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來，走在少林高牆大院的遺跡裏，到處是黏土和木材，少林有很多是僧人壯勞力和從村子裏雇來的泥瓦匠，僧人和工匠相互配合，修繕戰亂毀壞的寺內建築。

  少林弟子勤奮老實，工人熟練虔誠，旬日內大雄寶殿和各處僧舍都修理一新，個別地方都開始塗刷新油漆。

  這樣下去，用不了半年，少林就可以變得比戰前更雄偉。

  出人意料的是，來幹活的工匠們都充滿笑容，幹勁十足，而且都低聲談論“金身羅漢顯聖”的故事。

  原來少室山一戰王澄以金剛菩提相擊敗妖魔，金剛不壞和雙眸金赤光芒，在天上和群魔周旋，並以大神通大獲全勝的場麵，山外八十裏都能看到，戰後，他被百姓添油加醋，傳頌成金身羅漢下凡，老百姓都說少林有真仙保佑，幹起活不但爭先恐後，還分文不取，爭著去賺福報。

  而且戰事一結束，破敗的少林香火盛了十倍，燒香拜佛的絡繹不絕，達官貴人、求子婦女險些踏破門牆，堂堂少林，無本買賣日進鈄金，喜得掌管錢財的庫頭合不攏嘴。

  今天王澄以最普通狀態路過，工匠們都以為他是個格外俊俏的小和尚，誰也不知道他就是口口相傳的金身羅漢。

  “少林此戰並沒傷元氣，高手精銳、八院高手基本都在，千年積蓄的錢財正好派上用場，加上勝利後的繳獲，整個豫州境內，已是少林一家獨大。”王澄邊走邊看。

  “從今日起，豫州境內唯少林至尊，武當、丐幫重建後也唯少林方丈馬首是瞻，看來我這佛子，倒跟太子差不多了！”王澄對功名權利毫不在意，但武林爭霸的種種變化，好像有點分久必合三國演義的故事，越想越有趣。

  往後他路過般若堂，看見首座玄寂在院中處理海量案牘，跟個當朝宰相一樣。

  “空澄佛子來了？”

  玄寂自和蕭楓對掌後，內傷久治不愈，現在開始退居二線，把重任交給第三代弟子，準備轉到文職幫助少林治理豫州武林，見王澄來了，笑嘻嘻道：“般若堂最新拿到的情報，我們有了蕭楓的消息、這小子果然遁回孟津老家，他把蕭家祖宅修成了個堡壘。藏了精兵數萬，糧草十年，和一百房妻妾都躲在裏麵打炮。傷勢？人家好著呐！根據消息，蕭楓雖被你打得重傷難治，狼狽逃回孟津，可是在蕭家的祖宅裏，儲存有一顆珍貴的千年雪梨。”

  “那還能吃嗎？”

  “臭了，但還能吃。千年雪梨的代價是付出半生陽壽，什麽內外傷都能治。蕭楓一旦這麽做，一年內不但能恢複健康，甚至還能超過巔峰時期實力。”

  “那他豈不是活不了多久？”

  “真元大成者有二百年壽命，他折了一半不算什麽，況且對於這種亡命徒，能報仇、能重新擁有權力比什麽都重要。”玄寂說，“而且蕭家還有蕭族十虎，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這些人每個人據說都被逼服用了秘藥，一些九陽幫舊部又開始聚集在蕭楓麾下，你要小心此人。”

  “不必擔心蕭楓，此人窮途末路，不足為患。”王澄，“我會讓他失去現有的一切。這種貨色，必須先給他足夠的希望，再把他打入絕望更刺激。”

  拜別玄寂，然後遇到各院長老和弟子，都熱情稱讚恭維，短短兩分鍾，王澄聽到的恭維比他兩輩子加起來還要多十倍。

  王澄略做客套，就跟眾人分開，經過羅漢堂和藥王堂，來到塔林。

  塔林膝下黃草依依，頑石側畔有新雪。

  黑流湍急，清浪泠泠，來到一方新塔前，祭拜玄難大師的塔碑舍利。

  玄難大師是四玄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者，曾對王澄有恩，他擅長的拈花指功又是如今王澄的殺人利器，所以親自來祭拜理所應當。

  焚香叩拜完畢，王澄不經意一回頭，見祭者寥寥，塔林成了遺忘之地，白雪皚皚，空中兩三片殘經梳過枝頭，落於雪地。

  歎了口氣，王澄剛跨出去半步，忽然心頭一動。

  殺氣，

  悄然無聲，

  致命奪魂！

  “什麽人！”他驀然回首，空無一物。

  依舊是大雪地，靜塔林。

  沒有意見多餘的東西。

  “奇怪！”王澄明明察覺到一股不友善的力量，剛才在向他飛速靠近，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王澄知道，以他目前的武功，能瞞過他的人屈指可數，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鬧騰的家夥，不可能全身而退！

  除非是他聽錯了，否則唯一的可能，就是出現的人實力極強。

  連全盛狀態的蕭楓，都未必有這樣的實力。

  “難道真是我感知錯了？”

  黯然走出數步，王澄默默憑空伸手，落在皚皚白雪聲的兩片超度經文，緩緩浮起

  在空中自動裂成碎十七八塊碎片

  驀然轉身，王澄右手輕搭食指拇指，目光如電，以極快速度飛快彈撥

  拈花指功一經啟動，威力連發，一片片碎紙片跟鋼刀暗器一樣，在空中嗖嗖嗖飛個不停

  那聲音氣勢，簡直像是虎賁大軍萬箭齊發，可以輕易摧毀一個軍陣

  塔林中百年老鬆、千古頑石，都被拈花指彈出的紙片射中、碎裂，

  密集的嗖嗖嗖彈射聲持續短暫

  亂世紛飛、草木齊斷，連幾座舍利塔，都從中攔腰折斷

  把目力所及，所有地方都挨個敲打一遍，王澄在微微放下心

  在原地觀察一會，微微輕笑，眼眸在某個碎石移動的地方，悄然停留

  “果然......”然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獨自離開遍地狼藉。

  在王澄走後不久，一片雪化的汙水中，泛起一道波瀾

  而波瀾中竟出現了一張猙獰憤怒的人臉

  這個青年男子的臉，在水波中搖曳，如同鬼魂

  “好強的拈花指力，不過幸好沒被他發現.....說什麽真元大成者，也不過如此。”

  汙水裏的男子觀察四周動向後，化作一團黑影，驟然消逝，

  出了塔林，他現身成為一個黑衣僧人，高高的帽子下麵是一張慘白的三角臉。

  唯獨嘴唇殷紅，像是剛飽餐鮮血

  一路獨行

  沿途巡邏武僧、扛包苦力、搬運木材的木匠泥瓦匠，都沒發現此人的異常。

  他逐步走到玄慈方丈居住的建築外

  嘿嘿一笑

  張開雙臂，尖銳的五指勾勒起空中血氣，他隨手一抓，竟然是少林絕技寂滅抓

  此人躍上房梁，跳入最深處佛教建築內。

  鍾鼎長鳴，靈鵲啾啾。

  今天的少林寺佛音嫋嫋，雲霧浩渺。

  經過數日的緊張重建，大雄寶殿等主體建築外觀，基本修繕能用。

  少林如此不計成本加緊施工，為的就是今天佛子的即位儀式。

  王澄，是今天的主角。

  而且在少林未來很多年，他都會是少林最突出的戰神。

  千年曆史上，少林隻有過十二任佛子，因為佛子相當於少林對外戰爭的猛將，不僅要求年輕、慧根靈通，還要求武功卓絕，能達到所有僧人認可，甚至冠絕曆史的層次。

  自上一任佛子離開少林後，僅有王澄一人能夠滿足所有條件。

  這天清晨，在嫋嫋的念經聲和盛大的典禮下，背後是數千僧人的簇擁和敬畏目光

  王澄身穿黑衣，大步走上大雄寶殿。

  玄慈方丈早等待多時，

  儀式上，方丈授予佛子法器、經書、念珠

  一百零八顆色澤有些暗沉，但對準陽光，念珠內有一百零八顆不同的人頭縮影。

  “此為降魔無定珠，是曆代佛子代代相傳的法寶，上一代佛子背叛少林後，一十八高僧拚了性命，才將佛珠留下。”

  玄慈親手給王澄掛在頸子上。

  因漆黑黯然的佛珠點綴，王澄雪白纖細的脖子上，也隱隱有光華出現。

  “你可以用它施展定珠降魔無上神功，以一百零八顆念珠攜帶無上真氣飛出攻敵，有毀滅天地的殺傷力。關鍵時刻，也能替你擋駕攻擊，但要小心，此珠內封印了一百零八個妖人的靈魂，若是實力不足者，反而會被他吞噬。”玄慈警告。

  撥弄了一下珠子，王澄強悍的氣息立刻壓製得佛珠內靈魂慘叫一片，似乎被烈火烘烤般慘烈。

  “您放心，我就是妖怪的克星，天生吃妖的猛獸。”

  玄慈還以為王澄說笑，隻是一笑而過。

  因王澄擅長用大韋陀杵，玄悲大師留下的五十斤金剛降魔杵，也被授予王澄當貼身武器。

  群僧誦經完畢，寶殿上空，七彩豪光是出色的祥瑞，明媚陽光穿破雲層，把莊嚴宏偉的大殿金頂，照耀地無比尊貴。

  玄慈和王澄就立足在金光之上，像兩尊下凡的天神

  儀式完成後，三千少林僧叩首念佛。

  玄慈轉身麵向大雄寶殿，感歎道：“你可知少林上一任佛子？”

  “弟子不知。”

  “他當年是無色禪師年齡最小的弟子，也是無塵、無相禪師的師侄。他武學天賦極高，雖然不如你學得快，但也在三十多歲時，基本學成了少林七十二絕技，除了千手如來掌、金剛不壞和般若掌最後一掌外，一點也不少你的。”

  王澄心頭一凜，知道此人無比可怕。

  旁人眼裏，第十二任佛子比王澄差遠了。

  但王澄心裏清楚，他自己能精通少林七十二絕技，完全是因為開掛。

  但那個人，是實打實的學會了每一門絕技！

  這種天賦悟性，實在可怕。

  玄慈繼續說：“正因為如此，他才擔任第十二代佛子。可惜，他擁有極高的武學，但人品敗壞，悖逆人倫。無色禪師和蕭家族長一戰後，他背叛少林，去了東海蓬萊島，自立門戶，號稱蓬萊葉家。成了為禍一方的土皇帝。並利用少林的武功為非作歹。經過般若堂詳細調查，上次金剛鷙學的少林絕技，以及蕭楓掌握的部分絕學，就是他提供的。”

  “啊？”王澄這才把種種線索串聯起來：原來黑水閣、九陽幫之外，還有個蓬萊島，這三者組成了消滅少林的鐵三角。

  “這麽說，他也真元大成了？”

  “很有可能。”玄慈摸著胡須，一臉憂愁：“我擔任方丈後，多次派遣高手想暗殺他，但都有去無回。好在此人他沒學全少林絕技，所以法相天地他也沒法練到高層，這也是他投身黑水閣的動機，和黑水閣、蕭家達成某種交換——他修煉了別的武真元大成的武學，可以說，他現在實力不在你之下。”

  王澄隨即會意，少林在派遣給他一個重大任務，“您需要我去除掉他？”

  “還不到時候，蓬萊島千裏迢迢，戒備森嚴，他以逸待勞，而且實力可能比你還強，你去了沒有必勝把握。所以你要跟兩位祖師深造，還要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玄慈謹慎地說，“豫州承平日久，外麵的世界很亂。亂到蕭楓那種初步踏入真元大成境界的強者，出去了也隻會被風吹火苗，瞬間熄滅，你身體硬度能水火不侵，但還是充分了解後，再等待合適時機。”

  “好的，徒弟知道了。”

  王澄轉身麵向群僧，想起在塔林動手的一幕，心中暗想：“還不出來嗎，老子都要等急了。”

  今日佛子典禮，來的人還有外麵賓客，例如武當、丐幫殘餘的高手，都紛紛向王澄呈上賀禮。

  王澄對身外之物並不看重，有的小物件順手接下，黃金白銀之類都交給知客院收用。

  知客院僧人剛順手替王澄接過一個丐幫弟子的禮物，突然，那乞丐嘿嘿笑了兩下，表情古怪，十分邪惡。

  “幹什麽！”少林武僧異常機警，持棍擋把那人圍住。

  誰知送禮的乞丐和接禮物的僧人，都同時口吐白沫，然後抽搐倒地。

  “有毒！”

  大雄寶殿前，兩具焦黑的屍體倒下，群僧立刻進入戒備裝填。

  般若堂、戒律院的武僧各自手持兵器，分布在殿前四周，呼和長嘯，但就是找不到下毒之人是誰。

  忽然，半空中一個怪異的聲音道：“家父常說，少林除了無色禪師，都是徒有虛名的老廢物和小廢物，今日一見，果然其實難副。”

  “閣下何人，受誰委派來我少林鬧事！”玄慈心思機敏，知道這人肯定不是黑水閣直接委派，黑水閣實力超群，根本用不著用這種勾當。

  那太監似的聲音又笑道：“數日前少室山大戰，你們所謂的佛子戰鬥力驚人。但和家父比起來，就好比是老鼠遇見了老虎。呔！什麽狗屁少林，這麽多年還是老樣子，選出來一個毛頭小子，讓我到少林殺個七進七出，宰了你們這幫臭和尚。”

  “此人腦子有病。”王澄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在塔林裏遇到的不速之客。

  玄慈怒道：“鬼鬼祟祟的小人！”

  半空中一聲怪吼，然後聽到嗖嗖破空聲不絕，就見無數到亂影在殿前亂跳，其速度之快，已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人每出現在院子中的一處，一個無辜僧侶或客人，往往心口和腦袋就負了重傷。

  東南西北，一下子倒下四個人，在人肉眼看來，就像是同時動手一樣。

  “他用的是少林絕技寂滅抓，他是少林弟子！”有人驚叫。

  “狗屁，我是蓬萊葉家的。特地奉我父親之命，給少林下戰書！”

  少林武僧被他調動，一下子露出巨大破綻，怪客橫衝直撞，下一個眨眼，就落到少林方丈麵前，留下一封書信，長嘯一聲，向天竄出。

  然而剛上到空中，迎頭撞擊到一人身軀，感覺識撞到了鋼板上。緊接著一隻強硬有力的手，就攥住他頭發，按住了他的腦袋。

  驚愕中，怪客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幕的發生。

  王澄年輕、友善、溫和的臉正衝他微笑

  “臭小子，找死！”怪客一聲長嘯，連運兩次力，但王澄的胳膊像是生鐵做的，根本逃脫不出去。

  下麵，玄慈、玄寂已經認出這人的身份：“不要放走了這小子，他是少林叛徒葉韓天派來的。”

  “沒錯，他就是蓬萊惡凶葉修！作惡獨斷，早上了各大門派的通緝令。”

  被識破身份，葉修情急之下，雙手亂動，看上去像撒潑撓人的娘們，但用的都是寂滅爪的狠辣招數，抓全抓向王澄眼睛和喉嚨要害

  王澄故意站立不動

  怪客五指聚成寂滅爪，去捏他喉嚨

  “煙雨清塵，這是寂滅爪最狠的招式！”精通此道的玄滅上前提醒。

  玄滅話音剛落，葉修出手迅速，就捏到了王澄喉嚨，群僧等人驚呼要糟。但葉修五指合攏，肌肉收縮，卻聽見哢嚓一聲，王澄脖子上金光反射，金剛菩提之力後發製人，葉修自己的五根指頭遇到了極大的反作用力，內外兩道力作用他指骨上，竟讓他的指骨先折了。

  王澄安然無恙。

  抱住手倒吸涼氣，

  “你這是法相天地的金剛菩提嗎？我爹根本不屑於去練！”

  葉修左掌突然突襲，直擊王澄肋下，指尖天女散花般散出點點寒光。

  這門武功，正是少林絕技破衲功，專破金鍾罩、鐵布衫之類的絕技，硬功一旦被破，被施展對象勢必當場萎靡，破衲功被他空手使出來，也有至少八成的力道。

  但寒光貌似射入王澄各大死穴，自以為目標硬功必破，怪客怪嚎兩聲，雙掌飛速拍出一十八掌。

  啪啪啪啪十八招打完，少年依舊屹立不動，臉上微笑不變，

  像是在看一個耍猴的傻子。

  “黔驢技窮了是不是？”王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不，不可能！爹爹明明說，我的武功在蕭楓之上！”葉修膽戰心驚自言自語。

  “什麽，蕭楓都成了計量單位了嗎？”王澄忍俊不禁。

  葉修破口大罵，雙臂掄圓了砸出一團團真氣印記，印記落在王澄身上，紛紛爆炸。

  可爆炸餘燼裏，王澄連汗毛都沒少一根。

  “不可能.....”

  “不.....”

  “我實話告訴你，我的實力，相當於兩個蕭楓哦。”王澄笑了笑，身影驟然消失，再出現時，恰在葉修上空，他隨隨便便伸出一隻手抓住葉修頭發，

  葉修凝聚真氣，大吼：“彌勒護體！”

  王澄手臂一用力，向下按他的腦袋，直接砸到了地板上。

  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按入石板

  轟得一聲，碎得像個破西瓜。

  所謂彌勒護體，就跟紙糊的盔甲一樣。

  磕碎了他腦袋，玄寂、玄慈等人都圍上來，看著血泊裏昏厥的年輕人，氣不打一處來。

  “什麽妖魔鬼怪，專跟我少林為難？”玄寂大怒。

  “多虧佛子出手，不然抓不住這家夥。”玄滅道。

  玄慈在另一邊，運起護體神功，才敢打開此人帶來的書信，看了一眼，冷笑道：“果然是那逆徒！”

  “是葉韓天那廝？”

  “不錯，正是十八年前，背叛少林的前任佛子，葉韓天。”玄慈說到那人姓名，依然恨得咬牙切齒。

  “他信裏說什麽？”

  玄慈走到血泊前：“葉韓天在信中對少林大加嘲諷，極盡蔑視。卻裝出一副感念師恩，想邀王澄去蓬萊聚會的樣子，真是惡心透頂。此人是葉寒的兒子，他是從他爹那學到少林武功，來我少林班門弄斧。好在王澄下手及時，再讓這廝跑了，少林的臉都丟盡了。”

  說完，使了個眼色，戒律院上來兩個高手，把葉修五花大綁。

  “押下去，送到般若堂嚴加看管。”玄慈喝令。

  “方丈，葉韓天為何要邀請佛子去蓬萊？”

  玄慈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等知客院的人安排來往賓客休息，周圍就剩下他和王澄兩個，玄慈才開口：“葉韓天的事你先不用操心，此人有黑水閣做後盾，武功已不在你之下。“

  王澄不解：“他既然離開了少林，為何哪準了我們要去蓬萊和他見麵？”

  玄慈解釋時候：“葉韓天當年叛離少林時，曾經帶走了少林的幾件寶物，他是拿這些在做少林的要挾。你要無敵於天下，也奪回這幾件東西。但這一切不是現在，你必須在你精通下一法相之後，再親自去蓬萊。”

  王澄微微頷首：“徒弟明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兩人一起往後山走去，沿途遇到的少林弟子，都恭敬屈膝。

  “您打算怎麽處置葉修？”王澄問。

  “此人作惡多端，但留下來能讓葉韓天投鼠忌器。等你什麽時候動身去蓬萊島，少林自會處決他，為民除害。”

  “是要等到我學習法相天地以後？”

  “是的，少林的法相天地自古修行之人不到五任，無色禪師圓寂前，也隻學到第一相。現在他的兩位師弟學到第二相，你跟他們學成以後，再來找我。”

  玄慈停下來，指了指藏經閣的方向

  “無塵、無相兩位祖師等你很久了，你去吧。”

  拜別玄慈，王澄步入藏經閣內。

  正如玄慈說的，無塵、無相已經在蒲團上坐了很久。

  外麵盛大典禮、佛子榮耀、武林盛會和戰鬥的激烈，與兩個乞丐版的邋遢老僧全然無關。

  他們隔絕了世俗，哪怕在生死的長河裏，也保持一副枯坐不動的跡象。

  而且這七天，藏經閣內也有了布置的變化，沒等王澄仔細觀察周圍奇怪的環境，無塵蒼老垂暮的聲音，就在藏經閣中回蕩

  “俗世處理完了，咱們就開始練武。”無塵說話聲，在閣樓裏產生奇怪的回音，像是撞上一麵麵大鼓，反複回撞。

  “是。”王澄也坐下，閉眼稍稍冥想，剛才的熱鬧和榮華登時煙消雲散。

  再睜開眼，他已經做好了修行的準備。

  無塵、無相一齊問道；

  “空澄，你可知道法相天地一共有七相，這通天徹地、堪比神靈的大神通，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