,典獄長注意到有樹枝不停抖動,就知道是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出來了。

  “郅大人,咱們現在可以去監獄裏提審犯人了嗎?”

  典獄長拱手請示道,而一臉輕鬆臉頰上微微有淚痕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卻理都不理那個典獄長,徑直向轎子方向走去。

  “剛才本官出恭的時候,忽然想了一下三年前發生在河口鎮的案子,裏麵的諸多疑點卻又被本官一一推翻,是本官多想了,而且那個案子是定陶前任縣令東方軌所斷,那東方軌又是當朝官員東方朔的親戚,那死去的東方軌素有賢名,本官思前想後覺得那個案子沒錯,一點錯都沒有,現在本官先回去了,對不住各位同僚,打擾你們休息了。”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在轎子口說完之後,進入了轎子。

  “起轎。”

  那個未央衛尉衛士喊了一聲後,風風火火來的一行人就在典獄長等人憤恨的眼神中離去,隻留下他們在風中淩亂。

  “他娘的,這個郅正,到底搞得什麽鬼?”

  在暗處秘密監視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的人嘴裏暗罵一聲,隻怪這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閑的沒事幹,一個人動,搞得所有人都跟著動,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才又生氣地繼續監視,跟著走。

  在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暗中監視的人離開後,典獄長以及幾個獄吏回到班房繼續睡覺後,定陶監獄的後門又出現了兩個人,正是親自關押瘋子東方三的那兩個人。

  “你安排好了嗎?”

  一個漢子試探地問道。

  “自然是安排好了。”

  另一個漢子回道。

  “行,那明晚咱們就在趁著獄卒們睡著之後,溜之大吉,徹底離開定陶這個鬼地方。”

  一個漢子激動地說道。

  “嗯。”

  另一個漢子說完之後,二人肩並肩走了進去,而後關死了定陶監獄後門。

  而這一幕又被躲在附近大樹後的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看到聽到。

  “先生,你果然料事如神,這兩個傻子居然沒有出賣您,向定陶鹽梟白子虛邀功,哈哈哈哈!”

  黑臉漢子度香萬得意。

  “主要咱們誘之以利,而且我也不怕他們說出去,他們說出去,他們也清楚白子虛最多罵我一頓,說我多事,但是他們呢?就算白子虛能給他們什麽?還不是等東方三說出實話後殺人滅口?他們也不傻,所以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瞎眼少年張墨自打進入定陶後,還是第一次這麽順利的辦成一件事,心裏自然是十分高興,天色已晚,準備回去河口鎮碼頭。

  “先生,那根據您的意思,那瘋子東方三會告訴咱們實話咯?”

  黑臉漢子度香萬後麵跟著問道。

  “放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王英奇姑娘已經把咱們的真實身份告訴了東方三了,隻要等明天那兩個看守的人消失,咱們就離真相不遠了,也就可以完成皇帝交給我咱們的任務了,也就可以早點離開定陶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