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守寡的表小姐40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453
初冬的郊外,還並不是很寒冷,出了郊外,遠山處望過去,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霧靄。
弗陵坐在馬車上,靠著車壁往外看時,蕭瑟的風刮過,隻留下一片片稀稀疏疏的林木。
她難得出門。
若不是心底念著孟汀跟自己討要的丸藥,有幾味藥材在藥館中沒尋道,需要親自到山林中采摘。
孟汀一路跟著,為了護衛她路上安全也就算了。
淳於楹不知為何偏偏也要跟著。
說起來,自從她將李恪牌位給占為己有後,弗陵未曾說過她一句不好。
是否被她誤以為自己好說話,總之在那之後不管弗陵再做什麽,她事事總要搶占上一份。
上李恪書房她要跟著,養蘆花雞她也要搶著。
住在李恪曾經的院子,她白天常常過來晃,陰魂不散得跟個野鬼。
如同這次要來采藥,她也要一同前往。
弗陵雖然也沒說什麽,可心底總是介意的。
她又不是李恪,也沒被附身,跟著自己能做什麽。
想不通。
便隻能任由其跟著。
“也不看看什麽天氣就說來踏青,你們可真是顯得沒事做。”
一路上沒少聽到她的腹誹聲。
弗陵視而不見,滿腔心思都落在車窗外的風景裏。
難得能出一趟門,怎麽能隻為了做正事,賞景喝酒也是好的,是以這次出門,她特意交代了小易要帶吃帶喝。
她全然將這次出門當成野炊,心情自然高興,才不去在意她那些不滿。
小易看著那人越發地得寸進尺,心生不滿地哼道:“我家小姐又沒有邀請你,是你自己湊上來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很熟。”
淳於楹說:“我是跟著孟汀來的。”
馬車外是孟汀帶隊護衛著他們前往郊外。
小易望著車窗,洋洋得意說道”:“可誰都知道小孟將軍是為了護衛我家小姐來的,你呢,不請而來。”
淳於楹咬了下牙,無奈隻能認下自己這不請自來,而且來前根本沒有征詢過對方意見。
可當事人自己都沒受過任何反駁的話,她一個丫頭廢話倒是挺多的。
“我跟著她又不是跟著你,廢話那麽多做什麽?”
看她這幅樣子顯然又是氣急敗壞極了,小易沾沾自喜道:“您要是嫌我廢話多,就別跟著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身邊有我一個人伺候就得了。”
“誰要伺候你家小姐,我不過跟出來看看景。”
淳於楹偏頭去看她,隻見對方望著她輕輕一笑。
這種感覺真不好,好像是她多寬容似的,相對比而言,自己真的是在無理取鬧。
這個女人可真是讓她心底堵了好一口惡氣,好似自己無論怎麽挑釁對方,都不會生氣的一樣。
這個女人,真的是真心要嫁給李恪作為他的王妃嗎?
淳於楹受不住她總是對自己溫善和煦的笑:“你別對我笑。”
想想她自己,父親好歹也是西涼王庭內,權傾朝野的大臣,身為大臣的獨女,她從小不也是被當成眼中珠一般嗬護著長大的。
跟她相比,身份自然要比她這個父母雙亡,被人收養的表小姐高貴不少。
隻是,家遭巨變,她落難,到了禮朝。
陰差陽錯又到了李恪身邊,相識,相知,她自認為自己對李恪的了解從未遜色過任何人。
若是,若是她那日不強行離開,就隻為了來京城看看他口頭上所說的那個未婚妻。
或許,也不會走到如今這種陰陽相隔的局麵。
如今卻總是被一個女人逼得沒有退路。
弗陵聞言,不禁抿了抿唇。
真是個不可愛的女孩子,她都表現出和平友好的念頭了,怎麽還是對自己惡言相向。
這一切肯定都是李恪的錯。
無緣無故的,忽然就感受到來自她的敵意,李恪心生不解。
她總不至於在淳於楹這裏受氣了還歸咎到自己身上來了?
“到了。”
弗陵掀簾朝外說道:“就在這裏停下。”
孟汀說:“可這裏離著生長草藥的峽穀還有一段距離。”
弗陵伸了伸懶腰,兀自地下了馬車。
“就這河邊先停下,我們先撈幾尾魚烤來吃。”
坐馬車顛得她精疲力盡,好不容易能下車來了呼吸下新鮮空氣。
小易亦道:“馬車裏坐得能夠悶死個人。”
淳於楹掀簾,最後從裏麵出來,氣鼓鼓地瞪著兩人看過去。
她分明清楚,這兩主仆話裏有話。
跟她一輛車至於一個一個嫌棄自己嫌棄得沒玩沒了?
孟汀:“......”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聽說南姝要烤魚吃,小易早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捋袖口。
“好啊,太好了,小姐,奴婢雖然在廚藝上沒有造詣,但對於抓魚,烤魚,可是個中能手。”
弗陵:“真的那麽厲害?”
小易早已經跳入水中,興高采烈道:“您就等著看吧。”
她故鄉近水,從小就練就一身好的泅水的本領,卻還是忍不住得提醒。
弗陵朝那水中的她喊去:“小心些。”
“王妃,你不是說要去采摘草藥的?”
弗陵側頭看向他:“時間還早,對了,你不下去幫忙抓魚嗎?”
孟汀挑了挑眉,很不情願地走過去。
“她讓你去做什麽你就去做什麽,孟汀,你什麽時候這般沒主見了?”
淳於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你不會隻是說說而已吧。”
弗陵抱手轉身去看她。
“那所謂解毒的丸藥,你根本就不會做。”
弗陵心底莫名:“你成天激我做什麽?”
“說實話吧,孟汀這次受傷,箭鏃中所含著的毒誰也不會解,怎麽就你手上剛剛好有解毒的丸藥,你那解毒的丸藥到底誰給你的?”
孟汀停住腳。
弗陵看著他道:“孟汀你也認為我和那毒殺你的人有關係是嗎?”
孟汀一聲不吭,眉心深擰。
弗陵隻覺好笑不已:“那你不是更應該懷疑這女人?畢竟,你是因為要救她才會被毒箭所刺的。”
“抓了她的人,和害你中毒,是同一夥的。”
“你不懷疑她這兩年跟什麽人在一起,反倒來這裏質疑我這個救命恩人為什麽會有解藥。”
孟汀驟然一怔,忙道:“王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
“隻是因為你們相識的比較早,你們倆、和李恪,早就在戰場上建立了堅定不移的革命友誼,你們互相相信,這份感情,由不得任何人破壞。”
“你這個女人,別在這裏陰陽怪氣說這些話,那兩年我除了被威脅逼迫畫那些畫之外,什麽都沒做過。”
“我其實挺好奇的,你自稱喜歡李恪,又為什麽要畫那些來毀他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