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5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367
倒是疼媳婦,可要是知道他媳婦跑路了,不知道該怎麽難受呢。
紙終究瞞不住火,與其一輩子在監獄裏對妻子念念不忘,還不如早點對那段年久失修的婚姻死心。
她不想選擇瞞。
這一次她隻想做一個惡人。
弗陵看了他許久,在他越發迫不及待的目光下動了動唇角,說:“不知道,我回來就聽鄰居說,她跑路了。”
白渝州愣怔:“跑路?跑什麽路?跑去哪了?”
“不清楚。”
他驟然起身,聲音逐漸拔高,怒瞪著眼,睚眥目裂,麵目扭曲。
“跑去哪了?跟誰跑的?她把我的錢都卷走了是嗎?”
弗陵輕輕一笑,環手抱著椅背。
“都說了不知道,應該是那些人催債,把她嚇著了,至於卷沒卷走錢,我哪裏清楚,我七年沒回家了,不記得你到底有多少家產。”
“不過當年我走後,打電話回來告知你們我在國外落了腳,你那個時候不是說過,死後寧願將家產捐給十字會也不會留給我這個不孝女。”
白渝州臉色難看的厲害。
“如果真的被我媽卷走,那也挺好的,至少陪了你那麽多年。”
弗陵的話一刀子一刀子往他心口上戳過去。
“你......”
弗陵看向他,輕笑一聲:“總好過現在全部充公吧?”
白渝州心口一陣刺痛,手撫著心髒處,臉色慘白得嚇人。
“你外公外婆......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弗陵輕聳了下肩:“他們自己也不清楚,說自己年老體邁,讓我別去打擾他。”
這話自然是假。
年老體邁,情緒不易大起大落,她便沒去叨擾二老。
白渝州手抬起,緊攥的拳心掃在桌上,額頭青筋湧動。
獄警見他情緒激動,大聲地警告了一句。
“幹什麽,老實點。”
“滾,都滾。”
“你確定?”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斜眼看他:“我這要是走了,你就連減刑的機會都沒有。”
白渝州麵色一頓,暴躁的情緒在聽到能減刑後逐漸冷靜了下來,說:“你,你確定能減刑?”
“你隻是欠錢,又不是殺人。”
白渝州說:“那麽多的錢你想怎麽還?”
“家和鋪子都被抄了,大頭的都還了,但還剩下一小部分。”弗陵捏了捏額心:“好好協商的話,或許能行。”
白渝州忽然指責起了她道:“當初要不是你逃婚落了他們薛家麵子,我們家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薛衡也不會幫那些人跟你爸我打官司,把我送進來這裏麵的,薛衡是處了大力,他是報複。”
弗陵聽他抱怨這些聽得耳朵膩煩,薛衡收誰的錢給誰打官司難道還得看他臉色行事了。
不說他們現在沒什麽關係,就算有關係,白渝州做的這些事情已屬於商業欺詐,也該有人出來大義滅親。
“賣女求榮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這樁婚事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
“你承不承認都必須要認,若不然當初你逃了薛家早該提出退婚,可他們並沒有。或許......”
白渝州眉心微轉。
弗陵臉色驟沉。
的確,這也是她不明白的一個點,要說被落了這麽大一麵子,還能心態平和繼續保持婚約不斷,總不至於是薛家對自己這個未來兒媳婦很滿意。
白渝州似乎找到了什麽能改變自己注定身陷囹圄的方法,忙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被我帶去醫院,獻血嗎?”
弗陵仔細回憶了原主的記憶,約莫是在十歲那年,莫名其妙被帶到醫院打針,回去後躺了半個多月。
她倏而擰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其實就是給薛衡捐骨髓。”
白渝州解釋:“他是稀有血型,又急需要骨髓捐獻,人海茫茫,就你的匹配,當年手術過後,醫生說過將來有1%的概率可能還會再犯,就必須再用你的骨髓,我是拚了老命才給你接了這門親的,你對薛衡有恩,你隻要提什麽,或許他會答應,你把當年的事跟他提,或許他能看在這份上,借我們一筆錢,然後你去找那些人和解,我興許就出來了。”
白渝州興奮不已地說著,可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沒有半分動作以及回應。
“你這是什麽表情?”
弗陵輕輕地笑了笑,笑意未落眼底:“你就在裏麵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吧,我有時間會來看你的。”
原來婚姻是這樣來的,那這薛家事是被逼婚的吧。
······
甫一出門,卻見門外貼牆站著一人,頎長的身影落拓在地板,從廊道上延伸到另一麵牆上,緩緩爬升。
弗陵微微擰了下眉頭,“你怎麽還在這?”
薛衡說:“聽到裏麵有些熱鬧。”
弗陵輕扯了下嘴角,聽牆角,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都聽清楚了?”
薛衡想了一下,帶了點笑:“是的。”
“都聽到了就好。”弗陵深吸了一口氣:“他這種人,判兩年算是便宜他的。”
她收斂著臉上的尷尬之色,把難堪埋入心底。
白渝州竟然還想從這位身上要錢,真當對方成自己的便宜女婿了?
薛衡將手上的文件一合,遞到她麵前。
“這是你父母名下所有資產,單單你那個家和鋪子隻能抵償一部分。”
弗陵皺著,一點都不想去接這個燙手山芋。
可對方強硬地塞到她手中,笑著讓自己“翻開”。
不過幾眼,她便懶得再看,弗陵唇角抿成一道直線,“為什麽還有個陶瓷廠?”
“你母親兩年前盤的,但不善經營,利潤一直不好,去年因為安全生產問題被罰,你母親見利潤微博,成本也收不回來,便轉手出去,賣主很快發現端倪,如今以商業欺詐的名義提起訴訟。”
弗陵扯嘴笑了笑,合上文件,轉手甩到他手上。
“七年前我已經被掃地出門,從來就沒繼承他們夫妻倆一分的遺產,那麽這些債務跟我沒任何關係。”
話落,馬不停蹄轉身就走。
笑話,一個十五萬就已經讓自己一籌莫展的了,還來一個陶瓷廠,原主上輩子是挖錯誰祖上的墳了今生才會投到這個家裏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薛衡麵上始終冷冷清清,未見絲毫情緒波瀾。
他垂下眼簾淡淡地一笑,將文件收了回去。
雖說逃避可恥但有用,但還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印象裏,七年前的那個一心隻有學業前途和壁畫的白意歡,還是一如既往地隻懂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