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天墟村的魔鬼年
作者:半斤八涼      更新:2021-01-25 09:55      字數: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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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晚當年,到底經曆過什麽?

  是什麽造成了她這樣隱藏自己,懶散又鹹魚的性格,還這樣不信任別人?

  溫陳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問這個,緊接著皺了皺眉,“這是我們天墟村的事,外人沒必要知道。”

  “那你也應該明白,我有的是手段知道,畢竟……村裏那麽多人,總有一兩個識趣兒的。”

  易諳眸子一暗,言辭鋒利。

  看來天墟村發生的這件事情一定是有許多著辛秘,不然也不會在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大家的反應是如此的一致。

  如此的諱莫如深。

  同樣,溫陳也明白,這個男人恐怕也不是說說而已。

  如果他有心要查的話,他確實有能力,通過自己的手段,查到當年的事情。

  “你真想要知道,怎麽不自己問老三?”

  溫陳挑眉看了他一眼,眼中冰冷的暗示不言而喻。

  易諳是什麽樣的人,他確實不了解。

  但,既然他跟著紀晚回來,又如此想了解關於紀晚的事情,想必紀晚一定對他有著約束力。

  況且,就連他都看得出來,這男人對三三不懷好意。

  溫陳說完這句話,視線再一次落到了自己的書上,不再準備與他搭話了。

  另一旁的易諳,也是有些頭疼,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生,也是這麽難搞。

  軟硬不吃。

  “你確定這件事情我問她,不會讓她難受嗎。”

  易諳視線向四周看了一眼,坐到了他石桌對麵的石凳上。

  “你怎麽確定這件事情與她有關?”

  溫陳沒抬頭,視線還落在書上。

  易諳輕聲嗤笑,“如果這件事情與她無關,我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如果這是與紀晚無關的事情,他根本不會理會,隻做袖手旁觀。

  易諳這句話,倒是讓溫陳一愣,他眸間泛著清清冷冷的光,微微暗了暗,看起來仍然沒有多大反應。

  “我以為你該懂我的意思了。”

  易諳再次補了一句。

  溫陳看起來依舊沒什麽反應。

  他確實明白,易諳的意思顯而易見,如果這件事情與紀晚無關的話,他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況且,他看得出來,紀晚對他也很不一樣。

  “下午,河邊的木橋。”

  ……

  下午,溫陳幾乎與易諳同時到。

  兩人都不是愛廢話的人,易諳如此開門見山,溫陳自然也就直話直說了。

  三三表麵上從來都是一副冷淡閑散的模樣,好似對什麽事情都漠不關心。

  可與她一起長大,可以說目前最為了解她的溫陳卻清楚,她並不是外人表麵上所看到的那樣。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並非村長家裏的孩子,村長從沒跟他們說過,沒上學之前一直喚他們乳名,這也是為什麽,他們都喜歡喚紀晚三三。

  “她是偷聽到的,畢竟村子裏人多嘴雜,難免有閑言碎語。”

  那個時候甚至連他都不知道。

  或許是提到了兩人的陳年舊事,溫陳說話的語氣沒有那麽冰冷了。

  紀晚知道這件事之後,表麵上雲淡風輕,對他更是一聲不吭,甚至在之後那一段時間有意無意的避開這種話題。

  後來,同樣還年幼的王穎來到這裏,有一次發脾氣,當著全村人的麵要把他們趕出去,他才知道。

  人人都覺得她性子涼薄,可他知道她不是。

  “晚晚的性子跟心性,不一樣。”

  易諳忽然笑了笑,溫和開口。

  溫陳斂了斂眉目,誰說不是呢。

  她喜歡逃學也喜歡打架,雖然大多都是她揍別人,她平時不看書但一看起來就是廢寢忘食,她不看重成績但每一次隻要她在,第一他保準撈不到。

  學校裏的老師幾乎就是對她又愛又恨。

  她雖然成績好,但最愛幹的事情就是逃學,參不參加考試也完全隨著自己的心意……

  相處久了,村民就知道了她的脾氣。

  其實她很好相處,懂的也多,還免費給村裏人看病。

  真的很少有會不喜歡她的。

  “她以前性子跟現在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沒經曆過那件事情之前,紀晚身上更多的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事就喜歡欺負人跟使喚人。

  現在更多的是涼薄。

  對什麽事都不那麽感興趣了,不願意與人有過多的交流,更願意將自己封閉起來。

  “真正讓她發生改變的,是在她十四歲那一年,村裏發生了件事。”

  “那一天,是村子裏的魔鬼年。”

  說到這裏,易諳明顯可以看到,溫陳眼中的冰冷似乎化為了實質,像兩把刀片,萬箭穿心。

  那是真正具有鋒芒的一雙眼睛。

  他沒說話,默默聽著。

  “是個M國人,帶領著所謂的科研隊伍,來到了天墟村。”

  易諳能感覺到,在說起這個人的時候,溫陳有著不易察覺的厭惡與痛恨。

  “村民好客,卻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他仗著村民的無知善良……”

  “把村民當做了實驗對象!”

  ……

  易諳愣住,眉目不自覺地緊起。

  拿東國人做實驗對象?!

  M國人膽敢如此,為何事情過去這麽多年,東國境內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再提起這件事情,溫陳情緒難免有波動,他平複了一會兒。

  “村民們用了他失敗的實驗成果,中毒之後出現了頭暈發熱昏厥甚至有了傳染的跡象,此刻村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但那人根本不拿村民的命當一回事,甚至威脅他們不許外傳,否則就不救他們。”

  理所當然的情況就是,村民也怕外出會傳染別人,更怕那個人不救他們,連累家中的親人。

  “那時候,我跟三三還在鎮裏上初三,兩周回來一次。”

  “正好趕上大周,我們回來的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忘記村子裏的景象。”

  直到現在,他記憶猶新。

  村子裏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零星的還有幾家炊煙冒出來,平時鄉路上隨處可見的雞鴨成群的景象全無,取而代之竟然有亂竄的豬跑了出來……

  整個村子裏安詳極了。

  是的,安詳。

  溫陳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麽會有那樣的想法。

  可事實證明了,他的感覺沒有錯。

  “回到家的時候,村長一個人暈死在床上,高燒到了四十度。”

  溫陳的臉上,明顯有著一絲後怕。

  “如果不是我們回來了,或者說回來的人不是三三……村長真的就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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