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72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573
  看他手邊提著的食盒,並沒有從那裏頭嗅出有任何醇香濃厚,她失望地搖頭:“不至於。”

  皇帝看著白生生的一張臉,顯然是餓得腦袋發暈,連花瓣都能吃得進肚子。

  “那你吃的這是什麽?”

  弗陵抿了抿唇瓣,指著頭頂搖曳而下的花蕊。

  “陛下要不也嚐嚐。”

  目光旋即一頓,落在皇帝身後忽然冒出的小奶狗身上。

  “陛下這是出門遛狗啊?”

  小奶狗看著了熟人,兩小短腿一撲,就往弗陵腿肚子蹭了過來。

  弗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腦門,將皇帝不吃的花蕊給小奶狗吃了,抬頭時卻見皇帝沉著臉看她。

  弗陵討沒著好,垂著腦袋撇撇嘴,似是對小奶狗自言自語地說:“陛下莫不是擔心我下毒不成?我可不會下毒,再說了,我手頭邊可沒有能夠下毒的藥。”

  看樣子這弑君的念頭依舊蠢蠢欲動......皇帝心說,將食盒拎到她麵前:“吃點東西。”

  弗陵搖頭,擺擺手道:“多謝陛下,但我不餓,說真的。”

  小狗咕嚕咕嚕地看了眼跟前的女人,又看了看身後的男人,眼神茫然又莫名,實在是不懂這些人類腦瓜子裏是裝了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想法。

  索性不去理會,隨後便往那食盒搭過去爪子,蠢蠢欲動的心思毫不遮掩。

  皇帝提起月牙白的長袍後坐了下來,目視前方,神色清冷淡漠。

  “我剛才見過納不耒後,使臣團便準備回去,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城門口。”

  弗陵心底咯噔了一下,將扒拉著食盒的小奶狗從身邊抱起後,幾步走到他身前問他:“公主是不是出事了?”

  皇帝說:“落入水中,河流湍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弗陵眼神落在他身上一掃,試圖想要看到他任何玩笑的意味。

  可是沒有,他正襟危坐地坐在那裏,臉上寒霜欺雪,絕對是一個不會開玩笑的人。

  弗陵不知道自己現在該笑還是該哭。

  “那現在怎麽辦?”

  她也清楚,公主在不明實情的眾人眼底,兩國百姓口中,是風風光光地乘坐轎輦入的宮禁。

  如今若是再放出公主早就在入宮前就私自逃婚,甚至極有可能已經摔入河中淹死。

  那之前的謊言又該如何解釋,如何向百姓說明進宮的公主其實是另有其人,這不是堂而皇之打皇家的臉嗎?

  說不定還會被阿裏不哥倒打一耙,說他們泱泱大國欺負死一個半大不大的小姑娘。

  弗陵現在欲哭無淚,不自覺間用緊了幾分力道:“我當初出的是什麽餿主意。”

  小奶狗似是被她抱得太緊,在她懷裏轉了轉腦袋,掙紮著要蹦出她的懷裏,踉蹌著跑到皇帝懷裏蹭了蹭。

  皇帝嘴角輕勾,正欲說話,忽見她抱著頭,胡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直將那一頭烏黑的軟緞扯得劈頭蓋臉。

  她垂下流光溢彩的眼眸,嘀嘀咕咕地說:“我當時也是胡鬧,想耍你弟來著,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報應?我做了那麽多好事,救了那麽多人,為什麽還會有報應?老天爺是不是不長眼。”

  小狗似是因為沒被他抱在懷裏心生不滿,咿咿呀呀地叫喚著。

  皇帝伸出指尖碰了碰小狗的鼻子,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喉嚨口滾動了一瞬。

  “剛剛和親,不好落人口舌,過兩年,就放出公主病死的消息。當然,若是找到人的話,就按照你們之前的計劃。”

  弗陵抿抿唇,“我不會也要在這裏不見天日兩年吧?”

  皇帝倒是搖頭:“不用,公主會一直以水土不服的名義養在這殿中,不見任何人,包括太後,皇後,至於你......”

  弗陵眼睛發亮,迫不及待得等皇帝對她的安排。

  “你該不會是忘記我昨晚說過的話了?”

  “......”

  壓在腦門上隻有那**裸的八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弗陵嗬嗬地笑了,抱著狗徑直轉身回屋。

  “送吃的怎麽還敢勞煩陛下親自過來,以後讓宮女或內侍過來吧,這個地方陛下還是少來,免得被人發現了端倪,以後解釋不清。”

  皇帝道:“你怕什麽?”

  弗陵咧了咧嘴角,甩上門前故意道:“怕你的皇後。”

  巨大的關門聲響徹耳際,皇帝揉了揉額頭,忽然笑了。

  怕皇後,卻不怕自己,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不對......

  皇帝回了神,朝門內喊去:“你要把我的狗抱去哪?”

  ······

  回到自己寢殿,內侍壓低了聲音說起,皇後今晚來過。

  “不過當時左大人在殿內,皇後誤以為您是和左大人在商談國事,隻留下這熏香後便走了。”

  皇帝目光淡漠地看了一眼過去,淡淡地說道:“來了就來了,你那麽鬼鬼祟祟做什麽?”

  “陛下不是不願讓人知道陛下的去處......”

  及閱以手抵在嘴邊,賊眉鼠眼地說:“陛下放心,就連左先生,都沒有懷疑陛下是去那裏了。”

  皇帝覺得他特意告訴自己這一句另有深意,好像自己去的地方,做的事,已經被打上偷偷摸摸的烙印,不能被世人所得知。

  這或許才是她怕的根源。

  他輕笑了一聲,抬腳走進殿內,便見左秉臣已經候在一旁。

  “先生等了多久?”

  “陛下這是去哪了,連及閱也不帶上?”

  皇帝:“先生不用明知故問,我就是去她那裏了。”

  左秉臣頓了一瞬,不自覺挽了一下唇角:“去她那裏就去她那裏,一股傲嬌勁做什麽。”

  皇帝挑眉看著看,忽見及閱準備在殿內點上熏香,他抬手止住。

  “以後都不用點了。”

  及閱愣然:“陛下好了?”

  左秉臣亦是詫異。

  皇帝搖頭:“沒好,但都過去那麽久了,那東西用了這麽久,最初的確是有過效果,隻是後來用多了也就如此,我應該更換新的藥方。”

  及閱心底陣陣納悶不解,垂頭看看這香。

  皇後過去拿著這藥給陛下做祛除頭疼之症,確實也療效顯著,但怎麽說用多了也就如此?

  左秉臣是看著皇帝長大的,聞言,再思及此他去的地方,心底又有什麽解釋不通的,遂讓及閱將東西撤了下去。

  皇帝走到桌後,攤開劄子準備處理公務。

  左秉臣雙手搭在身前,習慣性地從旁說一些朝中大事。

  “使臣團已經出了邊境線,納不耒也如之前承諾過的,沒有泄露過任何關於和親公主的事情,如今解疫病的藥已全部送了過去......”

  左秉臣語氣一頓,目光有些偏移,道:“陛下,你耳朵這是怎麽了?”

  皇帝左手摸了摸耳,以手擋住:“沒事。”

  左秉臣大步走到他身邊,拉過他的手:“確定沒事?不可能,這像是被什麽給勾住了,不會又叫她給打了?”

  什麽叫又?

  皇帝擰眉,心情有些不快。

  左秉臣知道失言,卻忍不住直言一句。

  “之前是額頭磕到,現在是耳朵被刮到,下次會是什麽,陛下,你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