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模模糊糊
作者:古容      更新:2020-12-29 08:32      字數:4811
  那人指著旁邊紅絲纏繞的樓層說:“在那呢,雖說劉家招女婿,但何止一個擂台,比文比武均第一還得小姐看得順眼,就這樣也有人爭著上,這不是傻子嗎?每年都比,我們也就當看個熱鬧罷了,人家閨閣裏的千金大小姐,怎麽看得上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啊?”

  越婭秦看著眼前這人說:“你是挺吃力的。”

  惹得那人不高興了,連趕他走,“去去去,那邊看去。”

  越婭秦:“劉家可是英武候劉炎之後,皇親國戚,家財萬貫,每年辦次招親就連富家公子都貼臉貼金的上,這可是個攀高枝的機會。”

  紅紗:“怎麽?你也想上。”

  越婭秦:“想是想,我又不會武功,就別來嘲弄我了。”

  紅紗看著擂台上正勝著一個,威風凜凜,看了看眼前的越婭秦說:“你應該打得過他吧?”

  越婭秦:“我寧作文,與文周旋良久,不適合武。”

  紅紗:“別拐彎抹角的。”

  越婭秦:“如果他站著讓我打我就去。”

  紅紗:“一言為定。”

  紅紗把越婭秦拋到台上,越婭秦先是腳尖點地,走了幾步卻拌了一下,沒站穩一個釀鏘摔倒在地,站起來後台下一群人在笑著他,他在行禮。

  那個身形魁梧的男人看著越婭秦似乎認得,好意提醒他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你一個書生就好好念書去,比文也就算了,你來比武這不是丟人嗎?”

  越婭秦:“謝兄台提醒,嘶,兄台看起來有點麵熟……”

  那人開口道:“在下柴……”

  越婭秦:“久仰柴大俠大名,今日一見忽覺久別重逢之感,雖然我們素未蒙麵,但我心中早已與大俠見過無數麵了……”

  越婭秦說著瞥了一眼紅紗,紅紗點點頭,越婭秦有點不信眼前這個不靠譜的女人,但都上來了不可能再走下去吧。

  柴大俠:“你到底有完沒完?”

  越婭秦:“咳咳,你急什麽,急著找死啊?算了,讓你一隻手,你出手吧。”

  越婭秦一句話惹怒了這個他口中的大俠,他一隻手放背後,對越婭秦挑釁說:“讓你一隻手,別說我不讓著你一個臭書生。”

  越婭秦哪管得著,直接不動,對著他說:“我讓你雙手雙腳,你能打倒我算我輸。”

  那人脾氣上來直接不管眼前是會不會武功的人,隻管打,衝步出去又退了回來,看得場下人幹著急。

  “你倒是打啊!”

  “這不浪費時間嗎?”

  “你這唬人呢?”

  那人聽不下去又抬起手,卻像忽然沒了氣似的,抬起來又放了下來,然後抱著自己的手。

  越婭秦:“你倒是打啊,磨磨蹭蹭的還不如認輸算了。”

  那人越發氣憤,一拳出去隻是莫名其妙的似乎被什麽東西打了兩下,一下打在胸口上,呼吸變的困難起來,一下打在手上便麻了,緩了好半天。

  那人納悶,“這廝那麽邪門,怕是哪位世外的高人”心中默想完,便直接放棄了舉手示意認輸。

  “慢。”

  人們正納悶,隻見管家起身帶人直接圍了紅紗。

  管家:“你是誰,可知劉家比擂,你們在這裝神弄鬼,好大的膽子。”

  紅紗:“就憑你?”

  管家下令,幾個侍衛拔出刀全部一起上,紅紗兩袖紅綾飄起,一霎紅影近了身便打倒一個,其餘見狀連忙撲上,卻也被打倒在地,手上的刀七零八落。

  越婭秦:“可別下重手。”

  一個侍衛頭子,才從座位上站起,見狀抓住了越婭秦,架了把刀在他脖子上。

  “住手。”

  侍衛全倒了,紅紗來到管家身旁,差點他也得躺地上。

  管家一嚇,連退幾步。

  紅紗住了手,對那人說:“放了他,我饒你們不死。”

  侍衛:“放了他倒簡單,但你們得跟我回去走一趟,得聽我家少爺發落。”

  越婭秦看著紅紗輕點頭,瞟一眼脖子上的刀。

  幾人協著越婭秦紅紗兩人到了劉府,劉府分主院和大大小小六個分院,名副其實的富可敵國。

  莊國連年討伐,不知擄走了多少地主財亨的金銀財寶,可連年討伐的莊國為什麽不動這樣一塊富得流油的肥肉,是因為劉家是敬遠公之後,祖祖輩輩都和皇家脫不了幹係,皇親國戚誰會動。

  劉家就整個皇城來說都是權勢大家,可皇親國戚更不止他一家,這就使得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吃苦的都是平民百姓,受益的總是皇親國戚。

  如果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代能攀到這樣的一個高枝,無疑是平步青雲,所以劉府門前站滿了一些書生哪個不是達官貴人家的小輩。

  一行人是從偏院進的劉府,一路的綠植,大大小小的假山,才走沒多遠又見一個亭子,在一片清水上麵。

  過了涼亭,越婭秦看見後麵那個胖子對著管家在低聲細語的說什麽,手中打好了算盤,就差他們買賬。

  越婭秦磨磨蹭蹭拉開了距離,對著紅紗說:“看到後麵那個胖子沒,看著你笑的最猥瑣那個,你小心點,找機會能逃就逃。”

  紅紗雙手被綁的緊緊的,前麵還在催“快點”,後麵又有人來推搡。

  紅紗:“你看我該怎麽逃算找機會的逃。”

  越婭秦:“也對,就這繩子拴的,還沒一根狗鏈結實,他們幾個也沒有幾斤幾兩,怕就怕劉府臥虎藏龍,再拖延就逃不掉了。”

  話音剛落,前麵就來了位佩劍壯漢,一臉褶子,卻讓人有一種無法直視的威嚴,和一種壓迫的凝視。

  紅紗:“你說中了。”

  越婭秦:“待會見機行事,別中了迷藥就是。”

  侍衛上前行禮:“王鷹大俠。”

  王鷹:“這兩個是什麽人?”

  侍衛:“哦,他們是擂台上搗亂的,正準備交給劉澈少爺處理呢。”

  王鷹:“……”

  管家:“王師傅,這是要去哪啊?”

  王鷹:“我恰巧要去找劉澈少爺,就一起吧。”

  管家:“好啊,請。”

  王鷹打頭,一群人帶著越婭秦兩人到了一個偏院,路過卻見一個姑娘帶著麵紗從小道經過,沒看到臉,卻以一身綾羅綢緞瞬間吸引了越婭秦的注意力,霎時間她一動都婀娜,卻也像落花,落地那一刻就不會在乎,在她消失的那一刻,越婭秦也沒在乎。

  忽然幾個大漢來帶走了紅紗,王鷹稀奇的叫住那些人,管家卻攔下他。

  管家:“遜小爺吩咐那個姑娘另做處置,王師傅還是不要管的好。”

  王鷹漠然,轉身進了書房,管家帶人跟上。

  劉澈:“王師傅。”

  王鷹:“劉少爺。”

  劉澈:“快請坐。”

  書房中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看起來謙遜有禮,文質彬彬,一襲青裳看起來清爽許多。

  王鷹:“不坐了,隻是我得去南州城一趟,可能過些時日才回來,特意來告辭的。”

  劉澈:“什麽時候走?”

  王鷹:“明日就走。”

  劉澈:“什麽事?”

  王鷹:“家事罷了。”

  劉澈:“我明日恰巧有事,就送不了你了,我釀的菊花白也有些時日了,就給你一些帶在路上解饞吧。”

  王鷹一聽眼睛都冒光了:“那就感謝少爺了,我先走了。”

  管家等他們聊完才趕進門開口:“少爺。”

  劉澈拿書轉身坐下說:“萬管家,怎麽了?”

  管家:“在下抓了一個擂台鬧事的,一般這事都是交給少爺管,我就給少爺帶來了。”

  劉澈:“哦?鬧事,帶進來看看。”

  侍衛把越婭秦推了進來,越婭秦也不怒,反而不以為然。

  劉澈:“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而鬧??你可知後果???”

  越婭秦:“在下越婭秦,也知道這場擂台很嚴肅,比祭祀還頻繁,所以鬧。”

  劉澈:“怎麽?你是說劉家擂台是在玩鬧。”

  越婭秦:“不敢,也沒說。”

  劉澈:“你可知後果?”

  越婭秦:“我知道後果一定不好,但我也是無奈之舉。”

  劉澈:“什麽無奈之舉,莫不是來劉家觀賞的,仔細你的眼珠……和舌頭。”

  越婭秦:“哈哈哈,說笑了,我可不敢隨意進,隻是有一位名劉瀟的姑娘托我上劉府送樣東西。”

  劉澈忽然怒了,一個青衣弱冠瞬間變成一頭野獸大吼:“一派胡言,帶出去打三百丈,在拔了他的舌頭。”

  越婭秦:“一個念書之人竟如此狠毒,且請聽我把話說完,再行罰也不遲啊。”

  劉澈:“好,萬管家你先出去,去院子裏等,我這就聽你說,再胡言亂語,休怪我劉家不仁。”

  越婭秦:“當年劉府大小姐失蹤,劉府多年找尋未果,隻有劉瀟走前留下一封信以告別,可劉府不知,大小姐的失蹤是自己走的,卻被一起人販盯上,沒有找劉氏要錢更不敢賣到青樓,卻賣給一個偏僻的小鄉的一個土珅,因連年征戰不休,連土珅也成了貧民,可兩人生下了一個孩子,確確實實是你們劉氏的後人呐。”

  劉澈:“誰派你來的?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

  如果越婭秦隻是個瘋子,那他是不可能知道那封信,可這方天方夜譚的陳述卻使劉澈不信。

  真是天方夜譚嗎?皇城中女子被拐賣到青樓例子比比皆是,有些達官貴人的女兒被拐後勒索也常有,劉家權高勢廣,越婭秦說的也符合道理。

  他不信,是因為不敢信,這事是讓劉家所羞恥事,更是一件令人憤怒、悲哀、難過的事,自己的親人,居然是一個土珅的種,還是用這種不倫不類的方式。

  越婭秦:“把孩子帶來一驗便知,滴血認親。”

  劉澈似乎有點動容了:“他母親又在何處?”

  越婭秦:“南州大牢。”

  劉澈:“嗯?”

  越婭秦:“她殺了土珅……”

  劉澈似乎需要接住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卻在選擇閃開和被痛壓之中徘徊不定。

  越婭秦:“我已經讓人去帶孩子,隻是小姐還得劉家出麵才行。”

  劉澈:“我暫且信你,但是在我把人帶來之前,你得在我這,安安分分的,一日三餐我會叫人帶來給你,但不能到主院去,我會讓人一天到晚的跟著你,守著你。”

  越婭秦點頭,劉澈離開了書房,而後管家就進門,帶走了越婭秦。

  管家帶越婭秦到後院一個屋子住下,一般這裏都沒人,屬於空出來的客服,就算有客人,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客人。

  越婭秦放下了包裹,舒適的躺下,一會門口出現了一個人,是來守著自己的,再過一會,送飯的也到了,推開門就是一陣香味四溢。

  劉家招待客人的食物雖然算不上好,但也夠飽餐一頓了,畢竟自己也算不上名正言順的客人。

  越婭秦才吃一口,卻聽見門外一聲倒地的聲音,越婭秦帶折扇站起準備查看,門外那人推開了門,是一姑娘,一襲紅裳,嫵媚動人的眼神,外露出不可一世的容顏。

  越婭秦:“……”

  紅紗:“……不讓我進?”

  越婭秦:“紅紗,當然讓進。”

  越婭秦一拍腦袋,最近似乎看見誰都愣那麽一會,還好看劉澈不會,還有這些下人越婭秦直接看都不會看一眼。

  紅紗:“有茶嗎?”

  越婭秦:“抱歉,沒有。”

  紅紗:“嗯……”

  越婭秦:“不愧是紅紗姑娘,要是別的姑娘有紅紗姑娘這般容顏,可能進了劉府就逃不掉了。”

  紅紗:“我也沒逃掉啊。”

  越婭秦:“嗯?!”

  越婭秦大驚失色,手中折扇沒拿穩也掉在地上。

  紅紗:“我把那個胖子綁在了床上,封住了嘴,把那些下人打昏後把門鎖了,可正當我要逃時,遇到那個人,一臉褶子,卻是個高手,我和他過了幾招占不到上風,就趁機溜了,然後我迷了路,恰好看有人送飯過來,我剛好餓了。”

  越婭秦:“那先吃吧,這鬼地方什麽時候出得去還是個問題,那麽大的地方得弄清楚出口在哪。”

  紅紗:“這簡單,等那高手一走上房頂一看就知道了。”

  酒後的深夜,模模糊糊,數不清天上有幾隻眼睛,那個最亮的,是點了燈籠吧。

  在白石雕砌的涼亭中,白石雕塑的石桌石凳上坐著兩個喝酒的人,一個紅衣玉帶,一個青衣襲風。

  “仁兄就留下吧,陪我在這莊王朝中,也不盡有趣啊。”

  “哎,我留下也不過是個陪襯,沐雨昂的‘未’成型了,楊冠執手的政罰司屬也開始斬奸明鏟,皇上手底下抓人,我們算得上什麽了,一不小心還被他們當奸黨捉去。”

  “我們和他們怎麽一樣呢?先帝後昭守護錦鯉花者,乃一國之聖,與君同坐。”

  “不能亂說,這怎麽能當真,哪朝哪聖敢跟一國之君同坐。”

  “當然,若當朝封聖還做不得?隻是這君看不到,這大莊王朝啊,什麽時候才看得到這錦鯉花,我們是被打入冷宮了吧,啊?哈哈哈。”

  長亭外,房屋的瓦片堆搭的頂上有兩個人影,一個紅衣少女,一個白衣書生。

  越婭秦:“看那邊那兩老頭,半夜裏涼亭喝酒,倒也頗有風趣。”

  紅紗:“那人還在。”

  越婭秦:“如果我以後也住上這種宅子的話也邀你喝……啊。”

  紅紗:“你先跑,不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