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89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3104
  弗陵但覺好笑,這薛家到底曆經的都是什麽事?

  好在及時將這樁婚事捏死在萌芽狀態,她不用陷入這個泥淖。

  “你很開心?”

  弗陵斂住嘴角的笑意,鄭重其事地搖搖頭。

  “我,我沒有很開心啊。”

  薛衡放下碗,鄭重其事地說道:“有,你聽說你救的是他後,你很開心。”

  弗陵一時愣住,忍不住笑。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誰都開心,就算是你也一樣。”

  自己想的和薛衡想的真是薛衡麵容深肅,道:“不是,你之前分明說了,你不知道被你父親帶去醫院是做什麽,你嚇得半死。”

  “......”

  薛衡見她不敢言語,遂也越發肯定心下想法。

  “合著若是救我的話就隻算你的陰影?救別人就不一樣。”

  弗陵說:“你計較這些做什麽,我還沒跟你計較,為什麽我救的是他,憑什麽跟我訂婚的人卻是你?”

  薛衡冷笑,道:“他大你十四歲,我大你七歲,不管怎麽算,都是我比較合適。”

  弗陵卻覺這話說得荒唐,薛衡的行為更是荒唐。

  “這什麽借口,我隻知道是誰的恩情誰來報恩,哪裏輪得到你來湊這個熱鬧。”

  薛衡道:“我父母考慮很多方法報恩,但最後還是決定用聯姻的方式。從小我就是被當成報恩的禮物送到你們家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弗陵無語凝噎,窒了好半晌才說:“荒唐,聯姻這種這麽爛的風俗還繼承下來,你竟然也不反駁的?”

  薛衡頓了一瞬,不自然地道:“為什麽要反駁?”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這不是應該的?”

  他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仿佛心無旁騖,毫無私念。

  弗陵真想狠狠撬開這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稀奇古怪的。

  “這哪裏應該,哪門子的應該,我說你是不是在你那個家裏被養傻了,肯定是養傻了,這麽多年來這麽恐怖的觀點已經在你骨子裏根深蒂固了。”

  薛衡說:“我沒覺得不好。”

  弗陵抬了抬手,捏了捏太陽穴,腦袋裏不知道是有根刺一樣,隔一會就戳一下,直戳得她叫苦連天。

  “怎麽了?”

  被氣的,還能怎麽了。

  早就說過不能再生氣,到底還是挨不住。

  薛衡似是起身走了過來,聲音微緊。

  他扶著她的肩膀,手移到她臉上,緩緩將她下頜抬起,看著她因為難受而蹙起的深眉。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弗陵搖搖頭道:“好了,你沒有錯,錯的都是那些大人,從小給你灌輸那些觀點,把你養得稀裏糊塗的,咱以後少聽些大人說的話,人都是要為自己而活的,你隻是你自己,不是什麽禮物。”

  弗陵拍了拍他肩,緩緩推開他,自己坐了起來。

  “那件事,我們就當做從來都沒發生過。”

  身上的溫軟忽然離開,薛衡突覺空落落的,扯了下嘴角暗自自嘲,故作不解回答她那話。

  “那件事?”

  弗陵笑而不語,指了指桌上。

  “先吃飯。”

  薛衡冷不丁地抽了下嘴角:“飽了。”

  被氣的。

  弗陵心底這樣想,又說:“那照你剛才這樣說,他生了病,家裏人費盡千辛萬苦還給他治病,為什麽還對你惡意那麽大?”

  薛衡抿了抿唇,道:“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他母親的死?他一直認為他母親的死,是因為我母親。”

  弗陵問:“他這些年應該有去查過吧?”

  薛衡點頭:“查過了,不止一次。”

  “沒找到什麽有效線索?”

  “怎麽可能會有,本來就是沒有的事,他無論再怎麽折騰都是注定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你若是見過我母親,你會知道,她其實就是個被家裏人保護得很好很好,什麽都不懂的。從頭至尾,她對邢商,就沒有對不起這一說。”

  那或許是其他人呢?

  弗陵忽然想,或許是雙方父母家裏某位長輩,想要為薛衡母親清理後路。

  她其實知道自己不該這樣陰謀論地想別人。

  可邢商會有那麽多的怨念,薛家人,又或是他母親娘家那一邊,就真的能夠撇清什麽?

  “這是他的執念,誰也無法理解,誰也無法帶他走出去。”

  話音至此,她也無甚可說,今天知道的事夠她好一陣消化的。

  起身,要回房去誰。

  “你慢慢吃,我有些困了,要回去睡了。”

  薛衡一動也不動,抿直的唇線輕啟:“你心疼他了?”

  弗陵無語的扯了下嘴角,“你不要沒事找事。”

  說這話時她便側過頭睨了薛衡一眼,卻見他以後背對著自己,依舊保持剛才屈膝蹲在她麵前的動作。

  她再想說什麽,話在嘴裏滾了一拳,出口卻變成。

  “今天折騰得也夠晚了,晚安,好夢。”

  ······

  隔日醒來,家裏唯獨自己一人。

  她不知道那位跑哪裏去了,或許是去工作,或許又因為其他。

  也或許,是昨晚她說的話過了火。

  助理來給她做早飯,意外於她這般早起,看了眼外頭,太陽這也不打西邊出來。

  弗陵不知道他肚子裏正是滿腹牢騷,隻問:“怎麽,老薛不在?”

  助理瞅了她一眼:“知道的以為你是在問薛律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喊誰。”

  弗陵淡淡一笑。

  “昨天你和薛律師談得怎麽樣?”

  “不太好。”

  助理歎一口氣,低垂著眼簾說:“我就知道,難怪薛律師五點鍾就起來了。”

  “他平時都是五點鍾起的?”

  那麽早起來幹什麽,之見他終日裏來陷在這裏,什麽正事工作也沒瞧見他幹。

  今天沒見著人,難不成因為自己昨夜一席話後他今天想通了,去工作了?

  “我昨晚可是給你們擺了紅酒的,按道理怎麽也不應該那麽早醒。”

  “......”

  弗陵舔了舔唇角,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背對著那人時說:“你別總是瞎撮合,我跟誰都可以,跟他不來電。”

  助理聽她這話,眉梢頓時一擰,怒火叢生。

  “你不會吃了對方一頓飯,就覺得邢商比我家薛律師好了吧?”

  他護崽似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邢商這些年將薛律師逼得,但凡薛律師有什麽他就要搶什麽,你要是再不站在薛律師身邊,他可真的什麽都沒有。”

  弗陵皺著眉頭道:“有話就說,別跟擠牙膏一樣,我不耐煩猜。”

  “你知道嗎?薛律師為什麽去當律師而不選擇繼承家業?”

  弗陵捧著水喝,搖搖頭。

  “不知道,沒了解過。”

  涼薄無情,一如既往。

  助理道:“邢商不就仗著自己母親在他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走了嗎,一直以來都利用這件事博取了無數人的同情。”

  “包括薛律師的祖父,薛家老爺子,要不是看他從小沒媽,就養在身邊,哪知道養虎為患。”

  “可不知道他當初到底是怎麽哄騙的,薛家的產業早些年已經在邢商手裏,所有,是所有,全部都被邢商收歸囊中。”

  “老爺子現在是已經不在了,要是知道邢商現在反倒將自己的親生父親和親弟弟給趕出祖宅,趕出公司,還不得氣得從棺材板裏跳出來。”

  弗陵愣然:“怎麽可能?”

  助理看她臉上遲疑不信,也不怪她,換做自己當初也是愣了好些天,後來親眼見證了,才知道什麽叫人心難測。

  “你也覺得不可能是吧,可薛家老爺子的遺囑就是這樣寫的。”

  “我都懷疑遺書做了假,可沒證據啊,他自從接手了薛家所有資產後,還讓薛律師的父母也祖宅和公司離開。”

  助理看了看已經愣怔不動的她:“這些事,你估計從來都不知道。”

  弗陵道:“那薛衡呢,他就無動於衷?”

  助理說:“當初邢商搞出這些事的時候,薛律師還在國外讀書,薛律師的父母中了邢商的詭計,更不想讓薛律師操心這些,根本沒提。”

  等到薛律師回來,事情早已成了定居,家產早就被掏空,大權旁落,他隻不過掛了一個薛家嫡子的名而已。

  助理不解的是:“他為什麽就不把這些真實情況一並給你說清楚呢?”

  弗陵遲疑地動了動唇:“可能覺得丟臉吧。”

  好好的嫡子、嫡孫,雖不占長這一個字,但好歹才是那個應該名正言順的人,可現在卻被一個私生子搞成這幅局麵。

  助理心底窩著火,徹底爆發:“換我我得被你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