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親眼看到這個雲姨搶走我的妹妹。”

  蕭子瑜心中說不出的憤怒，看著對雲姨笑的一臉和善的鳳緋然，漆黑的眸子裏躍動著細碎的火苗。

  “蕭子瑜，你現在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閉上嘴巴不要說話。”

  鳳緋然冷冷的瞥一眼蕭子瑜的方向，狹促的眸子裏閃爍著冷意。

  見狀，蕭子瑜隻好無奈的站在一旁，一臉的詫異茫然，他還想辯解，一抬頭看到鳳緋然那雙冰冷的雙眸，瞬間愣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好。”

  他應該相信鳳緋然，雖然他向來不走尋常路，就連把他從人牙子的手裏揪出來也是一樣。

  即便如此，他還是願意相信鳳緋然，如果不是他，他是萬萬逃不出來的。現在沒準就被卑鄙的肥婆人牙子送到官員府邸，遭受前所未有的屈辱。

  正因為相信，蕭子瑜這才平息內心的怒火，鳳緋然答應幫他救出妹妹，一定不會食言的。

  鳳緋然看著眼前的雲姨笑嗬嗬，漆黑的眸子劃過一抹戲謔，手裏的折扇猛地打開，好一個偏偏如玉的公子哥。

  “雲姨，家弟也是情急，想來你也應該理解，在下鳳然公子，不知雲姨可有耳聞。”

  “什麽？鳳然公子？”

  雲姨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公子哥，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神情微微呆滯不解。

  鳳然公子誰人不知，她雲姨必定是知道的，雖說鳳然公子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過京城隻要開青樓勾欄、茶樓酒肆的都知道這位爺。

  紅袖招之所以這麽成功，賺的盆滿缽盈，正是鳳然公子在背後出謀劃策。

  鳳然公子關於青樓新的規劃，已經得到青樓從業者的一致好評，她合歡樓裏的好多姑娘也想跳去紅袖招，誰讓紅袖招開出的條件那麽優渥。

  聽說紅袖招花魁娘子花影，以二十七八的高齡重奪花魁娘子的美稱，就是因為鳳然公子交給她的那首《極樂淨土》。

  紅袖招推出的花牌製度、二八定律，都是鳳然公子一人所創。

  簡而言之，鳳然公子在眾人心目中，已經成為天神一般的存在。

  甚至有些青樓都開始祭拜鳳然公子，保佑他們的生意紅紅火火。

  這就和鏢局行腳祭拜關公一個性質。

  “雲姨？”

  鳳緋然看著麵前神呆愣的雲姨，眯眼一笑，唇角掛著淺淺的弧度。

  聽到耳畔的呼喚，雲姨趕忙回過神來，打量著麵前的鳳緋然，仿佛見到了財神爺那般，雙眸亮晶晶的。

  恨不得把鳳緋然當祖宗供起來。

  “鳳然公子，你快請進，有話我們進來再說。”

  雲姨恭恭敬敬的歡迎著，那變臉的速度，堪比火箭。

  站在一旁的蕭子瑜還沒回過神來，便看到鳳緋然朝著他調皮的眨眨眼，他微微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鳳緋然動動嘴唇，漆黑的眸子裏泛著光芒。

  “蕭子瑜跟上，李來你就在外麵守著。”

  “是，公子。”

  李來恭敬的行禮，心中掩飾不住的開懷。

  他家大小姐還真是深藏不漏，隻是報上名，合歡樓的雲姨便屁顛屁顛的奉她為貴賓。

  真深不可測。

  蕭子瑜小心翼翼的咽口唾沫，看著鳳緋然的背影，告別李來趕忙追上鳳緋然的腳步。

  雲姨歡歡喜喜的迎接著鳳緋然，直接領著他去合歡樓裏上等雅間，還把樓裏的姑娘們請出來伺候。

  “雲姨，你這布置的不錯，大俗大雅，不管來人是達官顯貴，亦或是平民百姓，都能找到自己的樂子。”

  鳳緋然大致瀏覽一遍合歡樓的布置，這裏和紅袖招著實不同，紅袖招金碧輝煌、步步黃金，去那裏消費的就沒有平民，而合歡樓這裏，隻有家中有銀的都能來，正因為如此，真正的達官顯貴萬萬不會來的。

  如果說紅袖招瞄準的是上等，那合歡樓便是中下等。

  對應的階級不同，布局擺設、娛樂項目也不一樣的。

  “鳳然公子果然眼光獨到。”

  雲姨初開始以為眼前這個鳳然是假的，聽到這番話，不由得重重頷首，眸子裏閃爍興奮的光芒。

  遇到貴人，她當然要牢牢地抓住，沒住合歡樓會成為第二個紅袖招。

  到時候不僅能賺的盆滿缽盈，還能在京城揚名立萬。

  隻簡單的想想，雲姨便忍不住竊喜，親自為鳳緋然斟酒。

  “鳳然公子，你且等會兒，我這就去請花魁娘子來。”

  說罷，雲姨揮手示意房間裏的姑娘們好好伺候著鳳緋然，鳳然可是她的財神爺，就是當祖宗天天供著，她也樂意。

  鳳緋然不置可否，看著雲姨火急火燎的出去，視線落在身旁的姑娘們身上，和她們嬉鬧著。

  “小姐姐真是美若天仙，在下一見便傾心。”

  “小公子，你看看我，我長得如何。”另一個女子擠到鳳緋然的麵前，微笑著詢問。

  “這位小姐姐長得魅惑眾生，尤其是眼角的淚痣，更是美豔動人。”

  淚痣女子瞬間被逗樂。

  “小公子說話真好聽。”

  ……

  就這樣，不一會兒，鳳緋然便和雅間裏的青樓女子打成一片。

  蕭子瑜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鳳緋然樂不思蜀的模樣，心中忍不住一陣發怒。

  不是說讓幫他救妹妹嗎？他看鳳然公子就是個登徒子，一看到女人就硬的不行。

  他恨恨的咬牙，正想要上前質問，聽到腳步聲，鳳緋然放下手裏的酒盞，緩緩的放在身邊的桌案上。

  “子瑜，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看？”

  鳳緋然表示自己的關切。

  聽到這話，蕭子瑜越發的生氣，絕對把正事忘了吧。

  “鳳然公子，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麽？”

  “當然沒忘記。”

  鳳緋然的雙眸水波瀲灩，腮若桃花，明眸皓齒，渾身的卓越氣息令人心髒砰砰跳。

  蕭子瑜詫異的看著麵前姿態風流的鳳緋然，心中一陣茫然，這就是《木蘭辭》所說的雌雄莫辨麽？

  對，就是雌雄莫辨！！

  “鳳然公子，你分明就是忘記……”

  話音未落，隻見鳳緋然著急忙慌的站起身，朝著一眾姑娘們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