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玖玖零
作者:麵麥郎      更新:2021-01-28 20:04      字數:4240
  傍晚時分,眾靈齊聚於圓形餐桌,吃著蛋羹,喝著雞湯,啃著雞翅,咬著雞排聽郭子期說今晚的抓鬼安排。

  郭子頓頓嗓子,打開了自己去樓下電腦室查出打滿了兩張a4字的材料簡略向眾人介紹到:

  “我搜索了一下。網上並沒有什麽關於這座學校的靈異故事。

  於是我去他們的學校官網,校園論壇按關鍵詞搜索了他們的建校曆史和最近的校內新聞,結果發現了兩件值得注意的事。

  其一,是這間學校至今已經建校170年了,前一百五十年都是默默無聞的山村小校。

  直到30年前一位據說是該校畢業的水泥廠大亨逝世前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捐出半數買下了學校周圍的農田,土地,寺廟和墳地才將其打造成了今天郡內獨一無二的規模。

  其二,是我看這間學校的官網截止這周三還在宣傳著這周四要進行例行年度大清掃活動,會在周五評選出優秀班級展現學校煥然一新的風貌。

  校園論壇裏也在熱議誰能拿到優秀班級就能獲得1000元的班費獎金。

  誌願打掃從來沒有清掃過的後山校訓石碑噴泉的還能拿30塊錢的食堂獎勵卷。

  離奇的是,這周四以後居然沒有公布任何新消息。學校的網站和論壇就像被封印了一樣沒有任何更新。就連已經登出的周五獲獎班級細目表也被撤回呈無法閱讀的灰色。

  本來以為是故障,我搜索了過去十年每一年的大清掃活動表。

  沒有任何的一年晚公布過,而近三年的大清掃活動附近更新的密度至少一天有三十-四十個。

  綜上所訴,我估計,我看到的場景跟他們這次大清掃活動脫不了關係。

  他們學校現在的後山,學生寢室和圖書館所在的區域和我所搜索到原來的縣誌地圖對比分別是寺廟,墳地和殺豬場。這三個地方將是我們今晚的重點排查區域。”

  聽主公完成介紹健次郎提問道:

  “主公,我們第一次去,完全不熟悉地形,要能完全潛入學校,需不需要我多準備些迷藥。”

  郭子期氣定神閑的說道:

  “不必了。今天是周六。他們學校的大部分本地學生都已經返家過周末。學校裏隻有少量的外地住校生。我們從暗處潛入不礙事。

  另外我在胖頭鵝提問群裏假裝成他們學校的學生,以我昨天的經曆寫了一份碰見靈異生物的求援信息。

  有一個ID叫刹那,身份認證是他們學校的學生說對我的經曆很感興趣,約我八點在他們學校有浮雕的大足球場見麵。

  我用全景地圖看了看,他們學校是依山而建,有浮雕的大足球場背後就是居民區。

  隻要走進他們學校後山倚靠的居民區邊緣,順著他們學校操場的浮雕就能爬進學校。

  你們吃完了我們就出發。”

  健次郎整裝待發,薇薇安吃下了最後一盤雞翅,伸手示意可以出發。

  又是熟悉的夜晚又是熟悉的老頭樂電動車。

  眾人跟著健次郎的手機導航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學校後沒有門禁的老舊職工宿舍。

  眼看天色未全黑,郭子期和薇薇安偽裝出一副被父母指揮來溜狗和弟弟的少年學子。

  一邊溜著彎消食等天色,一邊熟悉小區環境找到小區與學校接壤的邊界。

  小區不是很大,眾人沒多久就找到了邊界。

  但是天色還未全暗,順著小區邊界的圍欄往下看,能夠明顯的看到還有幾人在足球場邊緣借著路燈的餘光打著羽毛球。

  郭子期示意兩人在樓棟前的石凳坐上一會。

  三人就這麽坐著看著足球場上的動靜,聽小區內居民們炒菜,收拾家裏甚至拌嘴的聲音。

  突然一個聲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張建偉!我就說不要掃不要掃!你偏不聽!現在搞出事情了吧,你怎麽負責!你付得了責嗎你!”一個尖銳地帶有哭喊聲的女聲說道。

  鳳凰以下是四鳥官,它們都與曆法有關。分別是司分的玄鳥氏,司至的伯趙氏,司啟的青鳥氏,司閉的丹鳥氏。

  這四位鳥官的名稱是古語,現代人多不了解。在《蠕範》中說其實都是神鳥之屬,也就是鳳凰的七大姑八大姨。這種說法比較另類,現在暫時不去管它。隻說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

  玄鳥氏,最沒有爭議,也就是燕子,它掌管著春分和秋分。因為燕子是黑色的,它們總是春分到來,秋分離去。這兩個日子也是二十四節氣中最特殊的兩個,因為一年隻有這兩天晝夜長短均等。人們喜愛燕子,將它做為春天來臨的象征。

  玄鳥,也就是燕子

  伯趙氏,也就是伯勞。這是一種小型猛禽,個子小但性情凶猛,由於頭上有一些黑毛,所以人們叫它“伯皂”,訛為“伯趙”,不過這個名字相對於其它三個有點另類,為什麽不是“白鳥氏”呢?‘

  伯勞管理的夏至和冬至也是二十四節氣中最極端的兩個日子,一個白天最長,一個夜晚最長。在極地地區甚至可以出現極晝和極夜的現象。據說伯勞會在夏至開始鳴叫,冬至停止。

  伯勞

  青鳥氏,按字麵意思解釋就是青色的鳥。這個就有多種解釋。現代日本人相信,青鳥是象喜鵲一樣可愛的瑞鳥,會給人們帶來幸福。可按《山海經》的敘述。青鳥卻是西王母座下的猛禽,擁有鋒利的爪和喙。有人說,青鳥就是鴿鸕。這個答案比較忽悠,因為基本找不到有關這種鳥的記載。袁珂說,青鳥是鷃雀,也就是一種鵪鶉,聊備一說,但由於排在後麵的“九鳸”中可以肯定有鷃,所以這裏青鳥是鷃的可能性不大。《中國國家地理》說是黃鸝,這個說法很有意思,據說源頭是李時珍,倒也言之有理。因為黃鸝在立秋前雛鳥剛長出羽毛,能夠獨立活動,此時它的毛羽是青灰色的。說是“青鳥”也嚐不可。司啟,就是掌管立春和立秋兩個節氣。立春是一年的真正開始,因此是“啟”。當“青鳥”在南方度過了冬季,再回來時,就變成了“黃鳥”。

  黃鸝幼鳥

  不過中國藍色的鳥還有很多,也許有其他鳥比黃鶯更適合的。如著名的灰鶴也有“藍”的名號,隻是還沒有人提出來詳細分析過。

  丹鳥氏,字麵意思也就是紅色的鳥。同樣有多種說法。一般說是鳳凰的別名,但在這裏鳳凰已經司曆了。當然不可能。較常見的說法,丹鳥氏就是錦雞,它紅色的羽毛十分符合這個名稱。但《中國國家地理》認為,丹鳥氏應該是北朱雀才對。我們都知道,南朱雀是四神之一,是鳳凰一類的神鳥。那麽這個“北朱雀”是什麽東東?其實北朱雀存在於現實中。它是一種麻雀大小的鳥,具有朱紅色的毛羽。在春夏它生活在西伯利亞和蒙古高原一帶,到了秋冬季節,它才南飛進入黃河流域。因此人們經常看到它在雪地上蹦跳,象躍動的一小叢火焰。它掌管的時令是立夏、立冬。因為北朱雀正是趁這兩個時間段遷徙,所以叫“司閉”。是因為冬季是一年四季的結束。

  北朱雀

  二、五鳩

  由於時代久遠,搞不清楚真身的鳥實在太多了,位於第三階層的“五鳩”簡直可以說是“千古之謎”。

  五鳩指的是做司徒的祝鳩,做司馬的雎鳩,做司空的鳲鳩,幹司寇的爽鳩,管司事的鶻鳩。

  首先說說這些官名。

  很明顯,不同於主管節氣的五鳥,這五鳩都是管理的實事。除了最後的“司事”,其他官名都可以在《周禮》上找到對應。

  值得注意的是,《周禮》總述六官,第一正是天官,而天官也就是後來的丞相,其職務卻隱隱和前麵的五鳥相對應。因為丞相的工作就是協助君主調和陰***有很大的神性,而且要和其他五部門相配合。而自漢以後,丞相這一職務由於權勢太重,竟然成為君主的主要威脅。很多丞相都廢帝自立,導致了後來曆代君主多次削弱相權,最終將其廢除。而通陰陽的鳥王鳳凰就在五鳥之中似乎是一種暗示。

  天官經過改組後與相權分離,成為後來“三省六部”中的“吏部”。依然位高權重,管理百官,具體工作仍是對官不對民。

  剩下五官就分別是:地官司徒,其實也就是“司土”,主要管理全國的地政和戶籍,後來地官係統改組成為六部中的“民部”,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其主要工作對象是老百姓,而古時人口與地政是捆綁在一起的。在唐以後,因為避李世民的諱,改成了“戶部”。

  春官宗伯。這個是管理全國的祭祀、禮儀的,也有很強的神性。後來就改名“禮部”,管理著封建社會持續千年的科舉考試。但在少昊的時代,可能科舉的理念都沒有誕生呢。因此,這個職位也是唯一沒有被運用到五鳩中的。

  夏官司馬。這個說起來簡單,就是管理全**事。夏官後來改叫兵部,現在就叫“國防部長”。所以和馬這種獸類聯係到一起應該是因為馬匹對古代戰爭的重要性。那時戰鬥很多時候就取決於馬車的多少,所以天子叫“萬乘之君”,下麵的各大諸侯國的國君叫“千乘”,再到大夫就隻有“百乘”了。一乘車也就是四匹馬。可見,馬越多,越有話語權。

  秋官司寇。看名字也就知道,“對付強盜”嘛。秋官也就是後來的刑部,相當於現在的法院+公安局的部門。

  冬官司空,司空也就是“司工”,冬官就是後來的工部。

  介紹完了五官,現在來看看和它們對應的五鳩。

  說起鳩,人們就會想起斑鳩,這是種有斑點的小鳥,擁有很多亞種。那麽,五鳩就是五種斑鳩嗎?

  很遺憾的,不是的。

  古人的命名法遠沒有現代人科學。實際上,“鳩”在很大程度上是鳥類的通名,就象“布穀鳥”、“鵪鶉鳥”、“飛龍鳥”一樣,在上古,但凡是鳥類,後麵都可以加上一個“鳩”字。哪怕很多鳥現在看起來已經和斑鳩毫無關係了。

  更進一步的,這種稱呼可能是一種已經消失的語言。漢語吸收了它的一部份。但現代的人已經無緣一窺全豹。

  於是這樣就增加了我們分辨它們的難度,很多“鳩”指哪種鳥現在還是爭論不休。

  首先是“祝鳩”,《中國國家地理》認為是戴勝,並且舉出了古書《爾雅翼》為證,所謂《爾雅》,是中國最早的字典。《爾雅翼》可以說是它的豪華升級版,當然是相當可信。

  在《爾雅翼》上說祝鳩形如斑鳩,但胸前沒有彩色的花紋,頭上有多餘的突出之物,而且不會自己築巢,隻能尋找現成的樹洞。因此它的叫聲被古人很幽默地寫做:“無屋住”。原來是個**絲啊。

  《中國國家地理》據此認為祝鳩就是戴勝,因為這些特征戴勝全都符合。所謂“贅物”指的就是戴勝的羽冠。現代人印象中擅長禱祝的古代祭師也就是這番模樣。由是看來,戴勝就是祝鳩無疑了。

  可是慢點,中國古神話的宗師袁珂有不同的看法。他在自己的巨著《中國古代神話》中提到:祝鳩就是鵓鴣。而鵓鴣就是斑鳩。這不正好與《爾雅翼》的觀點相反嗎?

  細查一下,古書上認為祝鳩就是斑鳩的文字還真不少,包括《說文解字》、《說文繁傳》、《類篇》、《六書故》、《康熙字典》等等。相對應的,還沒有發現說戴勝就是祝鳩的古書。

  因此,雖然《爾雅翼》明確說了祝鳩不是斑鳩,但其實這也隻是一種觀點。不加鑒別地采納是要不得的。那麽,斑鳩和戴勝,誰才是真正的祝鳩呢?

  袁珂老先生認為,所以讓斑鳩來當“司徒”,這是出於它的一種有趣習性。古書上說,每當天上就要下大雨時,雄斑鳩會將母斑鳩趕出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