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識趣
作者:古容      更新:2020-12-27 21:58      字數:4892
  女人:“哦,隻一個?”

  越婭秦:“你們有幾個據點?多少人?還有錦鯉花到底是不是真的?”

  女人:“兩個,十人,錦鯉花……嗬,真的吧,與我何幹?”

  越婭秦:“我明白了。”

  女人:“你不會真覺得,一朵錦鯉花的傳說,能掩蓋莊國君王背後做的那些事?”

  越婭秦:“什麽事?”

  女人:“反正莊國大勢已去,我們可能都不用動手,但你不一樣,你有聰明的頭腦,能為我們做事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越婭秦:“敢打個賭嗎?我賭莊國贏。”

  女人:“哦?難不成你還有辦法?”

  越婭秦:“我一個人就算是有回天之力也無濟於事,但是誰說我就是一個人?”

  “政罰司屬查案,閃開,那邊搜搜看。”

  女人:“你猜對了。”

  越婭秦:“來吧,現在殺了我,你還有時間逃。”

  越婭秦閉上了眼睛,一陣肅殺的凝靜,越婭秦感到臉旁有一陣溫和。

  女人貼到越婭秦耳上說:“你很有趣,就留你一命。”

  越婭秦睜開眼睛,發現周圍已經沒了人。

  砰,踢開門兩個人衝進來,大喊“找到了,找到越婭秦了。”

  他們給越婭秦鬆了繩子,越婭秦站起來,凝視著眼前的張珂。

  越婭秦:“該到你們發力的時候了。”

  張珂:“你是說有兩起人跟蹤你?”

  越婭秦:“嗯,得檢查一下城外山上的亂葬崗,具體猜測要等到時候再下定義。”

  張珂在救下越婭秦後兩人來到張珂府上後書房討論案情,在場的人還有紅紗和胡離峰。

  張珂:“你這出去兩天似乎有點收獲,說說看。”

  越婭秦:“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不該說的,還是別著急說,隻是檢查這件事不能外傳,不能讓外人知道,這事就交給胡離峰做吧,那個綁架我的人說他們有兩個據點,這件事得追查一下。”

  張珂:“你覺得該怎麽追?”

  越婭秦:“恕我提一個不成熟的建議,全城排查。”

  張珂:“人手不夠啊!而且沒皇令,沒罪證很多地方做起來很麻煩。”

  越婭秦:“那就抽調人手,先從能查的地方查起。”

  張珂:“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越婭秦:“最近政罰司屬接到的事有小事這一說嗎?”

  張珂:“特殊時期,特殊處理。”

  早晨張珂立刻從各個地方抽調人手,連在城外赴命的人都抽調回來,到人齊,全部上城中搜查,轟轟烈烈。

  封城一個月,百姓唉聲歎氣,一些本不富裕的商家就斷了貨,一看到有搜查的人就問,“官大爺,這封城什麽時候是頭?”

  當越婭秦在街上帶人搜查時,有人就問過他這話,並偷偷塞了些銀票給他,他把錢還給那人,並對他說:“城不會封太久,你再等等,如果你希望封城快點結束,就好好配合我們的搜查。”

  那人彎著腰,嗬嗬笑著,商人臉上總看不出好壞,一些商人總有那麽幾件不能說的事,都希望爛在肚子裏,微笑隻是掩蓋罷了。

  胡離峰帶人上山刨墳,紅紗也跟著去了,一些土還鬆的隻是些餓死的窮人之類的,一些看起來埋的不久,卻不是最近埋的,刨開一看,有些腐爛的屍體。

  胡離峰帶著國侍院的人看,卻說:“這種毒毒性很大,隻要中毒一點劑量就能毒死一頭牛,毒發極快,而且用來做毒的材料也不常見,得是大富人家下的手。”

  這件事傳到張珂和越婭秦耳中,兩人麵麵相覷,不說不言,似乎都想到了什麽。

  下午兩人到了後院的涼亭,並下令一律不準任何人進後院來,過了一會,越婭秦才不慌不忙的出來讓人帶國侍院的人來,那老頭進去後越婭秦沒跟進去,他隻是展開了扇子,逗起院外籠中的鳥玩,他已經猜到了,沒有必要問,隻需要等結果就行。

  又過了一會國侍院老頭離開了,接連張珂出來,越婭秦看著他,他歎了口氣,點點頭。

  越婭秦嘴角上揚一笑,手上的扇子搖的似乎更輕跟慢了些。

  半晚,天早就沒了光,烏雲密布,街道上還燈火通明,小巷中還有一行點著燈籠的人在四處遊蕩,他們也是政罰司屬的人,自從有了錦鯉花的案子,連巡查街道都成了他們的活。

  一個黑布衣的人匆匆忙忙,在小巷中似乎怕遇到巡查的人,避著人走。

  一個打燈籠的人看到了他,喊道:“誰?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那人好像躲在了牆後,打燈籠的一行兩人相互一視,匆匆趕上,那黑布衣人站在他們麵前。

  黑布衣人:“有什麽事嗎?”

  那趕來的人說:“原來是胡大人啊,剛剛沒認出來,真是失敬失敬,可是胡大人那麽晚要去哪呢?”

  這黑布衣人就是胡離峰,他笑著說:“我夫人偶染風寒,我打算上藥鋪給她抓點藥,這不是家中的藥都給吃完了。”

  那人接著說:“原來是這樣,胡大人怎麽會那麽晚出來抓藥呢?”

  胡離峰:“這不是白日我辦事沒時間,到家才知道藥吃完了,我妻子又咳嗽不止,我隻能趕忙給她出來抓藥,送回去熬給她吃。”

  那人也皺起眉頭說:“喲,那可有點嚴重,得去看郎中啊!”

  胡離峰笑著說:“實不相瞞,我在做官之前學過幾年醫術,小病小傷這些我還是能醫治的,隻是時間趕的緊,我得先抓藥去了。”

  那人作罷一笑,放胡離峰走了,胡離峰暗自鬆了口氣,繼續走著,出了巷子,到一戶人家前敲了敲門,門開了,胡離峰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胡離峰進到裏麵,有著三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大漢和一個帶著青藍色鬥篷遮著臉的人。

  胡離峰:“張珂懷疑起這件事來了,要是他想查,過不了多久我們都會敗露,想好怎麽逃命吧。”

  女人:“就算他懷疑,想查到我們可不是簡單的事,後天我們的計劃就可以實施,到時候我們的人趁亂奪權,這個國家就是我們的了,誰還管他一個政罰司屬。”

  大漢:“就算他來了,我也能給他殺了在這,來一個殺一個,我這柄劍可不是吃素的。”

  鬥篷人:“不要小瞧張珂這個人,政罰司屬可不是隨隨便便成立起來的,他任職政罰司屬總指揮四年,皇上最信任的人就有他,此人不得不防。”

  大漢:“那今晚我就去殺了他。”

  女人:“你怎麽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動點腦子好不好,他要是能被你隨隨便便殺了的人,怎麽能任職政罰司屬總指揮,皇上麵前的大紅人,政罰司屬卿。”

  胡離峰:“反正我是要走了,我不參與你們的事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胡離峰走在夜色中匆匆離開。

  一襲紅紗落下,胡離峰盯著眼前的人嚇到說不出話。

  胡離峰:“紅紗!……你什麽時候,什麽時候跟著我的?”

  紅紗:“我一直跟著你,從你離開司屬以後。”

  小房屋這邊,戴著鬥篷的人忽然覺得不安。

  大漢:“有人!”

  鬥篷人:“糟了,孟達,等會你拖住他們,從這個機關門逃記住了沒。”

  “砰”,木門被踢開,孟達舉起大劍衝進人群,勇猛無比,像匹放出深山的野獸,戴鬥篷的人趁亂帶著女人往後門走。

  女人往前衝,她絲毫沒注意身邊的鬥篷男人不見了,就這樣消失了,忽然一群人從後門湧了進來,原來他們早就包圍了這裏,鬥篷男人也知道這件事,故意帶著女人跑到了後門,讓她把人引開。

  孟達也擊退眾人後從機關門逃了,張珂進了這個機關門,裏麵是一條地道,另一邊是池塘邊的一棚竹子背後的一個洞。

  誰會注意這個偏僻的巷子的不顯眼的竹子後麵還藏著個洞呢?

  女人中毒死了,死之前還是驚訝的念叨著那個鬥篷男人的名字,可是還沒聽清就死了。

  越婭秦很好奇的往那條路上走,發現這邊有一顆樹,樹下有一個狗洞,越婭秦推測當人們都從正門和後門被兩人吸引的時候,他鑽過這個狗洞逃了,他還在女人不注意的時候用塗了毒的針尖刺在她的手掌,剛好讓她開不了口。

  毫無疑問,這個剩下的人才是最麻煩的一個,他的冷靜和凶狠的程度令人發指。

  皇上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大怒。

  皇上:“來人,給我斬了他。”

  楊冠和沐雨昂推開門,進來跪越仁一旁,一人一邊,一左一右。

  楊冠:“聖上不可啊!越仁一是這大案的有功之臣,僅三天不到的時間絞毀了這一黨反賊,是有我等所不及之才啊!”

  皇上:“我大莊,就沒有一人能與他比得?我大莊就沒有能人了嗎?需要他一介草民,一介書生?”

  沐雨昂:“聖上,留他一命,且能讓天下人看到皇恩,對未來的革新有益無害啊!”

  皇上轉過了頭,皺著眉,有心無力的指著。

  皇上:“你是越仁一?……越仁一啊越仁一,你何德何能,讓朕之心腹雙臂,雙雙為你求情,罷了,你們下去吧。”

  越仁一立起身來,略有絲憔悴之意。

  皇上:“你留下,朕有話說。”

  越仁一待其他人走後便又跪在地上,皇上讓他起,他也不起。

  皇上:“你這是為何啊?難不成朕真有如此不堪?”

  越仁一:“謬,不敢起,怕起了跪不下。”

  皇上又問:“為何?”

  越仁一:“皇朝之中,容不下我越婭秦,在王大人之前我不敢說,在王大人之後,更是我越婭秦不配躺此,就讓我跪著吧。”

  皇上:“王憂之不該殺?”

  越仁一:“欲刺該殺。”

  皇上:“有時候朕在想,朕的朝廷,還是朕的嗎?朝廷大臣呈鼎立之勢,禮部尚書都敢帶人造反,且不論好壞,光是眈視大莊的人又何止一起。”

  越仁一:“時時勤掃灰塵,就堆不起小丘。”

  皇上:“嗯……這城裏的老鼠太多,朕需要一群貓。”

  越仁一:“未與政罰司屬,還不夠?”

  皇上搖搖頭:“你下去吧。”

  紅紗:“貓?!怕是流浪貓。”

  越仁一:“這件事先放放吧。”

  紅紗:“還有更棘手的事?”

  越仁一:“譬如說盜錦鯉花,如果真的讓他成功了,那可能是舉國輕重政罰司屬肯定是首級不保了,未這樣的保駕的組織也好不到哪去。”

  紅紗:“王憂之都死了,這事還沒解決?”

  越仁一:“錦鯉花是一國至寶,可能不止有一起人盯上了,得小心防範。”

  越仁一出了房門,紅紗問他去哪,他隻說去喂老鼠就走了。

  他們住在張府一別院,院中有顆桃樹,看起來已經落葉知秋了,樹上不剩多少葉子。

  一個黑色的影子像在宮裏到處亂竄的老鼠,一群紅色衣服的人沒等他跑多遠便拿下了他。

  這人穿著一身宦官服,托起一看竟是王憂之一黨,那晚跑了的男人。

  “前輩,苟老前輩……”

  “呀,你煩不煩,老叫花子睡覺還得被你氣醒。”

  李苟正躺在木桌子上睡午覺。

  越仁一:“那你消消氣,我是來告訴你,你那個流浪漢的死有消息了。”

  李苟看著越仁一有了興趣。

  “說來聽聽。”

  越仁一:“那天我聽前輩的去了一趟後山,果然找到了些東西,這事還得謝你,如果不是你,反國之臣說不定就造反成了。”

  李苟:“造不造反的,和我這些叫花子有什麽關係?”

  李苟無趣的繞繞頭,繼續躺下。

  越仁一猜到會這樣,立馬笑了笑聊回正題。

  越仁一:“我此去後山,發現……殺流浪漢的人和殺你熟人的不是一起人。”

  李苟:“說來聽聽。”

  越仁一:“被毒死的流浪漢,一個個中毒而死,看起來是在練毒或試毒,可是殺你熟人的人卻是用一樣東西悶死他的。”

  李苟:“那你查到了嗎?”

  越仁一:“暫時還沒有。”

  李苟話語淡漠,似乎藏著點什麽。

  越仁一:“隻是我想問前輩幾個問題,不知前輩是否肯解答。”

  李苟抬了抬手示意。

  越仁一:“你的熟人生前患了病?”

  李苟:“嗯,……前些時日他得了重病,臥地不起,開不起藥,隻能每日乞討為他多省點吃的,見他日益消瘦還是沒有好轉……”

  越仁一:“這小巷中難道就你們倆個人住?”

  李苟:“哪還有人?”

  越仁一:“那……”

  李苟:“行了,就此打住,沒事別來煩我,老叫花子要睡覺了。”

  屍體被政罰司屬的人帶走了,這件案子一破,屍體就處理了,即沒了任何的法子,就算知道凶手也沒了抓的理由。

  越仁一:“仁一暫有一事問過前輩,前輩可知‘白麵鬼’?鬼顏。”

  李苟愣住了,幸好他背對著越仁一睡在桌子上,越仁一見不到。

  在皇城中,一個被按壓在地的宦官,被一群紅衣,龍過肩花紋的人擒住,為首的正是張珂。

  張珂:“你是什麽人?”

  “我……鬼顏。”

  張珂點點頭:“你到還識趣,知道被捕,留下姓名,說不定死後還能在江湖中留下點名氣。”

  鬼顏不說話。

  張珂:“帶回去。”

  兩個人一人擒他一隻手,又有一個人拿刀架在他脖子前。

  四個人走著走著忽然停住,鬼顏開口了:“政罰司屬卿,張大人,能否在我死前解我一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