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62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653
李璮見她從她後禪房中出來後,半個身子斜倚在藤蘿架子旁,漫不經心地揪著自己玉佩上的流蘇。
“她什麽病?”
弗陵道:“沒什麽病。”
李璮狐疑四起:“那你幹嘛坐在這裏?”
弗陵側過身子,烏黑的眼眸底泛著一線冷意,抿了抿唇道:“閑事管得還挺多。”
李璮忽然將自己的臉整個湊了過來,“到底什麽事?就憑我倆的關係,有什麽不可告我的?”
弗陵抬手,將那張貼進跟前的臉給拍開,舌尖抵著腮道:“別問了,再問就是太後不讓我說,年紀不小,好奇心還挺大,回去讀書明理去,大人做事總有大人的考慮。”
李璮直起後背,麵色冷凝,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到底是沒再追著這件事不放,隻是冷不丁地環著手,目光鎖在自己掌心中把玩的玉佩看了起來。
“你這玉佩還挺好看的,哪裏搜刮來的?”
弗陵麵色微怔之際,手上的東西忽然就脫了手,再順著那道弧度看過去,玉佩已是落在他的手裏。
他將玉佩拋在手上玩。
“你現在可真是越發地今時不同往日,用的玉佩都是我不曾見過的玉種。”
“那隻能說明你見識淺薄。”弗陵伸手過去欲將玉佩奪回,卻還是被他給故意躲過了。
李璮指尖摩挲著,目光在那塊通體翠**滴的玉佩上駐足停留,麵色認真道:“說真的,這塊玉花多少錢買來的?很特別,這種成色的玉我在我哥的庫房裏都沒見過,還有沒有,我給我哥送幾塊。”
弗陵愁眉緊鎖,說:“裝作沒看見,也別跟任何人說起,包括你哥。”
李璮莫名道:“為什麽?”
弗陵道:“我怕你哥來搶。”
李璮環著手抱在胸前,故意道:“那我還就偏要說了。”
弗陵斂住嘴角的笑意,漆黑的瞳眸裏泛過一絲不耐煩。
過分的沉默下,無形的壓力再次襲卷下來,壓得人透不過來氣。
“好了好了,不說就是。”
李璮沒敢再隨隨便便拿她的東西不還,雙手捧出玉佩遞還給她。
“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弗陵接過玉佩後,臉上朝著他揚起淡淡的弧度,給人一種好像絲毫不在意之前事情的感覺,可李璮分明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態度比起之前多了幾分冷淡。
“診金也不要了?”
身後喊聲漸許傳來,弗陵背著手,並沒有回過頭去,隻是緩慢地踱著步。
“我要星星你也給。”
“那我還是讓我哥去摘。”
······
“懷孕了。”
弗陵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朝她道:“都說了讓你小聲點。”
畢竟太後可是叮囑過,不要隨便外傳別人家的是非,畢竟夏侯丞相都那一大把年紀了,忽然在一大把年紀有了孩子,到底會被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她躲不過郭善嫦的追問,三下兩下就全兜了底。
弗陵捂著額頭,手抵著拳,壓在自己額心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真不是什麽嚼舌根的人,但這是說給自家人聽,應該不算隨便搬弄是非。
郭善嫦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生病了?發燒了?說胡話啊?吃錯藥了?”
隨後又瞠目結舌地捂著嘴說道:“她已經六十八。”
“再給你一個機會,到底是什麽病?”
“確實是有喜了,五個月。”弗陵喝了一口水,解了喉嚨的幹渴後說:“老蚌還珠也不是不無可能,夏侯丞相可謂是老當益壯。”
郭善嫦吞咽了一口唾沫,平複著心底的震驚道:“其實這是件好事,年輕的時候就沒能有孩子,如今老了,能有個孩子陪伴,到底是好的。”
弗陵喝了第二口水。
郭善嫦側過身來,道:“你不知道,當初夏侯夫人孩子丟了。”
“丟過小孩?”
弗陵配合著問道,果然激起對方講故事的**。
“就是當初夏侯丞相下放到外地做官的時候,那時北地的治安並不怎麽好,常有流寇流竄作亂,自己還沒滿月的小孩就被搶走,後來孩子就找不到下落了,有聽說是死了。”
弗陵喝了第三口水。
郭善嫦納悶地衝她看了一眼:“你很渴?”
“還好。”
出去這麽一趟連杯水都沒能喝到,更別談診金了。
也不知道李璮承諾的星星什麽時候能摘下來。
思及此,弗陵輕輕地扯了下嘴角,笑自己的胡思亂想。
弗陵轉動著手邊杯盞,輕聲說起:“能跟我說說夏侯夫人家的事?”
倒也無甚不可,她過去愛打聽這一些,無非就是為了知己知彼,了解一下京師朝臣百官的大致情況,將來她若是需要的話能夠用得上。
郭善嫦揚了揚唇角笑說:“我後來聽說,其實當年是夏侯丞相自己不肯花錢贖回,說是那群流寇給了錢吃到甜頭,日後就會接二連三地綁架富貴門戶的小孩。”
“當時他為了平息這些亂匪,還曾帶兵去圍剿,可惜自己本身就是個文弱書生,又沒有對付此類流寇的經驗,最終還是沒能將流寇全部抓住。”
“那孩子被那些窮凶極惡之徒為泄私憤,生吞活剝分食了。夏侯夫人後來一直鬱鬱寡歡,精神神誌都出現了問題。”
“你可知道,當今皇後就是夏侯夫人的義女,聽說是因為皇後的母親是夏侯夫人的閨中密友,不忍看小姐妹因為此事痛徹心扉,就時常帶自家孩子上去串門,一來二去,夏侯夫人又再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就把皇後認作義女了。”
弗陵唇角輕啟:“男孩女孩?那個孩子。”
郭善嫦遲疑地說起:“好像是女孩。”
弗陵一時無話。
郭善嫦舔了舔因為說多了話幹澀的唇角,接過水壺,倒了一杯水在杯中。
“那她這麽大年紀了,到時生孩子應該會很危險吧?可這都五個月,要是墮胎,好像也更危險。”
弗陵點點頭,端著杯子淺淺地抿了又抿。
郭善嫦疑惑地看她:“你看來是真的很口渴。”
弗陵淡笑不言。
一時間接受的消息比自己想象得要躲,不得讓自己好好放空下思維,思索下如何麵對眼前這局麵。
突兀的馬蹄聲打斷她的思量。
郭善嫦錯愕地看著院落外,詫異地站起:“兔崽子怎麽又來了?”
原本思索著是否要求在這位麵前行禮,可對方走得極快,大步躍到自家少主眼跟前,旁若無人的。
自己索性就把那繁瑣的禮儀過程給省去了。
李璮的確是火急火燎趕過來的,額間處冒著細密的汗珠,將手上那道明黃的絹帛抬起晃動於她眼皮子底下。
“我是來你送聖旨的。”
弗陵抿了抿唇,“什麽?”
李璮挑眉:“接旨。”
不會真被星星賞給自己了?
弗陵抬手去接,卻見那人反手將絹帛收了回去,攏在袖口。
“你就打算這樣接?”
弗陵麵色耷拉下來:“愛給不給。阿嫦,送客。”
真是反了他了,這兔崽子越發會狐假虎威了。
······
閱過聖旨後,弗陵麵色沉凝。
該來的還是會來,該來的終究躲不過。
我們的皇帝陛下竟然讓她親自負責夏侯夫人生產一事,她的名聲如今都這般大了,這麽難的事都交給自己,真不要太看得起她。