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1352你跟你的棋過去4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2-11 02:40      字數:4737
  “我答應你便是,有必要因為這件事鬧性子,但事先說好,後天玩夠了一定要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會。”

  到底是她最先讓了步。

  念在這麽長時間了,朝廷對璋憲公主的事隨著入葬皇陵後,這件事多半已經不會怎麽關注,她確實不該總是這般繃著精神。

  不僅僅是圓圓想要好好地放縱自己玩一把,她的確也應該好好放鬆。

  這段期間時時空時時刻刻繃著一根弦的確是讓她夠精疲力盡的了。

  然她前腳才剛同意對方留到後天再回山上的要求,後腳對方便已然不管不顧地拽著自己往賭館中去。

  弗陵真心覺得自己答應她方才的事情確實有些頭腦發熱了。

  可這個時候再讓她提反悔估計圓圓要將她埋怨死。

  隻好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防止她因為輸得太慘大鬧賭館及時拉著。

  然事與願違……

  圓圓的手氣一如既往地臭。

  偏生這人還勇往直前,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認輸。

  弗陵於心底吐了這家黑店幾句,又結結實實地將手上僅剩不多的銀兩給捂著,生怕要是有個什麽萬一好歹的,她們今晚便是連住店的錢都沒有。

  清透的陽光透過二樓小窗,分割成六棱雪花的形狀倒映入房。

  光線明朗視野開闊,也將樓下發生的一切一覽無餘地盡收眼底。

  怪不得說是?州城內最大的信息中轉所,也正是因為之前有線索傳來,璋憲郡主極有可能藏身?州城內,他們主仆二人才有今日此行。

  不過看眼下這檔子功夫,這才多久,他們?州城可還沒有見到此間主人,便已然尋到了目標。

  那熟悉的眉眼,清亮的嗓門,這一出口就是老子長老子短。

  那不是璋憲郡主身邊的圓圓又是誰。

  再看圓圓身前攔架的人,這不就是假死逃婚的璋憲郡主。

  別看她再怎麽以男裝示人,有圓圓這個大嗓門在她身邊就已然能夠將所有的遮掩毀於一旦。

  能夠想出假死的方法來躲避成婚,也隻能說她膽大包天了。

  “世子……”

  富貴的眼神難得的露出驚慌,彈跳地從椅上站了起來。

  “那就是……”

  謝玄道的目光早已經停滯不前,撚過茶杯的手久久頓住,喉結上下滾動,似是艱難地在吞咽什麽。

  看自家世子這般模樣,他心中也越發確定了什麽。

  富貴從窗外伸了腦袋回來,快步走到世子跟前,壓著聲低聲道:“世子,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不是璋憲郡主和她身邊的圓圓又是誰?小的這便去將人抓來……”

  話音方落便見謝玄道微擰著眉頭,微微側身過來看向他。

  富貴被他看得疑惑,微微歪了歪腦袋仔細以一想,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後腦勺。

  “現在出去無異於打草驚蛇,小的糊塗了。”

  有圓圓這個護衛在璋憲郡主身邊,很難做到將人平平安安地接過來。

  可護衛今兒又被世子給叫出去辦事,也不知道這遲遲不歸,如今又是什麽樣的情況。

  富貴這才斂息凝神,讓自己鎮定下來。

  想想也不該如此心急。

  這段時間他們爬山涉水,為了找人可不容易,還險些被一個其心不軌的惡毒女人給騙了。

  當然,那女人最後的結局也很不好看。

  可不能如今才勉強地看到幾分希望就因為衝動妄為而將人給嚇走了。

  稍安勿躁。

  他看著自家世子這氣勢內斂深沉的眼神,底氣頓時也足了起來。

  這一次可不隻是將璋憲郡主帶回,更是想讓她真正看清楚,想清楚,安安分分地跟他們回西洲去。

  ······

  弗陵並不知道那人眼中的勢在必得。

  不過圓圓對於輸贏的勢在必得卻實在讓她頭疼不已。

  “他出老千。”

  圓圓指著那負責擲色子的長衫男子看了過去,微微眯著眼,視線落在他緊緊攥起的拳上。

  “這位姑娘,賭博就是有輸有贏,你不能因為你輸了就質疑別人出老千。”

  “對啊,你有什麽證據沒有?”

  圓圓一時語噎。

  看著這群幫腔的人,越發覺得這些都是幫手。

  “你們都是一夥的吧?要不然怎麽可能沒一把都輸?”

  圍觀人一時間惱怒不已。

  瞧這姑娘說的什麽話,就因為輸了還認定所有人都幫著作假,就為了坑她手中那點不成氣候的銀子。

  弗陵抬手遮了遮臉。

  哪家賭館會請這麽人幫著作假,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指望能從賭館手中贏錢回來。

  就連那長衫男人都覺得好笑不已,“姑娘,你要是沒有證據的話,這些人可不能亂說。”

  弗陵拉了拉她胳膊,壓著嗓音道:“賭館能在此處屹立多年不倒,就是利用你們這些小賭徒想要短時間內賺到最多的錢的貪婪想法,這要真被你把把都贏了,別人還怎麽開店做生意?”

  圓圓氣不順,更是聽不去自己半句話。

  “這要是有贏個一兩把我也不會這樣生氣,就算我手氣再怎麽不好總不至於次次都這麽背。”

  這人就像牛性子,脾氣執拗,還一根筋不撞南牆還偏就不那麽容易心死。

  圓圓冷笑著挑了下唇角,忽地一抬腳便上了桌,出乎眾人意料的一個飛撲,將那人給壓在了身下。

  弗陵抬手遮了遮臉。

  老天爺啊,這到底是有多希望看到她平平安安地活著。

  長衫男子被她這般生撲下來,毫無任何防備就被對方給壓著了,再回過神時,圓圓轉頭便將那人的掌心強硬地攤開。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裏頭究竟藏了些什麽移花接木的東西。

  然事與願違,掌心空空,便是連一張紙條的尾巴都沒瞧見。

  “看吧,這連證據都沒有,這姑娘好生沒有道理。”

  “是啊,怎麽能因為輸了幾個錢就為難人呢?”

  “何況他有什麽”

  1

  因為沒能將璋憲那小郡主全須全尾地給帶回來,如今朝廷那頭更有消息傳來說璋憲已病死在窮凶極惡的山匪之手。

  譚顯隻知自己難辭其咎,在義父麵前負荊請罪。

  隻可惜自己真心實意的懺悔沒能博來對方同情,反而是被狠狠地拿起荊條打了一頓。

  “義父,你來真的啊。”

  謝光景可不跟他開玩笑,反正男孩子皮糙肉厚的,挨一頓打也沒事。

  何況連接人回來這點小事都辦不妥,以後還能再指望著他什麽。

  譚顯想躲也來不及,心中委屈卻不敢明說,結結實實地挨了那麽幾下,就差一點連屁股都要皮開肉綻。

  若不是自己老夫人過來將他攔住,他怕是今天就得命喪此處。

  老夫人倒是沒有遮掩當時的情況,把當時的一切據實以告。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叫她離開的,你跟一個小輩置氣做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打他也沒用。還是說你喊打喊殺的,就是為了發泄對我這樣處置的不滿。”

  謝光景一時愣住,木然地轉過頭去看還在吃吃喚痛的譚顯。

  譚顯委屈巴巴地將腦袋給埋下去,背過身躺在椅子上,撫著身後受傷的位置,期期艾艾地喚著疼痛。

  謝光景收起手中的荊條,朝已然置氣的老夫人麵前走去:“娘,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謝老夫人道:“你不是沒有,你是沒敢。”

  譚顯忽然抬頭看了老夫人一眼,暗暗地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讚同。

  義父這就是欺軟怕硬。

  謝光景扶著自家老娘在太師椅上坐下,心底沉沉發問:“您,您為什麽要這樣做?”

  老夫人瞟了他一眼,便不想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什麽。

  若不是為了這謝家子孫,她至於來做這一個千古罪人。

  “你也不想想現在的她究竟是什麽身份,和親公主,是要和高句麗聯姻去的,現在朝廷都在找她,你要是公然將人給帶到這來,這不是堂而皇之地跟朝廷作對。”

  謝光景乍聽之下胸中氣息翻湧,語氣一凜:“兒子難道還怕?這些年他將你們困在京城要挾於我,這筆賬我早就想著好好跟他算一算了。”

  謝老夫人道:“你想怎麽算,你要怎麽算?當初怎麽在你爹麵前承諾的?這一輩子忠君護國,攘內安外,不得對朝廷有反心。”

  話音方落便被謝光景打斷,“忠君護國,可不是一味地愚忠,他老早地就對我有偏見懷疑,處處打壓,處處抵製。”

  “為了將你們理所應當地從京中接出來,他還為此都派了督察禦史來軍中盯著我一舉一動。”

  謝老夫人之前並不知道有這一回事,一時間竟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謝光景到底不忍老娘擔心自己的處境,拍著她的手背安慰。

  “沒事,隻要他不過分,我也沒那個心思取而代之,原本打算接了你,還有我們那險些被搶走的未來兒媳一塊過來,你不是一直都盼著含飴弄孫,也享享天倫之樂,可你現在怎麽就將你孫媳婦給丟下了?”

  謝老夫人喉間忽地一噎,無法忍受心中翻滾的積年累月的嫌惡:“我不能忍受她的出身。不過一個夫不詳的私生女,怎堪配我們謝家子孫?若是皇帝那一日知道了,璋憲是孝賢皇後背叛他所生,你能確保皇帝不心壞嫉恨,將隱瞞不報這件事的人統統處死?”

  謝光景心下一震,就差將他這老娘的嘴給捂死。

  譚顯躺在椅上聽到這一席話,心底無不吃驚錯愕。

  璋憲不是桑家三爺的孩子?是孝賢皇後所生?生父還不詳?

  可細細一想這璋憲的年紀,當初孝賢皇後生下她,元詔帝早已穩坐皇位多年。

  深處深宮內苑的孝賢皇後難道還能綠了皇帝?

  當初桑家三爺和三夫人路上馬車翻車,出了事故離開人世。

  璋憲自那之後便被孝賢皇後接入宮中,親自照養。

  卻不曾想到這背後竟還有如此的身世內幕。

  他今兒雖然被打但能夠聽到這一內幕消息,也算是值得了。

  “胡亂抻著耳朵想要幹什麽呢,給我出去。”

  他一抬腳就衝譚顯的屁股踢了過去,要將這礙事的家夥給趕走。

  譚顯忙不迭,連滾帶爬地離開,靠著軍帳外歇一口氣,緩緩自己聽到的消息。

  然謝家老夫人拍著桌子大喊。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我不同意這門婚事,偏生你和孝賢皇後私底下不知道做了什麽交易,硬是將兩個不合適的人糾纏在一起,玄道也因為她遭此屈辱。”

  謝光景語氣一頓,想要解釋,然此時此刻勃然大怒的老夫人一點都聽不進去他說的什麽。

  謝光景無可奈何地屈膝蹲下,長歎了一口氣道:“你讓我今後在兒子麵前怎麽交待?現在京城傳來的消息是,人不幸落在山賊手中,死了。”

  老夫人扶著桌沿起身,道:“該怎麽交待都推到我身上來。”

  目睹了兩母子因為一個秘密而不歡而散後,譚顯踩著謝光景的底線回了帥帳。

  到底是自小便跟著他長大,謝光景有一口熱乎的就沒少過自己一口,是以分外清楚他的底線究竟在什麽地方。

  譚顯忍著臀部的疼上前對他道:“這娘啊就不能胡亂寵著,這一寵準得出事,可見,做兒子的愚孝,終究會害人害己。”

  謝光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人捶了一拳,直接將怒火往這死孩子身上撒去。

  “你這是在怪我了。”

  譚顯手忙腳亂間閃躲避開了,然還是因為跑動的時候將身後的傷口扯到了,痛得他直嗷嗷。

  “你自己想想怎麽跟你親兒子交待好了。”

  謝光景驟然一頓。

  譚顯半躺在地上,歎了一氣道:“他現在應該也收到消息了,也不知道要多自責多久。”

  “安排了那麽多,如今又什麽都沒得到,我都聽他這麽多年的隱忍覺得委屈。”

  謝光景抿了抿唇,扶著靠椅站定,氣息沉沉。

  譚顯見他麵色沉重,小心翼翼地問道:“義父,其實,其實我一直好奇一件事。”

  謝光景看向他,皺了下眉道:“有話就說,支支吾吾地聽著都討厭。”

  譚顯巴巴地往他麵前湊過去,好奇地問:“璋憲,璋憲不會就是你的私生女吧?”

  謝光景氣息驟然一惱,一巴掌抬起就要朝他臉上拍去。

  然譚顯的速度到底是比他更快,快準狠地拽過對方的手腕便牢牢地給扣住。

  隨後朝著他將自己的麵伸過去,訕訕地笑:“畢竟是您親自教養出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巴掌往他腦門上拍打過去,力道毫不留情,如搗蒜,從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般,聽話得像個龜兒子。

  孝賢皇後也真是膽大無畏,竟敢背著元詔帝,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養在身邊,這些年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璋憲那丫頭的親生父親又到底是誰?以至於義父連親生兒子都願意舍出去。

  “滾出去。”

  譚顯心底可還有不少疑問等著他解答,臨璋憲那丫頭的親生父親又到底是誰?以至於義父連親生兒子都願意舍出去。

  “滾出去。”

  譚顯心底可還有不少疑問等著他解答,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