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命懸一線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251
  “去死吧你!”

  姚謙樹終於把瞎眼少年張墨逼入角落,一根柱子之前,左右都被高大的身軀擋住,瞎眼少年張墨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姚謙樹嘴角得意一笑,掄圓了手中開山板斧,對著瞎眼少年張墨的腦袋就是一斧子。

  “完了!”

  暗暗為瞎眼少年張墨鼓勁的梔子姑娘此時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之前她能忍受高世寶一劍刺死瞎眼少年張墨,可是受不了姚謙樹的那一斧子,因為這個死相太難看了,人幾乎被劈成兩段,一灘肉泥,梔子姑娘同時也決定隻要瞎眼少年張墨死,自己也要想辦法殉情,絕對不苟活。

  “嗯?”

  正當所有人以為瞎眼少年張墨必死的時候,瞎眼少年張墨以劍指地,身體騰空橫在中間,踩著牆壁往一邊躍起,而姚謙樹的大斧子也剛好劈開,堪堪躲過一斧子,不想那一斧子劈入了木頭之中,而那幾塊木頭常年被水浸泡,不是很幹脆,也沒有那麽容易裂開,一時之間,竟然卡了進去,姚謙樹也無能為力,瞎眼少年張墨心中一喜,終於得到機會,在騰空躲避之後,一劍淩厲地刺向姚謙樹的眼睛。

  “碰我?做夢!”

  姚謙樹正在極力的拔出百斤重的開山板斧,誰知靈動的瞎眼少年張墨雙腳竟然跟貓一樣貼在了牆上,騰出手對著他的眼睛刺來,他當即鬆開一隻抓著開山板斧的左手,眼睛一眯,瞅準時機,竟然當著瞎眼少年張墨的麵,在瞎眼少年張墨手中神兵幽墨的劍尖距離他眼睛幾寸的地方,夾住了他的劍尖,而後衝他得意訕笑。

  “天!沒有想到除了烏騅子雄還有這樣的人!”

  瞎眼少年張墨內心自然是震撼無比,這一招架勢讓他想到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手下黑臉漢子度香萬,他曾經見過黑臉漢子度香萬就是這樣製服過別人,沒想到眼前的姚謙樹也會這一招。

  “破!”

  瞎眼少年張墨正好落地,使出全身的力氣集於一點,手腕一翻轉,先向外再向內,想要把神兵幽墨的劍尖從姚謙樹的手指間掙脫。

  “好劍!”

  姚謙樹感覺到瞎眼少年張墨力氣不如自己,若是用普通的劍,根本不可能從他手裏掙脫,可是他用的乃是神兵幽墨,隻要劍刃在瞎眼少年張墨的翻轉之下,剛一碰到手指間的皮膚,就感覺被針紮一樣,趕緊鬆手,瞎眼少年張墨這才從姚謙樹手裏掙脫開,當即又要猛刺,可姚謙樹哪裏能給他機會,一咬牙一跺腳,右臂膂力暴增,直接把嵌入濕木頭牆壁中的開山板斧活活給拖了出來。

  嘭!

  破水磨坊爛了一個小洞,瞬間灑進來很多光芒,看的墨家叛徒冷海鵬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姚謙樹全家給殺了。

  “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有人能收拾的了你!你別急,有你好果子吃!”

  瞎眼少年張墨見姚謙樹手中百斤重的開山板斧又開始掄了起來,趕緊溜走,又在偌大的破水磨坊內躲避逃走,而姚謙樹是越打越開心,越劈越興奮,無論瞎眼少年張墨躲到哪裏,他都跟陰魂不散的索命幽魂一樣,窮追不舍,如此一來,瞎眼少年張墨多了一個心眼,既然打不過,那就躲,躲的同時故意往牆壁邊跑,利用姚謙樹手中的開山板斧幫他打爛牆壁。

  如此往複,跑了兩三圈,饒是姚謙樹手下留情,故意劈開破水磨坊,可架不住他力氣太大,有時候無法控製,不能夠做到收發自如,故而一路追殺之下,在潑水磨坊的柱子上、地板上、牆壁上砸了五六個大洞。

  “不行,這個破水磨坊是我的得意之作,精心設計,煞費苦心,絕對不能被破壞!”

  看著一個個大洞,墨家叛徒冷海鵬咬著牙氣憤地衝到了前麵,對著高世寶請道:“兄弟,幫我拉住這頭瘋牛!”,而後又對著還在發瘋興奮非常的姚謙樹命令道:“夠了,都給我退下,不要逼我施放暗器都把你們殺了,你現在過來,我等不住了!”,同時腳下催動機關,那牆壁上被姚謙樹劈開的大洞兀自堵住了大多數,留了那麽一個小洞。

  “我不管……現在我在興頭上,誰當我誰死!”

  姚謙樹快要進入瘋癲狀態,哪裏還顧得上旁人說什麽,正要舉起大斧再度向瞎眼少年張墨劈去的時候,高世寶突然出手,從後麵拉住了姚謙樹,使勁往後一拽,可是拽他不動,墨家叛徒冷海鵬也跟著出手,二人合力才勉強將姚謙樹拉動半分。

  “你再這樣,我連你一起殺!”

  墨家叛徒冷海鵬陰沉著臉威脅著姚謙樹。

  “我會怕你?”

  姚謙樹還想要往前走,巨大的力量使得拉住他的高世寶和墨家叛徒冷海鵬也不得不往前跟著移動。

  “那加上如子牛呢?”

  墨家叛徒冷海鵬見自己嚇唬不了姚謙樹,隻能用藏在柱子裏的陰陽家如子牛威脅。

  “好……吧……”

  姚謙樹一聽到陰陽家如子牛的名字,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當即冷靜下來,乖乖地往後退,而瞎眼少年張墨又將迎來新的一**風雨。

  啪!

  在穩住姚謙樹後,高世寶貼在最後麵的牆壁上不敢妄動,墨家叛徒冷海鵬猛地一拍柱子,整個破水磨坊再度黯淡下來,恢複到之前晦暗難明、什麽都看不到的樣子。

  啪!

  不知道墨家叛徒冷海鵬打在什麽之上,隻聽到破水磨坊內接連發出嗖的聲音,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

  嗖!嗖!嗖!

  在黑暗之中,幾輪暗器連續發動,如春之草冒頭,如夏之雨滴落,如秋之葉飄下,如冬之化霜蓋,聲音之輕微,隻有在如此安靜的地方才能聽得一清二楚,而那瞎眼少年張墨也知道最要命的東西已經襲來,他不得不趴在地上,抱住腦袋。

  “啊……”

  瞎眼少年張墨慘叫連連,每一聲都喊到了梔子姑娘的心裏。

  過得片刻,不知道是墨家叛徒冷海鵬的暗器打完了,還是瞎眼少年張墨被暗示打成了篩子早已死去,藏在黑暗中的人都在偷笑,隻不過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不解的是,為何在釋放暗器的同時,偌大的破水磨坊內為何會發出叮叮叮兵器碰撞的聲音。

  “哈哈哈哈,差不多了。”

  藏匿在黑暗之中的墨家叛徒冷海鵬得意冷笑,如此幾輪的釋放暗器,就是一頭牛估計都被射的跟刺蝟一樣,瞬間暴死。

  “行了,冷海鵬,點火吧,把他的屍體帶給家主。”

  高世寶在黑暗中為劍法過人跟他不相伯仲的瞎眼少年張墨惋惜,姚謙樹也暗自慶幸還好剛才自己冷靜了下來,要不然現在被射成篩子的可就是他了,適才聽著那些暗器發動的聲音,十分後怕。

  “好。”

  墨家叛徒冷海鵬這才又對著某個地方用力一拍,釋放的暗器停了下來,同時整個破水磨坊也恢複了光明,四盞燈同時發光,好不明亮。

  “咦……”

  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藏在柱子裏的陰陽家如子牛同時疑惑地看著前方躺在地上渾身都被箭頭暗器插中的瞎眼少年張墨,隻見他全身密密麻麻全是各種箭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他們疑惑地地上就是死去的瞎眼少年張墨躺在地上的姿勢竟然是抱著腦袋蜷縮的姿勢,十分奇怪。

  “張郎!”

  梔子姑娘見此慘狀,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好不懊悔,隻恨自己沒用,害死了自己心愛的瞎眼少年張墨。

  “姚謙樹,張墨已經死了,我們三個就先撤了,你就拿著張墨的屍體去家主那裏領功吧。”

  墨家叛徒冷海鵬得意地拍了拍被嚇傻的姚謙樹,前方之地,除了自己所站的地方外,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全部都是射入地麵、牆壁、柱子內的各種箭頭暗器。

  “……”

  姚謙樹愣了一下,而後憨憨地回道:“哦。”,見識了墨家機關術的厲害,姚謙樹估計以後再也不敢不聽墨家叛徒冷海鵬的話了。

  正要上前去抬瞎眼少年張墨的屍體,忽而,所有人眼神波動,同時瞪大了眼睛,腦袋不自覺的往後一仰,身體抽搐一下,尤其是以墨家機關術引以為傲的墨家叛徒冷海鵬,別人是眼睛瞪大老大嘴巴張的老大,他是眼睛瞪大老大,嘴巴縮在一處,驚訝的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沒錯,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沒有看錯,渾身上下到處插著密密麻麻的箭頭暗器的瞎眼少年張墨駭然低著頭冷笑著慢慢站了起來,如鬼如魔。

  “我命由天不由你!嘿嘿!”

  瞎眼少年張墨猶如一頭被射中箭矢的凶獸,在獵人靠近的一刻,竟然猛地站了起來,而且還張牙舞爪、齜牙咧嘴、使勁叫囂,這一種來自心靈的震撼和害怕讓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驚詫地不停吞咽口水,一度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畢竟是沒有人能活著從如此密集的暗器箭雨之中活下來的。

  “他是人是鬼?難道身體是鐵打的?”

  一向膽大粗魯的姚謙樹驚悚地看著跟豪豬一樣的瞎眼少年張墨那陰戾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表情,嚇得都快要躲在高世寶後麵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高世寶自然是不會輕信了姚謙樹的鬼話,隻是一時之間搞不明白瞎眼少年張墨身中那麽多暗器居然沒有死,換做是他,估計全身都被射穿了。

  “張郎,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梔子姑娘也是看的清楚瞧的明白,先是驚喜而後是疑惑最後是震撼,沒想到瞎眼少年張墨生命力如此頑強,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對,有問題!”

  墨家叛徒冷海鵬回想起了剛才在黑暗中釋放暗器的時候,聽到了奇怪的兵器碰撞的聲音,仔細一想,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當即咬著牙對著如鬼魅一般重生的瞎眼少年張墨心口就是一袖箭。

  “這一回看你能活?”

  墨家叛徒冷海鵬在所有人疑惑震驚的時候突發袖箭,對準瞎眼少年張墨的心口發射。

  叮!

  那個在黑暗中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清脆又響亮,高世寶、姚謙樹皺著眉頭對視一眼:這廝當真是鐵打的?

  “果然如此。”

  墨家叛徒冷海鵬的想法得到了驗證,嘴角會心一笑。

  嘶啦!

  瞎眼少年張墨也知道藏不住身體上的秘密了,索性撕掉到了上半身長袍,赫然露出了穿在上半身的鐵甲,以及綁在全身的牛皮軟甲,隻是全身上下紮滿的箭頭暗器造成的傷口不停流血,看上去也十分密集,十分難受。

  “我說你小子怎麽隻護住了腦袋,原來早有準備啊。”

  墨家叛徒冷海鵬歪嘴笑道,這明白為何瞎眼少年張墨沒有被他的暗器雨給射死。

  “看來有人告訴了他咱們四個的本事啊。”

  藏在柱子內的陰陽家如子牛幽幽一句。

  “這又如何?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斧子之下!”

  姚謙樹看著沒有死的瞎眼少年張墨激動道,幾欲再上。

  “想殺我張墨,就憑你們四個廢物?”

  瞎眼少年張墨說罷,看了看全身插滿的箭頭暗器,先是得意一笑,而後鋼牙緊咬,怒目圓瞪,費力的抬起左手,對著身前一掃。

  “啊!”

  瞎眼少年張墨慘叫一聲,身前的肩頭暗器全部硬生生的掃掉,每一個傷口處流出鮮血,燃遍了前身,而後又用胳膊對著身後一掃,背上、屁股上、大腿上的暗器箭頭全部被掃掉,整個後背血染一片,不過好在有鐵甲和牛皮軟甲護身,射入瞎眼少年張墨全身的暗器肩頭隻進去了箭頭部分,箭身都在外麵,而身體要害都被鐵甲保護,所以瞎眼少年張墨隻受了很重的皮外傷,並沒有傷到內傷,隻不過每一個張口就好像瞎眼少年張墨全身長滿正在流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