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10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850
  皇帝闖進來的時候她正沐浴梳洗。

  從池子裏出來後,又被生生地晾了兩個時辰,衣服都已經快幹了。

  回來後趕緊泡澡,洗了快兩個時辰,但總還是能隱約感覺得到有股泥土味。

  出來的時候隱約看到屏風外有個人影。

  弗陵皺了皺眉,但看了下自己身上衣裳完整,除了裏衣是白色的,兩邊肩膀的濕發有些透之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算是在你家,你很來去自如,但也注意給我這個做客的留下一點**的空間。”

  皇帝囁喏地動了下唇角正欲解釋,卻又聽她笑著反諷。

  “不知道我在洗澡?還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皇帝一直不曾出聲,弗陵心底一口老血哽在心口。

  最氣人的就是他現在這種狀態,總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將她氣得暴跳如雷。

  “有什麽急事不成?”

  她抱著手臂,往屏風處走近幾步,才發現他其實早已背過身去。

  弗陵抬手拍了拍額頭,力道有些重,先不了解清楚情況就先將人罵一頓,就算是有理也覺得理虧。

  算了,就這樣不管了。

  誰讓他老婆先撩者賤。

  皇帝說:“我背過身了。”

  弗陵抿了下唇,微微側過身去,冷著聲繼續:“你聽李璮說了。”

  “嗯。”

  看他一臉尷尬,弗陵也知道今天的情形於他而言到底有多兩難。

  一個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後,他畢生都親近的人。

  而一個,分明是可有可無的人物,連弗陵都清楚自己的處境尷尬。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語氣輕鬆地說:“你放心,我這邊沒事了,你沒事應該先去關心皇後。”

  就像李璮之前說過的。

  扯頭花也好,被欺負這種事還是自己報複回去比較痛快。

  當然,她不敢在現場報複回去,還擔心這件事鬧大了,連皇帝都要顧全大局,不會搭理自己這條小命。

  畢竟他們倆人才是夫妻,他們是一體的,自己打了皇後的臉,無疑是在自找麻煩。

  但當時那個情況,也說不清楚為什麽一定要爭這一口氣。

  她隻是在事後,被帶回皇後寢殿的時候,問對方為何要這樣做。

  皇後卻隻是說,聽說弗陵是不願意認親進而導致夏侯夫人險些難產而死的元凶才懷恨在心。

  她責怪弗陵不懂事,不了解這些年兩位長輩一直沒有斷過尋找自己的計劃,不知道體諒兩位長輩當年誤將她弄丟時無奈又痛苦的處境,學不會站在他們的角度上為兩位老人考慮,而今讓他們如今成為全京笑柄。

  她是指責來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站不住腳,就像個三聖母一樣,自詡平等仁厚博愛,對自己指手畫腳。

  弗陵都有些好奇她這腦子裏到底是有什麽彎彎繞繞,為什麽想問題看事情會跟自己是兩個極端。

  難怪李璮之前會說這個女人是瘋子。

  她那種奇奇怪怪,隻想著別人的高尚無私的想法,自己一輩子都很不可能學會。

  就因為這種理由,難不成活那麽多都是吃夏侯家的大米嗎?這麽維護那兩夫婦?

  可既然這般關心那兩夫婦,難道她就沒聽說過,夏侯夫人如今之所以還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著,還是因為自己的功勞。

  弗陵懶得這個瘋婦解釋。

  等到事情不可挽回了,她又有些後悔,不該在宮裏動手。

  何況,今天還是她“刑滿釋放”的日子。

  生怕皇帝拿這件事來給她拖延放行期限。

  但當時那種情況,確實有些暈頭轉向。

  皇帝道:“我去皇後那邊,但沒見到你,她說你已經回去了。”

  弗陵扯了下唇角,反問:“皇後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皇帝語氣平靜地說:“你覺得她該說什麽?”

  弗陵看了他一眼後,確認皇帝應該是把事情從對方哪裏了解過後再來的,遂理直氣壯道:“我欺負她啊。”

  告狀這種事誰還不會。

  皇帝點頭,抬手摁了摁額頭,似乎有些為難如今的情況。

  他聽複之說起她被帶後,便立即趕過去了。

  原本還以為是她魚目混珠,和親公主逃跑一事已經無法繼續掩蓋下去。

  然事情卻與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

  去到鳳儀閣時,皇後正擦著滿頭香油。

  解釋說,是因為自己想勸她回去認親不被理解反而被劈頭蓋臉地倒了一整瓶的頭油精。

  而當時這一些還是皇後命人給她清理用的。

  當然,她也省卻了之前先動手將人推下水這一件事的存在。

  當年複之跟他告過類似的狀,不過自己卻不信。

  這一次,即便沒有確鑿證據,但他也是起了疑心,對自己的皇後。

  皇帝走到椅上坐下,摁了摁額頭。

  弗陵眉心微微一擰,心說這疼的可真是及時,不過就是不知道真假。

  要敢在自己麵前騙她,一定將腦袋都給他擰下來。

  “我是把她梳妝台上的頭油全潑到她臉上,不過,是她先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我推下水在先。”

  “先撩者賤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皇帝看了看她,頗感無奈:“你把香油全倒在她頭上,你還想全身而退啊?”

  弗陵抿了抿唇,“想啊,為什麽不想?”

  “她是皇後。”

  弗陵垂下手臂,輕輕笑說:“誰還不是第一次做人,她是皇後我還就得受這個委屈了?我還沒休成聖人,你就算下袒護自己的妻子那也請幫理不幫親。”

  皇帝語氣一噎:“她說隻是想做夏侯永叔的說客,想勸你回去。”

  弗陵冷笑:“這你也信,也對,你們夫妻才是一體。”

  皇帝喉嚨口微微幹澀,道:“我沒信,隻是這個原因就沒有必要推你下水,我想不通她為什麽會這麽做。”

  而且不止她這一人這一次,複之也說過他被推下水過,當時他到自己麵前來告狀,也半信半疑過,可皇後說沒有。

  信誓旦旦。

  沒有任何證據。

  這件事不了了之。

  想不通的豈止是他,她和李璮還不是一頭霧水。

  做到如今皇後這個位置還能親自下場的,也是夠離奇。

  對他那些話弗陵也隻能將信將疑。

  見他那眉心處冷意,弗陵走到他身後,抬手按揉在他的頭上穴位。

  “你生我的氣就生我的氣,對我發火就好了,自己憋著自己疼起來算什麽回事,最後還得我來收拾麻煩,你這樣隻會……”

  隻會讓她覺得自己胡鬧。

  皇帝道:“對不起。”

  弗陵麵色一凜,鬆開手道:“對你僅存的那點期待好像都要消失殆盡了。”

  這件事壓根就不用他來這裏道歉。

  不過為了他的女人,為了他的女人才對她低頭道歉。

  他從來沒再自己麵前低過頭。

  弗陵涼唇輕掀,心底隻覺自己之前的任性妄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從來就沒禮讓過任何人,該是我的,我據理力爭,不該是我的,我也不會再癡心妄想。下次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我一定當場還回去,不過應該沒有下一次了。”

  甩下這話後,她轉身欲離。

  皇帝抓著她的手不放,卻觸到她手上一陣熱汗,他一挪手,落在她額心處,滾燙明顯。

  “應該是著涼了,在這裏等著,宣太醫。”

  是朝外頭的內侍宦官喊去。

  弗陵舌尖抵腮,笑說:“沒事的,反正當時池子水淺,除了最開始的確受驚之外,這點小病小災,我睡一覺都會好。”

  皇帝微微張了下口,想說什麽,卻見她掙開他的手腕,往後一推。

  “你安排一下,我得回去了,我隻想回我家睡。”

  “之前說好的我不會違背承諾,不過現在有件事要解決。”

  弗陵心生一絲浮躁,抬起掌心抵在自己額上。

  “最好是有正經事。”

  “……池子裏的屍體,和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