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北之控住不住內心的好奇，鬆開手裏的魚竿，看向這條金色鯉魚問道：

  “你是我大師兄？”

  龍北之是在是控製不住內心荒誕的想法，如果自己的大師兄真的是一條鯉魚的話，那可就真的是太可鬧了。

  那條鯉魚瞥了一眼龍北之，從趙淵渟的魚簍中拿出一條小魚扔進自己的嘴裏，美滋滋地打了一個飽嗝。

  那飽嗝被它吹成一個泡泡，上麵有畫麵在閃動。除了暗無天日的湖水深處，就是一條條大魚的魚群。畫麵很單調，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被趙淵渟的魚鉤釣上岸的畫麵。

  “你能還原這條魚身前的記憶？”

  龍北之感興趣地坐在它的身邊，沒想到這條魚的本事還是有點意思的。

  但是無論龍北之如何詢問，挑起話題，那條金色的鯉魚一言不發，沉悶以待。

  龍北之無奈之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當他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鯉魚已經消失不見，他的大師兄依舊是專心致誌地盯著水麵、

  “大師兄？”

  趙淵渟不解地轉過頭來，但是眼睛依舊放在水麵的魚鰾之上，隻是吧耳朵遞了過來。

  “我剛才看你變成了一條金色的鯉魚。”

  龍北之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說是幻境吧，但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說是真是存在吧，自己的大師兄又怎會變成一條魚。

  趙淵渟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隻是開始收拾漁具。

  龍北之見沒有答複，也就跟著收拾了起來，一直等到晚飯的時候，趙淵渟的眉頭也一直沒有解開。

  “我是不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了？難道說大師兄真的是一條魚？”

  想到這，龍北之看大師兄的目光可就非常玩味了。

  一連三天，龍北之都跟著趙淵渟去寒潭釣魚，每次也都能看到金色的鯉魚，取代了趙淵渟的位置。

  龍北之對於它每一次吃完魚，吐出來的帶著記憶的泡泡都非常感興趣。可是每次畫麵都很少，也很快就結束了。

  “魚的記憶果然很差！”

  這一次金色鯉魚消失不見之後，龍北之終於忍不住，問向自己的大師兄：

  “大師兄，我不笑話你，也不和別人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鯉魚成精變的。”

  趙淵渟好懸一頭栽進深不見底的寒潭之中，他將魚竿，魚線熟練地整理好，看著兩人在湖麵上的倒影，說道：

  “我是人，怎麽可能是魚變得。”

  龍北之繼續問道：

  “那為什麽我每天都能看到你變成鯉魚的樣子，而且還非常滑稽地吐著泡泡？”

  趙淵渟無奈地說道：

  “這是師尊傳授給我的觀摩之法，也是我修行的一部分。”

  龍北之幡然醒悟，說道：

  “這有啥不能說的，這幾天弄的神秘兮兮的。”

  趙淵渟一臉苦笑地說道：

  “你不懂，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龍北之看著他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不就是觀摩之法嘛，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龍北之終於知道了為什麽自己的大師兄如此難以啟齒了。

  龍北之這次看見的不是那條會吐泡泡的金色鯉魚，而是一隻全身都是綠色的烏龜。

  龍北之驚訝地無與倫比，鯉魚就算了，這烏龜有什麽可觀摩的？

  本以為很快就會結束的時候，那隻烏龜竟然放開手中的魚竿，四腳著地，甩動著小尾巴朝著湖中心遊了過去。

  龍北之看著自己的大師兄，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同情感。

  他的視線跟著烏龜遊啊遊，終於到了湖中心的時候，小烏龜重新變成了自己的大師兄，渾身濕漉漉地回到了岸上。

  “大師兄，這些年你辛苦了！”

  趙淵渟不為所動地隻是歎了一聲氣，說道：

  “還好是烏龜，你還沒見過更……”

  兩人肩並肩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趙淵渟可能是終於找到了傾聽者，慢慢地打開了話匣子。

  “有一次你知道我變成什麽了嗎？是一根海腸……”

  龍北之忍著笑意，自己的師尊還真是惡趣味十足。

  “那觀摩這些海鮮……不是動物，有什麽用嗎？”

  趙淵渟嘴角上揚，抓著龍北之的肩膀就消失在了原地。

  “當然有用！”

  龍北之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碧波萬頃的海麵之上，望不到盡頭的海水平靜而深邃。

  “觀摩之法，能夠讓我更好地幻化出凶獸！”

  說著一隻巨大的綠色海龜出現在大海的海麵上，巨大的身軀如同島嶼一般，在浪潮中披荊斬棘。

  緊接著，又是一尾金色的鯉魚高高躍起與海麵之上，在空中吐出大量的泡泡。

  龍北之看著層出不窮的各類海鮮，不，是凶獸輪番上陣，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問道：

  “它們是真的存在嗎？”

  趙淵渟一招手，那尾金色的鯉魚躍入他的掌心之內。

  “怎麽說呢，它們確實是真的存在的，隻不過隻能在我的這片世界中存活。”

  龍北之看著活蹦亂跳的金色鯉魚，心中各種想法在不斷碰撞。

  “也就是說，它們是你創造出來的真實生命？”

  “準確的說是複製，創造……”

  說著，趙淵渟搖搖頭說道：

  “創造一種新的生物，是神靈能夠掌控的力量，我這種凡夫俗子，連仙人都不是，又怎麽能有這樣的實力？”

  龍北之拿過他手裏的金色鯉魚，問道：

  “既然是複製的話，那它們的精神世界，靈魂豈不是也是一樣的存在？”

  趙淵渟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釣仙術》最難的存在，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勾勒，記憶，將它融入在自己的身體之內，才能複製出一樣的生物。”

  龍北之將金色鯉魚扔進大海之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說道：

  “要不師兄你觀摩我，也複製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我來。這樣就算是我進入昆侖山，也能陪你們在一起了。”

  趙淵渟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首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我複製出你來，你也隻能存在我這片海洋之中，這個世界不會允許有兩個完全一樣的靈魂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