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93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521
  弗陵許久沒晃過神來,待回過神來時血肉模糊已是刺得她鼻尖難受。

  風吹走那血淋淋的腥臭味,林學義被人以救治的名義搬離帳篷區。

  至於去了哪裏,是見了醫生,還是見了閻王,不可而知。

  臨走之前,恍惚記得他會有如今這幅局麵是因為多嘴多舌,說錯了話。

  看來,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看見了他們這些不可為人所知的秘密,暴露下這一切。

  看來,她還真是林學義的克星,但凡她在的地方,林學義總討不著半點好。

  如今,看來是要連命都給搭進去了。

  不過自己情況同樣不好,知道了一些不該知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輪到自己。

  “嚇到了?”

  風聲將他聲音和呼吸送至耳畔,邢商從身後過來。

  她耳朵敏感,被這麽近的距離攪得心底不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開幾步,警惕地盯著他看。

  林學義不是他的人嗎?

  有必要因為幾句失言的話就動手殺人。

  可之前死的方仁寶不也是死於女友和第三者的聯合。

  這些人瘋魔了,無視法度也不無可能。

  就說林學義之前又豈是貪慕金錢財富的人?如今不也是喝了點小酒後不還是開始飄了。

  這裏的人無法用正常角度視之。

  弗陵緩緩開口:“沒有。”

  邢商指了指她的臉:“那怎麽臉白成這樣?”

  弗陵:“天生冷白皮。”

  刑商彎了下唇:“你知不知道,你一本正經說這些,有多有趣?”

  弗陵嗬嗬幾聲,不太識趣的樣子:“有趣嗎?你覺得有趣就好。”

  邢商嘴角的笑意斂住:“怎麽,還在生氣?抱歉,林學義的事終究讓你受驚了,他今天喝多了,胡說八道的一些話,你不要放在心底。”

  弗陵掀開蝶翼似的長睫,落在他身上,像要看清楚他就沒有半露怯後的心懼嗎,可確實沒有,他竟平靜淡然,好像之前什麽事情都未曾發生過。

  “他沒事吧?”

  “送醫了。”

  “抱歉,剛才讓你受驚。”

  “確實挺抱歉的。”弗陵環了環手:“剛才即便林學義真想對我動手,你也沒必要將他的手毀了。”

  “剛才我太緊張,以為他要傷害你,就……”

  弗陵撣了撣舌尖:“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具體的我聽不清晰,隻是當時我看到他對你動手,一時間沒忍住……”

  他低聲:“抱歉。”

  弗陵抱著手迎著風站著:“不至於。”

  抱歉以至於,要說直接對受害者說去。

  肩上一沉,落下一件男人的大衣,是他的手從肩側劃過,緩緩移到手臂,再鬆開。

  “風冷,披著點。”

  弗陵沒有再避開,披著衣服道:“多謝。”

  邢商聽出她語氣間的冷漠。

  “何必跟我這樣客氣,我們不是朋友嗎?”

  弗陵真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路數,有一說一不好?

  “朋友?好朋友,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明知故問。

  邢商說:“我來這裏,是為了處置薛家留下的爛攤子。”

  弗陵抱著手看向他:“爛攤子?”

  倒要聽聽,這次又是怎麽樣複雜曲折的故事,才能與他之前說的那些對得上。

  邢商緩緩道:“之前我便與你說起過,這個地方之前是薛衡母親所帶隊負責的考古項目,但後來因為一些緣故,項目不得已而中斷。”

  “而我母親,也死了這一次科研項目中。”

  “當初薛家打算將這件事徹底泯滅在風沙中,我不與願意看我母親流落無倚,我要查這個案子,所以才從薛衡那處將這個項目要了過來。”

  “為此,我受了他不少的打壓。”

  弗陵使自己保持客觀的態度,始終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

  “可薛衡跟我說,你母親的死另有起因,而且,他還和我說,你和他是同父異母,你母親她是死於工作壓力過大......”

  “不是,我不是,我也不信。”

  邢商眼圈發紅,神色激動道:“我不是他們薛家的孩子,我也不屑當他們薛家的孩子,換做是你,你若是連親生母親的死亡報告都看不到,卻還要被迫承認這一事實。”

  弗陵不過愣怔了一瞬,皺著眉看他這一副近乎癲狂的樣子,道:“隨便你,你們想怎麽樣都可以。”

  邢商忽然怒目而視:“是不是薛衡跟你說過什麽?”

  “也對,你們之間什麽關係,他說什麽你都會信什麽,而我們,相識隻不過才幾天。”

  他信誓旦旦起來,弗陵總容易晃神。

  太具備欺騙性了,這些薛家的男人們,還是小助理憨厚老實,天真單純。

  弗陵笑微微道:“我發現你們還真是奇怪,一個一個的擅長給我長篇大論,賣慘,博同情,編故事,真以為我是忠實聽眾了?”

  “他跟我說你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你卻不肯承認你們本是同根生這個事實?”

  見他一聲不吭,也不知道解釋一下,弗陵攤了攤手:“這到底要讓我信誰?”

  “其實這件事很難開口嗎?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們一直遮著掩著,另一個方麵卻要我相信你們,這可能嗎?”

  邢商反複道:“我有苦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

  弗陵覺察出他神色的古怪,隻得配合地點點頭道:“好,不是,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邢商眸色陰沉:“我不是私生子,我從來就沒承認過我是他們薛家的人。”

  不肯承認,不代表否定。

  之前弗陵就不清楚他為什麽不願說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都已經在告訴自己母親的死因與薛家有關之後。

  如若他再將自己私生的身份告知,或許還能讓當初弗陵對他母親死因這一件事信任上三分。

  可現在看來,這個身份好像是他的逆鱗,不能碰,不能觸。

  稍有不慎,他便會情緒大變。

  邢商迫切著做出解釋的樣子:“我接手了這個地方後才發現這裏的古怪,這裏的人私自將貨拿走,不知道走什麽渠道,還能讓警方無法製裁。”

  弗陵戲謔一笑:“原來如此。”

  邢商道:“你不信我?”

  邢商一把將她手臂鉗過,領著她出了林學義帳篷。

  “走,我帶你去看事實。”

  手臂被扯著拽著出了帳篷外,迎著忽然掀起的沙塵暴一路逆行。

  他將自己帶進一片混黃的世界,看不清楚天地蒼穹,也看不清楚前路和後方。

  刑商緩緩意識蘇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可也為時已晚,他們困在風暴中。

  弗陵神色平靜。

  至始至終,她都未曾因為突如其來的風沙變過臉。

  刑商喉嚨口艱澀發疼:“至始至終,我隻想知道我母親真正的死因。”

  弗陵恍若未聞,掩住嘴鼻,走到一處巨石後邊躲著,靜待這一場風沙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