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往後
作者:荔枝很甜      更新:2020-12-27 19:23      字數:4129
  《芙蓉帳》26

  隻是這段“良緣”, 很快就死在了陸九霄日夜風流的行徑中。

  袁氏被陸九霄一番話堵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你你你”了半響,最後隻道:“那你究竟為了甚?”

  陸九霄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息, 搭在被褥上的指尖, 微不可查地跳動了一下。

  他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兩聲。

  泛白的臉色使得袁氏終於想起他傷病在身,便堪堪止住了話頭, 憂心囑咐了好幾聲, 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帶著大夫離開。

  木門一聲輕響, 複又闔上,陸九霄的眉間頓時冷了下去。

  眼前似是又浮現出五年前, 白雪覆蓋的迎安大道, 血流成河的役都三城,奄奄一息的賀忱,以及那“咚”地一聲,棺材板推上的聲響——

  陸九霄竭力摁住微顫的右手,沉沉閉了眼,嘴裏的幹澀使得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喉結輕滾,眉間也不自覺出現一道細微的褶痕,加之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像是十分不適。

  纖雲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世子,可是傷口裂開了?還是何處不適?”

  陸九霄緩緩睜眼, 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沒有。”

  他側頸往窗外道:“秦義。”

  秦義立即推門而進。

  陸九霄抬了下脖子, “她人呢?”

  這個突如其來的“她”使得秦義難得懵了一瞬, 隨後會意過來,“哦”了聲,道:“屬下方才看沈姑娘往西廂去了。”

  具體去了何處,他也沒跟著,自是不知。

  聞言,纖雲忙補了一句,“在荷池涼亭那兒。”

  她本該再道一句三姑娘也一並去了,卻聽陸九霄道:“你把她送回去。”

  這話是朝秦義說的。

  秦義“誒”了一聲應下,剛一轉身,又被陸九霄叫住,“多帶兩個人,途中機靈點。”

  秦義的臉色頓時肅然,重重點了兩下頭。

  纖雲在一旁蠕了蠕唇,好半天,終是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她伺候世子這麽些年,多少對他有些了解。這人冷臉冷心,大多時候,並不會將誰放在心上,說了也是白說,況且細想,三姑娘再如何,應當也不能將沈姑娘吃了……

  是以,在陸九霄閉眼小憩的同時,纖雲便輕手輕腳地一並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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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數來,沈時葶被陸九霄帶走也有整整一日半。她不在,花想樓一如既往的門庭若市。

  而她愈久不歸,石媽媽臉上的笑意便愈深一分。這說明甚呢?自是說明世子爺被那小丫頭迷得半點都不舍放她離開,如此下去,離給她贖身,想必也不遠了,一想那些白花花的銀子,石媽媽簡直做夢都能笑醒。

  於是,聽門外“籲”地一聲,石媽媽連忙扶著紅木雕欄下樓,略胖的麵上堆滿了關懷,老遠便“誒喲”一聲——

  “我的祖宗欸!來來來,快讓媽媽瞧瞧!”說罷,她便拉著沈時葶轉了個圈,見她完好無損,一顆心便穩穩落回肚子裏,緊接著便是笑意上臉,睨了一眼遠去的馬車,笑道:“秦護衛送你回來的?”

  她存的什麽心思,沈時葶已經再清楚不過,僅點頭“嗯”了聲,其餘的便由她自行腦補去。

  石媽媽拉著她的手,又問:“世子如何了?傷著沒?傷得可重?我聽說那馬車都被掀翻了,你不在上頭?”

  石媽媽一連幾個問題,沈時葶撿了重點,長話短說地應她:“傷得重,這幾日許是無法下榻了,我……”

  她刻意停了一瞬,眉頭稍稍垂下來了些,憂心道:“若非我,世子也不會傷得那樣重。”

  那個泫淚欲泣的模樣,仿佛陸九霄為了她已經將命丟了似的,叫誰看了都是一個郎情妾意的好故事。

  果然,石媽媽一聽這話,也不問陸九霄具體的傷勢,眉飛色舞地道:“嗨喲,這男人啊,護著女人那是天經地義,累了吧這兩日?快,快回屋裏歇一陣,別跟門外杵著了。”

  一轉身,小姑娘唇邊的笑意便頓時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不知所措,正巧撞進妙娘子眼中。

  妙娘子收回目光,先行回到木香閣,命霏竹備水。

  水汽氤氳的湢室中,沈時葶抱著腿,一言不發地坐在浮滿花瓣的熱水中,一頭絲滑烏黑的長發搭在浴桶邊沿。

  霏竹小心打理著,澆了一捧熱水上去。

  然而,再是小心,也還是不經意扯斷了一根細軟的發絲。

  霏竹嚇了一跳,連連道歉,沈時葶這才回過神來,整個人懵了半響,才呐呐道:“你先出去罷。”

  “吱呀”一聲,木門闔上。

  小姑娘神色怔怔地望著水中的倒影,耳邊驀然響起一段話——

  “他如今都二十有一了,聖上掛心他的婚事,想來不久,便能娶妻生子了。”

  她原以為,最壞,最壞不過等著孫氏來接她,左右是再等久一些,隻要好好呆在這小小的木香閣中,便能安然度日。

  可今日一麵,饒是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在做夢。

  自將她推出門外的那一刻,孫氏便沒有想再接回她。

  而待陸九霄成婚後,她又當如何呢?

  以石媽媽的性子,會給她尋下一個金貴的主子,可能是李二,也可能是夜裏高台之下,任何一個拍著桌案歡呼的男人。又或者,是很多個。

  思此,沈時葶了無生氣地倚在浴桶邊沿,雙手收力,身子緩緩下滑,直至沒入水麵。半響後,“嘩啦”一聲——

  水花蕩漾,姑娘趴在一旁急促地喘著氣,隱忍的低泣聲繚繞於此。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水至冷,至涼,她方才裹緊澡巾,緩緩起身。

  才一推門,走至塌邊,便瞧見妙娘子正翹著腿,一手支著下頷,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團扇,眼尾溢出一絲看好戲的笑意,“我家老爺做的是錢莊生意,耳聽八方,有些消息,不難打聽。”

  說罷,她也沒賣關子,悠悠道:“我聽說,聖上有意給陸世子指婚,皇後娘娘宮中的候選名冊,都快有小山高了。”

  沈時葶一頓,直直看向她。

  妙娘子見她這神情,不由“嗬”地一笑,“我說什麽來著?這男人啊,尤其是陸世子這樣的,女人便像是衣裳,換得勤些不算甚,重要的是最後,是個人都得選一身精致貴氣撐場麵的,你若不能在他身上扒牢了,遲早成為破衫襤褸,怎麽樣,你現在明白了吧?”

  沈時葶定定站立,一言未置。顯然,她是認同妙娘子的話的。

  少頃,她忽然問道:“你當初,是如何進了此處的?”

  聞言,妙娘子上揚的嘴角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又雲淡風輕地上揚,輕飄飄道:“唔,家中幾個兄弟姐妹,實在養不活了,我娘呢便隨便挑了個賣了。”

  小姑娘怔怔地眨了下眼,原來這世上當娘的,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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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時,落日的餘暉傾下,朱牆碧瓦都蒙上一層霧蒙蒙的金。

  此時才剛下朝。

  陸行負手踏出殿門的朱紅門檻,還未來得及同一路的大臣攀談,便瞧見袁氏身邊的大嬤嬤守在不遠處的石階一角,兩手緊緊絞在腹前,是十分焦急的樣子。

  他眉頭一蹙,朝身側人尷尬一笑,闊步上前。誰知白嬤嬤附在他耳邊咕嘟了兩句,陸行臉色當即一沉,疾步乘馬離去。

  後頭的賀凜見此一頓,朝他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

  至午門外,他正欲彎腰跨上馬車時,忽的朝身後的護衛道:“陸家出什麽事了?”

  陳暮一怔,訝然道:“大人,您這是未卜先知啊?是陸世子,今兒一早迎安大道有人當街縱馬行凶,陸世子的馬車都散了架,人這會兒還不知醒沒醒呢?”

  賀凜眉頭一蹙,欲要再問,卻見三三兩兩大臣至午門前,隻好先回了府。

  至賀府。

  賀凜才一腳踏進自家家門,往小院去,邊走邊回頭吩咐道:“你去打聽打聽,看他人如何了,再去查查誰幹的。”

  陳暮頷首,道:“事剛出,陸世子身邊的尹護衛便著手下查,隻行凶之人實在謹慎,未留有用的線索,連行凶的馬,都是普通的純血馬,實在無處可查。”

  正說著,留在府中的陳旭上前,似是有事欲稟,恰聽得這番話,猶豫了下,道:“巧了……我前些個兒在街市瞧見李二公子的下人,就那個叫白勝的,跟馬市挑馬呢。”

  見賀凜看過來,陳旭忙垂頭道:“大人,此事無憑無據,屬下多嘴了。”

  賀凜靜默一陣,抬手推開書房的門,徑直入內。

  李二與陸九霄多年宿怨,他作甚都不足為奇,獨獨要陸九霄的命這件事,就李二那芝麻大點的膽兒,再給他拿凸透鏡放兩倍大,他也決計不敢。

  那麽背後究竟是誰在給他出主意,可想而知。

  思此,賀凜眸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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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三日,正值初夏。烈日灼心,燥氣難耐。

  秦義架車駛過迎安大道,穿過甜水巷,至最末停下,直奔木香閣。他神色訕訕,麵露尷尬道:“沈姑娘,現下可方便去璽園一趟?”

  沈時葶下意識睜大眸子,描過嫣紅口脂的唇瓣輕啟,上前兩步時,高高的發髻之上,那支金步搖也狠狠隨之一顫。

  她道:“秦護衛,怎麽了?”

  說罷,她壓低聲音,“是他又發病了?”

  這個“他”,說的是密室裏的高尋。

  秦義連忙搖頭,磕磕絆絆道:“不,不是,是主子他——”

  沈時葶眸子撐得更大了,“傷口裂開了?”

  秦義怔了一下,摸著鼻尖緩緩頷首,姑且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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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親愛的畫七太太的完結文!!全文完結!!可以宰了!

  文名: 《神仙們的團寵》 作者:畫七

  文案:

  餘瑤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朵黑心蓮,身份輩分高得嚇人,隻可惜本體有傷,修為死活提不上去,被六界神仙暗地裏嘲笑為廢神,沒少被拉出來擋黑鍋。

  而後,她被天族暗算,種下咒引,從此迷天孫雲燁迷得神魂顛倒,不能自控,為他上神山取藥,下鄴都求丹,最後雷劫時,被/操控著用真身替雲燁生受致命一擊,被榨幹價值後,反遭誣蔑,仙身被封,靈力盡失。

  時光回溯,餘瑤憶及自己的腦殘行為,沉寂了一段時間後,大徹大悟,二話沒說,轉身回了活化石級的神仙窩裏找靠山。

  仙風道骨在仙界負有盛名的師祖大動肝火:“天族欺人太甚!”

  護短霸王弟弟冷著臉出關:“竟有人敢蒙騙阿姐。”

  就連萬年前隨手收的徒弟都成了戰神,從天淵盡頭趕回為她討說法。

  餘瑤還沒來得及欣慰,她曾經最大的靠山,在深海裏沉睡了萬年的鯤鵬·竹馬·陰晴不定·帝君醒了過來。

  小劇場:

  顧昀析醒來時,四海八荒前來朝拜獻禮,上古神族皆到,唯獨缺了那朵黑心蓮。

  等好友將餘瑤這些年的“光榮事跡”說盡,感慨地拍了拍顧昀析的肩,道:這麽多年你閉關沉睡,她受了不少苦,等她來找你哭訴時,記得好好勸慰一番。

  顧昀析漠然瞥了眼自己手裏的玉佩,冷嗤一聲:你看她敢來見我嗎?

  又撩又作黑蓮花上神×一覺醒來媳婦跑了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