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103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743
病房內,劇烈的咳嗽聲引起人來人往,望去探尋的幾眼,弗陵聞聲折返回去,隻不過在那人早在她進門之前便已恢複一片平靜祥和。
“林教授醒了是嗎?”
弗陵撞開門進去的時候,觸及所見,瞳孔緊縮。
邢商停下手,微微笑地轉過身看向他道:“不是說去買吃的?怎麽忽然回來了?”
弗陵看向驚顫不已的林學義,扯了一個恰如其分的笑說:“不知道你想吃什麽,有什麽忌口的,我去給你準備。”
邢商麵色淡淡,偏開視線,聲音沉如水:“我不餓。”
她自言自語:“那我餓了,我隨便下單點一些了,去買吃的太麻煩。”
她不敢走,怕自己不見再鬧出些什麽來,摸出手機出來點外賣。
“你在這裏也照顧有一段時間了,肯定累了,先回去吧,這裏就讓我來陪護就好。”
“你都在這裏陪護了,我又怎麽好意思離開?”他斜睨向自己,一臉的嘲意。
見他這般不願離開,說話也陰陽怪氣的,和薛衡還真有的一拚,弗陵還能表示什麽,隻能笑而不語。
弗陵挪了張椅子坐在床頭前,微微俯下身去問這剛剛醒轉的人,眯著眼,出氣多進氣少,說句話都要喘三下。
“說起來,林教授這幅樣子,你還沒有跟我解釋來由。”
邢商道:“我無法解釋。”
弗陵嗬了一聲,“輕輕鬆鬆的四個字,就想掩蓋這一件事?”
“這件事跟我無關。”
弗陵嗬嗬兩聲,道:“那之前傷他的手......”
“他活該。”邢商目光冰涼,涼得可怖:“當年我母親的死,也真是多虧了他,的確,我恨不得他死。”
弗陵一時頓住。
這理由,要是真被他牽扯到是為了替母報仇上,弗陵還真奈何不了他。
邢商道:“之前傷他的手,是因為他胡言亂語。再後來,他怎麽被落得如今這處境的,不是我所為。”
他的解釋又偏離自己的猜測。
可解釋到底還是蒼白無力,弗陵笑了笑:“你剛才不是還說你母親的死,少不得因為他的緣故,這些,你都不想要解釋一下嗎?”
“你以為,我會那麽蠢,將人關在那裏,熬到他死?”
邢商扯了扯唇角一笑:“那裏雖說已經再挖不出什麽東西了,可每天還是人來人往的,搬運淤泥,廢棄的木料,誰知道什麽時候會被發現。”
弗陵道:“不是不可能,弄死他,再把這一切推到別人身上,比如薛衡,就是個很好的替罪羔羊。”
邢商驟然一驚,森冷的一副瞳孔裏映襯著她的倒影。
“薛衡,說到底還是更相信薛衡。”他語氣陰冷,如數九寒天。
“林學義是最重要的人證,隻有他能夠證明我母親的死與薛家有關,我怎麽可能還把這位唯一的當事人給怎麽樣?”
弗陵被他這一番忽如其來的變化怔了一怔,心底的怒氣也平息了不少。
“那好,既然你說不會對這個唯一的人證如何,那從今以後,他要是在這裏有個什麽萬一,我就隻能歸咎到你身上。”
邢商擰著眉,迎麵而來的是她嬌容的笑靨。
“不是說要我相信你嗎,如果連他都保護不了,怎麽能讓人相信睨口中說的都是真的。”
“我也一直想要做到相信你,可你昨夜發瘋似地對他下手,邢商,我真沒那麽好騙。”
邢商笑著說好。
“我不會動他,但那是暫時的,等到我母親死亡的真相徹底大白於天下後,我會讓他承受更多的罪果。”
嘴上笑著說好,弗陵心底卻越發不確定。
她今天便是為了逼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將責任往薛衡身上攬。
而他也確實被帶著,照著自己的思路將責任推諉到他人身上。
照理說,這事順理成章,他為了彰顯自己的清白,便不在這種時候對林學義下手,也能洗清楚上的狐疑。
可是唯獨就怕這是個瘋子。
畢竟他之前都能發起瘋來都能直接朝林學義的手掌作伐,現在能做出來什麽,弗陵也保證不了......
不過他如今卻像是個極為理智的人。
邢商並不離開,而是好整以習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端詳著,尤其是病床上那位。
弗陵並不當一回事,但林學義卻不成。
他怕極了那人。
看著喘息不勻的人,心底微微一擰。
“林教授。”
林學義全身僵窒,不敢動彈。
弗陵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林教授,你總算是醒了啊。”
“我.....”
他唇角顫抖著,似是想要說些什麽。
不知道因為扯動到了什麽地方,他嗚呼哀哉地又哼又叫,聲音頗為慘烈。
弗陵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道:“還好,你這是吉人自有天相,現在大難不死,將來是有大福報的。”
林學義:“我的手......”
語氣一頓,目光觸及她身後的人,想說什麽,又及時抿住,不敢再吱一聲,隻能伴隨著幾聲嗚咽的慘哼。
“別說這種喪氣話,想吃什麽,我點外賣。”
他唇角慘白,微微張開著,似是要說些什麽,又抿住。
她隻能湊近他身前,聽到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聽清楚了,忍不住蹙眉,這回是真無語了。
“佛跳牆啊。”
弗陵緩緩挺直脖頸:“您,您可真是敢想。”
林學義又開始矯情起來:“我就是要。”
弗陵掀了下眼簾,“怎麽辦?這可不是拿手機就能訂得到的。”
她微側過頭,去看邢商。
後者聲線冷然:“慣的他,有得吃便已經很好了,不吃就讓他繼續餓著。”
弗陵笑笑,說:“但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態,不就是需要人好好哄著,畢竟是老人麽,生病了難免委屈矯情。”
邢商道:“他這是委屈矯情,這分明就是沒事找事。”
確實,而且弗陵還在配合著林學義沒事找事。
弗陵軟下聲來:“你諒解一下,你不是說要證明自己的嗎?”
見他巋然不動,弗陵起身走到他麵前,手背在身後,淺淺一笑,目光微灼:“怎麽這會連給他買個飯都不行了?”
邢商定定地看向她,不待多時便起身走了。
“他走了?”
弗陵看向他的背影,眉心輕擰。
“嗯,走了。”
很奇怪,竟然聽話地走了。
林學義道:“走了才有鬼,他心思謹慎得很,肯定沒走遠,說不定已經開始著手在此處安排眼線了,等夜裏誰都不注意,就把我一脖子抹了。”
弗陵嗬嗬:“放心,他前腳剛抹了你,我後腳就推你去急救室。”
林學義心口一痛,撐著床起身,靠坐在床頭處,抬起那隻受傷的右手,被白色的紗帶纏住,刺鼻難聞的藥味撲麵而來。
“我的手也毀了。”
他又開始哀嚎,大哭痛哭。
弗陵揉了揉額頭,心煩意亂。
“還沒毀,隻是今後拿不了重東西罷了。”
林學義不信,深陷於自己的悲傷哀戚之中。
弗陵懶得再搭理他的矯情,自顧自說道:“要是他真安排眼線的話怎麽辦?我又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邊,隨時都有可能被他趁機,對你下手。”
林學義哭聲一頓,越發覺得手上的傷口是在紮心窩:“那,那怎麽辦?”
弗陵捏了捏眉心:“什麽怎麽辦?隻能靠你自己了,成天將自己的命栓在我褲腰帶上,我同意了嗎我?”
弗陵從始至終沒同意,但這麻煩卻也是她自己給攬在身上的,要怪,也隻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