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9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704
  自從郭善嫦離開後還是頭一次收到她的來信。

  皇帝那天代為轉交她從北地寄回來的信函。

  籠統而言大概也就那麽幾句話。

  一切安好。

  歸期不定。

  “好啊,真好啊……”

  弗陵咬牙切齒,微微笑著將信函一分為二,一分為三,到最後到底分成多少份自己都已經數不清楚了。

  “這是她的選擇。”

  皇帝淡淡地清了清嗓子。

  弗陵冷笑地看他一眼:“陛下那天要有女兒,而且還跟來曆不明的男人跑了,相信陛下今天就不會在這裏說這些耳旁風。”

  “女兒……”

  皇帝看了看她,“你怎麽會把和你年紀相差無二的人當成女兒看?”

  “我隻是打了一個比方。”

  弗陵抱著手走到燭台旁,將碎紙屑一股腦給扔燭火上。

  燃燒殆盡後,她就是連看著那些紙屑灰都心煩意亂,氣鼓鼓的腮幫,咬著牙關硬撐著,克製著自己內心的衝動沒有在現在這種時候忽然衝過去和那位隔著千山萬水的人講講道理。

  “如果我有女兒,那定然會從小教育好她,不會讓她跟著不三不四的男人離開。”

  “你說得輕巧,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句話嗎,兒大不由娘。”

  弗陵白了一眼過去,自己這是在和他說些什麽啊,迄今為止一個公主都沒見著魂。

  “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麽,等你有了女兒就知道這被豬給拱了白菜地是什麽感受。”

  他大致也能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感受,屬於自己的領地被侵犯,與豬拱了自家白菜地,其實也有異曲同工的妙處。

  皇帝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長長的哦了一聲後,卻招致她多次白眼。

  他一時無奈,卻也不明白病灶到底出在什麽地方,隻好悻悻然地收回視線。

  獨自一人喝酒總是沒有兩個人一起喝酒來得美妙,皇帝隔一會就看她一眼,尋思著如今就是連臨江春都隻喝了幾口就不怎麽碰了,把嘴養刁了不成?

  弗陵去到書桌前,鋪紙研墨,準備給郭善嫦寫一封信函過去。

  “你要給她寄信?”

  那一強低沉的聲調,如同清風徐徐,緩緩從身後包裹而至。

  自從前些日子先生給氣著後,弗陵便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給自己飛鴿傳書了。

  就連今天收到這麽一份信函,還是通過皇帝的手。

  念在如今隻能通過皇帝與外界有所交流,對於皇帝的問題,她也不好不回。

  “嗯,交待她些事。”

  皇帝挨著她肩膀,走近麵前桌案前,接過她的手代為研墨。

  弗陵側頭看了他一眼。

  “我來研墨。”

  “你今天很閑?”

  自從下了朝就過來,連午膳都是在這裏吃的。

  弗陵真心覺得,這外頭的宮妃們難道就沒有質疑過,這一個不到十歲的和親公主究竟是有什麽樣的魔力才將皇帝給迷得七葷八素?

  皇帝神色淡然,道:“該忙的事都忙完了,就算是皇帝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時間。”

  弗陵聳了聳肩,也順著他去做,讓開一側位置與他,自己則是鋪上宣紙,想要下筆時,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從何而起。

  皇帝道:“看看,連你知道都知道無法幹涉到任何一個人的選擇。”

  弗陵瞪了一眼看向他去,道:“是因為你擋在這裏,我怕我寫商業機密都被你竊聽了去。”

  “我竊聽你這些有什麽用?”皇帝被她指責得一臉莫名。

  “到時候你賺多少錢總有五成是我的,我巴不得你賺更多的錢。”

  真真是個話題終結者,偏偏總能在這種時候噎得她一句反駁的話都講不出口。

  弗陵咬牙道:“你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皇帝將唇角抿成一道直線,到底也是看她眼色行事。

  也不是不懂什麽叫察言觀色,隻覺得這個女子好沒有道理。

  自己若非好脾氣,有有求於她,怕是早就得將她關大理寺三省吾身去了。

  弗陵最後也什麽都沒寫,索性將空白的一頁信紙塞進信封中,就這樣了事。

  “這是做什麽?”

  弗陵將信交給他手上,“秘密信號,隻有我和她才懂。就麻煩你再次代為轉交了。”

  “哦。”

  無比流暢地接過。

  皇帝到底是有些許羨慕她對那個女子的無比信賴,心底更甚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隱晦的吃味。

  連他都不明白,自己緣和要同一個未曾謀麵的人吃味。

  “薛夫人的事,最近怎麽樣了?”弗陵忽然問起。

  皇帝忽地抬眼,說:“我還以為你之前不問,是壓根不關心。”

  “怎麽可能,你當初是沒瞧見薛夫人被打成什麽樣子了,那鼻梁骨都折了,可謂是見者都要人神共憤。”

  弗陵一副氣勢昂熱的樣子,因為心底一時間突如其來的正義感爆棚。

  皇帝淡淡一笑。

  弗陵不明所以,“你笑歸笑,事情到底怎麽樣了?”

  皇帝道:“如你所願。”

  可真是言簡意賅。

  弗陵聳肩,說:“我能有什麽期待的,不過是想看到,做錯事的人承受自己應得的懲罰。不過,這件事會不會讓你在皇後麵前難做?”

  皇帝卻道:“為何要把朝廷的事和皇後到底為難與否牽扯在一起?”

  弗陵一頓,微微垂下來眼簾。

  “我失言了,望陛下恕罪。”

  皇帝對她突如其來黯然下去的眼神有些困惑不解。

  至於皇後能如何?

  她最是聰慧機謹的人,這件事自從昨天鬧開之後,她就懂得明哲保身,但求無過。

  “皇後在齋戒,為自己母親病情恢複祈福。”

  弗陵漫不經心。

  聽他說起:“至於徐文君的把柄,薛夫人已經如實交待了。”

  她抬了抬眼,並未說什麽,隻是那雙眼睛裏滿露好奇。

  皇帝道:“他與王盛年輕時算是至交好友,這次自從王盛舉城投降後,在押解進京的時候逃跑了,是被他私藏了盛在自己的私宅,為其治療。”

  這不就是意圖謀反嗎?

  弗陵不解道:“女兒都是皇後了,他還做這種事做什麽?”

  皇帝戲謔一笑,說:“本意也隻是不忍看好友赴死,如今王盛還在逃,就隻能發配充軍了。”

  弗陵無語地搖搖頭:“真是掉了西瓜撿了芝麻,為兄弟兩肋插刀還把自己一家幾口都禍禍上了。”

  薛夫人難怪會恨死他,當初那個剝其骨嗜其肉的眼神,現在想想依舊深刻。

  如今怕是連皇後都在宮中難做。

  “對了,徐三怎麽樣?”弗陵忽然問起。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對了,我記得你跟他有私人恩怨?想不想將他家產一起禍禍光了?”

  弗陵白了他一眼刀過去,“怎麽在你眼底,我反而成為一個恨不得落井下石的人?”

  “有嗎?沒有吧。”

  他早就下令沒收其家產,就算不是因為她今日意外問起,也會如此按照律法來辦。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瞧瞧,看這裏是不是黑的?”弗陵抬起秀氣的指尖,在他胸膛處點了點。

  皇帝摸著鼻子轉身就走,聲音低低沉沉道:“年紀輕輕,這眼睛卻瞎了,怪可憐的。”

  “你有本事站我麵前說一遍。”

  皇帝抱著手揚唇笑了笑,抬著的右手反朝身後那人擺了擺。

  “對了,明天帶你秋獵去。”

  “出宮嗎?”

  弗陵忙道:“你等下。”

  皇帝腳步未停:“不出宮怎麽就秋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