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得難受的人晃晃腦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或者出現了幻覺。

  “四號領取任務完畢，限時十天。”

  “一號九號配合行動。”

  雲默愔扶著腦袋，這都什麽跟什麽呀，亂七八糟的號碼和那些機器人的名字似的。

  好在這動靜沒多久就過去了，雲默愔大力的捶著額間，隻覺得頭痛欲裂。

  “莫非辛駢又研究了什麽新東西想在自己身上測試？”

  “不應該呀。”

  “他不是一門心思的撲在情感回收機上嗎，哪兒來那麽多精力計劃別的。”

  怎麽想怎麽覺得蹊蹺，雲默愔渾身難受，折騰了大半宿，到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的，隻記得夢裏還在研究那奇怪的聲音。

  “心夠大的，在這兒還能睡得下去。”

  雲默愔第二天一早是被吵醒的，辛駢帶著薑氿來的還挺早。

  “呦嗬。”

  “真能顯出來你們是索命的。”

  “夠早的。”

  她雖然沒有起床氣，但是早早被打擾絕對算不上什麽好的體驗。

  辛駢一點兒沒跟她廢話，直接指揮薑氿，“馬上測試。”

  薑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著將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拿出來，將人綁在椅子上，讓她不能移動分毫。

  雲默愔並沒有要掙紮的意思，既然毫無勝算還不如省著點兒腦子的好。

  腦袋上被接了一圈線的人看上去很是可憐。

  雲默愔並不喜歡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辛駢也很緊張的等著實驗結果，一時之間，整個暗室裏就隻剩下電流的滴滴聲，連呼吸都顯得突兀。

  “融合度百分之七十八。”

  隨著電流聲停下，薑氿將手裏的屏幕轉過去對著辛駢。

  “七十八？”

  最近屢屢受挫的人突然驚喜起來，“這麽高。”

  “那也就是說辛駢七號融入人體是完全可行的。”

  薑氿點了點頭，“確實。”

  “隻要過了百分之六十九就可以算作是一體的了。”

  辛駢急的都要不行了，“快。”

  “把她的腦袋剖開，我要看詳細的內部組織。”

  “所有數據都要記錄。”

  薑氿應了一聲，取了專門固定頭部的線圈和綁帶，“默愔。”

  “對不起了。”

  雲默愔被束縛了頭，嘴動起來也不那麽方便，卻還是咬牙道，“別和我說對不起。”

  “我覺得惡心。”

  薑氿不和她爭長短，自顧自的拿了剪刀出來，然後便去順雲默愔的頭發。

  雲默愔心中很受觸動。

  薑氿是個體貼的人，從前的很多次都是這樣，她坐著，他在身後幫人梳頭發。

  隻是今日明顯不同，因為那個柔情的少年已經手起刀落剪了一把下來。

  雲默愔心裏崩潰，沒有幾個女孩是不在乎自己這一頭青絲的，這人卻這麽就給自己剪了。

  餘光瞥見烏黑的頭發一縷一縷的落到地上，然後被移動過來的垃圾回收寶寶盡數吃掉，那口惡氣怎麽都順不過來。

  “老師。”

  “要不然給她喂點兒止疼藥吧。”

  辛駢詫異的看著薑氿，說出的話輕飄飄的，給人的壓迫感卻是一點兒都不少，“藥物會影響實驗你不知道？”

  “回收機的生產車間剛剛蒙受損失，辛駢七號不能再出任何一點差錯。”

  薑氿有點兒猶豫，“可是她……”

  “你還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嗎？”

  辛駢凶凶的問他。

  薑氿是典型的硬氣超不過三秒鍾，辛駢那邊臉一拉下來就什麽都不敢說了，俯身去拿W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