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113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492
  想想這件事也真有夠荒唐的。

  皇後隻是為了隱瞞自己成婚多年仍舊與皇帝隻是名義上相敬如賓的夫婦,就動手殺人。

  事後一推六二五,轉嫁危機,栽贓到自己身上。

  如今還想一步錯步步錯,心狠手辣到,連自己親哥哥的命都想給搭上了。

  自古帝後不和的本來就不止他們一對,但原因竟然出在皇帝自己身上,那可就真讓深宮後院那些漂亮美貌的小姐姐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回去的路上,弗陵神色疲憊,下馬車上,因為自己的心不在焉,手肘不小心撞在了車廂內壁,酸疼得難受。

  揉了揉酸脹的小臂,一路慢騰騰地挪到門口。

  白色的燈籠還懸掛在門前,晃動著滲人的光。

  弗陵一路上都在尋思著左秉臣告知自己的那個事實。

  開玩笑,皇帝他有龍陽之好?

  那他,那天那天晚上還企圖對自己那樣......

  總不至於是個雙吧?

  弗陵後知後覺地想到。

  左秉臣儒雅風韻,當初自己第一次瞧見他都覺得這細眼長眉的公公挺耐看的。

  難不成是這兩人.....

  曾經的師徒關係,如今的君臣,別告訴自己光風霽月的李袞是被養成的那一位?

  弗陵揉了揉額頭,腦海中那些畫麵實在是忍不住越想越汙了,她用力地拍了下,讓那個自己停止幻想的時候,也長長地歎一口氣。

  剛跨過門口,卻見守門小廝壓著聲音跟自己又說了一句。

  “有人來了,說是來給少主吊唁,但我瞧著,不太對勁。”

  小廝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這一次假死演一出戲,真正知道實情的也隻有商行幾個理事的,要不然,那麽大的家業變動肯定會引起一番動蕩波瀾。

  沒有繼承人空有一身財富就是個極大的麻煩,幾個商行管事私底下裏競爭激烈,尤其是在郭善嫦走後,這種競爭越發地明目張膽。

  以為又是誰冒充親戚來吊唁,弗陵有些煩不勝煩地說:“這些親戚可真是有夠煩的,下次再敢冒充我的親戚來的一律趕出去,”

  弗陵橫眉冷豎。

  “是昨晚那位。”

  弗陵臉色刹那間一怔。

  昨晚,昨晚哪位?

  神思忽然一個激靈,後脊背泛著一層一層細密的冷汗。

  狗皇帝,狗皇帝果然不是真心來吊唁的。

  守門小廝說:“當時你不在,他又讓我出去,靈堂內就隻剩下少主和他,我怕出事,想跟著,又被他給趕......”

  弗陵哪裏還有耐心等他將事說完,幾步便往屋內趕赴而去。

  靈堂內依舊沒有任何挪動的痕跡,靈柩完好無損。

  今晚過了子時就是第七日,弗陵必須給她喂下丸藥,若不然將來真的就回天乏力。

  畢竟是對自己有過恩情的人,哪能看著她代自己赴死。

  可人呢?

  靈柩內躺著的人呢?

  她的替身怎麽不見了?

  皇帝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靈堂的交背椅上,絲毫不顧及這裏的晦氣似的。

  弗陵麵泛著苦澀,囁喏地動了動唇角。

  “陛下,人呢?”

  皇帝閑庭信步,走到她麵前:“你認得我?”

  弗陵語氣一頓。

  “認,認得。”

  “我昨晚來的時候也沒驚動過任何人,你怎麽知道我的?”

  弗陵睜眼說瞎話:“氣度。”

  皇帝冷哂數聲。

  “陛下,我家少主,少主的遺體......”

  “我之前與她說過,我今後死必須帶上她殉葬,即便是她先走一步,也不能改變之前的決定。”

  皇帝說:“得知明天就是她入土為安的日子,我今早便已派人,將她帶去皇陵安葬。”

  “別......”

  別,別這麽倉促,或許,或許正主還想跟你一起好好地活著。

  弗陵心底突突地打著轉。

  “別什麽?”皇帝攏著袖口走到椅上坐了下來,左手端起桌沿邊一個白玉瓷所製的碗,細細地端詳著。

  弗陵覺得嘴巴有些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的好。

  也對,他現在微服出巡,昨晚來的時候更沒有自報家門,自己怎麽認得?

  自己已經不自覺地在他麵前暴露身份,偏偏這人還始終一臉雲淡風輕,冷靜從容。

  想來是之前壓根就沒相信過她真的死了。

  都這樣了還繼續裝什麽裝,一點意思都沒有。

  弗陵垂了垂眼簾,掩下眼角的黯然。

  “我不玩了,你也別玩了,好嗎?”

  “不好。”

  “......”

  別拒絕得這般幹脆,她還沒想好解釋的劇本。

  皇帝說:“說開始的也是你,說結束的也是你,憑什麽一切都必須在你的掌控之中。”

  若是放在平時,弗陵絕對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自己壓根沒有一絲一毫錯處。

  然現在,替身都在他手裏拿捏著,她就算是張嘴喘口氣,都必須小心翼翼的。

  弗陵幾步走了過去,拉了拉他袖口:“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弗陵忙辯解。

  “我不該瞞著你假死,我不該不求你幫忙惹你生氣,更不該,拒了你,打了你,咬了你。”

  皇帝目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從她那帶著嫵媚笑靨的嘴角,再落到扯著自己袖口的那一隻素手柔荑。

  “你沒有原則嗎?”

  “原則也是可以隨波逐流的。”

  弗陵微微俯下身,蹲在他腳邊,憋住嘴,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你要是覺得不解氣,把我的牙拔掉吧,我絕對不啃上一句。”

  皇帝淡漠地笑了笑。

  “你現在沒說自己一個錯處,其實本意是在說我沒錯,錯的是我,錯我不該怨你瞞著我,因為你從始至終就沒有信任過我。

  她孤傲,心底的那一處位置,怕是都沒有誰能走近過。

  “不該等你求我幫忙才上前施以援手,因為你不需要我的幫忙便足以為自己洗刷冤屈。”

  她自信自立,讓她求人除非天下紅雨。

  “不該明知你心底沒我,卻差一點強要了你。”

  弗陵勉強浮動了嘴角弧度,即便沒有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僵。

  皇帝眉心微微一擰,緊皺著眉梢說:“別笑,你現在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醜?”

  抬手摸了摸臉,是那陌生的觸感,弗陵一頭霧水的表情。

  “陛下難道隻喜歡我的美貌?”

  “陛下難道不覺得容貌下的靈魂更有趣?”

  “我以為我是靠靈魂才這般讓您欲罷不能的。”

  她說得很認真,神情很執拗地盯著他在看。

  “去把臉洗了。”

  “好。”

  弗陵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麽,手扒著門板,轉過頭來問。

  “別的男孩子看著女孩子撒嬌賣萌裝軟弱都會順水推舟,再大的誤會也會煙消雲散,偏偏你不會,除了強勢冷漠嘴硬耿直還理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