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搜捕郅正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323
  咱們現在人多,可要是強攻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我害怕兄弟們因此而損失慘重,死傷不少,到時候可就沒法給他們的家人交代了。”

  瘌痢頭九毛身為二把手,又極為講義氣,當著瞎眼少年張墨的麵,說出了此事的難處。

  “別急,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們打開河岸碼頭堂口大門的,放心吧。”

  瞎眼少年張墨覺得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該帶著黑臉漢子度香萬、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離開這裏了,免得和假扮他的王英奇撞上,那就尷尬了。

  “張大哥,您果然是幹大事的料,居然提前都計劃好一切了,兄弟我也不多問,聽大哥你的。”

  瘌痢頭九毛俯首聽命。

  “對了,到時候攻破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所占據的最後一個河岸碼頭堂口之後,帶上二十個兄弟立刻趕赴定陶建章樓樂坊,咱們在那裏會麵,你記住了嗎?”

  瞎眼少年張墨嚴肅地說完,又看向了令他頭大的舞陽公主劉文姬。

  “諾,兄弟我記下了,那大哥你就放心去吧。”

  瘌痢頭九毛把瞎眼少年張墨所說的話牢記在心後,準備為瞎眼少年張墨送行。

  “好吧,就這樣吧。”

  瞎眼少年張墨給黑臉漢子度香萬一個眼色,示意可以離開了,但是要帶走令他頭大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和古靈精怪的小花蘿。

  “張大哥,行禮不帶嗎?”

  瘌痢頭九毛關心道。

  “不必了,就幾天而已,你先回去吧,準備應付接下來的官差吧。”

  “諾。”

  瘌痢頭九毛乖乖地回到了大通賭坊,而瞎眼少年張墨強顏歡笑迫不得已走到了正在和小花蘿欣賞風景的舞陽公主劉文姬旁邊。

  “我的小祖宗,走吧!”

  瞎眼少年張墨自然是不願意帶上喜歡胡攪蠻纏還不聽他話的舞陽公主劉文姬了,可是又不能把她留在這裏,隻能想個辦法先帶著多事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在此期間,再想別的辦法送她離開多事之秋的定陶。

  “好端端的去哪?”

  舞陽公主劉文姬天真一句。

  “你……”

  瞎眼少年張墨被舞陽公主劉文姬一句話就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合著我剛才和度香萬、瘌痢頭九毛說了半天都沒聽到,你當著我一直放屁呢。

  “亡命天涯!你去嗎?”

  瞎眼少年張墨說著氣話,看舞陽公主劉文姬什麽態度。

  “亡命天涯?”

  舞陽公主劉文姬迷茫的一愣,臉色露出期待和喜色。

  “好啊,隻要跟著你,亡命天涯又如何?”

  舞陽公主劉文姬一句俏皮的真心話,瞬間融化了瞎眼少年張墨那顆拒她於千裏之外的心,氣性全無,無奈又溫柔地摸了摸舞陽公主劉文姬的腦袋,柔聲道:“你啊你,真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行了,跟我走吧。”

  “好。”

  而後瞎眼少年張墨帶著黑臉漢子度香萬、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迅速地消失在了大通賭坊以及河口鎮,銷聲匿跡,不見蹤影,就好像沒有來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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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浩浩蕩蕩的行軍隊伍向定陶河口鎮快速開拔,半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河口鎮大通賭坊附近。

  “郅大人,前麵那個最大的屋子就是大通賭坊了,想來官府通緝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就在那裏。”

  功曹史勞諾德一邊騎著馬一邊指點著假裝郅正的王英奇。

  “居然到了,全軍停止前進!”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高高舉起馬鞭,勒住馬韁繩,整個隊伍瞬間停下前進的腳步。

  “一百士兵迅速包圍大通賭坊,其餘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十九名縣衙差役以定陶大小官吏隨本官進去捉人!”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威嚴一聲,率先下馬,一百訓練有素的士兵以合圍之勢迅速包圍了大通賭坊,搞得附近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這都多久他們沒有見到過這麽大的陣勢了。

  “走!捉拿官府通緝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走在最前,拔出腰間勝邪,率領眾官吏、未央衛尉衛士、差役直撲大通賭坊,而那個之前替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通報消息的未央衛尉衛士則內心忐忑,甚至有些害怕……害怕那小乞丐二賴子沒有替他辦事傳話,尷尬地遇到郅正和烏騅子雄二人。

  “喲,官爺,什麽事如此勞師動眾啊?”

  大通賭坊老板瘌痢頭九毛早就做好了準備,其實他心裏一直以為瞎眼少年張墨對於此事是故弄玄虛,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趕緊和顏悅色諂媚地笑迎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為首的官兵。

  “讓開!”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冷漠地推開笑臉相迎的瘌痢頭九毛,目光如炬,仔細地打量著賭坊內的每一個人,掃了一圈後,沒有發現郅正和烏騅子雄,心中大為放心,回頭欣慰地看了一眼一臉緊張六神無主的那個未央衛尉衛士一樣。

  “搜!”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向後一擺手,身後的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和十九名定陶差役分別拿著畫有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二人頭像的海捕文書,挨個盤查。

  “這位官爺是?在下眼拙,好像從未見過啊。”

  瘌痢頭九毛盯著當首一人,也就是假裝郅正的王英奇上下打量起來。

  “這是皇帝派來巡狩天下途徑此地的禦史中丞郅正郅大人!”

  功曹史勞諾德豎起大拇指介紹了起來。

  “啊?郅正郅大人……”

  瘌痢頭九毛自然是聽過郅正的名聲,一看居然是聞名天下的郅正郅大人親自來捉拿他的大哥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這一下給嚇得不敢說話了,也不敢當著素有賢名、鐵麵無私、剛正不阿的郅正郅大人的麵行賄之事。

  就這樣大家大眼瞪小眼,來此的賭客和瘌痢頭九毛的一班手下都被告的莫名其妙,最後從搜捕盤查的十九名差役和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手中的海捕文書上看出端倪,不過瘌痢頭九毛以及他的一班手下暗自慶幸的就是他們的大哥主心骨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早就逃之夭夭了,這要是能搜到那就見鬼了。

  良久,十九名差役和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搜遍了正個大通賭坊內的所有人和所有房間,就是沒有找到他們的目標官府通緝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

  “啟稟郅大人,沒有搜到。”

  一名未央衛尉衛士回到郅正身邊如實回稟。

  “這……”

  內心狂喜可裝的一臉不悅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和同樣一頭霧水的功曹史勞諾德對視一眼。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到底怎麽回事?”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差一點笑了出來,可是裝作一臉的憤怒,感覺被人戲耍了一樣,怒視功曹史勞諾德和低下頭不敢說話的瘌痢頭九毛。

  “郅大人,您別急,據說本地有五家賭坊,都是惡霸張墨的,這裏隻是其中一家,興許張墨和大盜度香萬那廝就藏在別的賭坊裏,趁著咱們來的突然,去別的賭坊搜查捉拿不遲,殺他個措手不及。”

  功曹史勞諾德對著人生地不熟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建議道。

  “此言有理,派幾個官吏在此地駐守,咱們立刻去河口鎮其餘四家賭坊!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風風火火地帶著手下出了大通賭坊,帶著手下騎上快馬,讓功曹史勞諾德的帶路奔赴其餘四家賭坊,臨走前交代一百官兵中的五十名迅速封鎖河口鎮所有的出口和碼頭,不得放一人出去,隻許進不許出。

  待假裝郅正的王英奇一走,瘌痢頭九毛趕緊跟留下駐守的官吏客套起來,又是塞錢又是說好話,但是那些官吏沒有一個敢收錢的,畢竟此事摻和進來了狼臣虎吏郅正和定陶鹽梟白子虛,誰敢在這個節骨眼收窩藏官府通緝犯張墨、大盜度香萬的瘌痢頭九毛的錢,紛紛婉言拒之,除非不想活了,不過瘌痢頭九毛之前沒有少孝敬他們好處,所以偷偷地透露給瘌痢頭九毛實情,並且告訴他自求多福吧。

  半個時辰過去,無功而返一臉怒色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和功曹史勞諾德又帶著人急匆匆地趕回來,一下馬進入大通賭坊就撕住了擔驚受怕的瘌痢頭九毛的衣領。

  “你就是窩藏官府通緝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的大通賭坊老板瘌痢頭九毛?”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怒氣衝衝,盛怒暴躁,可是心裏知道這個人應該是郅正和烏騅子雄的人,可礙於這麽多人,她也隻能如此了。

  “小人正是……小人正是……”

  瘌痢頭九毛擦著額頭的汗水慌張回道,可話剛一說完,瘌痢頭九毛十分後悔,趕緊解釋道:“小人是九毛不假,諢號瘌痢頭,可並沒有窩藏官府通緝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此二人啊。”

  “還敢狡辯,都有人向本官舉報了,你還在這裏死不承認?是不是教訓你一番才說實話啊?嗯?”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把瘌痢頭九毛當場吃掉的表情,漲紅了臉,厲聲質問,嚇得在此所有人都不敢動,包括瘌痢頭九毛的手下們,因為郅正的名聲在外,他們有自知之明。

  “郅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小老百姓,靠開著這幾家破賭坊活命,怎麽敢收留甚至是窩藏官府通緝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呢?

  再說了,那海捕文書半個月前就鋪滿了整個碭郡,我也曾在定陶城門口見過,他長得什麽樣,小人自然記得,可小人當真沒有收留甚至是窩藏官府通緝犯張墨和大盜度香萬啊,不信可以問我的兄弟們啊!是不是啊兄弟們?”

  瘌痢頭九毛說著可憐話,同時拉著手下們一起造勢,看看能不能成功的哄騙過去這個聞名遐邇的大漢神斷禦史中丞郅正郅大人。

  “沒有見過啊!”

  “我們小老百姓怎麽有這個膽呢?”

  “要是窩藏也不會讓別人知道啊!”

  “是啊,我們就是普通小老百姓,怎麽敢做出違法的事情呢?”

  “郅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

  “兄弟們冤枉啊!”

  “郅大人要不您去別的地方搜查一番?”

  瘌痢頭九毛的兄弟們紛紛咋呼起來,為瘌痢頭九毛以及自己說話,瞬間整個大通賭坊吵鬧嘈雜無比,搞得人心煩意亂,甚是呱噪。

  “統統給本官閉嘴,有沒有冤枉你們,本官自有道理!”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暴喝一聲,全場再度安靜下來。

  “哼!算你有種,等會本官再收拾你!”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鬆開了瘌痢頭九毛的衣領,看向了一旁看熱鬧的功曹史勞諾德。

  “你可有何辦法?”

  “嘿嘿!”

  功曹史勞諾德狡黠一笑,幽幽道:“這件事不是郅大人全程督辦嗎?怎麽現在又問起卑職了呢?素聞郅大人智慧無雙,難不成沒有一點辦法了?”

  “你少來,本官聰明是真,可擅長的是勘驗屍體、根據線索推斷凶手,這抓人的事情還真是頗為棘手,既然你沒注意,那本官就拿主意了。”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知道瘌痢頭九毛放跑了郅正和烏騅子雄,更是知道這個瘌痢頭九毛是郅正和烏騅子雄極為信任的人,故此不能也不好查辦了瘌痢頭九毛,要不然人單勢孤的郅正和烏騅子雄勢必會少了一些助力,所以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要想辦法保住瘌痢頭九毛。

  “……”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陰險狠辣地盯著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瘌痢頭九毛上下打量,一副被氣的極為生氣的樣子,實際上在為瘌痢頭九毛想救他的辦法,畢竟抓不住瘌痢頭九毛,旁邊又是定陶鹽梟白子虛的狗功曹史勞諾德以及一幹官吏在那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呢,所以她必須要相處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讓功曹史勞諾德說自己什麽,更是要保全瘌痢頭九毛,還不能暴露自己的意圖,一切要顯得十分自然,這一點短時間確實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