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牢獄之災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3      字數:4187
  第五十九章:牢獄之災

  剛剛到大牢門口,兩個人就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了,衛雲諫皺著眉頭站起身來,抬眸望向兩個獄卒:“讓開。”“回大人,死囚牢任何人不準入內,這是皇上的吩咐。”兩個獄卒為難的望著自己眼前的人,衛雲諫感覺到自己身後的人正在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卻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把一塊令牌拿了出來,手前還放著兩錠銀子:“不知道二位,能不能行個方便?”

  兩個人朝著衛雲諫看了一眼,又瞧了一眼他身後一直護著的那個姑娘,探頭悄悄,姑娘嬌羞的躲在了衛雲諫的身後,頓時就明白過來什麽意思了,兩個一人一錠把銀子給分了,笑嗬嗬的揣進了自己的懷裏,給他打開了大門:“就一會兒,說點話趕緊出來,別扯那些沒用的,聽見了嗎?”

  “那是自然。”衛雲諫微微低了低頭,抬手牽住了洪善英的手,讓人隨著自己一同進去,洪善英別扭的跟在人身後,一同進了死牢裏,裏麵腐爛的味道,黴味兒,幾乎是撲麵而來,嗆得洪善英忍不住咳嗽,她都不知道她的爹娘究竟要怎麽在這裏待下去。

  被人帶著一路往前走著,一路都有衛雲諫護著,那些人倒是也客氣,沒有刻意為難,再往下走了走,就進了下麵,一個個蒙頭垢麵的人見著洪善英簡直像是狼見了肉,甚至還有的朝著衛雲諫的洪善英吐口水,故意去抓他們的衣服,衛雲諫的盡可能的把洪善英護在懷裏,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牢前,就見牢籠裏,一個女人背衝著牢門,麵衝高牆,盤著腿坐著,一旁的獄卒說著:“這老女人太不聽話,進來的頭天就差點把同牢的人給弄死,所以上頭讓單獨關起來了,哎,看你……”使了銀子四個字還沒等說出口,就被衛雲諫瞪了回去,立刻改了口:“看你有心,就讓你說會兒話,我就在前頭,一會兒啊,就一會兒。”

  說著話朝著外麵走去,把兩個人單獨留在了哪裏,人一走,洪善英才敢出聲叫著:“娘!娘!”正背對著他們的人聽見了洪善英的聲音,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趴在老門外看著她的人,立刻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抓住人的手,上下仔細的打量了:“孩子,孩子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快走,趕緊走,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你放心,你娘我別的本事沒有,當年在江湖上混,就沒有你娘殺不得的人!反正都是死罪,娘不怕!”

  “娘……你別瞎說,我一定救你們出去,娘,這裏有些大哥親自做的藥包,你貼身帶著,這裏蛇蟲鼠蟻太多,用這個它們就不會咬你了,還有,我和大哥你不用擔心,二哥也已經回鄉下躲起來了,咱們鏢局得人,全都躲起來你就放心吧,沒事兒,真沒事兒……”洪善英忍者鼻頭發酸的衝動,緊緊的握住了眼前女人的手,強壓著想哭的衝動,她知道她要是哭了,她娘看了,心裏肯定不舒服。

  “啊,對了,這是雲先生,是衛府教學的先生,多虧了有他,我們師兄弟才逃過一劫。”說著,抓起了衛雲諫的手,兩個人四目相對,衛雲諫卻不敢抬頭,他們是認識的,畢竟經常做生意的人,總歸是認識幾個當官的,衛雲諫就是其中一個,聽著人叫他雲先生的時候,洪母就覺得奇怪,見人低著頭不敢見她就更相信了,衛雲諫在這上麵對洪善英說了謊了,所以才不敢抬頭。

  皺了皺眉頭,抬眸望向衛雲諫說著:“那就多謝雲先生了,他日若是我龍誠鏢局東山再起,定報先生之恩。”“不必,您是女中豪傑,我不過一個教書匠而已,該是我敬佩您,善英都同我說了,隻是我能力有限,不能報您夫妻二人出去,但是請放心,隻要我雲諫還有一條命在,定護他們的安委。”衛雲諫說著,洪母微微點了點頭,現在說什麽都不是了,若是不這麽做,恐怕她的女兒,也沒有地方去了,現在還能見到她,知道她是平安的,洪母心裏就已經很滿足了。

  洪善英看著兩人好像是相識的模樣,也不多問什麽,至少是問著她在裏麵還缺不缺什麽,好不好,洪母笑著應著人,沒有半點的不耐煩,直到瞧見了那獄卒過來了,才突然抓住了洪善英的手,在人耳邊低聲說著:“孩子,記住,在娘的床頭櫃哪兒,有個暗格,你把它打開來,裏麵有一本帳和幾封信,這些東西你千萬藏好,有這些東西,娘和你爹的命就報住了!”

  她一句話,洪善英就記在了心上,在那獄卒來之前,匆匆忙忙的分開來,看著人消瘦的臉龐,即使是不樂意,也必須離開了,忍不住回過頭望著洪母洪母也一直站在牢門邊上,努力的朝著外麵看著,裏麵的確不好熬,可是見到她沒事兒,她就放心了。

  兩個人本以為洪老爺子也關在死囚牢裏,卻不曾想等出來之後才知道,原來洪老爺子被關在了其他地方,究竟在哪兒,他們也不清楚,雖說沒讓洪善英見到,可是至少知道一個安全,另一個應該也是安全的了,回去的路上,洪善英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眼前衛雲諫看著她,低低的說著:“善英,待我再去找找,若是我找到了,立刻帶你去。”

  “我知道,但是雲先生,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若是你執意幫我,我怕你會出事。”洪善英說著,她也不是個傻子,她知道,他使了銀子,所以那些人才允許他們進去看一眼,可她更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幾乎沒有回旋的餘地了,若是真的因為她而害了他,害了他全家的前途,那是不值當的。

  洪善英望著自己麵前的人,微微低了低頭:“雲先生,對不住了!”話說完,突然劈手朝著衛雲諫的脖子打了過去,從自己的座位底下,抽出來了一把長劍,推開門來對車夫說著;“我不動手,也不為難你,現在我下車去,你把雲先生送回家,不準提起我到底去了哪兒,若是他問起,你就說我是自己跑的。”

  洪善英說完,逼著車夫停下車來,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眼見著他趕車離開,悄悄的朝著鏢局走了過去,這些天,她很感激他,可終究他們不是一路人,若是曾經,或許他們還有機會,可是她心裏很清楚,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兒,她寧願一人承擔,也不願意連累任何人。

  娘從小就教導她,江湖兒女,可終生浪跡天涯,逍遙自在,也不可拘泥於一處,不可為情而延誤了自己,更不可為情迷了眼,不顧身家性命,從前她小,不懂,可現在她懂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絕對不能和他在一起,這會嗨了她。

  若是等爹娘翻案那天,他還未娶,她或許還會對他傾心,親,還是情,她分得清。

  站在自己家的鏢局門前,洪善英心裏是五味雜陳,就在幾天前,還是那麽熱鬧的一個鏢局,如今卻是一片的死寂,翻牆進來後院,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這才往前走去,安靜的院子讓人有些恐慌,可是她知道,她必須來。

  這一趟,也隻能自己走,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探頭朝著屋子裏看去,不見有人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從懷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火折子,輕輕的吹亮,緩緩的走到了爹娘的床頭前,看著那櫃子,輕輕的動了兩下,也不見有任何的移動。

  疑惑的挑了下眉頭,心裏暗暗的想著:“這東西都動不了,哪兒來的暗格?隻怪時間太倉促,來不及問了。”一邊想著,一邊抬手撫摸著牆壁,摸著摸著,突然覺得有一處手感好像不太一樣,又摸了摸,好像還真是,撩起懸掛的畫來,用火折子左右仔細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個小按鈕。

  輕輕的按了下去,從下麵出來了一個小盒子,裏麵用深藍色的布四四方方的包著很厚的一摞東西,也來不及翻看,估計就是這個,咬著火折子把東西拿了出來,揣進了自己的懷裏,又把暗格推了回去,畫也被掛了回去,確定沒有人能看出來被翻動過之後,才悄無聲息的翻牆離開了鏢局。

  到底是自己路熟,又仗著自己娘親放的東西亂七八糟,饒是他們差點把整個鏢局翻個底朝天,重要的東西也一點都沒丟,怕自己隨身帶著,會被誰惦記上,左思右想,洪善英想到了這些東西有個好去處可以放。

  想著,洪善英趁著夜色無人,躲過了城中巡夜的哨兵,悄悄的到了王府門口,翻牆潛入,在所有人都安然入睡的之後,四下裏看了看,剛要進寧明箏的院子,突然覺得自己背後一涼,緊接著一隻手直接把自己按倒在地,‘噗通’一聲響動,直接把寧明箏從睡夢之中給嚇了起來,錯愕的坐了起來,衝著外麵問著:“出什麽事兒了!”

  “抓到一個賊。”門外傳來了石酒冰冷的聲音,還不等聲音下去呢,就聽洪善英不滿的衝著人說著:“你才是賊呢!放開我!”她一說話,寧明箏就聽出來了,納悶的披上衣服走了出來,推開門來,就見洪善英皺著眉頭站在那裏,背後石酒一副懷疑的模樣盯著洪善英看著:“你不是來偷東西的,那你走牆做什麽?”

  “這……”洪善英抬眸望向寧明箏,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叫石酒在門外守著,招人進了屋子裏,隨後把門關好,看著石酒背著身站在門口,揪著人的手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三姐,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怎麽這麽晚跑來了?”納悶的看著眼前的人,趕緊給人倒了杯熱水,這幾天沒有他的消息,寧明箏都快嚇死了,看著人這樣,洪善英忍不住笑了一下,往人身前坐了坐,抬頭朝著門外看了過去,寧明箏像是看透了人的心思似的,開口說著:“放心吧石酒很靠譜,你讓他說,他也不會說的。”

  “那就好。”洪善英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把自己偷出來的東西拿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往前推了一下,開口說著:“這個東西事關重要,我沒有地方藏,麻煩你先找個地方幫我藏起來,等我過段時間來取。”

  說完,洪善英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著:“別打開看,我……不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我娘說這是救命的東西,還有,明箏,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幫我們,但是這次,你別繼續跟著胡鬧了,搞不好要掉腦袋的,記住了我的話,千萬別管,如果我有需要,我會主動來找你的。”洪善英說著,望著自己眼前的人,終究是不放心的,她也剛回來沒多久,信任的人,也就那幾個。

  雖然說寧明箏絕對不是個很好的人選,但是不可否認,放在她這裏絕對是安全的,因為不可能有人會闖進王府來隨意搜查東西,這點她心裏卻很清楚,寧明箏也清楚,這裏麵的東西恐怕很重要,否則洪善英也不會這麽著急,大晚上的跑來找自己。

  微微點了點頭,接過桌子上的東西,對著人說著:“放心吧,這東西放在我這裏一定是安全的,三姐,你現在住在哪兒,好不好?需不需要我……”話還沒說完,人就搖了搖頭:“放心吧,我一切安好,若是我真有事兒,我會主動來找你的,箏妹,謝謝。”

  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洪善英來不及停留,她還要去做別的事情,把東西托付給寧明箏,她就放心了,出來的時候,石酒懷疑的望著她,雖然他跟了他們一路了,可是對大晚上突然翻牆進別人家的人,還是沒什麽好感。

  眼見著她翻牆離開,石酒轉過身進了屋子裏,看著寧明箏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子邊上,好奇的問著:“你在想什麽?”“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三姐到底怎麽了。”她總覺得三姐好像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可是又死活說不出來,實在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