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劍有心人尋情

  夫人被拘，魔帝怒氣衝天，想殺光人族之人，解救愛人。經過激烈的打鬥，最後成功。但那時他的夫人已經死了……魔帝大為悲痛，接近魔瘋，在人皇殿中肆意屠殺。而當時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魔帝竟然沒有任何的援助。

  他孤身一人，殺掉人族八個化神巔峰的強者，又以一己之力，重創人皇，最後帶著他夫人的屍體怒吼而去。但是沒想到在半路，被人皇攔截……後麵發生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人皇獨自回來了，而那位魔帝卻從此消失。這太淵匕首也隨之失蹤。自從那一戰之後，魔族也就漸漸退出人們的視野，人族理所當然成了如今的霸主。”

  凡塵敬了慕雪龍一杯酒，“那這個太淵可全？”

  慕雪龍搖搖頭：“如今你手裏的隻是劍身，它的劍心已經不見了。”

  “劍心是？”凡塵有些不解。

  慕雪龍瞪大眼睛看著凡塵，意思是你居然不懂，“誅兄啊，武器分為兩類，想必你是知道的。一類是凡器，也就是普通的刀劍。另一類為靈器，其中又分為不同的品階。一般的靈器，也就是我們所用的佩身武器，在打鬥中可跟隨自己主人的意願，做出相應的攻擊。隨著主人修為的增加，武器也會上升一個品階。到了第二品便會有一些自身的意識。比如說，如果你不動用修為，它也會承載你飛行。若再上一個層次，一旦它成功修出靈識，便可升為仙器。若再往上，不了解也罷，因為這些東西也隻是傳聞而已，從未見過。

  而這太淵，就是一把仙器。它的靈識，不知還在不在。但劍心，我還是略知一二的。哦，對了，還有這武器，不管是凡器也好，靈器也罷，都必須有劍心，它決定著武器的鋒利程度。”說完，又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凡塵將他的杯子斟滿，沉吟一下問道：“敢問你與慕雪柔……“

  “嗬嗬，我與她從小便相識，一起在銘仙宗學法術。隻是前些年，我父親叫我來錦瑟閣幫他打理事務。久居此地才發現進來容易，若是想出去就難了。這些年，父親也看出我的心思，我要出去更是不可能，所以隻能定時花錢請人帶些有用的東西送給雪柔。”

  凡塵拿出慕雪柔給自己的療傷藥，問道：“是這個？”慕雪龍點點頭。凡塵暗歎：沒想到這小子是個鍾情之人。而從他方才所說的那些，也可推斷出他好像對人皇的做法頗有不滿。

  凡塵接著又問：“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呢？”

  慕雪龍聽了，卻是哈哈笑著。這一笑，讓凡塵想起慕城應來，不愧是父子啊！

  慕雪龍給凡塵斟滿酒，慢條斯理地說：“我們生意人嘛，本就不插手門派鬥爭。什麽你強我強，沒意思。我們隻要有利可圖，隻看重利益。所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的，得看你能不能拿出我想要的。”

  凡塵望著燭火。慕雪龍這些話的意思，便是他剛剛講的，有真有假。現在如果自己所知道的，並非他想要的，那麽他不會驗證自己所說的是真是假。而之所以費那麽多口舌，僅僅是因為自己身上有那瓶療傷藥。想必這瓶藥絕不簡單。

  於是凡塵說出了一句慕雪龍絕對想不到的話，“我是靈羽宗天藍派進來的。”

  慕雪龍果然臉色突變，緊張問道：“你真是那靈羽宗的弟子？”凡塵點點頭。慕雪龍仰頭歎息：“這天下修仙宗派有三支：銘仙宗、人皇殿、太清宗，此三宗為一品大宗；剩下的二品宗門為皓仙宗、幽仙宗、臨月宗、南憑宗、北域宗。再往下就是一些三品小宗門，你們靈羽宗在其中算是最強的了。而魔宗的話，隻有禁仙宗一家獨大。

  我們錦瑟閣探訪幾十年，到目前為止，得到的結果很是驚人。你們靈羽宗門派不大，野心卻是驚天動地，連我們分閣都敢動。”一臉傲慢。

  凡塵趕忙搖手回答：“慕雪柔與我隻有一麵之緣，她……”

  慕雪龍一直注視著那瓶療傷藥，兩個男人都沉默不語，時間仿佛凝固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慕雪龍實在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她怎麽了？”

  凡塵淡淡地說：“與我有過約定。”

  慕雪龍有些不悅，“……我想知道他過得怎麽樣了？”

  凡塵把玩著酒杯，“不太好。那你不是不能出去嗎？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慕雪龍唉聲歎氣，“哎，我又怎會不知？”說完眼睛放光，“把這藥瓶放到燈光處試試。”

  凡塵照做，卻沒有出現什麽，依舊隻是一個普通的藥瓶。慕雪龍在一旁補充道：“打開看看。“凡塵把它打開，但是依舊不見有什麽變化。

  凡塵不解地看著慕雪龍，對方悠然淡定，繼續說道：“看看瓶底。”

  凡塵抬頭一看，瓶底出現一株透明的綠草，在燈火下閃閃發光。這樣的奇草，的確是第一次見到。以前並沒有注意瓶底的變化，現在換個角度觀看，確實有些驚訝。

  於是他問道：“這小草是代表什麽？”

  慕雪龍有些失魂落魄，“此類藥瓶是特製的，瓶底一共會幻化出紅、綠、黑三種顏色。紅色代表朋友，綠色代表同盟，黑色則是仇人，而你這個是同盟的意思。”

  凡塵點點頭。心中卻是波瀾湧動。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如若遇到經商的人，務必躲遠一點。原來自己還沒進到錦瑟閣，命運已經被安排好了。

  凡塵略帶安慰的說道：“我是與她有過約定，但卻沒有結盟。“

  慕雪龍繼續喝著杯裏的酒，“既然是柔兒所選之人，那我一定會給你安排妥當了。隻是不知道，柔兒她有沒有生命危險呢？”

  凡塵搖搖頭。回想起慕雪柔如今的處境，還真不能確定她的安危。而她所做的事情的確很危險。想來已經進此地半月有餘，而分別那日，慕雪柔曾經說過“再等三個月就好”。事實如何，凡塵真不知曉。他隻得原原本本告訴眼前的相思人，“她說再等三個月便好，她家父已是臥病在床。”

  慕雪龍仰頭一飲而盡，黯然傷神地念叨：“落花怎無情？空留餘人醉。”說罷，又將那口袋晶石重新推到凡塵麵前，“明日拍賣會可能有你想要的東西，這裏給你一萬顆高階晶石，以備不時之需。如果不夠，再來找我拿便是了。哪天如果要走，提前與我說一聲。哦！有好東西賣的話，找我。”說罷離去了，在門外突然停住，“對了，我今日所說的都是真的。”凡塵隔著門回答：“謝慕兄。”

  待腳步聲走遠，凡塵獨自坐回到座位上。燭光搖曳，照射著兩隻酒杯，杯中還有殘酒飄香。他又瞟到那隻裝著晶石的精致繡花錦囊，不由得想起了紫蘭瑄。

  這一年多未曾謀麵，連夢裏都是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此時此刻，她在何處？做何事？與何人在一起？

  甘樽入愁腸，相思離恨別。

  飲一瓢，又何妨？

  塵世情綿綿，雪燈房灼亮。

  傾一心，又何愁？

  血雨染青絲，朝暮又夜夜。

  斬一人，又何懼？

  奪君殿入常，舉目皆金錦。

  取汝芳心，又怎樣？

  思緒萬千，他飲盡杯中酒。“咚、咚、咚。“一陣不急不慢的敲門聲打斷了思緒。房門開處，竟是一個妙齡女子。

  女子盈盈一笑：“公子安好，寧兒是這裏的引路人。”所謂引路人，也就是侍奉初次來此的客人的，說白了就是婢女。凡塵拱手道：“有勞了。”

  隻見她端著一個盤子，盤中放著茶具。擺在桌上之後，倒了兩杯出來。凡塵覺得有些奇怪，這房間怎麽看也隻有她和自己兩個人。以她的身分，不可能與客人一起喝茶吧？

  這時一個老頭大步走了進來，正是慕城應。女子見了老者，立即屈膝而拜：“家主！”凡塵也抱拳，“前輩！”老者進來後，對女子擺擺手，房門隨即關了起來。

  麵對麵坐著，老頭四處聞了聞，接著又嗅了嗅桌上，突然開懷大笑：“哈哈哈！那小子還真舍得啊！一萬上品晶石、一壇百年佳釀，竟拿來當水喝。”凡塵自然知道他說的人是誰。其實在慕雪龍走後，凡塵就毫不猶豫地把酒壇子提走，留下的一個杯子也被扔掉。

  凡塵回應道：“晚輩隻是與慕兄小酌了幾杯。”慕城應卻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那小子有錢！他是不是問你慕雪柔的事情了？”凡塵心裏暗驚：這老者竟然連這個事情都知道！那自己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可是他沒出聲，老者見狀，接著說：“龍兒他自小便對女子有恐懼感，無論怎麽做都不曾有改變，直到遇到那慕雪柔。他倆當時都是被宗裏安排去銘仙宗修煉。這一進去啊，這小子就天天跟在人家小女孩身後，這倒讓我挺欣慰的，以為我這一門終於有後了。

  可誰曾想到，過了幾年，我去看他，卻發現他隻肯與慕姑娘親近，遇到其他女子依舊如見鬼。哎，看來我這把老骨頭還得再撐幾年了。”說完，頗為鬱悶，喝了一口茶。

  凡塵回應：“那何不幹脆讓他倆在一起，既然他二人情投意合。”

  慕城應皺皺眉頭，“若能行的話，我怎會阻攔？可偏偏人家女子不喜歡龍兒啊。哎，你以為龍兒是真出不去？那是因為人家女孩說了，隻肯讓他做弟弟！絕不會再進一步。龍兒這才跑到我這兒，每天賺錢來麻痹自己。可不曾想被家族看重，也隻能留在這兒了。”

  “那麽前輩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