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陽光才明媚起來，空氣中有了幾分暖意。苗月婷在這天約了周成柏喝咖啡。

  那天她圍了一塊淺粉色的披肩，是上次他們兩個一起去集市買的。周成柏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麽大部分人喜歡喝咖啡。在他眼裏，他覺得還是酒更能讓他有一種放鬆的感覺。

  “丹威的事，不會再有什麽變動了。”苗月婷說。

  周成柏看著冷掉的咖啡有些出神。他說，“總司令想要什麽。”

  苗月婷笑了，她說，平衡啊。

  周成柏低下了頭。他知道了。總司令是希望丹威和查坤之間有鬥爭的。而且他們鬥得越凶，他就越放心。周成柏想著想著就皺起了眉，他在考慮自己有多大機會。

  “其實，你可以娶我的。”苗月婷說。

  周成柏看著苗月婷，好久以後才聲音低沉地說，“我不想靠一個女人。”

  那天周成柏離開咖啡館的時候，苗月婷沒有走。她把整個下午的時間，都用了在這家咖啡館裏。苗月婷是一個傳統的人，她就像是溫潤的玉器，安靜又柔和。在咖啡的濃香中，她一直癡想著以後的事，她不是不想嫁人，她反而十分向往。她知道她父親想要她嫁一個能給他帶來利益的人，但是她想自己找這個人。而周成柏，就是這個人。

  寧致在下午的時候去找了安娜。安娜窩在沙發上用碟片機放薩克斯曲。像是一堆隨便丟在那裏的衣服。她看見寧致進來，懶洋洋的說。

  “你藥又吃完了。”

  寧致沒有說話，安娜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她去櫃子裏找出一個小瓶子。她看著寧致接過來放在口袋裏。她說。

  “安眠藥吃多了不好。”

  安娜靠在門邊送寧致，寧致笑嘻嘻的，他說，“我知道啊。”

  安娜翻了個白眼，“滾吧。”

  寧致眯著眼睛笑了，他說，滾就滾。

  寧致去給查坤匯報工作，查坤一邊問提純的進度，一邊問他解昭現在怎麽樣。接著他又讓他注意風聲，別這個時候出現差錯。查坤在江東開了一個製毒工廠，寧致背地裏一直負責製毒工廠的事。說到底，查坤不相信任何人，但是要排名次，他最相信的當然還是寧致。他們當年是過命的兄弟。

  那天晚上，周成柏等人已經散去，隻有查坤和寧致走在路上。兩個大男人都把手插在大衣口袋裏，一直朝著有昏黃路燈光的大路上走去。清冷的風吹著他們的臉。兩個人一直都沒說話，一直沿著空無一人的路大步向前走著。來接查坤的車終於來了，寧致目送著他上了車。開車前，查坤從車窗伸出頭往外看，他看見寧致像是一棵孤零零的樹。他說。

  你別總死氣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