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傻傻分不清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3      字數:4313
  第四十七章:傻傻分不清

  眾人一覺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洪善英腦袋裏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她清楚,他們恐怕是招惹了山裏的土匪了,否則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這裏來,左右瞧瞧,就看見成慎正睡在另一邊,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左右看著,也不見有寧明箏的影子,剛要鬆口氣,心又提了上來。

  寧明箏這次出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看就是富家小姐,要是讓這幫土匪看上了可不得了!剛要想辦法出去看看情況,就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女人,似乎沒想到現在就有人醒過來了,笑盈盈的端著個木盆,抬眸望著洪善英說著:“奴家紫媛有禮了,公子腹中可覺得饑餓?若是饑餓,不如紫媛給公子找些吃的可好?”

  “你可曾見過和我們在一起的一個穿著粉紅長裙的姑娘?大概有你這麽高,嗯……不太愛說話,性子野了些。”洪善英盡可能的比劃著寧明箏的樣子,誰知道跟前的女子一下子就笑了:“野姑娘可就沒了,野女人,這兒就有一個,公子哥,你可別不識抬舉,這是降虎綹子,瞧見地上那姑娘了嗎?今晚上可就要當上我們大王的床上客了,到時候你們都是她的娘家人,好吃好喝好招待著,過幾日,也就放你們走了,誰叫這小娘子性子太烈,我們可花了一番功夫在她身上呢。”

  這名叫紫媛的姑娘說話一直都是笑盈盈的,但是洪善英一點都沒覺得出來她的話裏帶著玩笑的意思,相反的,總覺得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瞧著,洪善英出門以男裝示人習慣了,倒也不奇怪她將自己弄錯,可是,可是抬眸望向那被他們選中的姑娘,若是沒記錯,應該是寧明箏帶出來的仆人之一,曾聽寧明箏叫她:“憂兒哥。”,這女子走路也不像是尋常女子一樣小手小腳的,若是真的被留在這裏,恐怕有她的苦頭吃了。

  皺著眉頭也不曾吭聲,跟前的女子倒是十分的識趣,見她不肯多言,也不纏著她了,出去弄了些吃的塞進了她的手中,就這裏走了,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洪善英趕緊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姑娘’的跟前,蹲下身來拍了拍‘她’的臉頰,段子憂幽幽的醒了過來,見麵前的女人正在擔憂的望著她,皺著眉頭質問著:“小郡主呢?”

  “箏妹不知道去哪兒了,這都是咱們帶出來的人,沒有她,姑娘,你還好吧?今晚他們說……”話還不曾說完,眼前的女子嗤笑了聲:“就憑他們,等老子藥勁兒過了,看老子怎麽收拾他們。”氣喘籲籲的說著,段子憂也沒想到,這次受傷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麻煩,他那天夜裏,他敏銳的聽到四周有腳步聲,剛叮囑完寧明箏,就覺得自己腦海裏一片混沌,在不知不覺間,就昏迷了過去,他比洪善英,也不過是早醒了幾個時辰而已。

  可是卻沒想到愣是讓他們強行給自己關下了那不知名的藥水,手腳被捆綁,渾身都使不上力氣,無奈之下隻好暫時躺在這裏閉眼休息,剛才他們兩個的對話,他也聽了個清清楚楚,現在不知道寧明箏在什麽地方,隻是讓他們更擔心了,若是在一起,段子憂到不怕了她,他知道,總會有辦法能護她周全,可她不在自己的身邊,那真是叫自己是幹著急沒辦法,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麽差池,自己又要如何辦?

  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手腳輕鬆的人,叫人先給自己鬆了綁,隨後段子憂站了起來,悄悄的走到了窗戶邊,舔濕了手指,悄悄的在床上捅了個窟窿眼,從窟窿眼看了出去,就見外麵滿都是人,耍把式的,練兵器的,打牌的,喝酒的,一旁的架子上還懸掛著兩個半死不活的人,在那兒喝酒的幾個興致來了就過去跟他們‘玩玩’,聽著那不絕於耳的慘叫聲,段子憂心裏暗叫,這次真的麻煩了。

  他雖然去過不少地方,可是也是第一次被土匪給綁了,更氣的是現在一點功夫都使不出力,如果想要衝出去的話,隻怕他會連累他們,屋子裏的人藥量也都不大,在半個下午之前,就全都醒了過來,翠屏醒來得知寧明箏丟了,臉色都變了,嚇得臉色慘白的坐在那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段子憂一邊安慰著他們,一邊想辦法,他當然希望寧明箏是沒事兒的,如果出事,她現在根本保護不了自己。

  一直到了天黑,眾人都沒想出來什麽好辦法,相反的,倒是時間越來越近了,身後的門被人踹開的時候,屋子裏二十幾號人都懵了,那上午來過的紫媛姑娘,搖晃著自己的水蛇腰扭著就進來了,瞧著那盤腿坐在那兒的段子憂,笑著將手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姑娘,你真是好福氣啊,大王看上你了,要你今晚好好伺候他,伺候的好了,沒準收你個壓寨夫人,以後啊,奴家還要喚你聲嫂嫂呢!”

  嬌滴滴的一聲,差點沒給段子憂惡心吐了:“你們……大王,胃口蠻重的。”段子憂莫名其妙給紫媛來了這麽一句,紫媛瞧瞧跟前的姑娘這麽標誌,怎麽他胃口就重了?以為她是怕大王看不上她,笑著說著:“不要怕呀,我們綹子的女人都是要做粗活的,這會幹活的女人,更招大王疼!”

  “那你們大王怎麽沒看上她?”抬手一指翠屏,紫媛臉色變了變,尷尬的說著:“這姑娘……身段太粗了。”翠屏聽著這話,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至少段子憂是沒笑出來,她身段粗?他一個男人身段就不粗了?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開口說著:“你們大王看上我了是吧?”

  “是的呀。”紫媛看著眼前的姑娘似乎很識趣,就更加賣力的帶著說客,本以為這姑娘會拒絕幾次,才能被自己說通,卻不曾想眼前的姑娘冷哼了聲:“好啊,但是我有個條件,明日一早,連搶來的鏢車一起,都要放了。”

  “呦,小嫂嫂,您這胃口,可比我們大王重多了,不過沒關係,越是胃口大的,我們大王越喜歡,奴家就替大王,應下了!”反正等兩個人一進了屋子,外麵的事情,她也就管不著了,紫媛心裏是這麽想的,就一個女子,就算她再能折騰出花兒來,也就那麽回事兒,可是紫媛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跟前這個外表嬌滴滴的黃花大姑娘,她呀,是個男的!

  待她笑盈盈的去準備晚上‘成親’的東西時,屋子裏,段子憂看著滿麵愁容的幾個人,自己倒是不愁了,反而低聲招呼了幾個人過來,讓其他鏢師都留在了原地,確定他們聽不見之後,才對洪善英說著:“三姐,今晚,你得聽我的。”

  “姑娘啊,你晚上就要出事兒了,你怎麽還有閑心鬧呢?要不我們給你開路,你趕緊衝出去,這不是胡鬧的事兒,這是你一輩子的清白啊!”洪善英焦急的說著,段子憂瞥了下嘴角,心說到底誰沒了清白還不一定呢,沉了沉,才對麵前的人說著:“三姐,你聽我說,待會兒我去找找那姑娘,問問晚上怎麽安排,一會兒你跟鏢師們打好招呼,隻要事情一妥,咱們出去就有希望了。”

  “你有什麽主意?”洪善英問著,段子憂一招手,讓幾個人都靠過來,人貼在他們的耳邊低聲喃喃著,隨著幾個人錯愕的目光,段子憂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外麵點起了篝火和火把,屋子裏的人藥勁兒也逐漸消失了,隻是段子憂的藥勁兒還有點濃,不過對於他來說,這種程度已經夠了,深呼吸了一口氣,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等了有一會兒的功夫,紫媛推開門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哆哆嗦嗦的姑娘,暴露出來的地方都有著青紫的瘀傷,一個手裏捧著一套衣服,另一個手裏拿著一頂嫁人的頭飾,段子憂掃了一眼,就聽紫媛說著:“嫂嫂,跟我們出來吧,您的這些個娘家人,我會安排好的。”

  “好啊,那就拜托你了。”段子憂說著,站起身來,跟著兩個姑娘就走了,紫媛笑盈盈的叫眾人在這兒等著,一出了門,臉色就變了,對兩旁看守的人低聲吩咐著:“待會兒成完親,就把他們帶回來做了!”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紫媛臉上又恢複了那笑容,哼著小曲扭著腰肢要去看段子憂親自把衣服給換上,卻不曾行還不等進屋,就連那兩個女子,一起被趕了出來,屋內段子憂還振振有詞的說著:“我一個花黃大閨女,你們看了,你們大王再看,不就成了二手的了!”

  “嘖,一個小女子,規矩還挺多。”紫媛嘴裏抱怨似的嘀咕著,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等著,卻也不著急,她再怎麽拖,今夜也躲不過這命運了,心裏想著,也不著急,屋內段子憂比她還不著急,坐在椅子上瞧瞧這衣服,往旁邊一扔,看著桌子上的這些個胭脂水粉,突然揚起嘴角笑了,好東西啊,可都是好東西,用在他們大王的身上,就更是好東西了!

  在門口等了小半個時辰,等的紫媛都要不耐煩的時候,屋子裏總算是傳來了些許的動靜:“好了,你們進來吧。”紫媛聽著,連忙轉過身去,推開門一瞧,段子憂就坐在椅子上,正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呢,倒真有一副新娘子的模樣,紫媛在旁邊瞧著,親自上前去幫人畫著眉眼,等著一切收拾好了,門口的漢子高聲喊著:“新娘出閣咯!”

  聲音落下,寨子裏立刻熱鬧了起來,篝火劈啪燃個不停,頭頂更是傳來了男人如同獅吼虎嘯一般的聲音,沒多會兒的功夫,就瞧著那最高的屋子裏,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走了出來,雖說長得好似難看了點,可不耽誤男人有一身的好肌肉,段子憂這麽一瞧那樓閣上的人,一下子就笑了,紫媛還以為她是瞧見新郎高興的,殊不知段子憂這麽一瞧,頓時樂了,隻不過原因不是以為瞧見新郎了,而是瞧見熟人了。

  這人他還真不眼生,早些年間他遊曆四方時,曾經路過這片山,救過一個被老大趕出綹子的男人,卻不曾想如今這男人發了家,居然也開始占山為王,成了這降虎寨的山大王了!這倒是有些意思啊,心裏想著,卻看破不說破,沒多會兒的功夫,那男人從樓閣之上一躍而下,正落在段子憂的身旁,大手一把樓主了段子憂的胳膊,笑嗬嗬的挑起人的下巴,剛要一親芳澤的時候,猛然間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這女人的眼神,他為什麽這麽熟悉?山大王擰著雙眉看著懷中的女子,就聽女子貼著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句:“小東西,好久不見,連你爺爺都不認識了?強搶民女為妻,你好本事啊。”冷冰冰的一句話,傳進了他的耳內,這女子哪兒是什麽女子,分明是個男子!這熟悉的聲音更是讓山大王臉色大變,和懷中人紮手似的,一下子就把段子憂給鬆開了。

  紫媛在後麵瞧著好像情況不太對勁,上前來還不曾開口說話,就被山大王打落在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你你你……”這一個你字在他的舌頭尖饒了十幾繞,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整話來,段子憂笑著望著麵前的男人,看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周圍的人都給嚇了一跳,段子憂抬手在人跟前,學著女人的動靜嬌滴滴的說著:“大王,你怎麽了?奴家身上可是有刺,紮著大王了?”

  一句話,頓時嚇出了男人一身的冷汗,他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麵時,眼前的段子憂一人一劍,隻一個滾字,就嚇跑了數十山賊,又怎麽會稀裏糊塗的,就把他給抓來了?男人的臉色是變了有變,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段子憂趾高氣昂的雙手抱胸站在男人的跟前,挑著眉頭問著:“怎麽了大王?你身體不舒服?還是看到奴家,覺得雙腿發軟心發慌啊?”

  這一聲聲的話,問的男人額頭上冷汗都冒下來了,周圍的人一個個納悶的瞧著他們,都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了,他們大王怎麽看起來好像不對勁,眼前這‘女子’說話嬌滴滴的,怎麽又會迸發出一種外人無法靠近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