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異樣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3      字數:4169
  第六十三章:異樣

  讓倆大老爺們沒想到的是,寧明箏喝起酒來那簡直就不叫人,客棧裏的小酒盅,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喝到數了直接換大碗,梅煜忍不住咽了下唾沫,瞪大了眼瞧著寧明箏一碗倒了半壺的酒,一仰頭,一杯酒居然就這麽下了肚!

  這場麵讓他一個大男人眼睛都直了,寧明箏爽快的擦了把嘴,瞧這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巴掌拍在人肩膀上,差點沒把梅煜拍桌子底下去,扒著桌子邊嘿嘿衝著人笑著,寧明箏冷著臉,一腳踩在了凳子上,冷聲仰起頭來,活活一副霸道範兒:“小鬼,本小姐叫你起來繼續喝,你是聽不懂?”

  “不是,姐……不是,那個,郡主,要不咱們改天再喝吧?”瞧著她可是喝大了,梅煜就有點發愁了,這……這不是胡鬧嗎?要是她喝大了,再鬧酒瘋了,誰給她弄回去啊?反正他是沒這本事給她弄回去,也不能把她弄回去,估計現在老爹的通緝令都發出來了,要是他出現在大殷的攝政王家裏,不出三天他爹就敢上奏皇上出兵,到時候對誰來說都是個麻煩事兒!

  “我喝,我喝,你先下來行不?”夾雜著委屈看著眼前得人,寧明箏一下子就笑了,笑嗬嗬的把手搭在了人的腦袋上,用力的揉了兩把:“小鬼,這才聽話知不知道,姐姐告訴你啊,這個酒啊,好東西,但是你不能喝!你未成年你喝了對你不好知道嗎?姐姐能喝,姐姐今年都二十五了!”“郡主,您多說了十年……”翠屏小聲的在後麵提醒著,寧明箏嗯了聲,扭過頭望著翠屏,略帶著迷糊的眨了眨眼睛,嘿嘿一下笑了:“對,我十五了,所以我十五了我能喝,你就不能喝,你喝就揍你!知不知道個小兔崽子!”

  一旁十六黑線的看著一個小丫頭片子說另一個小兔崽子是毛頭小子,覺得自己都快沒眼看了,要是早知道這郡主酒品如此之差,絕對不會讓自己少爺跟過來陪著她喝酒的,簡直這兩人就是在胡鬧,可是他現在反對也沒用了,兩人都喝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能不讓他們喝了?

  雙手抱胸站在兩個人跟前,看著寧明箏當真把他當成了一個小鬼頭,一點都不跟他倆客氣,十六疑惑的皺著眉頭,他覺得,寧明箏不是裝的,她的一舉一動,的確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皺著眉頭盯著人看著,若有所思的思考著什麽,正想著呢,突然覺得一陣香味兒縈繞在了自己的鼻腔周圍,寧明箏把手打在了人的肩膀上,笑盈盈的把酒喂到了十六的嘴邊:“來啊小哥,喝一杯,你家主子睡地上了,你不會也睡地上了吧?”

  “啊?”十六一怔,這才發現少爺哪兒去了?歪著腦袋朝著地上這麽一看,梅煜已經被人喝趴下了,整個人醉醺醺的趴在桌子底下,枕著椅子呼呼大睡,頭疼的打開了寧明箏的手,正要上桌子底下把人扶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背後有些發涼。

  側過頭一看,就看著客棧門口,一個男人手裏抱著刀,冷著臉站在那兒,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盯上寧明箏了,寧明箏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怎麽個情況,隻是還不等著人反應過來,就突然覺得自己的後經被誰給捏住了,立刻向下縮了縮脖子,醉眼朦朧的朝著身後看去,就看著石酒陰陰的衝著人笑著:“小郡主,你的膽子很大啊?還沒有人敢這麽騙我……”

  這麽一句話,嚇得寧明箏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眼睛也頓時瞪了起來,側過頭望著人,幹幹的笑了兩聲,緩緩的把酒杯放了下來,一副委屈的模樣指著地上的梅煜說著:“他逼我喝的,真不是我自己要喝的……”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這模樣還真像是真的,石酒冷著臉掃過了地上的人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十六。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兩個人就拉開了距離,十六冷著臉望著石酒,石酒也是同樣的表情在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寧明箏隱隱聞到了空氣之中散發著一種難以忽略的火藥味兒,咽了咽唾沫,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就他們這個樣子,她不怕那是假的,偏偏被他抓住了領子,根本跑不掉。

  朝著翠屏使了使眼色,人立刻會意的朝著石酒走了過去,不知道翠屏跟人說了幾句什麽,石酒的目光頓時就瞪了起來,看著十六的目光連最後一點善意也沒了,側過頭看著自己身旁的人,鬆開了手,冷聲說著:“給我回去,把你的書全都給我抄了,不抄完今晚別想給我睡覺,不信你就試試!”

  說著就要趕倆個人離開,寧明箏一瞧,趕緊拽著翠屏就走,開玩笑,現在要是不走,待會兒走就晚了!心裏想著,寧明箏趕緊揪著翠屏跑了出來,回過頭看了一眼客棧裏,翠屏不放心的問著:“郡主,把石酒一個丟在哪裏,真的沒關係嗎?”

  “放心吧,肯定沒關係,我試過了,那個十六身上沒有其它的東西,他和石酒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事兒的,快走吧,咱們再不出去,讓王兄抓住了,可是有我的‘好果子’吃了。”寧明箏說著,和翠屏兩個一路小跑就往回跑去。

  到底是喝了一肚子的酒,寧明箏跑了半路,就覺得酒勁兒又上來了,腿也發軟,身子也發軟,整個人都靠在了翠屏的身上,想要跑回去,可是實在是跑不回去了,扶著牆‘哇’的一聲,把胃裏的酒全都給吐了出來,難受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揚起頭來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街道,搖了搖手,避開了自己剛才吐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頭疼欲裂的坐在街上,猛然間覺得頭疼的厲害,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頭發,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就連旁邊翠屏的叫喊聲,都有些模糊了,她……她這是怎麽了?

  一陣陣的蚊音讓人不適的皺著眉頭,眼前的鏡像好像都在不斷的重疊,這片片的東西讓寧明箏開始恐慌,她頭疼的厲害,想要叫,又死活叫不出聲來,可是在翠屏看來,人就是喝大了摔在了地上,用力的去拽她,她也不起來,叫她,她又沒反應。

  這下子可是把翠屏給嚇壞了,推了推人的肩膀,突然間,寧明箏揚起頭來望著她,看著她就這麽笑了:“屏兒,我好想你……”輕輕的一句話,讓翠屏頓時愣住了,這個熟悉的語氣,不是郡主還是誰?可是……可是又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突然之間,人的眼神又變得渾濁,整個人痛苦的靠在那兒,用自己的後腦去砸著身後的牆,想要嘶吼,卻又嘶吼不出來,隻是在這兒白白的折磨自己:“我好痛,我好痛,翠屏,我好痛……”

  “小姐?郡主?您這是怎麽了?”翠屏不解的望著眼前的人,看著寧明箏痛苦的掙紮,整個人都慌了,更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正在這時,石酒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看著寧明箏這樣,揚起手來一下子把人劈暈了過去,在翠屏錯愕的目光之中,直接將人抱在了懷裏,揚起頭望著翠屏,石酒問著:“剛才寧明箏說什麽了嗎?”

  “她……她說,她好想我。”翠屏小聲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麽石酒會突然變得這麽嚴肅,一路跟著人回到了家裏,就看著段子憂也是一臉嚴肅的在看著他懷中的人,慌忙的叫他把人抱進屋子裏來,把翠屏格擋在了屋子之外。

  翠屏心裏著急,又聽不見聲音,更不敢擅自進去,一著急,轉過身來直接朝著寧明緒的房間跑了過去,既然她不能進去,寧明緒是她的親哥哥,總能進去了吧?

  而屋子裏,段子憂望著床上的人,眉頭一皺,摸著她的脈搏,仰起頭來望著石酒,低聲問著:“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從第一麵見她,就發現了。”石酒低聲說著,站在床頭望著寧明箏,緩緩的說著:“我總覺得她身上的氣味不對勁,而且有一種特殊的熟悉感,所以才一直跟著她,想找找到底是什麽東西的味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牌子根本不在她身上。”

  但是這小妮子居然會認為,他真的中了他的記,因為一塊破牌子,跟了她一個來回趟,還跟著她回了王府,段子憂望著人,一開始也沒察覺,可是她這幾天的作為,越來越不像她,段子憂才開始發覺不對勁了,她的胡鬧似乎像是過了投了,就像是被認為控製了一樣,像先要讓她毀滅,就先要讓她瘋狂,這是段子憂深信不疑的。

  可是他就是沒想出來,到底是誰,會對她下手,思來想去,他也想不出來個頭頭,還沒容得他搞清楚的時候,寧明箏就已經毒發了,這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看著人痛苦的皺著眉頭,躺在床上,像是知道什麽,又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仰起頭來望著石酒,開口問著:“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毒?可有解法?”

  “這毒我並未見過,但是看情況來說,恐怕中毒已深。”現在她這個樣子,完全是不正常的,他知道,他也知道,可是兩個人都不是學醫的,想要搞清楚這個,實在是太難了,正在這時,段子憂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目光一怔,抬頭看著窗外,就看窗外隱隱有個人影子,恐怕是他來了……

  正要站起身出去的時候,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連那人影,也消失不見,寧明緒急匆匆的從門口走了進來,看著寧明箏倒在床上,像是昏睡過去的模樣,問著左右的兩個人:“這是出了什麽事兒,為什麽翠屏過來跟我說他出事兒了?”

  “回王爺,郡主的確出事兒了,她中了一種毒,控製了她的神經,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都不正常,恐怕是有人早就埋下了毒,隻不過是……我們一直都未曾發現,現在無人知道她中了什麽毒,也不知道何人所下,所以……一籌莫展。”

  段子憂說著,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本想保護她的安全的,卻不曾想現在卻被一個小小的毒藥給困住了,這可怎麽辦才好?若是寧明箏真的被這毒藥毒死了,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損失,寧明緒抬手探了探人的脈搏,很平穩,看不出來什麽異常,但是她就這麽昏厥過去了,實在是奇怪。

  “你們說她中了毒,她的跡象是什麽?”寧明緒問著,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著寧明緒說著:“您沒發現她最近一直不正常嗎?說話的語氣,神態,好像是突然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從前無論多無聊,她都能坐得住,可是最近就連短短的幾分鍾,她都坐不住了,翠屏說她今日還出去和人拚酒,王爺,她滴酒不沾,又怎麽會和一個男人出去拚酒呢?”段子憂說著,寧明緒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奇怪歸奇怪,誰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毒,這可怎麽解?

  “罷了,今日先停一晚,本王明日去請太醫給她瞧瞧。”寧明緒說著,兩個人點了點頭,看著寧明緒被翠屏送了出去,段子憂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叫他不要出聲,隨後站起身來,走到了院子裏去,站在院子當中,衝著那剛剛出現了人影的地方高聲喊著:“師兄,若是你,就不用躲了,出來吧!”

  一聲叫喚,從牆後突然攢出來了一個人影,正站在牆頭之上,月色遮掩住了他的麵容,可是這瘦弱的身材依舊很好辨認,來人正是他的師兄,歐華自清!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經,笑嗬嗬的對著人說著:“子憂,我還以為你你把我給忘了呢,怎麽樣,我送你的這份禮物,你可開心?”

  “為何要對她下手?”段子憂皺著眉頭說著,經石酒這麽一說,他越來越覺得最近寧明箏身上的味道,像極了他師兄用的那個什麽什麽膏,歐華自清一笑,不屑地開口道:“還不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