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天級心法

  凡塵躲避著追擊，加快腳步，迅速地離開了。此刻走為上計，因為自己才剛剛突破修為，目前最主要的是鞏固修為。現在戰鬥的話，對自己不利。

  他找到一棵很高的樹，一躍而上，坐到樹幹上，開始閉目調理淩亂的靈氣。這種地方殺機四伏，隱蔽在較高的地方，目的就是防止他人的偷襲。而且這裏視野較廣，有利於行動。隻希望能夠平安度過這夜。

  調整好氣息後，凡塵研究起腹中的兩顆珠子。它們的大小沒有任何區別，隻是顏色不同。一顆是黑色的，一顆是五彩斑斕的。雖然自己的靈海已經消失了，但隻要運起修為，彩色的珠子就會閃現出靈海的虛影，便有靈氣從裏麵湧出來。

  他嚐試運起玄玉訣，果然那顆珠子就是靈海。不止這些，它還會自主吸收外界的靈氣！凡塵喜出望外。雖然靈海已碎，但最終還是賺到了！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珠子究竟是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比靈海更強大。

  更讓他欣喜的，是那顆黑珠——竟然是當初被宗主親手摧毀的魔核。魔核重聚了！凡塵小心翼翼地嚐試，看能不能使用魔氣，竟然成功了。黑色魔氣在體內慢慢運轉。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麵。剛剛試了靈氣與魔氣，他發現隻要不同時使用，天上的烏雲就不會聚集起來釋放雷電。雖然會影響戰鬥力，但這是一個機遇。等於自己可以隨意調用兩種功法，隨意切換。想到這裏，心裏一陣狂喜。

  然後再次檢查自己的身體，卻大吃一驚。自己的腦海中閃爍著一個血字：噬！他運用修為，想把它抹掉。卻發現都是徒勞。這個字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體裏的？居然從來沒感受到，也不知道已經在裏麵呆了多久。

  仔細回想，心裏咯噔了一下。記得天藍給自己消除臉上疤痕的療傷藥，當時塗抹後，隻是感覺頭中有些熱，並沒有掛在心上。這一刻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天藍在此之後就沒有問過凡塵，為什麽到刀疤沒有消失。嗬嗬，沒想到原來那瓶藥根本就不是治療刀傷的！而天藍的目的，就是哄騙自己一直用藥。

  好手段！也難怪他後麵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原來這一切早已在他的計劃之內了。哪怕自己不是路天，想必腦子裏這東西也可讓自己死了。是的話也可以控製，就是不知道這血字是用來做什麽。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回過神來，感歎：

  粼粼波光，照不盡，世間。

  浮雲遊蕩，歎華景，江山

  前路漫邊，自不許，為君

  殺影血路，過一般，鬼船

  睜開眼睛，凡塵眼角各冒出一縷黑氣。自己也應該好好了解這個地方了。他一襲黑衣，臉龐蒙麵。頭發確實長了出來，臉上所遺留下的傷疤也好了，皮膚比起以前來更加白嫩。現在得找人多的地方，那樣才能盡快掌握更多的情況。

  一路上，他邊走邊回想自己看過的功法。如今修為提上來了，那功法也得跟上。功法的話，魔功功法自己倒不缺。除了祈麟給的那一本，還有自己從宗裏帶出來的五本。隻是修為被吸收以後，再無魔氣，連功法的本子都打不開。不過現在好了，可以潛心修煉修煉。而靈氣方麵的功法，除了玄玉訣以外，就隻有《幻》了。可兩部功法都偏向心法。總而言之，自己是真缺功法。現在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買。但是也不清楚這裏的交易形式如何。

  目前修為已到歸元境，要去什麽地方已經不用一步一步地走，隻要用意識探查到目的地，鎖定好目標，轉瞬便可到達。要找一個小城市也並不難，幾個時辰便到眼前。

  但他抵達的卻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城鎮。這裏不僅規模龐大，而且極其繁華，感覺原先的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可是來到了大都市，也不是想象中那樣歡呼雀躍。行走在偌大的鬧市區，穿過一家家商鋪，卻感受不到任何開心，有的隻是一陣陣淡淡的憂愁：

  一人獨享歡悲

  生死蒼天了了

  踏足千步識人間芳菲

  既是別離舊識

  定許華發三千醉萬世

  找到了一個商鋪走了進去，店小二小跑著來到跟前，開始推薦一些功法。凡塵隨意看了看，問起了價格。店小二一聽，感歎道：“原來是第一次來本店的貴客呀！我們這兒呢，貨幣是通用的。金幣什麽的都可以。晶石寶物也可以用來兌換同等價格的功法、心法、武器。”

  凡塵朝店小二笑了笑，又往邊上找了找。小二便指著他看去的方向，介紹說：“這邊是仙族功法，那邊是魔功功法。往那邊去，是心法。二樓陳設武器。看您是初次來這兒。告訴您啊，在這上古戰場上，隻有我一家有正品，其他地方麽，都是假貨。”

  聽到這話後，凡塵果斷離開了這裏。這裏滿屋都是燦爛的裝飾，豪華的外表，卻沒有真正的好東西。也許有，隻是現在的自己無法觸及。況且以目前自己的身價，隻能看看。他打算順道再打聽有沒有其他出售功法的店鋪，剛剛聽店小二這麽一講，就是說還有其他地方。於是他沿著街道再次尋找起來，一路都是邊走邊看，很是仔細。

  剛到一個新地方，總要熟悉熟悉環境。於是他背著手，慢慢觀察著路上的行人。當靈識探查，卻是驚訝得站住了。剛剛自己放出的是靈識，竟然遭遇到很多靈識企圖封鎖住自己，而且都很強大。也許是自己真的眼界太低了。這一對比，才意識到自己隻不過是一隻螻蟻。

  暗自苦笑一聲，便又開始尋找自己要買的東西。路邊的小商販大多數都賣武器和藥品，但看他們的樣子，都不像是單純專門賣東西的，倒像是一些有過經曆的人。

  從氣勢上看，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煞氣。這種感覺是隻有殺過人的人才會懂的。到現在，自己也手刃許多性命，遇到經曆類似的人，一眼便可認出來，這也許是因為彼此身上有相同的味道。

  走著走著，卻被一個老頭給吸引住了。他身體裏沒有任何修為，隻不過就是一個凡人，但是他攤前所擺放的東西卻讓人目瞪口呆。全都是心法書籍，招牌上還寫道“隻賣天級心法“。這不明擺著招人搶劫嗎？逛了那麽多店鋪，隻見這一家如此光明正大地賣天級心法。凡塵倒並不想要這心法，自己是來選一門功法，最好是那種用起來很強大的攻擊方法。

  出於好奇，他走了過去問道：“敢問前輩這心法可是真的？”

  老者抬起頭，看了一眼，雲淡風輕地說：“心法不修怎麽知真假？功法不修亦是功法。寧修其法，不煉其功。”

  凡塵琢磨了片刻，回答到：“心法修心，功法提氣。”

  老者搖搖頭，“你殺人怎麽殺？”

  “遇到修為比自己高一點的，可以用計；修為若不如自己，直接殺掉；假若對手修為超出自己很多境界，除非是他自己想死，不然就是讓自己退出。”凡塵回答。

  老者點點頭：“那你功法是用來幹什麽的？”

  凡塵突然抱拳對老者施禮：“前輩教誨的是。“

  心法用來穩定靈氣，從沒有頭緒，引導它們找到自己的去向。這樣也就能保護體內不會有靈氣侵蝕。而功法則研究怎樣把靈氣合理噴瀉出去，在打鬥中能準確地掌握力度方向，這樣一來，能保證自己不會空有一身修為，但卻打不出任何效果。

  但有一類人卻是不需要任何功法的引導——那就是殺手。他們會把掩藏屬於自己的一切，這樣是為了不暴露自己。殺手一般不會隨便動手，但一出手卻是招招致命。其實老者的言外之意也就是如此。有心法的在，引導靈氣聚集，再像殺手一樣不斷用實戰來磨練自己，這樣更能全方麵提升實力。

  世人皆如此。如果每天讓你練習一個東西，哪怕練了幾百遍，也不一定能夠掌握精華。假如用生命來做賭注的話，相信他能用最快的反應來應對。那時候所用的東西，不是多如牛毛的練習，而是本能所作出的隨意躲閃或者攻擊。

  老頭看了看凡塵，“有錢嗎？“

  “有一點，不多。”凡塵撇撇嘴。

  老頭笑了笑，“那這樣最好了。我這兒隻有天級心法。不貴，一個字一塊上品晶石。也沒有全本，都是殘本。對了，不允許回價。”

  凡塵皺皺眉，拿出身上僅有的一塊中品晶石放在老者麵前，“每本我都看一下，不打開，隻看名字。”老者看似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了。

  凡塵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老者的話並沒有錯，這些書從表麵上看，要麽缺損，要麽就是破敗不堪，確實都是殘本。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級心法已經有一定的靈智，所以都會有一些自我保護意識。但是如果遭到破壞，那麽價值也會跌落好幾個層次。想擁有完整的一本天級心法，耗費心血巨大，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願意付出。

  凡塵將老者麵前的書籍都翻了一個遍，正準備離開時，卻看到最下麵有一張破碎的紙片。上麵隻有三個字。看見這個，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他強壓製住心裏的欲望，瞄了老者一眼，講道：“這些心法都殘缺了，基本沒有用處，還賣這麽貴嗎？”隨即拿起一本較厚的，在手上掂量著。

  看見凡塵拿起那本，老者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喜意。

  “這一本多少錢呢？”凡塵問。

  “你自己不會數嗎？”老者從容淡定。

  於是凡塵開始清點書上的字數。這一數，邊上慢慢聚集起很多人。顯然他們都知道老者賣書的價位了。見得凡塵數字數，他們在後麵指指點點。

  “這是誰家的敗家子？花冤枉錢買假貨！“

  “且不說這是不是真的。就算是，花那麽大的價錢買回去也沒用！”

  “是啊！如果不把整本聚齊，隻能拿回去落灰了。”

  凡塵卻是無視這些嚼舌頭的人。認真數了半個時辰，翻完了最後一頁，他抬頭對老者講：“你來數一遍，我們核對一下。”

  老者接過書，卻說：“不用了，你數的幾個字？”

  “三千個。”

  邊上的人群“啊”一聲炸開了鍋——這意味著要花費三千顆上品晶石！

  老者滿臉得意，手已經蠢蠢欲動，就等著凡塵拿出晶石。口中念叨著：“這位小兄弟啊，果然是慧眼。”

  誰知凡塵麵無表情，在袋子裏掏了一下，掏出一把匕首。就是那天剛醒來時被自己搭救，而後企圖暗算自己的那個人的。

  看到這把匕首，老者眼睛轉了轉，臉上又露出猶豫的神色。凡塵淡定地說：“這把匕首是我撿到的，我想把它賣於老板，因為我手上還差一些晶石。”

  老者將匕首拿到手裏把玩著，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多少錢？“

  凡塵伸出一個巴掌。

  老者眼睛睜得很大，慢吞吞地問：“五百？”

  凡塵沒有回答。

  “五千？太貴了吧！”

  凡塵不知怎麽回答他了。其實自己隻是要五顆上品晶石而已。因為自己身上沒有，剛剛是想故意裝腔作勢，充充氣場，那樣再賣了匕首，最後再用來買下那三個字。

  想想自己從一開始自己所用的武器，其實就隻有古琴和筆，並沒有過多用過其他的東西。這把匕首看起來隻是比一般的匕首鋒利，沒有發現其他的好處。但是看到老者如此驚訝的表情，以及給出的高價，那麽可見這把匕首一定是好貨。

  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對凡塵的匕首十分好奇。見老者握著匕首不放，凡塵一把將匕首奪了過來，又直直盯著他。

  老者低頭思忖著，然後看看凡塵，說道：“小兄弟，你這價格太高了，我需要些時日思量，能否隨我去一個地方？“

  凡塵搖搖頭。了解實情之後，自己現在有點不想賣匕首了。

  見凡塵有些猶豫，老者連忙說道：“這心法可以先留給你用，隻要小兄弟給個時限便好。”

  “那這樣可好？我拿你三個字，欠你三塊晶石。三天後還與你，那時候再談價錢可好？”凡塵說完，轉身看了看周邊。

  老者與凡塵對視了一下，點點頭，從袖口中拿出塊令牌，“錦瑟閣會麵，我們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